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書房,上官瑞鶴正要出去。


    “怎麽了?”劉文靜見上官瑞鶴臉上露出些許著急之色,連忙問道。


    上官瑞鶴猶豫再三,皺眉道:“剛剛有人來報,說景王府出事了。”


    “天牢出事了?”


    梁俊也停住了腳步,看向上官瑞鶴,天牢能出什麽事。


    上官瑞鶴道:“具體什麽事尚且不清楚,我正要親自安排人去核實,隻是聽說有人劫獄。”


    “劫獄?”梁俊更是一臉的納悶,這光天化日之下,年都還沒過完呢,誰這麽大的膽子。


    敢去天牢劫獄。


    難不成是長安城內的遊俠兒?


    不應該啊,長安城內的遊俠兒自打刁鳳山殺了沈雲之後就特別的老實。


    再說過年這幾天,太後專門下旨讓刁鳳山迴家過年,遊俠兒也沒有必要去救他啊。


    正說著,劉三刀急匆匆的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焦急之色。


    “太子爺,不好了,景王帶著人把天牢給劫了,將兵部的人全都救了出來。”


    梁俊等人一聽,並沒有太大的驚訝,反而是皺眉沉思。


    這梁濟倒是好膽色。


    劉文靜更是輕搖羽扇,連連點頭道:“景王這一手當真是高明。”


    上官瑞鶴無奈的笑了笑,道:“得,我也不用親自核實了。”


    劉三刀道:“殿下,咱們該怎麽辦?”


    “怎麽辦?三哥吃飯了麽?”


    劉三刀一愣,太子怎麽看起來一點也不意外呢。


    “沒,沒吃呢。”


    梁俊趕緊道:“沒吃快去吃點,我剛包了兩鍋餃子,這會估計剛下鍋。”


    劉三刀見三人好像都沒把這事放在心上,雖然很是納悶,可畢竟自己隻負責東宮內務。


    消息已經帶到了,至於說梁俊和劉文靜怎麽做,就和他沒關係了。


    劉三刀走了之後,梁俊坐在了自己的書桌前,點著一根煙,毫無風範的把腳放在了桌子上。


    “這幫皇子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啊,景王這邊剛剛坐上兵部尚書,下了朝就敢帶人把兵部的人救出來,這是一手好棋子啊。”


    劉文靜也跟著感慨道:“是啊,景王算是把長安城內的局勢摸的清清楚楚,這個節骨眼上劫獄,就是看中了東宮、軍機處和皇帝都不敢拿他如何。”


    上官瑞鶴道:“這正應了殿下那句話,ju,一遇風雲便化龍。景王靠著太子入長安,左右逢源,慢慢壯大,到如今敢正大光明的劫獄,哎,著實讓人有些頭疼啊。”


    梁俊沒有說話,靜靜的吞雲吐霧,對上官瑞鶴這番話深表讚同。


    梁濟的壯大幾乎算是東宮一手促成的。


    若是最開始梁俊沒有選擇和他聯手,沒有把珍寶坊和足球聯盟的事交給他,梁俊就算是再有能力也很難發展起來。


    “這位也是青史留名的人物,隻是上輩子死的早,不然成就不比其他人差。”


    梁俊眯著眼睛像是自言自語。


    “咱們東宮的勢力雖然也一直在壯大,可其他人也不是停滯不前。景王能走到今天,咱們東宮雖然對他幫助很大,可和他個人的能力還是有關係的。”


    上官瑞鶴跟著點頭道:“殿下說的沒錯,當初皇帝將東宮和景王府當做對付軍機處的擋箭牌,景王勢力不強,手下隻不過三千士卒,尚且能做出未有調命就敢帶兵出城的舉動,還打著平亂的旗號,非是一般人能有的勇氣。”


    “然後和咱們達成聯合,主動分擔了東宮前期入長安的風險,轉手又借著機會和軍機處攀上關係,每一步看起來都走的恰到好處,既不把各方得罪死,又能靠著各方慢慢壯大。”


    上官瑞鶴說到這,感慨的歎了口氣,道:“靠著軍機處當了兵部尚書,如今轉手又把軍機處拋在腦後,若是放任不管,之後又是一個秦王。”


    梁俊收迴了雙腿,目光如炬,冷聲道:“管是沒有辦法管的,景王既然敢這樣做,就是掐準了咱們誰也不敢出手。”


    他看了看劉文靜道:“軍師,我見你剛剛好像有心事,可是朝堂之上發生了什麽事不成?”


    劉文靜搖了搖頭,道:“朝堂之上倒是沒有發生什麽事,可下了朝之後,我那帝師師弟卻找我說了件大事。”


    “大事?”


    上官瑞鶴也有些納悶:“諸葛師兄這個時候找你,難不成打算想要讓咱們東宮放皇帝一馬不成?”


    劉文靜點了點頭,上官瑞鶴哈哈一笑,道:“我這師兄啊,果然還是老樣子,這一次他又拿什麽作為條件?”


    梁俊請上官瑞鶴下山,就是因為上官瑞鶴對諸葛夕最是了解。


    上官瑞鶴來到之後的效果也很明顯,打他做了東宮的軍機二處處長之後,諸葛夕就再也沒有針對過東宮。


    這讓已經習慣破壞自己好事的梁俊有些不適應。


    總感覺那位神機莫測的諸葛先生隱在水下,像是毒蛇一樣,等待著最佳的時期給東宮和軍機處致命一擊。


    劉文靜對上官瑞鶴能猜到諸葛夕的意圖並不意外。


    “你那師兄說,隻要咱們放皇帝出長安,他就在皇帝進入幽州的時候派人殺掉皇帝。”


    此言一出,梁俊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劉文靜。


    “他要殺皇帝?”


    要不是諸葛夕護著梁老三,梁老三早就被東宮和軍機處聯手擼下來了。


    這天下誰說想要殺皇帝梁俊都信,唯獨諸葛夕說殺皇帝他是一萬個不相信。


    他若是想殺皇帝,之前費盡心機和自己作對圖的是什麽?


    在自己百般拉攏的情況下,依舊義無反顧的選擇了輔佐皇帝,現在又說要殺了皇帝,他圖什麽?


    圖皇帝比自己長的老,圖皇帝比自己長的醜麽?


    還是說這位帝師喜歡養成,非得等到把皇帝養肥了親自除掉,方才心滿意足?


    上官瑞鶴隻是皺了皺眉,對劉文靜說的這話,倒是沒什麽意外。


    自己這位師兄做事向來就天馬行空,總喜歡出人意料。


    殺皇帝雖然聽起來不靠譜,可並不代表諸葛夕不會這樣做。


    “他這是想要掩護皇帝離長安的借口,還是當真要這樣做。如果他當真要這樣做,又如何殺,怎麽殺?”


    梁俊見劉文靜的臉色很是嚴肅,不像是在說笑,當下也收起了嘲笑的心思,一本正經的問道。


    “他說之前八皇子派到長安城的那個叫做楚標的使者,並沒有被趙之韻殺死,而是被他救了下來,並易容成了趙府的仆人,潛伏在了趙府。”


    劉文靜不急不緩的說著。


    梁俊有些意外,楚標沒死?


    諸葛夕還會易容術?


    丘山八奇能有這樣的名頭,果然是名不虛傳。


    “如果咱們答應他的計劃,他保證一到了幽州,便讓假扮成趙品的楚標,將皇帝殺死。”


    上官瑞鶴放下手中的紙筆,把整個計劃在心中過了一遍。


    越想越覺得這是倒是有些靠譜。


    若是旁人給劉文靜和上官瑞鶴來說,倆人肯定不以為然。


    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可做起來卻是千難萬難,但凡中間有一丁點差錯,就會導致滿盤皆輸。


    可這事是諸葛夕來做的話,倆人卻都相信隻要諸葛夕真心要幹這件事,皇帝的死就十拿九穩了。


    畢竟把楚標通過易容藏到趙家,顯然不是諸葛夕一時興起。


    他必然是早就對皇帝動了殺機,才會早早的埋下棋子。


    “我去查一下,這楚標在趙家到底被師兄易容成了什麽人,竟能有如此的能量。”


    上官瑞鶴剛想起身,卻見劉文靜抬手示意他坐下來。


    “不用去查了,這是楚標的詳細資料。”劉文靜從袖筒中抽出一張紙來,遞給了上官瑞鶴。


    上官瑞鶴接過來細細一看,陷入了沉思。


    梁俊也沒有說話,心裏盤算該不該相信諸葛夕。


    思來想去,愣了好久,梁俊方才悠悠的道:“軍師,隻怕諸葛先生就算有心殺皇帝,也沒有這個能力。”


    劉文靜和上官瑞鶴全都向著梁俊看去,不知道這位太子爺為什麽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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