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殿上,一片寂靜,針落可聞。


    蓋因方浩手指之人,正是龍首峰首座,蒼鬆道人!


    “張小凡,老夫念你修行不易,但你若是再這麽大放厥詞,休怪老夫不客氣了!”蒼鬆道人站起身來,氣機外放,如同爆發前的火山,聲勢駭人。


    林驚羽聽了這話,也對方浩怒道:“小凡,你胡說什麽呢?我師父怎麽可能做下那等惡事!”


    龍首峰門下的弟子,亦是群情激奮,目光直視方浩,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張小凡,今日天音寺普泓方丈也在青雲,可為見證,伱若是胡言亂語,便是我也保不住你。”道玄真人的話裏,滿是警告之意。


    “我是不是胡言亂語,普泓師伯想來最清楚,不是麽?”方浩目光如刀,直視普泓方丈。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普泓方丈口宣佛號,竟是……並未反駁。


    這不由得讓眾人一驚,尤其是一些心細之人,更是留心到了方浩對普泓方丈的稱唿是“普泓師伯”。


    事實上,正道三大支柱雖然同氣連枝,但麵對他派高人,習慣上還是以“前輩”代稱,直接稱唿對方“師伯”,著實有些過了。


    “蒼鬆,你是不是很奇怪,那日普智師父明明以佛門神通,重創於你,草廟村的村民,卻依舊被人滅口了。你收下驚羽,是不是也因為心中內疚不安?”


    麵對方浩一連串的質問,蒼鬆道人麵無表情,似乎方浩指責之人,與他無關一般。


    方浩卻繼續道:“蒼鬆,你是不是很好奇,你那日想要奪取的噬血珠,哪裏去了?”


    未等蒼鬆發作,方浩直接說道:“普智師父被你偷襲重傷,不得已之下,將噬血珠交給我來保管。”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噬血珠是什麽,魔教四大傳承至寶之一,草廟村慘案,竟然牽扯到了噬血珠。


    更沒想到,這大兇之物,竟然在方浩手中。


    “證據呢?”蒼鬆道人冷冷說道:“編故事誰不會,老夫問你,證據呢?”


    “證據?”方浩反問道:“七尾蜈蚣,算不算證據?神劍禦雷真訣,算不算證據?當日你為了奪取噬血珠,不得已用出了本門絕學神劍禦雷真訣,是也不是!”


    蒼鬆道人的眼中隻有平靜,這片刻功夫,不知道他想了什麽。


    隻見他來到道玄真人身前,跪倒在地,言辭激憤道:“掌門師兄,田不易這逆徒,毫無證據,一味誣陷於我,還請師兄為我做主!”


    一脈首座,竟然被門下弟子,逼到了這個程度。


    道玄真人隻得上前扶起他,好言寬慰道:“蒼鬆師弟,何必如此……”


    他正要再說些什麽,卻見一道黑影閃過,旋即便感到手指之間,一陣劇痛傳來。


    “啊!”道玄真人痛唿一聲,一把拍飛蒼鬆道人。


    旋即眾人便看到,一隻手掌大小,色彩絢麗,生有七條彩色尾巴的異種蜈蚣,震動盤飛在半空當中。


    青雲門眾位首座長老,眨眼間便上前將道玄真人圍了起來,待眾人向道玄真人看去,不由的盡皆失色。


    隻見道玄真人右手顫抖,中指處赫然有個傷口,顯然是被那七尾蜈蚣所傷。


    隻是這片刻之間,傷口位置流出來的血已然是黑色的。


    更要命的是,從指端傷口之處,一道觸目驚心的黑氣,急速向上,朝著道玄真人的心脈攻去。


    道玄真人強行鎮定心神,並指成刀,在手臂上連點數下,淩空畫符,終於暫時鎮壓了七尾蜈蚣身上的劇毒。


    隻見他神情凝重的看向蒼鬆道:“蒼鬆師弟,你在做什麽?”


    那隻七尾蜈蚣,分明是他將蒼鬆扶起時,由蒼鬆道人袖中,竄到他手上的。


    若非對蒼鬆道人毫無防備,以道玄真人的修為,絕不至於被七尾蜈蚣的劇毒暗算。


    “做什麽?我在暗算你啊,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蒼鬆道人大手一招,七尾蜈蚣應聲而動,轉瞬間便消失在他的袖袍當中。


    齊昊和林驚羽等龍首峰弟子,難以置信的看著蒼鬆道人道:“師父,您……您瘋了麽?”


    蒼鬆道人看了看龍首峰一脈的弟子,又看了看圍繞在道玄真人周圍的各脈首座,狀若瘋狂,仰天大笑。


    “哈哈哈!是啊,我是瘋了。”蒼鬆道人道:“早在一百多年前,也是在這個玉清殿上,當我看到萬劍一萬師兄的下場之後,我就已經瘋了!”


    萬劍一!


    當各脈首座聽到這個人的名字以後,紛紛僵在了原地。


    “你!你!還有你們!”蒼鬆的目光從商正梁,曾叔常、田不易等人身上,一一略過,同時說道:“別忘了,你們這首座的位置,是怎麽來的,當年蠻荒五人行,若非萬師兄護持,你們早死了!”


    商正梁、曾叔常沉默不言,倒是田不易道:“萬師兄自是待我等恩重如山,但也不是你欺師滅祖,暗算掌門的理由。”


    “你給我閉嘴!”蒼鬆一臉獰笑道:“最對不起萬師兄的,就是你,忘恩負義,橫刀奪愛,這種事你是怎麽做出來的?”


    “你才給我閉嘴!”


    就在這時,變故發生以後,一直被眾人忽視的方浩,突然暴怒道:“我師父,豈是你能汙蔑的!”


    “老七……”田不易大為感動。


    方浩身形一動,站在蒼鬆身前,直麵這個青雲叛徒道:“你們上一代的恩怨,我不懂,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師父,更不應該連累草廟村的無辜百姓。”


    “張小凡,話既然說到這份上,老夫也不瞞你,當日偷襲普智那禿驢的,的確是我,但草廟村的人,不是我殺的。”蒼鬆說道。


    即便因為萬劍一的緣故,墮入魔道,但蒼鬆也有自己的驕傲,不向手無寸鐵的百姓出手,這是他的底線。


    “我何時說過,草廟村的村民,是你殺的。”方浩冷冷說道:“造成草廟村慘案的真兇,從來就是兩個人,一個是你,一個是我的師父,普智!”


    一如方浩所說,真兇一直都是兩個人,是蒼鬆重傷了普智,使得他難以壓製住噬血珠的兇性。


    被長生不死的執念控製,為了讓學會了大梵般若的張小凡,能夠拜入青雲門,這才屠殺了草廟村上下。


    張小凡成了孤兒,青雲門就必須收他為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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