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學習能力,在場的這些人裏,絕對沒有人能夠比得上夫子。


    所以最先把梁俊教的知識融會貫通的就是夫子。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說他當時和我比試的時候,計算的如此快。”


    夫子恍然大悟,明白了梁俊教授的計算邏輯後,腦子裏計算了幾個題,果然是迅速無比。


    等到梁俊講完想要下去的時候,台下有人問明日還講不講學,是不是要講明法了。


    梁俊的嗓子喊的快冒煙了,隻能無奈的擺了擺手,讓高富告訴所有人,明法他也沒有好辦法。


    那人還不死心,用著今天新學來的詞匯問道:“殷先生,難道明法您連重點都沒辦法給我們畫一下麽?”


    梁俊哭笑不得,隻得再喝口水,嘶啞著嗓子告訴那人,重點可以劃,不過沒有必要,因為整本大炎律就是重點。


    眾人聽了,失望至極,距離考試還有這些天,而且這兩日就得動身去成都了。


    大炎律那麽厚,就算一天背十張,這半個月也背不完。


    眼見得眾人如此沮喪,梁俊想了想,道:“若說劃重點,也能劃。”


    眾人一聽,精神一震,趕緊圍了上來,問道:“哪裏,哪裏?”


    當下梁俊就把他認為哪些要考的重點說了出來。


    比如說大炎律中關於行商方麵的可以多看一些。


    鬧鬧哄哄又說了一會,整個天算是徹底的黑了。


    五百多人半天沒吃飯,正事一忙完,所有人都覺得饑腸轆轆,三五成群,相約一起吃飯。


    瞬間整個廣場就安靜了下來。


    梁俊坐在講台旁的簡易階梯上,高富和楚陽已經先迴衙門準備飯菜。


    夫子在劉備的陪同下,走上前來。


    “怎麽樣,為人師表的感覺怎麽樣麽?”


    梁俊捏著有些紅腫的喉嚨,看著夫子連連擺手,道:“不好,十分的不好。”


    說罷幹咳了兩聲又喝了一口涼茶。


    夫子撩起衣衫坐在了梁俊的身邊。


    “你今天做的,讓我很意外,也很滿意。”


    夫子的語氣難得的問溫柔起來,倒是讓梁俊有些意外和不適應。


    “行了老頭,用不著給我來這一套,我現在反應過盡來,上午的時候,你是不是給我下什麽藥了?”


    梁俊下午的時候,說著說著,感覺腦袋有些暈。


    最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是說額時間太長了,以至於喊缺氧了。


    可愣了一會之後,梁俊才覺得不對勁。


    若是太子梁俊的身體吧,說這些話可能會喊缺氧。


    可現在自己的身體乃是原封的,常年的海裏生活讓梁俊的肺活量異於常人。


    完全不可能因為這點話就感覺到缺氧。


    這種感覺很像是一些致幻藥物藥勁過了之後的乏力感。


    整個鹽亭裏,除了夫子之外,誰還有這種本事,能夠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讓自己中標?


    夫子一見梁俊反應過來,微微一笑,既不承認也不否定,而是十分自然的轉移話題。


    “其實你今日的分析還遺漏了一點。”


    眼見得夫子不願意接自己的話茬,梁俊也懶得追著問。


    又聽到夫子說自己今天的話有遺漏,不由的將自己說的重點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沒有遺漏了什麽啊。


    就算自己是出秋九,也會這樣出題啊。


    畢竟這場科考的目的就是為了選出可以馬上走馬上任,或者稍微培訓一下就能應急的算學人才。


    題目肯定大多以現實之中的賬目簡化而來。


    自己哪裏說遺漏了?


    加減乘除,難道炎朝還有第五種運算法則麽?


    開平方?


    誰家的賬本上會開平方啊。


    想了又想,梁俊還是沒有想到夫子說的遺漏的點是什麽。


    “敢問老師,這遺漏的點,還請老師賜教。”


    梁俊也不在意,身邊有個百科全書,不用白不用,直接問道。


    夫子道:“那就是楚秋九也很有可能在明算和明法之中夾雜策論的題目。”


    “比如說呢?”


    梁俊有些不解。


    夫子道:“比如說讓考生說一說,如果考生是官員,他們會製定什麽樣的律法,以保證南楚告訴發展的同時還能有律法的保護。”


    “再或者說,以明算的名義,讓考生說一說他們銀行的理解。”


    說到這,梁俊不由的暗暗點頭,真心感慨道:“不得不說啊,老師,老奸巨猾,老奸巨猾,果然是沒有錯。”


    夫子哈哈一笑,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道:“小子,你還嫩的很呢。人不都說麽,家有一寶,勝有一寶。“


    梁俊多少也了解夫子的性格了,懶得和他在這些事上掰扯。


    反而抽出一根煙點著了,道:“讓考生分析銀行,倒是還麽有什麽。”


    說著狠狠的吸了一口,道:“我就怕她讓考生分析股票。”


    “股票?”


    夫子一愣,股票倒是還真聽說過,好像還沒有傳到南楚,長安城內,這股票進展的如火如荼一般。


    “沒錯,這倒是一件很棘手的事。”


    一聽夫子這般口氣,梁俊樂嗬了。


    “怎麽,夫子還懂股票?”


    言語之中的嘲諷,再明顯不過。


    夫子微微一笑,看著有些得意的梁俊道:“股票?都是老子當年玩剩下的東西,有什麽稀奇的?”


    “哦,此話怎講?”


    一聽夫子說這話,梁俊馬上靜了下來。


    夫子玩剩下的東西,怎麽可能呢?


    見梁俊不相信,夫子道:“小子,你可曾聽過債台高築這個成語麽?”


    “聽自然是聽說過,債台高築,也算是常用成語之一。”


    梁俊點了點頭,這個成語倒是常見,隻不過每次見到這個成語,就一定有人要倒黴。


    夫子接著問:“那你可知道這個成語的典故,乃是說的何人麽?”


    別說是梁俊這種對曆史隻知道大概,並不知道全麵的現代人了。


    就算是劉備諸葛亮這種土生土長的古代人,和夫子聊這些東西那也是自找苦吃。


    梁俊隻得苦笑道:“煩請老師賜教。”


    夫子見梁俊服軟,笑道:“既然如此,為師就讓你長長見識。”


    “這債台高築說的乃是姬延,姬延乃是周朝最後一任君王。”


    說到這,夫子有些感慨,看起來他和這位叫做姬延的關係還很不錯。


    “姬延也算是一代雄主,隻是生不逢時,等到他接任皇位的時候,周王室已經日薄西山,再無複起之可能了。”


    “但姬延卻不認命,準備聯合六國征討秦國。軍隊是募集到了,但是打仗用的錢糧卻不足。”


    夫子說到這,微微苦笑。


    梁俊雖然知道了結果,但還是很有興趣,想要知道這位周朝的亡國之君是怎麽做的。


    “無奈之下,姬延就和王都內的富商們商議,讓他們出錢湊齊軍費,等到滅掉秦國,就歸還他們的本錢和利息,還有相應的分紅。”


    夫子微笑著說完,看著梁俊道:“你發行的股票,乃是主動讓人將錢交到你的手裏,而姬延則是懇求別人將錢交給他,但是你們倆所做的事情都是一樣的。”


    梁俊點了點頭,沉聲道:“沒錯,都是要借別人的錢,打自己的仗。”


    “如今長安和洛陽都在推行股票,雖然還未成規模,可一旦成功,你就算有天大的神通,也難以翻身了。”


    夫子有些擔憂的說道。


    在梁俊沒講今天的話之前,夫子還沒有考慮到這一點,但是當梁俊說完之後,夫子察覺到,好像梁俊的威脅實在是太多了。


    而且這些威脅有很多還都是他自己給自己挖的坑。


    梁俊笑了,很輕鬆。


    “先生,德賢皇後應該沒有給您說過炒股這個名詞吧。”


    “哎,我巴不得他們把攤子鋪起來。老師,你當真以為,我教這幫書生算學乃是想讓他們對付考試麽?”


    梁俊站起身來,道:“我可是打算把他們培養成操盤手的。”


    “雖然我也不怎麽精通,但我有一個手下,號稱股鬼。”


    說著,他看了看不遠處的紮得道:“這人跟著我好多年,卻一分錢沒存下來,全都用來炒股了,而且對於炒股的各種手段十分的精通。但越是精通卻賠的越慘。”


    “洛陽和長安若是敢把股市撐起來,隻要咱們和我那個手下反著來,保證讓股市裏的人全都上天台。”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史上第一絕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藍火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藍火機並收藏史上第一絕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