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洞賓和二郎神與孫悟空鬥了三天三夜,打的是山河變色,天搖地動。”


    趙斌神十分的激動,眾人的緒也都被帶動起來。


    “按理來說,這三人都是仙界大名鼎鼎的太乙散仙,武功是平分秋色。呂洞賓與二郎神,按理來說,雙劍合璧,孫悟空使打不過他的,但是!”


    白葉羅最喜歡聽這些神鬼故事,尤其趙斌這一版還是超級大雜燴。


    因此聽的是如癡如醉,趙斌這麽一但是,他的心馬上懸了起來。


    “但是怎麽了?”


    趙斌神秘兮兮的看著他說道:“但是諸位別忘了,這孫悟空可不僅僅是個太乙散仙,他還是一個佛爺。所以呂洞賓與二郎神看起來是和一個人打,其實是在和兩個人打。”


    “原來如此!”


    白葉羅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周圍人也都全都一副表,呂布更是輕聲喃喃道:“說的有道理。”


    一群人之中也就殷誠不為所動。


    隻是最開始的時候卑趙斌這胡說八道還能自圓其說,最關鍵的是驚人的號召能力感到驚訝。


    但要說這呂洞賓的和大鬧天宮的故事,對殷誠是一點也沒有吸引力的。


    先不說這種胡說八道,想到哪說到哪,想到誰就加進誰的說書方式是他發明的。


    光是前世裏看的那些網文和電影裏的神仙腦洞,不知道比趙斌臨時湊起來的大雜燴高明多少。


    因此所有人都在看趙斌的時候,隻有殷誠若無其事的看了看周圍。


    這一看不要見,之間二樓的欄杆上圍了一圈姑娘。


    這幫姑娘或濃妝豔抹,或略施粉黛。


    雖然算不得什麽絕色,卻也沒張老五倆人說的那樣都是醜八怪。


    這幫姑娘也都聽得入了神,一個個伸長脖子,唯恐漏聽一個字。


    尤其是當聽到趙斌說,嫦娥現在乃是玉皇大帝的臠。


    呂洞賓為了嫦娥仙子不惜放棄自己大好的仙途,也要帶自己心的人離開那冰冷的月宮。


    即便玉帝拍了十萬天兵天將前來捉他,他也對心的人不離不棄。


    直聽的不少姑娘暗暗落淚,心裏一邊被故事裏的人的遭遇而感動,一邊則傷感自己為什麽沒有遇到呂洞賓這樣的男子。


    “呂洞賓和二郎神與孫悟空打的難分難解,所謂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這一場惡仗本來是要以平手結束,誰成想半路殺出來個哮天犬!”


    趙斌臉色十分的嚴肅,把整個青樓裏的氣氛烘托到了極點。


    “這哮天犬躲在暗處,瞅準時機,就在孫悟空轉的功夫,撲上去就要咬他。哮天犬乃是神犬,饒是孫悟空乃是銅頭鐵臂金剛腚,被它咬住也是非死即傷!”


    殷誠都能夠聽到站在邊的白葉羅唿吸都急促起來。


    呂布也是全神貫注的盯著趙斌,膀大腰圓,無比壯碩的漢子居然緊張的手微微顫抖。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哮天犬撲過來的時候,孫悟空拔出一根猴毛來,變成一塊又肥又香的大肘子,這肘子通體流油,醬紅色的皮鹵的是肥而不膩,肥眼瞅著煮成了汁,被一層皮裹著,汁加著鮮嫩的瘦,奔著哮天犬就扔了過來。”


    “咕嘟...”


    殷誠聽到了周圍不下於五聲咽口水的聲音。


    甚至還有一聲沉悶五髒廟的鍾聲。


    “哮天犬一見大肘子,哪裏還有心思去咬孫悟空,調頭就奔肘子而來。”


    趙斌做了個惡虎撲羊的姿勢,麵前像是真有一塊肥美的肘子一般。


    殷誠皺了皺眉,這一段設計的就不好了。


    哮天犬怎麽說也算是三界第一狗,吃的喝的,那是比一般神仙都好的多。


    在這種戰場上,怎麽可能會因為一個肘子就把正事忘了?


    可一看周圍人全都目不轉睛的盯著趙斌的手,甚至還有人流出口水來都沒發覺。


    殷誠方才反應過來。


    趙斌的這個橋段很接地氣啊。


    在這幫聽眾看來,若是現在能給他們一塊這樣的大肘子,就算讓他們跟著造反也是不會拒絕的啊。


    “哮天犬不知道這大肘子乃是孫悟空的猴毛變的,吃了之後,孫悟空若是再使一個神通,把猴毛變成鋼刀,在哮天犬的肚子裏七上八下,還不要了他的狗命?”


    趙斌一抬腳,朗聲道:“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呂洞賓抬起一腳,衝著那大肘子踢來。哮天犬到嘴的肘子就飛了,落在了十萬八千裏之外的地方。”


    “哎,可惜啊!”


    白葉羅下意識的了嘴唇,感慨道。


    周圍的圍觀群眾也都連連搖頭,好似呂洞賓一腳踢的不是哮天犬眼前的肘子,而是他們的。


    “呂洞賓踢飛了大肘子,救了哮天犬一命,按理來說,這哮天犬是要感恩戴德的。”


    “可哮天犬雖然是神犬,終究還是一條狗,他哪裏知道這大肘子裏的門道?心裏還在想,皇帝尚且不拆餓兵,我和主人來幫你呂洞賓打架,你沒說好吃好喝的招待我們,如今還把到我嘴邊的大肘子踢了,簡直比孫悟空還可惡。”


    趙斌說著哮天犬的心路曆程,學的是惟妙惟肖,簡直就是哮天犬當麵。


    周圍人也都跟著應聲道:“說的沒錯,這呂洞賓著實可惡了。”


    殷誠尋聲望去,想要看一看是什麽樣的沙雕才能入戲入那麽迷不說,整個人的思路節奏還被趙斌帶的如此沒腦子。


    見是剛剛聽到大肘子,哈喇子流的像是尿褲子的那位,馬上了然了。


    同時又為趙斌有些同,這位趙團長手下都是些什麽人啊,怎麽連這種人也都收入麾下。


    正在感慨時,又有人說了:“呂洞賓怎麽可惡?若非是他,哮天犬的命早就沒了。”


    聲音從二樓傳來,眾人抬頭一看,見一個姑娘秀眉微皺,臉上帶著微怒。


    姑娘略有姿色,此時這般模樣,更是引人注目。


    就連見慣了傾城女子的殷誠也不由的暗中點頭,看來這位姑娘便是這樂嗬樓裏的頭牌花魁了。


    眾人這麽一看,那位流哈喇子的老哥口水又止不住的往下流,一臉呆滯的抬著頭。


    趙斌一拍桌子,高聲道:“綠招姑娘說的沒錯!”


    而後看著眾人,帶著訓斥的語氣說道:“這哮天犬不分清白,越想越氣,而後怒火攻心,衝著呂洞賓就咬了過去。呂洞賓正要追趕孫悟空,就隻覺得腿上一疼,迴過頭一看,正看到哮天犬一雙惡狠狠的狗眼,狗嘴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大腿。”


    “啊!”


    樓上的姑娘一聽,花容失色。


    不少人心中擔憂:“如此這般,呂洞賓豈不是要被天兵天將捉住了麽?他若是被捉住,嫦娥仙子可怎麽辦?”


    偏偏到了這個時候,趙斌不往下講了。


    反而十分惋惜的搖著頭道:“這就叫做哮天犬不識好人心,它這一口咬下去可不要緊,卻是讓呂洞賓和嫦娥仙子這對苦命鴛鴦受了大罪了!”


    說完還鄭重其事的拿起一個東西在桌上拍了拍。


    殷誠定睛一看,見趙斌手裏握著的乃是他的鞋,不由的往後退了退。


    心裏還納悶,也沒見趙斌彎腰啊,什麽時候把鞋脫了。


    他這邊雖然結束了,可周圍的人還有沉醉在這場大戰之中,絲毫沒有察覺到已經結束了。


    趙斌說書,顯然是管殺不管埋。


    絲毫不在意書友們的感受,看著意猶未盡的白葉羅道:“所以這位小兄弟,剛剛說的話,便是如這哮天犬一樣,目光短淺,不識好人心。”


    白葉羅一愣,腦子裏還想著大鬧天宮的事,一聽趙斌和他說話,露出茫然的神色。


    “啊,我,我剛剛說了什麽?”


    “你剛剛說雍州的事和我們巡布團有什麽關係。”


    趙斌一臉的埋怨,好像他就是那個受了委屈的呂洞賓,而白葉羅則是把他的好心當成驢肝肺的哮天犬。


    殷誠見趙大團長把話題扯了迴來,趕緊正襟危坐。


    自己要聽的正事來了。


    “我,我...”


    白葉羅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趙斌語重心長的道:“這位小兄弟,你可能不知道,雍州的新政裏有一條法令,乃是要破除奴籍的。”


    說著看了看二樓圍著一圈的姑娘著重道:“破除奴籍你們知道什麽意思麽?“


    不等姑娘們搖頭,趙斌自問自答道:“便是讓你們這些給人家當奴的人重新清白,讓你們這些姑娘變成良家子。”


    此言一出,二樓的姑娘們和白葉羅都愣住了。


    姑娘們愣住是因為她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白葉羅愣住則純碎是因為忘了自己現在是殷誠的下人,心裏納悶著破除奴籍和自己有關係。


    廢黜奴籍,乃是改製的核心之一。


    當初宣布這條法令的時候,不少人還給殷誠進言說不可如此。


    若非殷誠殺了幾個頭鐵的,這條法令隻怕是根本發布不了。


    因此當看到趙斌一臉嚴肅的給樓上的姑娘詳細解釋時,殷誠的臉色也有些嚴肅。


    這也許是自己來到這個朝代,做的最有意義的一件事了。


    他也明白,一個土地改製,一個廢黜奴籍,乃是和天下所有的鄉紳士族門閥地主作對。


    但此時想來,自己卻是一點也不後悔。


    若是能夠重來,殷誠會比現在做的還要徹底。


    趙斌苦口婆心的解釋完,又有些無奈的看著周圍人。


    “雍州改製是對咱們百姓有好處沒壞處的。現在雍州的百姓已經在太子下的新政下過上了好子,可咱們巴州的百姓呢?”


    趙斌長歎一聲,道:“還不是活在水深火之中?”


    那位叫做綠招的姑娘神有些激動,看著趙斌道:“難道太子下是雍州的太子,就不是咱們巴州的太子麽?”


    趙斌的眼神忽而堅定起來,看著綠招道:“自然是啊,要不然也不會讓在下創建考察團。”


    “咱們考察團是幹什麽的?就是太子下的先鋒官,雍州的布司衙門的王司長說了,整個炎朝都是要改製的,但是要循環漸進。”


    二樓又有姑娘問道:“什麽叫做循環漸進?”


    趙斌道:“意思是說要慢慢的來,雍州改製已經初見成果,但是問題還很多。太子下的原話是,天下各州各郡況不同,改製的方式也要因地製宜。不能生搬硬雍州的新政。”


    說到這,呂布看了看殷誠,感覺這話不像是殷誠所說。


    殷誠點頭迴應,算是告訴呂布他猜的沒錯,這種看起來很老成謀國的話不是自己所說。


    經過這一年多的鬥智鬥勇,殷誠早就改變了之前的想法。


    所謂重病還需猛藥醫,麵對這腐朽又四分五裂的炎朝,循環漸進是要不得的。


    就得是秋風掃落葉一般又狠又快又猛。


    不同意改製的,大兵壓境直接開戰。


    打仗可以循環漸進,但改製絕不能溫和。


    自己之前就是太在乎這幫穿越者大佬們的命,誰都不想殺,以至於到最後反倒是受製於人。


    還是徐妙錦點醒了自己。


    對付那幫穿越者,必須要狠狠的打,打的他們沒有了兵,沒有了勢,直接扔天牢監獄裏蹲個三五年。


    什麽時候認清事實,知道炎朝已經不是他們這幫封建王朝的王侯將相的天下了,什麽時候再放出來。


    保證那個時候,這幫穿越者比殷誠建設新炎朝還上心。


    “所以,咱們巴州什麽時候改製,就要看我們考察團,什麽時候把考察報告交到雍州,隻要考察報告到了雍州,到時候太子下派人來,自然就會改製。”


    趙斌說著,拍了拍脯,一臉的驕傲。


    殷誠現在也算是徹底明白過來,趙斌的這個考察團到底是個什麽玩意。


    但是明白歸明白,卻又有些糊塗。


    自己壓根就沒有下過這個命令,以他對劉文靜等人的政治能力的了解。


    東宮也不可能會弄這樣一個雞肋的考察團。


    畢竟若是巴州被納入了東宮的勢力,壓根就不需要什麽考察團,直接就能開搞。


    如今巴州並不在東宮的勢力範圍之內,這個考察團就算考察報告再完善,也不可能推行新政。


    考察團完全就是一個沒有必要的存在啊。


    “趙團長,您今來此,便是為了考察而來麽?”


    二樓的綠招姑娘又問道:“咱們巴州什麽時候會開始改製?”


    這個問題一提出,二樓所有姑娘的心全都提了起來。


    這是她們最關心的事。


    因為炎朝對於青樓的管理有一個不近人的規定。


    那就是青樓女子不準贖。


    之所以有這樣一個規定。


    算是當年德賢皇後去世之後,後來者為了對抗德賢皇後製定的一係列提高女人地位製定的政策。


    德賢皇後在位的時候,曾經規定,青樓女子的去留任何人不準幹涉。


    更沒有贖這一說。


    姑娘想從良了,直接離開青樓就可以。


    當時的青樓女子有多自由,現在的青樓女子就有多苦難。


    這也是趙斌一說讓她們成為良家子之後,二樓所有姑娘之所以如此激動的原因。


    “快了,快了,考察報告快寫好了。我已經和巴州的這些老爺們商定好了,和他們談好了他們如何配合改製,製定好方案,一並交到雍州,咱們就能改製了。”


    趙斌臉上掛著欣喜的表。


    二樓的姑娘們聽了十分的激動。


    整個樓裏隻有殷誠緊皺起眉頭。


    和巴州的鄉紳地主商議改製?


    這和老鼠睡貓有什麽區別?


    找死找刺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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