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鐵牛、二驢、三豬,吃喝嫖賭四大金剛。


    劉三刀、劉文靜、陳帆,腦力工作者三人組。


    梁植、江烽火、原錦衣衛指揮使周進,階下之囚三人組。


    安陽公主、張麒麟、段樹甲,平均年齡未成年三人組。


    再加上整編了梁植的錦衣衛,改組之後足有三千人的驍騎衛。


    梁俊帶著自己這幾日苦心經營,盤出來的班底,雄赳赳氣昂昂衝著長安殺來。


    走了一日,剛剛出了涼州地界,一名驍騎衛快馬來報:“啟稟殿下,前方三裏,有人求見。”


    劉三刀上前一步,道:“不是說了麽,不準沿途官員迎送,快快把他們趕走。”


    這些日子來,劉三刀處理各種事情,也慢慢有了點大管家的威嚴。


    那驍騎衛聽了,剛想轉身走,梁俊攔住道:“且慢,那人是什麽模樣?”


    梁俊這一路走來,推走了十幾波前來要和自己拉關係的人。


    有當地的官員,大多是聽說了昨天涼州城外太子爺一波帶走雍州各地官員,全都跑來求個官做。


    梁俊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得到的消息,見了一兩個,剩下的全都給推了。


    也有綠林道上的江湖好漢,要前來拜見梁俊這位新晉的江湖大佬。


    更有不少人從幽州甚至福州慕名而來要加入洪門。


    梁俊也都耐著性子一一接待了。


    攔路更多的是從涼州離開,走在迴老家路上的災民。


    這幫人一聽說太子的儀仗到了,一個個堵在路上說什麽也要見太子一麵,給梁俊磕頭。


    算上這一個,應該是今天第十三個攔住梁俊去路的人了。


    梁俊一問,那驍騎衛將來人的麵貌說了一遍。


    劉三刀越聽這描述越覺得眼熟,忽而想到一個人,趕緊道:“莫不是魏二爺?快去請。”


    梁俊攔住道:“魏大哥是我結義兄弟,自當我前去拜見,哪裏有讓他來見我的道理。”


    說著一拍馬,疾馳而去。


    行了三裏路,隻見前麵路口有一家小店,店門口站著幾人,打頭的正是魏都和狄信。


    二人見到梁俊,下馬相迎。


    梁俊勒住了馬,魏都和狄信停下腳步,倒地就要跪拜,口稱見過太子殿下。


    “哎呀!”梁俊慌忙下馬,將二人攙扶起來,道:“大哥,你我乃是生死兄弟,搞這些虛禮是來羞辱我麽?”


    說著也要下跪,把這個頭還給魏都。


    魏都見梁俊麵色嚴肅,言語誠懇,趕緊將他扶助,心道:“我這個兄弟果然沒有交錯,他如今乃是堂堂太子之尊,還能這般對我,可見是個真性情的漢子。”


    口中道:“既然如此,二弟,大哥也就不再客套。你畢竟是太子,這一禮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還的。”


    魏都這個人乃是標準的北涼漢子,身材高大,性情豪邁,身上的草莽之氣甚重。


    拉倒二十一世紀,跟著梁俊上船,活脫脫一個叱詫海洋的海盜。


    正是因為這股氣質和性子,頗對梁俊的胃口。


    二人說了番話,魏都拉著梁俊到了路邊的小店裏。


    小店之中空無一人,跟著魏都的仆從趕緊從一旁拿出酒菜,放在桌上。


    梁俊看著店鋪好奇,道:“這家店主人倒是好眼光,在這樣一個三岔路口上開店。隻是這掌櫃的去了哪裏,連個人也沒有?”


    魏都哈哈一笑,道:“我知道兄弟迴長安必然要經過此處,我與兄弟說話,若是旁人在也不方便,因此將這家店買了下來。”


    梁俊一愣,隨後也跟著笑了起來,心道:“這倒是我這個結義大哥能幹出來的事。”


    心裏更是越看魏都越順眼,隻覺得來到這個世界,能結識到魏都這樣的人,端的是一件幸事。


    魏都端起一碗酒,衝著梁俊道:“兄弟,此番迴長安,山高路遠,雖有驍騎衛的兄弟護著。可如今世道不太平,長安城內那些個人更是對兄弟恨之入骨,一路之上,定要萬分小心。”


    梁俊也端起來一晚酒,看著魏都道:“多謝兄長掛念,不過我這次迴長安也是準備十足,那幫人要想害我,那就讓他們來試一試。”


    魏都聽了哈哈大笑,狄信也在一旁端起酒碗,三人一飲而盡。


    “太子爺,你在涼州這些日子裏,我和二爺也都沒有閑著。”一旁的狄信放下碗,看著梁俊道。


    梁俊點了點頭,道:“雖然大哥沒有給我說,可我梁俊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若是沒有大哥在後麵替我擦屁股,涼州這樣讓我折騰,早就完蛋了。”


    這話是客套麽?還真不是,打從下了白虎山,魏都、梁俊還有文淵三人大喝一夜,就各自離開。


    文淵護著蘇柔迴長安,魏都迴北涼,梁俊去涼州入主刺史府。


    從那以後魏都就再也沒有聯係梁俊,可暗地裏梁俊卻明白魏都從到了北涼是一日也沒有閑著。


    涼州北邊是北涼,西麵是西涼,形成掎角之勢將涼州保護起來。


    北涼駐軍三萬,西涼駐軍一萬,這些軍隊都是魏家的私軍。


    當年北涼王發配到雍州來,明麵上是貶,實際則是讓他這一脈守住炎朝的西麵。


    隴右道上和其他粥不同,軍政分的十分清晰,雍州刺史權利再大,能調動的兵丁屈指可數。


    整個隴右道上的官兵基本上隻聽從魏家的調遣。


    可魏家又因為祖訓和國法在,不得插手雍州任何政務。


    這也是為什麽曆代雍州刺史在任上過的都十分不痛快的原因。


    也是常玉為什麽要投靠太平教的原因,手中無兵,做什麽事都被魏家掣肘。


    與其說是常玉被蘇柔逼反,倒不如說是魏家這些年來,溫水煮青蛙,把常玉逼瘋要n的。


    這樣的背景下,梁俊在涼州城內搞那麽大的動靜,雍州本地的這些鄉紳地主,還有常玉躲掉的餘孽怎麽可能會讓梁俊過的這般舒心?


    雍州民風之彪悍,聞名天下,當年孫策號稱其樂無窮小霸王,尚且被三個刺客搞死。


    梁俊掘了人家的根基,斷了人的財路和仕途,這幫人能不恨麽?


    為什麽沒有人來刺殺他?為什麽沒有常玉餘孽暗中使壞?


    這背後就是因為有魏都在,打迴到北涼,魏都帶著狄信領著五千北涼輕騎,幾乎快把雍州翻了個遍。


    就為了找常玉的餘孽,為梁俊在涼州搞事保駕護航。


    那些雖然不是常玉餘孽,卻被梁俊新政損傷到自身利益的人,原本也想買幾個刺客暗殺梁俊。


    可他們卻忘了,梁俊可還是洪門的副龍頭,洪門是幹什麽的?


    乃是整個隴右道上,甚至說整個炎朝最大的黑道組織。


    你要殺他們家老大?


    消息剛放出去,那領了定金的殺手轉頭就要去涼州報告此時。


    半道上遇到魏都,那幾個刺客當然知道魏都和梁俊的關係,哢哢哢把這事一說。


    魏都賞了幾人錢財無數,轉身帶著狄信直接把那幾家謀劃要刺殺梁俊的,全都滅了族。


    更不要說梁俊要籌集糧食,話更傳出去,不到兩天,魏家的大管家就拉著二十萬石到了涼州。


    一問之下,說乃是二爺魏都臨出門前安排,說若是梁俊缺糧食,就將這二十萬石糧食送去涼州。


    那大管家,飯都沒有吃,轉身就接著迴了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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