自從在靈家搭夥後,豔枝變得活潑多了,導師沒了後顧之憂,也感到如釋重負。


    不過,導師每天還得操心,早上要管豔枝的洗漱穿著,領她上靈家吃完早餐後送到學校,晚上迴去陪孩子做作業,抽空洗兩個人的衣服。


    “大靈呀,我看你做事總半吊子。”靈管家看不過去發話了,“讓一個大男人管個小女孩,怎麽能行?”


    “那你看怎麽是好?”


    “幫就幫徹底。讓小燕子認我幹娘。生個兒子,十天半個月偶爾聽見叫聲娘,心裏總覺失落了什麽。小姑娘嘴巴甜,阿姨阿姨的叫得我開心,讓她改口叫幹娘,我更愛聽。這事兒,你去跟導師商量一下。”


    “我想,這沒有什麽問題。嗬嗬,你想白撿個女兒?”


    “會說話嗎?你也不是白撿了個女兒!”


    “倒是,倒是。”


    “實話說,我並不是想白撿個女兒,而是為他們父女著想。過日子的馬虎勁兒,導師跟你一樣,好像還不如你,哪能照顧得好孩子?我已發現好幾次,孩子的衣服不是反穿就是倒穿,襪子長短不一,好好的名牌衣非但油漬沒洗清,還弄得皺巴巴的,頭發經常亂蓬蓬,我都幫她梳理過好幾迴。一個小女孩,自己又洗不好澡,昨天幫她洗,嚇了我一跳,膝蓋凹裏的‘老垢’墨黑一層,從她背上搓出的‘老垢’都鋪滿澡池了。我看,就讓小燕子住到我家來吧。咱三室一廳,本就空著一個房間。這樣,她的一切我來管,你的老朋友也可以徹底解脫,好一門心思研究他的學問。你說好不好?”


    “好呀!彌補給她一份母愛,孩子肯定會高興。”


    “還有,我們這樣幫他,總不是長遠之計。你周圍有沒有賢惠點的單身女人,幫著撮合撮合。沒女人的家,不像一個家呀!”


    “這個事倒跟他說起過。唉,一朝被蛇咬,終生怕草繩。他被失敗的婚姻傷害太深了,又是擰脾氣,說寧願孤獨到老不再續弦;又說,最多熬個七八年,等孩子長大,便自然解脫了。我也不敢多勸,怕剜了他的心頭痛。”


    “哎,咱導師真是個苦命人!”—直在旁的靈起步也感歎地說,“我真搞不懂,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當頭各自飛。導師剛被評為高級工程師,也申請了好幾個專利,工作順風順水的,連小難都沒有,怎麽就離婚了呢?”


    “那女人是銅鈿眼裏翻跟鬥,其他都不在乎呀!”大靈有點憤憤不平地說,“可能也不是。據說,那女人的家裏門風不好,爺爺奶奶都有豔聞,父親讀中學談戀愛被開除,後來結過三次婚。真可謂上梁不正下梁歪,是有種出種!”


    “有種出種,這不是跟基因遺傳有關係?”靈起步突然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大人離婚,弄得家不像家,最倒黴的是孩子,如果都像我父母那樣恩恩愛愛,家裏和和諧諧,該有多好!世界和平,僅製止戰爭似不夠,讓人人有個完整的家,都過上和睦生活,才更為重要。為此,我能夠做點什麽?”想著,他不禁脫口而出:“老爸,我們得幹一件事!”


    “什麽事?”兒子的話沒頭沒腦,大靈有點弄不明白,但一想似乎又明白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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