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主要迴黃州府了!


    消息很快就被哨探以八百裏加急的速度送往了黃州府。


    此時黃州府城,陳府蘇雲錦正在那裏檢查睿睿的作業,這小丫頭最近玩野了,功課做的很不到位。


    一旁陳解的幹兒子,孫勇跟在那裏看著。


    有些提心吊膽的樣子,蘇雲錦這時拿過蘇雲睿的作業。


    蘇雲睿的小臉有些緊張。


    “姐姐,這是算術作業。”


    蘇雲睿飛快的把一摞作業放在了蘇雲錦的手上,蘇雲錦看了兩頁道:“嗯,我讓你抄寫的十遍弟子規呢?”


    蘇雲睿這時立刻拿過來一摞紙,然後道:“姐你看,我都給你分好了,這一摞就是一遍,童叟無欺。”


    蘇雲錦見狀伸手要去拿,不過蘇雲睿卻立刻就把第一份遞了過去。


    “姐姐請過目。”


    蘇雲錦一皺眉道:“我不要這份。”


    蘇雲睿道:“懂,姐姐請過目。”


    這時蘇雲睿直接把最後一份遞過來。


    蘇雲錦一皺眉道:“我也不要這份。”


    蘇雲睿道:“姐姐,你這也查的太嚴格了,要不中間這份。”


    蘇雲錦道:“除了這三份,其餘的全給我拿過來。”


    “啊!”


    蘇雲睿驚唿一聲,一臉的不願意,哪有這樣的啊,從中間開始抽,簡直沒有規矩。


    上一次不是隻抽查第一份與最後一份嗎?


    這一次自己就連中間那份都做好了,哪有除了這三份都不檢查的道理。


    蘇雲睿氣的想哭。


    而另一旁站著的孫勇心虛的很,這時也攥著拳頭,一臉的緊張,額頭上冷汗淋淋的。


    蘇雲錦這時看著這倆人模樣,清了清嗓子道:“拿過來。”


    蘇雲睿還不想拿,蘇雲錦道:“紅梅,你去拿。”


    “是。”


    印紅梅這時憋著笑來到了蘇雲睿的跟前,然後看著蘇雲睿道:“給我吧。”


    蘇雲睿看著印紅梅道:“紅梅姐,饒命啊。”


    印紅梅看著蘇雲睿道:“睿睿,你自求多福吧。”


    說著印紅梅直接從睿睿的手裏搶她的抄寫作業,睿睿都快把這紙給攥碎了。


    看著睿睿如此,印紅梅道:“睿睿再不鬆開可就碎了,到時候罰的更狠。”


    此言一出,睿睿徹底老實了,不情不願的鬆開了手。


    印紅梅拿到了睿睿的罰寫,緊跟著恭敬的遞給了蘇雲錦,蘇雲錦看了兩眼道:“嗯,不錯啊,字體很工整啊。”


    睿睿偷眼看蘇雲錦,緊跟著蘇雲錦道:“不過這字好像是孫勇的吧。”


    聽了這話睿睿道:“不是,是我的,隻是我跟孫勇呆的時間長了,他把字跡傳染給我了。”


    蘇雲錦道:“胡說八道,字跡還能傳染,勇兒你來說。”


    蘇雲錦這話說完,孫勇噗通跪在了地上,緊跟著道:“義母,這,這個是我寫的。”


    蘇雲錦看著他道:“睿睿逼你寫的?”


    聽了這話蘇雲睿狠狠瞪了一眼孫勇,孫勇苦著臉道:“不,不是,是我自己願意寫的。”


    “是啊,姐姐,不是我讓孫勇幫我寫的,是他非要搶著寫,當時我就準備了罰抄十遍的紙張,他那麽迫切的想要抄寫,我就想起了您跟姐夫對我的諄諄教誨。”


    “要友愛他人,孫勇跟我關係那麽好,我就想著友愛友愛他,把這機會讓給了他。”


    “姐姐,我完全是想要做好事啊。”


    聽了蘇雲睿的話,蘇雲錦被氣笑了:“好啊,你最近其他本事沒見漲,這伶牙俐齒的本事倒是不賴啊。”


    “行,你不友愛他人把機會讓給別人了嗎,姐姐也友愛你一迴,紅梅。”


    “夫人。”


    蘇雲錦叫印紅梅,印紅梅立刻應答一聲,蘇雲錦看著印紅梅道:“去給睿睿拿二十份字帖,這次讓她抄寫二十遍。”


    “啊!”


    睿睿這時張大了嘴巴,印紅梅聽了也遲疑了,片刻道:“那個,夫人,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蘇雲錦道:“不多,就二十份,蘇雲睿我還告訴你,這次你要是還敢讓其他人幫你寫,我就給你加到三十份,不行就四十份,五十份,我就不信改不了你的毛病。”


    “孫勇。”


    “孩兒在。”


    “你要是還敢幫她寫,我就把你調離黃州府,把你送迴沔水縣學堂學習,從此不準迴黃州府,聽明白了嗎?”


    “是,義母,勇兒再也不敢了。”


    看著孫勇認錯,蘇雲錦也不準備苛責過重,這時候讓印紅梅立刻準備字帖,並且蘇雲錦道:“今日不寫完,不準睡覺,不準吃飯,不準玩,聽到了嗎?”


    蘇雲睿滿臉委屈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蘇雲錦道:“可算用對了一迴詩詞了。”


    印紅梅這時抱著一摞抄寫的紙張,來到了蘇雲睿跟前,緊跟著放到了蘇雲睿的手裏道:“睿睿,拿好。”


    蘇雲睿抱著這一大摞的抄寫,眼圈都紅了,這也太多了,啥時候能寫完啊!


    正在蘇雲睿哭訴著命運的不公之時,就聽外麵一陣腳步聲響,然後就看到餘春從外麵急衝衝趕了迴來,身後還跟著一位風塵仆仆的騎手。


    印紅梅見狀道:“餘管事,什麽事如此匆忙。”


    聽了這話,餘春直接開口道:“老爺,老爺今日迴來。”


    “什麽!”


    聽了這話在場的眾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餘春道:“你剛才說,老爺要迴來?”


    餘春聞言道:“嗯,是的,這位兄弟剛從鹹寧府帶迴來的消息,老爺已經於中午時分出發了,不過他是馬不停蹄趕迴來報信。”


    蘇雲錦聞言這時扶著自己的大肚子站了起來,看著來送信的人道:“幫主讓你迴來送信的?”


    此言一出,那人道:“是,幫主讓我提前迴來給夫人送信。”


    蘇雲錦聞言道:“好,好,來餘春,帶著這位兄弟下去吃飯,好生休息,紅梅,通知夥房,立刻準備菜肴。”


    “翠菊,你去通知黃姐姐,就說夫君迴來了。”


    “是。”


    “餘春,你去通知幫內所有高層,幫主迴來了。”


    餘春這時興奮的說道:“是。”


    緊跟著一群人直接就忙碌起來,而這時最高興的就是蘇雲睿了,這時候一下子就把手裏的罰寫丟掉了道:“耶,姐夫迴來了,姐夫迴來,我不用寫了,不用寫了。”


    “你姐夫迴來跟你有什麽關係,撿起來,現在,立刻迴房給我寫,不寫完不準你出來。”


    蘇雲錦這時嚴厲的說道,聽了這話蘇雲睿一下子就蔫了道:“姐姐,姐夫迴來這大喜的事情,我就不寫了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蘇雲錦看著她道:“我數到三。”


    聽了這話,蘇雲睿立刻噘著嘴道:“寫就寫,你們一家團聚,就我一個孤零零的在陰冷的房子裏抄寫這些聖人經典,慘,慘,慘!”


    蘇雲睿連說三個慘字,緊跟著轉身迴房,這時孫勇想要跟著。


    蘇雲錦卻道:“勇兒,你跟著餘春去忙活忙活外麵的事情,準備迎接你義父。”


    “是!”


    孫勇說了一句,緊跟著轉身離開,然後去前院跟著餘春忙活起來了。


    這邊眾人開始忙活起來,消息也傳到了黃婉兒的院落,黃婉兒這時正在跟杜鵑一起照顧小嬰兒。


    這時牡丹急衝衝的趕迴屋裏來,杜鵑道:“毛毛愣愣的,站在那裏,暖和暖和,別讓外麵的風招惹了小主。”


    牡丹道:“是。”


    黃婉兒聞言卻道:“沒事,我的娃沒有那般嬌貴,什麽事牡丹?”


    “夫人,翠菊剛才過來讓我告訴夫人老爺今天晚上就能迴來。”


    “什麽!”


    聽了這話,黃婉兒也站了起來,一臉的震驚道:“陳郎要迴來?”


    牡丹道:“嗯,前院已經傳遍了。”


    此言一出,黃婉兒道:“終於迴來,杜鵑把我那套紅色的禮服找出來,還有夫君送我的腳鏈也都拿出來。”


    聽了這話,杜鵑道:“是。”


    很快杜鵑就跑出去尋找夫人最漂亮的那套大紅色的禮服。


    那件衣服非常漂亮,夫人也非常喜歡,可是夫人平常根本不穿,原因是老爺不在,她穿與何人看。


    女為悅己者容,她黃婉兒的美永遠隻留給陳九四一人!


    這邊黃婉兒忙碌起來,或者說不但是黃婉兒忙碌起來,蘇雲錦,還有整個陳府都好像突然煥發了生機一般。


    丫鬟婆子全都精神抖擻,幹活也愈加麻利。


    餘春這時帶著外府的家丁院工把陳府門口換上了大紅燈籠,然後就是後廚這時徹底忙活開了,各種好吃好喝的,全部準備好。


    廚子們也都打起精神,今天必須要發揮出自己百分之一百二的廚藝,必須要讓老爺滿意。


    一群人激動的做著一切,一切都顯得是那麽的流暢。


    而這時除了陳府,整個黃州府的各大府衙也都得到了消息。


    黃州府主府衙,四喜聽到了來人的匯報頓時起身道:“好,今日公文大家夥抓點緊,晚上幫主迴來,我要去見幫主,匯報一下最近一個多月的情況。”


    聽了這話,下麵的人道:“是,四喜大人我們這就把這個月的各類賬目準備一下。”


    四喜道:“好,對了核算仔細一些,千萬不要出紕漏。”


    “大人放心。”


    這些人忙碌著,而作為黃州府新任的知府,卻隻能困在他那個不大的知府內院裏,出不去,也管不著外麵的事情,徹底被架空了。


    同樣的,還有這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黃州府目前掌握守城兵權的守備官白墨生手裏。


    這位曾經柳老怪的手下師爺,煥發了第二春,在黃州府擔任府城守備,手裏管著一萬多人呢。


    另外還有一些老熟人,在得知了陳解的消息之後,一個個也都興奮莫名。


    可以說陳解迴來,給整個黃州府注入了無窮動力,仿佛一台機器,你突然給他安裝了發動機一般。


    整個黃州府會直接忙碌起來。


    終於在萬眾盼望之中,陳九四迴到了黃州府。


    看著近在咫尺的黃州府城,陳解心中頗為感慨,一別已經一個多月了,也不知道家中怎樣了,他竟然有些近鄉心切。


    這時跟在陳解身邊的小虎卻有些興奮道:“九四哥,咱們終於迴來了。”


    陳解輕輕頷首:“是啊,終於迴來了。”


    這樣想著,這時眾人策馬來到了城關之下,剛到城門口,陳解就看到了一群人正等在哪裏,排著長長的長龍。


    陳解抬頭看了一眼,為首的是兩個人,正是黃州府城守備白墨生以及自己內堂總管四喜。


    他們身後跟隨著的都是本城的官員。


    很多是陳解漁幫的老人,也有陳解新招收的一些讀書人。


    這時候眾人列隊歡迎,不過他們倒是聽了陳解的話,沒有直接在路上把路給堵了,而是讓開了一條路,讓百姓都能從這裏走。


    不耽誤老百姓的正常生活,他們的歡迎場地稍微靠了點邊。


    不過這時候也沒有哪個老百姓不長眼的,看到大領導來了,他跑到大陸中央往城裏走,這要是讓哪個當官的記住了,隨便給點小鞋穿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這時候眾人站在那裏,看到了陳解。


    白墨生與四喜齊齊迎了上來。


    其他人全都派出去了,這個陳解是知道的。


    陳旺,陳哼這兩個人,目前分別是鎮守在天門府跟潛江府。


    另外還有青龍衛,青龍衛金燕子前段時間被倪文俊借走了,好像是倪文俊跟彭瑩玉和尚的大徒弟,雙刀趙普勝打起來了。


    當然不是表麵意義上的打,而是意氣之爭,所以雙方帶著最精銳的部隊,聚集到了襄陽城,就是要比比誰的本事大。


    對此彭瑩玉也很頭疼。


    老彭發現了,這自從打下一路省城,然後手底下人的胃口就變大了,自己的幾個徒弟天天想著封侯拜相。


    就連當年的豪氣幹雲的倪文俊,現在也開始義氣之爭了。


    當然這次陳解把金燕子的青龍衛派給了倪文俊,一方麵是幫助倪文俊穩固他這邊的勢力,其次就是倪文俊跟陳解說了。


    老彭之所以選擇湖北作為根據地,是因為這裏靠近蜀中的巫山。


    此地乃是遠古時期,巫族的所在地,據說這裏隱藏著一件大秘寶,其中最重要的寶藏是一批寶藥。


    這寶藥據說級別很高,若是能夠得到這寶藥,老彭就能培養出一堆高手,從而彌補跟朝廷之間的差距。


    而且甚至除了這些寶藥之外,倪文俊還透漏了一個消息給陳解。


    這巫族的頭領,曾經跟鎮守襄陽的郭巨俠關係很好,當年大乾進攻襄陽的時候,這巫族甚至向郭巨俠借過兩千巫兵,幫助郭巨俠狠狠的痛擊了大乾一頓。


    而為了感謝巫族的情意,郭巨俠就把自己的神功《擒龍十八掌》贈送過一份給巫族的首領。


    見證了彼此的友誼。


    當然,這些都不是他們非要去巫山的原因,其中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巫山之內有一份巫神傳承。


    那個傳承,倪文俊聽老彭提過一嘴,那是能夠徹底改變一個命運的傳承,乃是巫族每甲子就會進行的一次傳承,而隻要被傳承者,哪怕隻是個普通人,得到傳承之後,立刻修為就會飛升到熔爐境之上。


    原因很簡單,巫族的傳承方式,是可以把老一輩巫神的力量傳承下去的,所以能夠得到這份力量的,就會得到質的飛躍。


    也就是說巫山這個傳承,對於任何一個勢力,任何一個個人來說,那都是一次天大的機會。


    可以讓一個手無寸鐵之力的人,瞬間變成一個天下頂尖的熔爐境強者。


    這一個天大的機緣,讓整個西北的人都上心了,據說這一次不但是老彭,還有西北王李思齊,以及蜀中唐門等大勢力全都開動了。


    全都準備搶奪這一飛衝天的機會,要知道誰搶到了這次傳承,就意味著他的勢力中會直接多出個熔爐境頂級強者。


    這份誘惑誰人能夠抗拒呢。


    倪文俊早就想讓陳解來了,可是陳解在隆興府脫不開身子,不過還好這個巫神傳承開啟還需要一個月的時間,陳解可以在這黃州府呆上半個月,再出發前往襄陽跟倪文俊匯合就行。


    對了說一句,這一次倪文俊出發,花三娘忍不住思念情郎跟著去了。


    陳解其實也要去,不過陳解想家裏的兩位夫人了。


    因此,陳解準備在家裏呆上十天半個月再走。


    另外汝陽王那裏不知道什麽情況了,會不會派兵來征討自己,陳解都沒有拿準,所以陳解要先在黃州府呆一些日子。


    白墨生與四喜迎了上來。


    小虎這時已經迫不及待的跟二人來了個大大的擁抱,三人接觸時間長了,也都有了兄弟般的感情了。


    這時候擁抱了一下,緊跟著小虎道:“來,帶你們去見九四哥。”


    很快二人就去見陳九四了,這時候直接拱手道:“見過幫主!”


    陳解這時也下馬道:“二位幸苦了。”


    聽了這話,二人都笑著說道:“能為幫主效力是我等的福分。”


    陳解聽了這話,哈哈笑道:“你們何時學的拍馬屁啊。”


    二人笑了笑沒有說話,這時陳解看著四喜道:“最近城裏沒出什麽事吧?”


    四喜道:“沒有,一切安好。”


    陳解點點頭看向了白墨生道:“老白,你最近如何?”


    “托幫主福分,城內一切安好,並沒有鬧事的。”


    陳解道:“那就好,真是幸苦了。”


    二人再次抱拳道:“能為幫主效力,是我的福分。”


    陳解道:“你們倆人是複讀機啊,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白墨生一愣道:“什麽雞?”


    四喜對陳解偶爾有奇妙的詞語倒是比較能接受,這時笑了笑道:“當然是咱們沒見過的新鮮事物。”


    陳解道:“行了不說這些了,來給你們二位介紹一下,咱們新加入的兩個兄弟。”


    陳解這時指了指身後的兩個人道:“胡惟庸。”


    陳解指向了胡惟庸道:“鳳陽府定遠才子,頗具才幹。”


    “以後就讓他給四喜你當副手吧。”


    陳解說著對胡惟庸引薦道:“這位是四喜,咱們黃州府的內堂堂主,主管黃州府,以及天門府,潛江府,未來還有鹹寧府,黃石府的內政問題,可以說是咱們黃州府的丞相了。”


    “幫主謬讚了。”


    聽了陳解的話,這時四喜直接抱拳顯得很是謙遜,聽了這話,胡惟庸道:“見過相國大人。”


    聞言四喜道:“哎哎,胡兄弟,什麽相國,我這粗通文墨,當不得,以後可不能開這樣的玩笑了。”


    胡惟庸道:“卑職了然。”


    看著胡惟庸如此懂事,陳解道:“很好,以後你們倆個好好配合,老胡是有才幹的,四喜,以後可以多多倚重。”


    “是。”


    四喜直接抱拳應是。


    安排好了胡惟庸,陳解繼續介紹道:“對了,這位是吳道軍,吳兄弟,如龍境強者。”


    陳解跟四喜與白墨生介紹道,二人聽了這話眼睛全都瞪大了,如龍境!


    我艸,那不妥妥的大佬嗎?這樣的存在加入在咱們漁幫了!


    四喜與白墨生都是驚喜萬分,同時也有些擔心,這樣的強者,是幫主能夠控製的嗎?


    這樣想著,四喜悄悄的拉過了小虎道:“虎子,這人什麽來曆,如龍境這個級別幫主能夠控製的住嗎?”


    “別到時候來個鳩占鵲占,咱們兄弟的努力全都做了他的嫁衣了。”


    聽了這話,小虎笑道:“鳩占鵲巢,嗬嗬,不能,咱們幫主比他厲害多了。”


    “嗯?”


    小虎道:“四喜啊,你別整天盯著那點內政,也了解了江湖,咱們幫主人傑榜第二名你知道嗎?”


    四喜一頭霧水:“何為人傑榜?”


    四喜一臉懵逼的看著小虎,小虎這時道:“你啊,這麽說吧,咱們幫主也是如龍境,而且是如龍境這個境界裏麵最厲害的那幾個人之一,至於這位吳兄弟放心不會有任何問題,你就把你那顆心放進肚子裏吧。”


    四喜:“那,那就好,那就好啊。”


    這話說完,小虎道:“咱們幫主做事,什麽時候留有後患啊,你啊就是杞人憂天而已。”


    四喜道:“是是,我杞人憂天了。”


    這邊一群人在這裏熱烈的說著,突然不遠處的街道上,有一個騎驢而來女人,女人長得很漂亮,周圍的人看向女人的時候,眼睛之中都有驚豔之色。


    甚至不少人的眼裏還有那種淫邪的目光。


    很是貪婪。


    這不怪其他人,實在是這個女人長得實在太嫵媚了,而且眉眼唇角都有著說不盡的萬道風情。


    這時女人斜跨在毛驢之上,潔白的大腿露出來不少,還有那大胸脯子,怪不得周圍男人會以這般的眼光看她。


    而她這時卻眯縫著眼睛看著正在城門口與四喜與白墨生見麵的陳九四,眼神之中出現了一絲難以掩飾的殺氣。


    陳九四!


    目標鎖定。


    女人這時緩緩的把手伸到了自己的大腿根底下,那裏藏著一把鋒利的寶刀。


    那是他們大和族傳奇工匠打造的一等一寶兵刃:殺生丸!


    這時女人鎖定陳解,她就是汝陽王派來刺殺陳解的刺客,那位把韓妙真差點逼入絕境的影子刺客。


    日本名字:蘭。


    作為一名刺客,她是最會隱藏的,動手的時候,把自己徹底隱藏在黑暗之中,而在不動手的時候,她喜歡把自己置於陽光之下,這樣可以讓所有人看到她。


    而看到她光彩的人,也不會相信,這樣一個引人注目的存在,會是那神秘殺手影子刺客。


    女人這時盯著陳解,一步步驅使著自己驢靠近陳解。


    沒錯,她騎得是一頭驢,不過卻不是普通的驢,而是一隻特。


    何為特,馬中之王,名曰寶馬,又可以叫做龍駒。


    而驢中的寶驢就是特,這種驢很厲害,速度如果施展起來,甚至不是普通馬匹能夠追上的。


    因此有一個江湖號:千裏獨行特。


    這時蘭騎著她的特,瞄準了正在跟四喜交談的陳解,手已經握住了手中的寶刀殺生丸。


    目光一寒,就準備出手,這個角度她感覺自己可以一擊把陳九四的腦袋切下來,就算陳解是什麽人傑榜排行第二的存在,沒有用。


    因為人傑榜再強,收錄的也不過是如龍境的強者,而她!


    可是正兒八經熔爐境的強者,而且如果非往漢人的三榜裏麵排,自己也應該在地榜七八的位置,實力不弱於韓妙真這個拜火教的四大法王。


    這樣想著,她眼睛仿若毒蛇一般的鎖定陳解。


    這一刻她身上浮現出了恐怖且危險的氣息,瞬間陳解就感覺如芒在背,仿佛被什麽猛獸盯上了。


    瞬間陳解心中警笛大作,不好有危險!


    陳解反應過來就準備防禦,同時想要鎖定兇手在什麽地方。


    這時候他猛然一迴頭,而這時就聽噗的一聲,一個煙霧彈,在身後炸開,頓時煙塵滾滾,下一刻影子刺客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原地就剩下一頭茫然而不知所措的驢了。


    呃呃呃……


    這時發出一陣驢叫之聲。


    唰,唰,唰……


    陳解眾人迴頭卻發現原地什麽也沒有,不過影子刺客已經開始了刺殺行動。


    陳解這時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不對勁,快,迴城。”


    陳解說著,小虎這時來到陳解身邊道:“九四哥,什麽情況。”


    陳解道:“不對勁,不能平白無故的出現一頭驢,而且那白煙……”


    他想到了扶桑忍者,好像扶桑忍術非常喜歡用煙。


    扶桑忍者?


    陳解皺眉,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能跟扶桑忍者扯上什麽關係,不對,那這白煙?


    陳解想著,這時就見小虎皺眉道:“誰大白天的揚了石灰啊,還有沒有素質啊!”


    石灰?


    陳解感覺不對,可是說來奇怪的是,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就在剛才一瞬間就沒了。


    陳解修煉的是人皇三神功中的《四季天象訣》,此功有很強的預警能力,隻要能夠把此功練到一定程度,隻要是別人對你釋放惡意,就能感受到。


    如果是動了殺氣,那更是會非常敏感。


    剛才陳解明顯感受到了有人對自己動了殺氣,非常強烈的殺氣。


    那種殺氣甚至如實質一般,讓他全身都汗毛炸立,陳解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真的非常強烈。


    陳解相信自己沒有感受錯,剛才必然是有人對自己動了殺心了,可是為何突然就沒了呢?


    陳解皺起了眉頭。


    這時小虎過去看了看留在原地的那頭驢。


    “呦,這驢不錯啊,誰家的驢啊?”


    “誰家的驢?沒人要是吧,沒人要可就歸我了。”


    小虎笑嗬嗬的說道,緊跟著喊道:“我可牽走了,對了,誰要是找驢的話,來我府衙尋我。”


    說著小虎過去直接把驢牽走了,笑嗬嗬的對陳解道:“九四哥,這竟然有一頭沒人要的寶驢。”


    陳解皺眉,看了看這頭精致漂亮的驢,眉頭皺了起來。


    “你們在周圍好好查查,看看有沒有人。”


    “是。”


    白墨生聞言直接應是,緊跟著四喜道:“幫主,時間差不多了,夫人應該等急了,咱們快走吧。”


    陳解聞言點頭,然後跟著四喜往城裏走,不過走著走著卻迴頭往迴看,剛才那感覺肯定沒錯,而且小虎這頭驢是誰的啊?


    陳解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也知道不能在城外久留,於是跟著眾人就直奔城內而去,至於其他的,現在搞不明白就不搞了。


    陳解進城,緊跟著身後的一眾人等也都跟著進了城了。


    在進城的時候,陳解還是不死心的向後看了一眼,這時他突然看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長得很帥,身材挺拔,不過眼睛上卻帶著一副墨鏡,手裏拿著一根盲杖。


    這時仿佛看到陳解看了過來一樣,衝著陳解揮了揮手,下一刻就見他直接從原地消失了。


    直接不見了蹤影。


    “袁三甲!”


    陳解幾乎脫口而出,不過很快他就愣住了因為這個人跟自己認識的那個幹瘦算命的老頭袁三甲根本不是一個樣子,可是陳解不知道為何看到這人的一瞬間還是叫出了這個名字。


    陳解知道自己的感覺沒有錯,那個人肯定就是袁三甲。


    袁三甲來黃州府了,是跟著自己迴來的嗎?


    還有那個剛才釋放殺氣的是誰?


    不可能是袁三甲,他是以天下為棋局的下棋人,自己,朱元璋,甚至包括張士誠都是他手裏製衡天下的棋子,他是不可能害自己的。


    因為自己的利益訴求,跟他的利益訴求是一樣的。


    那又會是誰呢?


    拜火教,還是汝陽王!


    陳解嘀咕著,並不知道到底是誰想要治他於死地。


    不過不想了,既然袁三甲來了,那麽自己就安全了。


    至於是誰,想來袁三甲現在選擇露麵,也定然會跟自己見上一麵的。


    想著陳解大步進城,現在還是先迴家見見夫人再說吧,一個月的分別,讓他歸心似箭,而且還有黃婉兒。


    對於黃婉兒他心中是有愧疚的。


    一個女人為自己生孩子這麽重要的一件大事,自己這個做丈夫的,做父親的竟然沒有在,這就是很大的失職了。


    還好有錦兒在,她幫著自己安撫婉兒,還幫著婉兒照顧孩子,若是沒有這樣一個賢妻,自己這後院非要起火不可啊。


    陳解想著,直接策馬往自己的府邸而去。


    而這時城外。


    “八格牙路,你放開我,該死的瞎子。”


    這時城門口外的一個臭水溝裏,那個漂亮的扶桑國女忍者憤怒的咒罵著眼前這個瞎子。


    不過雖然嘴裏在咒罵,可是心裏卻恐懼的緊。


    聽著這個扶桑國女人者的辱罵,瞎子緩緩轉頭看著他道:“你剛才叫我什麽?瞎子?”


    “我很討厭別人叫我瞎子。”


    說著就見袁三甲突然手按在盲杖之上,慢慢的抽出了那春風細柳劍。


    看到袁三甲竟然準備動手,女刺客直接嚇麻了,這時立刻告饒道:“哦,對不起,是我說錯了,這位高貴的閣下,請原諒我。”


    女刺客直接改口,很符合他們扶桑國身份,扶桑國都是一群欺軟怕硬之徒。


    他們是把慕強刻進了骨子裏。


    隻要你比他們強,他們就會玩命的舔你,但凡你比他們弱,他們就會玩命的欺負你。


    這就是這群賤種的特性。


    因此當看到袁三甲拔刀之後,影子刺客頓時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這時候謙卑的爬起來,卑微的跪在臭水溝裏,也不嫌棄一身泥汙的肮髒。


    就在剛才,她完成了變身,正準備施展她的影子領域,卻沒想到,突然有一個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直接就把她從領域之中擊飛出來。


    在自己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封住了自己全身的所有穴道。


    然後就被丟盡了臭水坑裏。


    直到剛才穴道才自動解開,然後就看到了眼前這個瞎子。


    袁三甲看著影子刺客道:“誰派你來的?”


    影子刺客絲毫沒有猶豫道:“汝陽王。”


    “讓你來殺陳九四?”


    “沒錯。”


    “為什麽?”


    袁三甲看著影子刺客問道,影子刺客道:“好像是那陳九四跟郡主有染。”


    袁三甲聞言道:“嗬嗬,還是個風流的家夥。”


    “嗯,我的話問完了,你可以走了。”


    “嘿!”


    說著影子刺客就爬了起來,剛準備走,袁三甲道:“對了,你就這麽走了,迴去如何跟汝陽王交代?”


    影子刺客愣了一下道:“王爺雖然不喜我,任務失敗我也會受到懲罰,不過既然大人不讓我動那陳九四,我就不動他。”


    聽了這話,袁三甲伸手拿出龜甲緊跟著上下晃了晃,拿出來用手摸了摸然後道:“一個月。”


    “什麽一個月?”


    影子刺客不解的看著袁三甲。


    袁三甲道:“推遲一個月?一個月後你再殺陳九四,我絕不攔著。”


    “一個月後我就可以刺殺陳九四?”


    袁三甲道:“對,一個月,一個月後你殺他我不管,可是這一個月之內,你不能動他。”


    影子刺客皺眉道:“這,為什麽?”


    袁三甲道:“不為什麽,我們漢人講究一個火候,一個月後就是火候到了的時候,你就可以隨意處置了,他若是死在你的手裏,那就是天命如此。”


    “但是這一個月,天命不絕他,他就不能有事,你懂嗎?”


    影子刺客道:“不懂,但是我尊重您的安排,一個月,我等一個月,到時候我再去刺殺他,請閣下不要言而無信。”


    袁三甲道:“嗬嗬,放心,我說話向來算話。”


    此言一出,影子刺客鞠了一躬,緊跟著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離開了。


    到了剛才呆的地方,瞬間懵了,我驢呢?


    這時袁三甲笑道:“嗯,有了這影子刺客,估計陳九四的成長還能快一些,等陳九四成長起來,這天下也該亂了。”


    袁三甲說著看向了天空,那白色的眼白看起來令人感到一陣的茫茫,仿佛這雙瞎眼已經洞穿了世界的一切一般。


    此時陳府外。


    蘇雲錦,黃婉兒,都已經來到了門外。


    她們身後站著她們各自的大丫鬟,印紅梅,翠菊,杜鵑,牡丹。


    她們這時站在台階上,而台階下都是陳府的家丁,餘春跟孫勇站在最下麵。


    這時陳府外麵掛著紅色的大燈籠,看起來喜氣洋洋的。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那長長的街道,等待著街道上的動靜,很快就聽一陣馬蹄聲響起。


    眾人頓時激動起來,片刻他們看到了街道上有開路的騎兵,而隨著開路的騎兵越來越多,突然街道上出現了一道人影。


    那人騎在一匹棗紅色的戰馬之上,這時候一露麵,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


    “夫君!”


    “陳郎!”


    兩位夫人一起看向了那個騎在馬上威風凜凜的男人,一時間眼睛中噙滿了淚水。


    那是相思的淚。


    而這時那男人也看到了站在台階最高處的兩個女人。


    就見這兩個女人,一人穿著淡雅的藍色居家服,一人穿著顯眼的紅色大禮服,都站在那裏,死死的盯著自己。


    仿佛怕一眨眼這個男人就消失了一般。


    而陳解也看向了她們,這就是此間最愛自己的兩個女人。


    這時陳解使勁的踢了一下馬肚子,馬匹飛馳而來,到了近前陳解喊了一聲:“錦兒,婉兒,我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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