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被嚇傻的黎邦基母子,朱祁鈺想要繼續裝x的心思一下就沒了。


    “別說老子欺負你們,這次不是無緣無故打你們的。”朱祁鈺說著往椅子上一靠,張懋很有眼力地從他護衛頭子那要過朱祁鈺的紫砂壺,遞了過去。


    朱祁鈺一陣陣羨慕油然而生。


    他在應天的時候,也曾拜訪過徐又蕊,畢竟自己和楚寧也算是戰友一場,去看看也是情理之中。


    當時看到徐又蕊身邊的楚鐵,朱祁鈺就覺得分外喜歡,這個楚鐵的身手據說十分了得,更難得的是,楚鐵對楚寧的忠誠,那是有目共睹的。


    而且楚鐵不僅身手了得,忠誠無比,更是十分有眼力,知道什麽時候,自己該做什麽。


    現在有出現一個張懋,雖然張懋不是,也不可能是楚寧的護衛,但他就是這麽‘完美’,就如同說相聲裏的捧哏一樣,知道什麽時候該做什麽,該說什麽。


    “老子記得當初父皇冊封的時候,是冊封的安南國,我沒聽說過什麽黎朝啊?”


    “殿下,可能是安南國已經被這些亂臣賊子給顛覆了,隻是大明和安南相隔崇山峻嶺,消息還沒有傳到大明,這次殿下借剿匪之機,匡扶安南,簡直就是他們的福氣啊。”


    果然,本次大明遠征艦隊,最佳捧哏張懋的話,既解釋了黎邦基為什麽自稱黎朝,也給朱祁鈺此次攻打安南作出了極其合理的解釋,甚至還被冠以正義之師的好名聲。


    黎邦基此時也緩過神來,他不能任由朱祁鈺兩人這麽自說自話下去,不然自己不僅皇位不保,就連效命都危險了。


    “胡說,當初大明皇帝親封的安南國國王,正是朕正是孤王的祖父!”黎邦基知道,如果他敢自稱朕,那不用別的,就是僭越這一項,就足以給大明滅其過的理由了。


    “是嗎?”朱祁鈺看著黎邦基問道。


    “自然如此,請郕王殿下明鑒,我安南對大明素來恭敬,每年朝貢更是不曾斷絕,不知殿下為何興天兵來此?”


    “這個嗎,告訴你也無妨,幾年前,老子出海的時候,有幾個不知死活的海盜,竟敢妄圖偷襲,後來在被抓住的海盜中,有人自稱是黎朝的人,有人甚至自稱是什麽黎朝將軍!”


    朱祁鈺說完,黎邦基怪異地看了看阮氏英。


    這件事完全就是阮氏英一手造成的。


    隨著後黎朝在整個地區日益強大,阮氏英雖然也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主政者,但是畢竟是女人,眼光還是不夠長遠,尤其是耳朵根子軟。


    之前聽信讒言,允許黎朝接納那些海盜,並冊封他們為黎朝的將軍,當然隻是掛名而已,類似於勳爵一樣,有名無實,所為的不過是那些海盜每年進貢的一些絲綢、珠寶。


    現在倒好,被人家抓住了,顯形了!


    “殿下不要聽那些人胡說,根本沒有什麽黎朝,也沒有什麽做海盜的將軍。”黎邦基矢口否認道。


    “哦?是嗎?你看看這個呢?”朱祁鈺說著,從侍衛手中拿過幾枚印章。


    黎邦基簡直要哭了,不管怎麽說,他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遇到這種情況沒有哭,反而能對答如此,已經算是難得了。


    可看到那幾枚印章,已經張懋手中出現的他的玉璽之後,他想繼續狡辯,已經沒有任何可能了。


    “請殿下勿怪,都是小兒一時玩樂的東西,還請殿下見諒啊!”阮氏英這時終於醒悟了。


    如果繼續這麽下去,說不定黎邦基乃至整個黎朝就完蛋了。


    所以她趕緊把話茬接過去,就是想著能讓以黎邦基年幼為名,把這件事壓下來。


    “哦?那該如何證明呢?或者說,你們安南國準備用什麽彌補這種僭越之舉呢!”


    “這個,殿下如果不嫌棄臣妾這蒲柳之姿,臣妾”阮氏英看著朱祁鈺,以為他對自己的美貌感興趣,想到這,她竟然還有些小激動。


    “打住!”朱祁鈺一下從椅子上彈射起來,被阮氏英的話嚇到了。


    先不說阮氏英長得如何,就拿她安南國太後的身份,自己就不能怎麽樣,自己可以羞辱他們,但這種是是絕對的底線。


    再說,阮氏英長得雖然還可以,但畢竟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人了,他可沒有這種癖好!


    “得了,看在你們不是有意為之,孤決定原諒你們這次,這樣,你們把諒山以北的四府七州之地交給大明,孤王就不再追究了!”朱祁鈺這下沒有繼續玩下去的心思了。


    好家夥,他千算萬算沒想到這個安南的太後會來這麽一手,這簡直就是往死裏坑自己啊。


    “啊!”阮氏英有點失望地驚歎一聲。


    “既然如此,就依著郕王殿下了。”說著,阮氏英還不忘朝著朱祁鈺拋了個媚眼,那副淒淒艾艾的樣子,就如同一個幽怨的妻子,在無聲地埋怨自己的丈夫一樣。


    朱祁鈺差點沒趴地上,這下算是跳進大海也洗不清了。


    他趕緊讓人拿來紙張,然後讓人將安南自願交割諒山以北城池土地的文書寫好,交給阮氏英和黎邦基。


    如此情景,別說朱祁鈺要的是諒山以北,就算是要他們的東京城都沒問題啊,隻要保住他們母子倆,什麽土地臣民的,那不還是分分鍾能有的。


    兩人看了條約後,覺得沒問題,就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分別蓋上自己的印璽。


    在朱祁鈺的強烈要求下,黎邦基甚至極不情願地拿出自己黎朝皇帝的玉璽加蓋在條約之上。


    朱祁鈺這也是手楚寧的影響,不能因為這種小細節,造成以後不必要的麻煩。


    阮氏英母子用印完畢之後,朱祁鈺搶過一份條約就落荒而逃到了。


    “殿下慢些,臣妾給你引路吧。”


    朱祁鈺身後傳來阮氏英熱情的話語,可在朱祁鈺耳中,那簡直就是世上最折磨人,最不像聽到的聲音。


    他現在已經確定,自己下一個目標了,那就是趕緊去接管諒山,然後從在那裏等待大明的官員士兵,完成交接之後,他決定從陸路返迴京城。


    不為別的,隻為了裏楚寧遠一點!


    朱祁鈺發現,自己隻要和楚寧在一起,不管離得有多遠,總是會被一些莫名其妙的麻煩纏上。


    比如他獨自南行開辟航線的時候,就遇到了黝黑黝黑的土著襲擊,雖然沒有遇到什麽危險,但卻是有點嚇人。


    去到那個楚寧稱之為好望角的地方,差點被風暴給淹沒了,可據後來去過那裏的船家說,那裏隻有自己去的那幾個月會有大風暴。


    好容易返迴大明,迴到應天,剛下船還沒站穩,差點被朱祁鎮攆迴去,自己隻好再次踏上征途,在望海城一呆就是大半年。


    好容易等到楚寧了,原本指望著刺激一下楚寧,出一出心中的惡氣,沒想到楚寧反應太激烈,把自己折磨了兩刻鍾。


    之前就聽說楚寧是刑訊天才,這是錦衣衛的人傳出來的,據說錦衣衛新開發的一些刑法,不僅對那些犯人肉體傷害不大,但是卻極其有效。


    朱祁鈺有幸就親自嚐試了一次,那天楚寧把他折磨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沒辦法,自己打又打不過,躲又躲不掉,自那以後,朱祁鈺看到楚寧就不自覺地打哆嗦。


    這次好容易張哥出氣筒發泄一下,竟然還遇到這種事,不行,自己下一個目標就是遠離楚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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