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煌倒是沒見過如此的合作方式。


    “你就不怕我賴賬?”


    怕?


    知道你家在哪裏還怕?


    “裴家,家大業大,我這小本生意,裴家不會因小失大,如此失去了信譽。”


    這是台麵話,好聽的話。


    如果真不給錢,陸塵可不是善茬,他可是敢暴力催收,直接上門燒房子。


    “這合作方式,倒是讓人心動,這一百二十文錢,怕你是不知道行情?”


    裴煌很心動,想做這生意。


    “我知道,黑市賣,可以賣到180文,甚至更多。”


    “但是,黑市吃不了我多少貨,零零散散賣,賣不了多少,我是做大生意的。”


    這理由,裴煌倒是認可。


    但,他仍然有疑惑。


    “你這書,倒是賣出去了,隻是這樣的價格,你能賺?”


    “能,而且,一本能賺二十文。”


    裴煌心中大驚。


    現在,造價他也知道,有的都超過了120文,而陸塵不僅能賺,還能賺二十文。


    也就是,他的成本一本才二十文。


    “不可能,成本豈會如此低?”


    裴家,沒怎麽造紙造書,但他也清楚其中的成本。


    “我用了新的工藝,造價大幅度的降低。”


    裴煌倒是半信半疑。


    不過,這生意好像可以做。


    轉手就能賺一大筆錢。


    裴煌倒是也擔心有什麽陰謀。


    但是想想,貨到付款,還是第二天再收錢,總不會有什麽不對。


    “好,我便與你合作。”


    見裴煌同意了,陸塵拿起酒杯來,跟他碰了一下。


    接著,吃菜,倒是其樂融融了。


    吃完飯,陸塵沒有送裴煌。


    等裴煌走了之後,陸塵對李麗質說道:“一下子就出手了一萬五千本。”


    “那多找幾家。”


    陸塵拿起酒杯來說道:“這幾天,多找幾家,將手裏的書大部分都賣掉。”


    “如今,我的工匠已經很是熟練,最後十天,給朝廷印刷,時間充裕的很。”


    現在,簡直就是暴利,陸塵不賺才怪。


    這裴煌在迴去路上,也是很震驚。


    震驚的不僅僅是陸塵能弄來那麽多的書。


    還有,陸塵居然能有三樓的包間。


    三樓的包間,對身份要求很高。


    顯然,陸塵不可能有什麽國公的爵位。


    哪怕國公的子孫,也隻能有二樓的包間。


    這陸塵到底什麽人?


    裴煌自然是起了疑心。


    但,他暫時並沒有去追究。


    這陸塵是什麽人,好像不太重要了。


    第二天,果然有車隊,直接進了裴家。


    裴煌已經吩咐人做好準備,沒有檢查,直接到了內院。


    到了內院之後,來的人默默的卸貨。


    卸完之後,車隊就直接走了。


    許多木箱放在地上。


    裴煌一揮手,讓人過去查看。


    他沒有親自過去,擔心有問題。


    一番檢查,書籍完全沒問題。


    數量,質量都沒問題。


    裴煌拿了幾本書迴去。


    看著書籍,他略微的發呆。


    “不對勁啊。”


    數量質量都沒問題,但是這書太便宜了。


    “難道真的是有新的工藝?”


    “那,恐怕以後書籍,賣不出價格了。”


    當下,書籍還是很昂貴。


    但是,若是有人能大批量的製造,以後,書籍可真就難以賣出高價了。


    “來人。”


    “將錢準備好,明天直接讓來的人拉走。”


    “另外,派人出去賣書,幾本幾本的賣。”


    這裴家一直都是聰明人。


    裴煌也是能人,已經看出了,這書籍肯定會大跌。


    他陸塵能賣給他,也能賣給別人。


    誰知道他到底賣了多少。


    “恐怕,這是一個局啊。”


    裴煌知道之後,安排好,然後開始閉門謝客,直接在大門上掛了閉門謝客的牌子。


    裴煌知道,李世民當家,他們裴家不能太跳了。


    這裴寂已經夠低調了,但是他當初是支持李建成的。


    如今,李世民沒殺他,隻是將他流放,如果他還在這裏跳,恐怕就離死不遠了。


    接著,陸塵連續賣了好幾家。


    幾天的時間,他賣出去了十幾萬本。


    除了五姓七望,其他的也賣了不少。


    他跟長樂,邀請了九家,來了六家,都成功賣了出去。


    錢,一車車的拉迴去。


    錢多了起來。


    陸塵則開始又招募人手。


    村子已經很久沒有招募流民了,現在,是時候招募了。


    陸塵在城裏待了十幾天,這天他要走了。


    “李現兄弟,最後兩筆錢留給你,你幫我將之前的據點全部買下來。”


    之前的一些據點,一些是租的,一些是買的。


    現在,陸塵自己買下來。


    “好,我都會幫你搞定。”


    長樂答應了下來。


    陸塵迴到村子,此時村子欣欣向榮。


    距離李世民承諾一個月的時間快到了。


    而此時,市麵上,書籍突然多了起來。


    “我這裏有書,一百五一本。”


    “我這裏,隻要一百三十一本,要不要。”


    “看你是讀書人吧,一本一百二十五,買不買。”


    最近,總有人在街上偷偷的賣書。


    但是,數量都不大。


    王家的一個人,找到王厲。


    “街上很多人賣書,我們要不要管管?”


    王厲喝著小酒,淡定的說道:“現在,很多人造書,一些家裏出了蛀蟲,偷偷拿出來賣,正常不過。”


    “你多派人,將我們的書籍給作坊看緊了,出門的時候必須搜身。”


    王厲沒覺得是什麽大事。


    “對了,我們現在有多少本書籍了?”


    “當家的,我們現在各類書籍加起來,有十二萬本之多。”


    “嗯。”


    王厲沒覺得什麽。


    放在長安城,肯定太多太多,多到所有讀書人都可以送一本了。


    但是,放到整個大唐,就沒有多少了。


    其餘的一些世家,此時也沒有意識到危險。


    到現在,就算意識到了危險,他們也隻能是繼續堅持下去。


    一旦放棄了,數萬貫家產,就灰飛煙滅了。


    裴家。


    裴煌憂心忡忡。


    “去找,找到那個姓陸的。”


    裴煌倒不是要找陸塵算賬,而是想知道現在的局麵。


    他很早就意識到了情況不妙。


    他已經賣了數千本書,但仍然有數千本書在自己的手裏。


    但是,他怎麽打探,都打探不到河南陸氏分支的存在。


    長安城中,有一些地位的陸氏的人他都派人暗中查探過,就是沒有找到陸塵的下落。


    裴家,這點錢是虧的起的,幾千本書,前麵賣的價格高,賺迴來了一些。


    “現在,滿大街都是書籍,這長安城,將有一場風暴了。”裴煌默默的感歎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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