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田先生的意思是?”阿齊茲問道。


    “這裏說話不方便,如果二位有興趣的話,在下在秦淮樓準備了一桌飯菜。”那個叫稻田的人說道。


    “正好還沒吃飯,走吧。”阿齊茲捅了捅沙裏奇,三個人一起離開了。


    “伯爺高明,才剛剛過去不到半天的時間,已經有不少消息傳迴來了。”張武一臉激動地說道。


    “怎麽樣?”楚寧有點激動地問道。


    “如伯爺所料,大部分人被咱們的艦隊鎮住了,都在議論今後要老老實實做生意了,不過也有幾個不知死活的,好像在密謀對我們不利。”


    “別這麽說,這次之所以隻是對固定目標進行攻擊,就是為了震懾一大批,引誘一小批,要都被嚇到了,咱們還玩個屁啊。”


    朱祁鈺心裏這個鬱悶啊,他是一個絕對的和平主義者,在他看來能震懾住那些宵小之輩就可以了,何必再起烽煙,徒增傷亡呢。


    可看著在場除了自己,就連五歲的朱見深都一臉興奮的樣子,朱祁鈺覺得自己算是掉進賊窩了。


    每個眼中都閃爍這狂熱的光芒,這就是一群戰爭販子。


    可自己又能怎麽樣呢,就算是朱祁鎮在這,也肯定是把這群瘋子的隊伍擴大一個人,增加一份力量罷了。


    “現在能確定的是佛郎機商人沙裏奇、度耳格(明朝對奧斯曼帝國的稱唿)商人阿齊茲,收到倭國九州藩主的使者稻田葉澤邀請在秦淮樓碰頭。”


    “就這麽幾塊料?”楚寧顯得有些不滿意。


    “伯爺有所不知,這個沙裏奇是佛郎機最有名的商人,也是西洋最大的海盜頭子,那個阿齊茲則是度耳格最大的海商,他們一直在爭奪西洋大海的統治權。”吳遠從旁解釋道。


    “哦,那還稍微有點意思,那個叫什麽田的呢?”


    “稟伯爺,稻田葉澤現在是東海最大的倭寇頭子,號稱東海龍王,直接和間接控製的倭寇不下萬人,在東海上做買賣,沒有他的令旗寸步難行。”林誌廣說道。


    “就這麽個貨,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東海龍王,先放在哪,等老子從西洋迴來的時候再收拾他。”楚寧製定的戰略和以往的遠交近攻不同。


    他準備先把印度洋的那些勢力先滅掉,至於倭國那些近在眼前的,根本不放在他眼中。


    別說現在的倭國還處在所謂的戰國時代,就算是大一統,也不過是一個除了地震沒有其他有特產的島國,作為一個華夏人,他內心有著對這個國家和民族天然的鄙視和仇視。


    所以,不管這次有沒有島國的人參與,他都不準備放過這個齷齪的島嶼。


    “報!”


    就在這時,一個小校送來一份奏報。


    張武打開一看,“伯爺,稻田葉澤提出,他們三家聯手,準備在滿剌加海道伏擊我大明船隊,就算不能全殲我大明艦隊,也要咬下一塊肉來。


    到時候,茶葉瓷器歸沙裏奇和阿齊茲平分,稻田葉澤隻要生絲,至於戰船,他們三家平分所有俘獲的戰船。”錦衣衛果然不是蓋的,那邊剛剛討論出結果,這邊就已經收到了。


    “還挺有契約精神的,都不貪心。”楚寧翻看著那份奏報說道。


    “你看到了嘛,隻要利益足夠大,就算是看到對方的實力強大甚至遠超自己,也有人會鋌而走險,如果不是你太小,這次我準備帶你一塊出海的。”楚寧轉身對著朱見深說道。


    在場的眾人,除了朱祁鈺知道他們之間的親密關係之外,剩下隻是知道這個小孩子是當今的太子朱見深。


    可他們看到楚寧猶如對待自己晚輩一樣教導朱見深,甚至伸出手拍了拍朱見深的肩膀。


    在場的眾人,除了朱見深和張武是來自京城的,剩下就算是和楚寧關係最近的徐承宗,也沒想到楚寧會做出這麽‘大逆不道’的動作。


    此時徐承宗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這個簡單的動作,在他們眼中,簡直就是尋死一般,他們都覺得,即使朱見深年紀還小,不會有什麽反應,那朱祁鈺呢!


    是不是馬上會發生,朱祁鈺高喝一聲‘大膽’,然後無數錦衣衛衝來將楚寧捉拿的戲碼,可讓眾人吃驚的是,納悶想象或者說擔心的一幕並沒有發生。


    朱見深一臉我受教了的樣子,甚至有點不服氣,“師公說的是,不過師公不要把那些大明的敵人都消滅幹淨了,留幾個,等我長大了親自把他擒拿迴來,給師公養花!”


    朱見深揮舞著小拳頭,一臉亢奮地說道。


    朱祁鈺此時已經快瘋掉了,同時他也慶幸,楚寧還沒有完全瘋掉,萬幸朱見深現在還小,不然他真帶著朱見深出海,那他就隻能跳海了。


    “好,不過就算師公我把這次的敵人都消滅了,其他的敵人也會像野草一樣再冒出來,到時候有的是你表現的機會!”


    雖然沒有拿到稻田等人詳細的計劃,但知道了對方準備動手的地方,知道了對方的總體實力,這就已經足夠了。


    楚寧也想檢驗一下,曾經無敵於大海的大明艦隊,再次出現在大海之上,是重新達到無敵的巔峰,還是被一群烏合之眾弄個灰頭土臉。


    他不怕失敗,畢竟他還年輕,就算這次失敗了,他還有機會重新來過。


    想到這,楚寧並沒有讓人把這個消息傳達給艦隊其他人,而是僅限於目前的人知道。


    這讓吳遠三人有點鬱悶,既然有錦衣衛提供的消息,他們完全可以提前作出準備,到時候憑借自己強大戰力,也能保證絕對的安全。


    可楚寧似乎根本不打算這麽做,還嚴令他們不準泄露半點風聲,否則取消遠海貿易的許可證!


    楚寧吩咐一切照舊之後,就急匆匆地趕迴魏國公府了。


    徐又蕊雖然不知道今天發生的事,但是聰明如她,也知道,楚寧遠行的日子不遠了。


    這次遠行不僅時間長,而且幾乎沒有固定聯係的可能,出於對未知的恐懼,她想勸阻,可還是忍住了。


    楚寧也知道徐又蕊的擔心,這幾天在不停地給徐又蕊介紹大海,介紹航海知識,甚至為了分散徐又蕊的注意力,把自己準備在應天的計劃的一部分講給了徐又蕊。


    當然,隻是一些外圍的準備計劃,沒有什麽風險,不然徐又蕊不僅要擔心他出海,還要擔心他迴來之後會得罪那麽多人,得罪那麽多勢力。


    五天之後,楚寧正在莫愁湖邊的別院陪著徐又蕊,就看到張武遠遠地跑過來了。


    徐又蕊下意識地抓緊了楚寧的手,她知道,楚寧該出發了。


    楚寧拍了拍徐又蕊的手,“你在家好好的,等著你夫君得勝歸來的好消息!”說著楚寧仰天大笑地走了。


    看著楚寧遠去的背影,徐又蕊再也忍不住了,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閨女啊,這就是咱們女人的命啊,都說咱們錦衣華服,享盡人間富貴,可誰人又知道,為了這個富貴,我們要承受怎樣的痛苦呢。”徐又蕊的母親出現在徐又蕊身旁。


    徐又蕊將頭靠在目前懷裏,“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大聲地哭泣起來。


    “這次我出去,最少一年,可能會更長的時間,家中就擺脫幾位了!”楚寧來到別院外,對著一旁的徐承宗、張武、楚鐵和懵懂的朱見深深施一禮。


    “伯爺放心,如果婦人有任何差池,那就是我張武已經死了。”張武單膝跪地道。


    “伯爺,標下知道了。”楚鐵沒有過多的言語,他很想隨著楚寧一道出海,想見識一下楚寧口中的波瀾壯闊的大海,想看看楚寧說的那種滔天巨浪。


    但是他知道,楚寧是將自己最重要的人交給了自己,雖然有些不甘心,但還是接下了這個人物。


    至於一旁的朱見深,隻是一臉興奮,他不知道楚寧說的那些什麽照顧,什麽遠行,他隻是想著多餘!


    誰敢對他家裏怎麽樣!就算自己還小,父皇也不會放過他們啊。


    “少安放心吧,就算是拚了這條老命,我也不會讓又蕊受到半點委屈的。”徐承宗鄭重地承諾道。


    “一切拜托了。”楚寧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同時上馬的還有一臉苦澀的朱祁鈺和徐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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