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了鳳來樓會議,這幾天晚上梁俊也忙得沒時間和手下這幫人交流。


    臨睡之前的說書活動也取消了,改成了半個時辰的思想教育培訓會。


    王保手下的四大金剛、淩雲寨裏那幫以草上飛為首,常年不在寨子的能人異士,包括洪門這幫子堂主,大大小小五十多口子人。


    吃完晚飯全都搬著凳子在梁俊住的院子裏上課。


    梁俊既然決定要把紅旗插滿世界,手下這幫星星之火的思想就得跟上自己的節奏。


    什麽叫人人平等,哪個叫團結農民,為什麽要救助災民,除了為名之外,還得怎麽做。


    好在梁俊前世上學的時候也好,臥底海盜之後也罷,一直沒有放下對信仰的學習。


    這幾天的培訓雖也不指望能給他們造成什麽翻天覆地的轉變,可這種子得埋下去。


    最後確立了以洪門為主,大力發展幫眾,深入百姓之中,為民造福的同時傳播先進思想為主要工作的計劃。


    梁俊更是著重表揚了進步最快,思想覺悟飛速提高的曹破山。


    讓底下這幫人暗暗憋著一股勁,尤其是劉三刀這個梁俊親自任命的洪門思想監督官,心中更是卯足了勁,要把梁俊交給自己的這個洪門內部負責幫眾思想教育的工作做到更好。


    這第一步就是要讓更多有本事有能力的人加入洪門之中,劉三刀忙裏忙外,在涼州城內挖人才。


    今天見到陶典這個頗有能力的糧官,如何能夠放手?


    現在涼州百廢待興,梁俊雖然確定了大方向,可到底能不能成還得靠底下的人給不給力。


    災民的這個事好不容易弄來了糧食,若是在這個上麵出現問題,那麽銀行也好、彩票也罷,全都會分崩離析。


    因此這條線上就要保證全都是自己人,陶典是糧食這條線執行人員,把他爭取到了,一箭雙雕。


    黑胡子也明白其中關係,衝著劉三刀點頭道:“三爺你盡管放心,等你們走了,我一定會讓這胖子進咱們洪門。”


    劉三刀皺了皺眉,看著他低聲道:“注意態度,以後陶典就是咱們自己兄弟,別這胖子那胖子的說。洪門之內,人人平等,龍頭大首領三分五次叮囑,一定要改掉高人一等的心態,才能深入百姓,和百姓打成一片。”


    黑胡子點了點頭,深以為然道:“三爺說的是。”


    這邊二人說著,隻聽陶典接著道:“殿下,刺史大人上任以來,公務繁多,卑職做事糊塗,忘了詢問此事。殿下,這公文乃是十年前戶部所發,那時刺史大人還未來涼州上任。前任刺史常玉又不準卑職聲張,因此犯下今天的大錯。”


    他一邊說一邊磕頭,高聲道:“千錯萬錯都是卑職的錯,還望殿下責罰。”


    梁俊看著眼前這個涕泗橫流的胖子,心中對他也頗有好感,哈哈一笑,將那公文收好,道:“這公文從今日起作廢,你身為糧官,按照規矩辦事,無可厚非。這事和你無關,你且站起來說話。”


    陶典也不矯情,掙紮著起了身,站在一旁。


    梁俊也不去看鄧正,任由他在身後跪著,轉頭看向趙學,臉色瞬間變了,道:“趙學。”


    趙學不知道梁俊還想幹什麽,心虛道:“下官在。”


    “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句話。”


    “請殿下明示。”


    “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迴家賣紅薯。”


    此言一出,周圍人表情各異,趙學皺眉苦死紅薯是個什麽玩意。


    人群之中一直圍觀的柳永看著坐在馬上的梁俊,心中想了很多。


    自從那日知道梁俊這個太子也和自己一樣,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柳永先是又驚又喜,後來和梁俊長談一夜之後,柳永大體知道前世自己那個所在宋朝最後的結局,整個人都不好了。


    又知道後世自己在曆史上的評價,心情又高興起來。


    整個人的心情起起伏伏像是過山車一樣。


    最後問梁俊為什麽要把自己的秘密說給自己聽?


    畢竟梁俊和他柳永不一樣,梁俊這一世乃是太子,自己雖然沒有多少當官的經驗,可也知道一國之儲君所在的環境,那是多麽的糟糕。


    這種秘密若是被旁人知道,稍有不慎,梁俊就會陷入萬劫不複的處境。


    梁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若是這世界隻有自己一個人穿越過來,還則罷了。


    打死自己也絕對不會給任何人透露穿越之事。


    可這個世界穿越之人多如狗,朝廷之上都快亂成一鍋粥了,再藏著掖著反而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不說。


    梁俊從梁植和張角的反應上來看,隱隱約約感覺到,這幫子穿越而來的人,好像並沒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樣,拚個你死我活。


    反而隱隱有一種互相認同,甚至要抱團發展的感覺。


    張角見到自己那種老鄉見老鄉的激動神情,梁俊到現在都不會忘。


    梁植前些日子在柴房中,和自己說的那些話,也頗有把梁俊當成一類人的意思。


    甚至梁羽在長安城內放梁植一馬的行為,也有些不可思議。


    要知道天策府那位,可是敢殺兄逼父的狠人,對於這種政治鬥爭可是沒有絲毫的底線。


    他能這樣讓梁植帶著兵來雍州,完全可以看成一種變相的和解。


    梁植嘴上雖然不說,可梁俊知道,這孫子心裏也清楚的很。


    因此柳永問起自己這個問題的時候,梁俊哈哈一笑,給他了一個並不讓柳永十分滿意的迴答:“長安城內有一個穿越過來的家夥,叫做沈雲,這孫子有種行為十分的欠揍,那就是抄你們唐宋大家還有其他文人的詩詞。我要帶著去打他的臉,讓他知道哪怕穿越了,也得尊重版權。”


    柳永當時聽了這話,翻了翻白眼,道:“那你抄杜甫詩詞的時候怎麽沒有這覺悟。”


    萬沒想到梁俊厚著臉皮道:“人的事,能叫做抄麽?再說我就是引用,就引用了其中一些片段,沈雲那孫子呢?在鬥詩會上一篇接著一篇,還舔著臉說是自己寫的。”


    柳永這幾天每次想到梁俊當時說這話一臉無賴的表情,心中又無奈又有些期盼。


    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次感覺有了目標,也對即將來臨的長安之行充滿了期待。


    他甚至在想,到底那個叫沈雲的孫子,記住李白的詩詞多,還是自己的詩詞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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