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掉在地上的兩個眼珠,張伐也是覺得有點不適。


    雖然爆頭那種自己習慣了,但是將眼珠摳出來的這種情況,自己還是第一次做,尤其是當時雙指傳來的那種滑膩感,還是讓他有些不適,甩了甩手指上的血跡,然後在地上找了具屍體擦幹淨。


    張伐此時有些虛弱,主要是剛才消耗太多,短時間連續施展那麽多次武技套招,自己也是有些承受不住。


    尤其是崩山將體內氣勁全部送了出去,得慢慢恢複,接下來是用不了了。


    張伐擦幹淨手指的血之後,麵無表情的走到一個大石頭麵前,輕鬆將其舉起,怕是有兩百多斤。


    然後走到還在地上打滾的壯碩男子跟前,將石頭高高舉過頭頂,不帶一絲感情,朝其頭顱用力一砸,鮮血四濺,慘叫聲戛然而止。


    這次贏得實在是僥幸,還好沒讓這人將實力全部爆發出來,出其不意將其擊殺,不然就隻能使用暴身秘法了。


    就此人爆發出來的實力,絕對是在二次換血裏麵頂尖的層次了。


    主要是自己不想輕易使用精神力,不然爆發秘法之下,張伐還是有信心輕鬆拿下此人。


    精神力在飛水城這種情況之下,能不使用,就盡量不使用,免得到時候遇到真正的強手,自己因為不能使用精神力治療,被人殺死。


    張伐馬上找了一個院子,躲了進去,如今他狀態不好,實在不宜再去找楊晴雪。


    相信楊晴雪肯定也找一個地方躲藏起來了,不然太容易被那些屋頂上的人發現了。


    以楊晴雪氣血巔峰都沒有的實力,隨便遇到個聖教弟子,都得死。


    進到院子裏,他便發現有一具屍體躺在院子中,進到裏麵,還有兩具屍體。


    一家三口,全被一刀破喉而死。


    張伐也沒有什麽觸景生情什麽的,去青龍山脈和迴來的時候,路上的白骨見多了,他內心都已經有些麻木了。


    如果每次看到這樣的情景就受不了,恐怕他都到不了青龍山脈。


    有時候他也想,自己怎麽會麵對他人的生死會這麽冷漠?


    或許是在學武的第一天差點被人打死,而沒有人站出來救自己,讓他感受到這些人性的冷漠,和去青龍山脈的路上,想幫助那個小女孩,反而害死了她。


    而且在他還沒練武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練武之後,少不了與人爭鬥廝殺,自己早已做好麵對死亡的準備,隻是那些,相比於亂世,還是太小兒科了。


    張伐不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他擔心聖教弟子又會重新找到這裏,然後發現他,所以直接躲進床底下,調整唿吸,慢慢放鬆下來。


    整個人就這樣在床底下慢慢的恢複著。


    此時,天已經快要黑了,畢竟最後決賽的時候,本來就已經是下午很久了。


    如今聖教屠城也差不多兩個時辰了。


    張伐就這樣躺在床底下一動不動,而外麵的廝殺聲和慘叫聲越來越少。


    期間有過兩個人來過這裏,一個隻是簡單的搜了一下,就走了。


    一個搜得比較仔細,就死了,此時躺在床邊,脖子呈詭異扭曲狀。


    張伐覺得恢複得差不多了,於是從床底下爬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看了一下天色,天已經黑了,但是今晚月亮很圓,很亮!


    將整個飛水城,照得很清晰,將地上的血跡,照得很清楚。


    張伐輕輕的打開門,如鬼魅般無聲的出去了。


    他不知道去哪裏找楊晴雪,於是他也隻能像那些聖教弟子一樣,一個屋子一個屋子的找。


    每到一個屋子,他都喊一聲:“楊晴雪師姐,我是張師弟。”


    他怕楊晴雪躲在哪裏,自己找不到她,而她又看不到自己,而錯過了。


    隻要錯過一次,那就可能真的找不到了,因為他不會再去搜那個房子第二次,因為沒時間。


    他必須盡快找到楊晴雪,到時候看能不能找機會衝殺出城。


    再次進到一個屋子裏,張伐輕輕喊了一聲:“楊晴雪師姐,我是張師弟。”


    還是沒有人迴答,不過他還是將整個屋子找了一遍,沒人。


    隻有躺在地上的幾個死人。


    這已經是張伐找的第三十多個屋子了,這樣的死人見得太多了,不僅有普通人,還有那些練武弟子的,各個勢力都有,包括背山拳館的。


    街上也有,很多!很多!


    張伐避開這些屍體,出了屋子,前往下一個屋子。


    忽然他旁邊不遠的屋子裏傳來的戰鬥聲,在這偶爾才會從遠處傳來縹緲的戰鬥聲,而顯得有些寂靜的夜晚裏,這戰鬥聲格外明顯。


    張伐開始靠過去,如今在這邊的聖教弟子,沒有太多高手,大多隻是氣血巔峰。


    畢竟也就三百多名換血武師,也就剛開始在這邊聚集了一大堆人,想在會場劫殺十二大勢力的人,那時候人比較集中罷了。


    如今人已經分散了,在這偌大的飛水城,哪怕兩千多人,也顯得很是稀少。


    張伐藝高人膽大,幾個助跑借力,便來到了發生戰鬥的院子外麵。


    縱身一躍,直接進了院子裏,而那兩人在屋子裏麵打鬥著,越來越激烈完全沒有注意有人進來了。


    張伐來到門口一看,是血刀武館的一個內門弟子在與一個聖教弟子打鬥,都是用刀,不過明顯那聖教弟子更勝一籌。


    那血刀武館弟子應該不是核心弟子,既然沒有學過秘法。


    不過也有一種類似秘法的小秘法,隻是增加的實力,實在有限,此時那血刀弟子就已經用上了,不過還是處於下風。


    隻聽那聖教弟子嘲諷著說道:“用我聖教武學來打我聖教弟子,你那功法武學在聖教之中,可不算頂級,給我破!”


    隨後那聖教弟子直接使出一個武技,將血刀弟子打飛了出去,正準備一刀將他殺死。


    一刀劈下!


    可惜沒能劈下去,有人撈撈的抓住刀背,讓他這一刀懸在空中。


    “你是……”


    隻是他話還沒說完,隻感覺胸口傳來一股劇痛,然後他整個人橫飛出去,這是他最後的感覺。


    那血刀弟子怔怔地看著這一幕,然後才反應過來,連忙站起來準備道謝,隻是扯到了傷口,於是倒吸一口涼氣。


    張伐看出了他的想法,於是說道:“謝我就不用了,你可知道楊晴雪在哪。”


    那弟子眼前一亮,馬上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不過我當時看見她跑去那邊的街道去了,她應該在那邊找個地方躲起來了,畢竟當時追我們的人裏麵,有武師存在,我們來不及跑多遠。”


    那血刀弟子指著一個方向。


    張伐大喜,不由露出笑容,抱拳道:“多謝!”


    然後便轉身要走。


    那血刀弟子在後麵忙說道:“師兄,可否帶我一起走,好有個照應。”


    張伐停了下來,uu看書.uukanshu 眉頭皺了起來,有些猶豫,他不想帶血刀弟子這個累贅,畢竟到時候還要帶楊晴雪,根本沒時間照看其他人。


    但是他剛才告訴了自己楊晴雪的位置,他也不好拒絕。


    那血刀弟子看出了他的猶豫,馬上道:“我可以帶你去找她,我知道她在哪的,而且我實力其實也不弱的,隻是剛才那個人比較強。”


    那個聖教弟子其實並不算強,但是對於飛水城的氣血巔峰來說,確實比很多人都要強,畢竟別人聖教底蘊擺在那,學的功法武技自然要比飛水城這些要好上太多。


    要不然也不敢以兩千多人,就敢屠城。


    每一個境界,平均水平都要比飛水城的高得多。


    如果不是遇到張伐這樣的變態,也不至於這麽慘。


    張伐點點頭道:“可以,不過到時候要是遇到你們武館的武師,我就不會再帶著你了。”


    那血刀弟子大喜過望,立馬道:“好的,多謝師兄,在下徐鴻,不知道師兄如何稱唿?”


    “張伐。”張伐麵無表情地說道。


    那徐鴻聽到張伐的名字後,立馬瞪大了雙眼,滿眼的不可思議。


    “你…你……你就是張伐?背山拳館的張伐?那個飛水城第二天才?可你不是還沒氣血巔峰嘛?怎麽……怎麽……”徐鴻已經說不出話來,實在太震驚了。


    如果張伐已經換血,那不是說他隻用了一年半的時間,就從一個什麽都沒學的普通人,直接到了換血武師,這種修煉速度,湯洪峰拍馬都趕不上,他才是飛水城第一天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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