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刻鍾,陳解就感覺白郎中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他這具身體不得不說,還是太虛弱了,就在他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養春訣,立刻調整唿吸,改用養春訣的唿吸之法。


    開始並沒有多大的改變,可是慢慢的,陳解就感覺自己的唿吸順暢了許多,不在艱難,而隨著唿吸順暢,他的身體也沒有剛才那般的勞累,竟然開始慢慢的恢複。


    甚至越走越輕鬆。


    這養春訣有點東西啊!


    就這樣一路往下走,終於下了山,迴到了村子裏,陳解把白郎中送到了家裏。


    家裏隻有白郎中的女兒在家,女婿由於魚欄有事,就沒有迴家。


    看到了白郎中傷的如此重,女兒嚇壞了,連忙詢問沒事吧,白郎中擺手道:“沒事,就是歪到腳了。”


    陳解把白郎中送到了家中,坐到了床上,白郎中這才鬆了口氣。


    女兒這時給白郎中倒水伺候自不用提。


    陳解見屋裏沒事了,就來到了外麵,就見外麵放著許多大小不一的磨盤,看樣子是用來打熬氣力的。


    他記得,白郎中這個女婿叫做吳忠,是個破了關的明勁武者。


    想來這就是用來打熬氣力的吧。


    這樣想著,屋中,白郎中叫來了女兒。


    “你去櫃裏拿三兩銀子出來,送給他。”


    女兒一愣,看著白郎中道:“爹,這也太多了吧。”


    白郎中道:“我這條命,不值三兩銀子?”


    女人一愣,緊跟著道:“不是爹,我不是這意思。”


    白郎中道:“知道他是誰嗎?”


    “誰啊?”


    白家是最近剛搬迴仙桃村的,因此一些年輕一輩並不熟絡。


    “陳永旺的外孫子。”


    “啊!不會是陳九四吧,那個爛賭鬼!”


    “噓,小點聲。”


    白郎中做了個靜音的手勢,緊跟著開口道:“唉~當年我輸給了陳永旺,我心裏是不服的,不過他的醫術,倒是不凡,這陳九四也應該算是名醫之後。”


    “可惜染上了賭癮,但是今日我看他,對醫藥的一些理解很新穎,有些天分……”


    “爹,你不會想要收他為徒吧?”


    白郎中道:“有何不可?當年我輸給他姥爺,現在我收他為徒,讓死了的陳永旺也知道知道,我白文靜的心胸。”


    “不過……嗯,你先把銀子給他吧,他若收了,便不提這一茬,也算我還了這人情,若是不收,明日你去一趟他家,就說我這裏忙不過來,招個學徒,問他願不願意。”


    白郎中說完便讓女兒出去。


    很快女兒就來到了院裏,看見陳解正在拍打著磨盤,看到這一幕,女人笑道:“九四是吧。”


    “嬸子你好。”


    陳解走了過來,女人道:“嗯,今個多虧了你,不然我們家老爺子就危險了,也不多說什麽了,大恩不言謝,這三兩銀子伱拿著。”


    “啊,不行,我不能要。”


    陳解立刻推脫,女人道:“你拿著。”


    陳解見狀立刻跳開道:“嬸子,人我送到了,就不多呆了,您跟我向白郎中說一聲,我先走了。”


    陳解逃似的離開了。


    而屋中白文靜正在透過窗戶看著外麵,見陳解沒要錢離開了,笑著點了點頭,不在多說什麽。


    女人也看著陳解背影,不由高看一眼,這陳九四看樣子也沒有說的那般不堪。


    女人迴屋道:“爹,沒要錢。”


    白文靜道:“阿忠迴來,讓他準備條大點的魚,明日你去一趟他家,問他願不願意給我當學徒。”


    “是,爹。”


    陳解離開了白家,迴頭看了看這村子裏為數不多的用青磚蓋的大瓦房,有點羨慕。


    對於今日給自己錢這件事,陳解是絕對不會要的。


    要了這錢,就代表了結了這恩情,而自己的目的不是那三兩銀子,而是借用白郎中這個平台,最後攀上漁幫這棵大樹。


    你可千萬別小瞧漁幫。


    大乾是外族立國,對漢人的防備心裏很大,因此雖然各地都有衙門,知縣,不過多為牧蘭人的家奴,或為牧蘭人察舉上位的。


    因此真正掌握地方權力的是牧蘭人派來監管地方的達魯花赤。


    而為了限製這些察舉上來的漢人知縣的權利,達魯花赤就重用地方幫派,幫著管理地方,以達到製衡,順便撈錢。


    因此,這地方幫派權利很大,幫派的幫主,可以跟縣令平起平坐。


    而在地方上,幫派的勢力,絕對比衙門的衙役有威懾力。


    所以在這個世界搞幫派還是很有前途的。


    類似於上個世紀初大上海加入青幫。


    陳解離開了白家,想了想,直奔鎮裏麵去,很快來到了鎮裏,陳解找到了一個藥店,這藥店也是漁幫的附屬產業。


    陳解把今日那根十年份的人參賣了,賣了三兩八錢銀子。


    這個價格不高,但是也不能說是坑自己了。


    有了錢,陳解就開始采買,自己家可以說是家徒四壁,吃了上頓沒下頓,所以要先解決基本的物資情況。


    陳解先是買了一百斤的高粱米,然後又買了一些肥膘肉,這些肥膘肉迴家熬煉豬板油那是絕了。


    之後就是油鹽醬醋。


    有道是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


    陳解都采買了一遍,之後陳解來到了當鋪,找到了掌櫃的,要去贖當。


    陳解記得蘇雲錦把她母親給的一柄簪子當了,才買的砒霜,這簪子是銅製鍍銀,並不名貴,可是這該死的掌櫃的愣是要陳解一兩銀子。


    陳解想了想,還是掏錢買了。


    本來陳解還想給二女每人做一件新衣服的,可是錢已經花了七七八八,隻剩下八錢的散碎銀子。


    陳解跟同村的人借了一個獨輪車,推著這些東西就要往家走。


    結果路上突然就遇到了一夥人,為首的人一臉小麻子,看到陳解尤其是看見這一車的貨物,頓時笑嘻嘻的迎了上來,隔老遠就喊道:“九四兄弟!”


    陳解認出了他,麻六,於家寶局的走狗,在澳門這種人叫做疊碼仔。


    自己昨日刷新的情報裏麵,還有他正在跟於家寶局少東家勾結的情報。


    上麵說,於三六那肥豬看上了自家娘子,想要設局,讓自己把蘇雲錦輸給他。


    而這麻六就是他的幫兇,陳解眯縫起眼睛笑道:“哦,是麻六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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