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霄笑道:“那麽現在就有好戲看了!”


    黎明不解,“哦?”


    鳳九霄:“西夏、北漢、吐蕃,三個國主都有想法,我不相信你們大理國主沒有想法!”


    黎明支支吾吾、閃爍其詞,正想著怎麽岔開話題,沒想到吳青雲搶先開口道:“我大理皇帝段思聰雄才偉略,有吞並四海八荒之誌,怎麽能說沒有想法呢?”


    “那怎麽一直沒有動靜呢?我聽說北漢在契丹人的庇護下經常騷擾中原,吐蕃人在邊境磨刀霍霍,甚至高麗人與東瀛人都在中原派遣了不少間諜,卻從來沒聽說過大理對中原有過動作呢!”


    吳青雲唿出一口濁氣,醉眼朦朧,“說實話,我大理不是不想對中原興兵,實在是實力不允許啊!大理建國百年,但國力一直不如中原強盛,能偏安一隅已屬萬幸,貿然進軍中原,西邊的異族部落便會趁機反叛!到時候腹背受敵,豈不陷於絕境?所以我大理一直不敢輕舉妄動!”


    鳳九霄笑道:“你們可以采取與人結盟的方式嘛,這樣可以留出不少兵力鎮守後方!”


    邱澤眼神一亮,覺得話題正好說到了自己的強項,立刻插口道:“其實我們大理皇帝也是這麽想的!”


    黎明臉色一陰,便要開口打斷邱澤,可惜鳳九霄豈會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


    鳳九霄哈哈大笑道:“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失禮了失禮了!”


    邱澤此時酒意上湧,豪氣衝天,早把在大理時立下的守口如瓶的誓言拋到了九霄雲外,一臉傲然地道:“本將邱澤,大理四品將軍!”


    鳳九霄立刻抱拳笑道:“哎呀原來是邱大將軍,失敬失敬啊!”


    邱澤頓時有些飄飄然,旁邊黎明實在忍不住在桌子下邊狠狠踢了他一腳,邱澤吃痛,剛要衝黎明發火,見到黎明的憤怒眼神,突然醒悟,於是立刻幹笑道:“我這將軍是大理皇帝封的,在你們外人麵前就不好使了,龍公子就不要客氣了!”黎明這一腳總算管用,邱澤在“關鍵時刻”終於清醒了一點,總得知道懸崖勒馬、及時止住繼續胡說八道!對於說出的話也知道圓場。


    至於能圓到什麽程度,那就管不了。


    邱澤被摁下去了,段梓玉卻冒上來了!


    段梓玉感覺自己的風頭被邱澤搶了去,心裏頓時有些不爽,他居然不等鳳九霄開口自報家門:“本將段梓玉,雖是四品武將,但本將軍可是皇親國戚!”


    靠!


    黎明一臉黑線!


    特麽的!


    這是倆大傻缺嗎!


    喝點昏湯就犯混!


    主動透露出自己身份也就罷了,還特麽的強調自己是皇室宗親!特麽的要是被有心之人聽到,要麽把你抓起來當人質,要麽就直接要了你的狗命!


    靠!


    傻狗!


    吳青雲見黎明一臉的氣急敗壞,心裏莫名其妙的湧上一股酸爽,簡直不要太舒服!


    鳳九霄把每個人的心理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笑道:“他二位都是四品將軍了,兩位大人恐怕至少是三品大員吧?”


    吳青雲聽罷立刻豎起大拇指,“龍公子果然厲害,竟然猜得這麽準!來!咱倆幹一個!”端著酒碗就開喝!


    鳳九霄笑著也舉起酒碗,跟著喝了起來!


    吳青雲道:“龍公子氣宇軒昂,也絕對不是普通百姓,不知龍公子現在是何身份?”


    鳳九霄笑道:“我身份?哈哈,神龍島主!”


    “什麽?”邱澤一驚,“小兄弟,你可不能隨意開這種玩笑啊!”


    “怎麽了?”


    “你可知道,這神龍島主確有其人,你千萬別冒充他!”


    “他怎麽了?挺厲嗎?我就冒充他了,他又能奈我何?”


    “哎呀小兄弟,謹慎,一定要謹慎啊!你可知道當今天下十大高手?”


    鳳九霄故意裝糊塗地道:“十大高手?”


    邱澤道:“不錯!”


    鳳九霄挪揄道:“你說的是整個天下?不是大理天下?”


    “當然不是大理天下!我們就算再無知也不可能夜郎自大啊!大理國雖然有不少高手,但在整個天下卻排不進前十,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看來邱將軍對江湖上的事了如指掌啊,還請解惑!”


    “誒,談不上了如指掌!我參軍之前也在江湖上小有名氣,廣交天下英豪,對各大王朝的武林奇聞異事亦頗略有耳聞!那時候不知道是誰拋出了一個江湖高手龍虎榜,將天下各大王朝所有有名有姓的武林高手全都排進了榜,雖然大家對前三十名高手入選存在爭議,但對於榜上前十大高手的入選卻沒有多大異議。隻不過十大高手的排名先後眾說紛紛、各抒己見!”


    “你是說前十大高手入選前十沒有爭議,但到底誰是第一、誰是第二、誰是第三則有爭議對吧?”


    “沒錯!”


    “那請教邱將軍,這天下武林高手前十都有誰呢?誰又是天下第一呢?”


    “這前三甲就很有意思!整個江湖公認龍虎山的張天師為天下第一人,魔教教主緊隨其後,位居第二!但有意思的是張天師隆重聲明,自己是方外之人不參與武林評比!若有人硬要將他和別人比較,他自然也不能將別人怎麽樣,隻是強調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自己絕對不是天下第一!他說,有人武功遠在他之上!”


    鳳九霄眉毛一揚道:“他說的是魔教教主嗎?”


    邱澤笑道:“有意思的是,不是!張天師曾坦言那人已經隱退江湖多年,不便再提那人的名字!”


    鳳九霄道:“什麽人這麽厲害,竟然連張天師都不敢提名字!”


    邱澤道:“看樣子可不是不敢,應該是不好意思吧!因為消息靈通人士說,張天師與那人的私交應該不錯,是不便透露!”


    “哦,不便透露!”


    “這天下公認第一的絕口不承認自己是第一,而天下公認的第二也不承認自己是第二!”


    “哦,公認的天下第二是魔教教主嗎?”


    “當然是他!”


    “奇怪了,他為何不承認自己是第二,他難道認為自己是第一?”


    “錯!他還真沒自稱天下第一!要不怎麽說有意思呢!魔尊隻是不承認自己排在張天師之後!也就是說,他可以承認自己是第二,但如果第一是張天師的話,那他就不認!他與張天師不共戴天!”


    “哦?還有這事?他不服張天師,卻服另外一個人?那人是誰?”


    “嗬嗬,那人便是排名天下第三的神龍島主!神龍島神秘莫測,據說在渤海之中,那裏常年霧氣繚繞…..”


    邱澤突然眉頭一皺,似乎想到了一件奇怪的事,他怔怔地看著鳳九霄!


    黎明、吳青雲、段梓玉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四個人同時眼神古怪地看著鳳九霄!


    空氣有如凝固!


    鳳九霄笑道:“都看我幹嘛?”


    邱澤醉眼朦朧,“你說你姓龍,家也住在渤海,難道你真的是龍家的人?”


    鳳九霄笑道:“真是讓你們嚇住了!我剛才開玩笑的,我不是什麽神龍島主!”


    見大夥仍然沒有反應,鳳九霄繼續說道:“是我不知道你說的龍家是個什麽存在,我反正不懂。我隻知道我的老家確實是在一座小島上,大家把那島叫紅石島。紅石島離大陸很近,我們甚至不用劃船,有時候直接就遊到對岸的陸地上找朋友玩,距離太近了,而且那裏一年四季也沒幾天有霧,幾乎天天晴空萬裏,站在島這邊能看見對岸的村落,清清楚楚。我們島上一共有十幾戶人家,隻有我家姓龍,還有姓張的,還有姓王的,據說都是從對岸搬過來的。”


    黎明道:“好好的為什麽要搬到島上呢?”


    鳳九霄道:“是啊,要是一切安好誰會往島上搬呢?就是因為岸上不好討生活啊!”


    黎明奇怪道:“怎麽不好討生活?”


    鳳九霄道:“這麽說吧,原來的龍家村位置大致在中原和契丹的交界處,你可以想像一下,國界三不管地帶,無助的村民,外來的逃犯,走私的幫派,兩國如狼似虎的士兵…..”


    邱澤立刻悄恍然道:“明白了!那裏太亂了,民不聊生啊!土匪打劫也就罷了,兩國士兵為了湊軍功甚至砍殺無辜老百姓的頭冒充敵國士兵首級,在那裏呆著確實危險!”


    龐十五突然問道:“靠!這也太亂了吧?就沒個主持公道的衙門?那裏到底是誰的地盤啊大哥,是大遼的還是現今城宋的地盤?咋特麽的沒人管呢?”他當然知道鳳九霄是在胡說八道,既然大哥開始演戲那自己就得陪好演戲!


    要演到位,還要逼真!


    鳳九霄對龐十五微微一笑,眼神裏給了一個大大的讚,口中說道:“原則上那裏現在當然是咱們大宋的!自唐朝時起那裏就是咱們大漢子民的土地,但唐朝滅亡之後,五代更迭,契丹趨勢崛起,所以國界線基本上名存實亡了!守得住的地盤,才真的你的地盤!”


    黎明道:“有道理!”


    龐十五罵道:“越界巡邏?越界執法?這特麽的不是欺負人嗎?那中原的士兵就幹看著?”


    鳳九霄道:“誰說不是呢?當然那時不是現在,五代各朝皇帝幾乎都在忙著和自己的武將鬥心眼,誰有心思放在開疆拓土上?誰敢和大遼硬碰硬?就因為他們不作為,所以村子才越發凋零,一些老人故土難離,死守不走,他們的後人又不敢離開父母太遠,所以大家便索性搬到離家最近的島上了!”


    邱澤道:“那兩國士兵就沒人追剿你們?”


    鳳九霄道:“他們哪看得上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啊?為了區區幾個村民而調派戰船?耗時耗力,還不一定能抓到這些遊民,何必呢?何苦呢?而且搬到島上的村民大多數做好了拚命的準備!小島是他們最後的退路,誰讓他們無路可走,他們自然會和誰拚命!所謂窮寇莫追,不管是中原王朝還是大遼王朝,誰會跨海追剿幾個亡命之徒?付出的代價和取得的戰果嚴重不成正比!太不劃算了!所以隻能任由越來越多的人跑到小島上了!”


    黎明半信半疑,“你確定你和那個神龍島沒有關係?”


    鳳九霄笑道:“工都說了我是開玩笑的!就是想吹個牛,紅石島名字不夠響亮氣派,所以我才說成神龍島,而且以我的年紀,你覺得會是一島之主嗎?”


    劉滅周道:“是啊,哪有這麽年輕的島主?邱將軍,不知道誰是天下第四?”劉滅周展開助攻,


    邱澤道:“天下第四,南海神尼!”


    鳳九霄道:“沒聽說過。”


    邱澤道:“看來你不是江湖中人,所以不知道也正常。南海神尼是南海靜心島慈航靜齋的雲心師太!”


    “她和神龍島主交過手嗎?”


    “不知道!”


    “那怎麽就她排第四,而神龍島主排第三呢?”


    “嗬嗬,這個我也不知道。”


    “既然如此,這江湖龍虎榜看來水分太大,第五第六第七估計也都是猜測的,不比一下誰知道誰比誰厲害呢?”


    邱澤一怔,覺得還真不好反駁鳳九霄!


    劉滅周道:“邱將軍,不知道可聽說過天鵬彩卵?”


    邱澤目光閃動道:“你也知道天鵬彩卵?”


    劉滅周笑道:“江湖傳說,天鵬彩卵對習武之人可是曠古奇珍!我聽說獲得金蛟膽可增一甲子功力,但前提是有天鵬彩卵當藥引融化,否則膽汁如鐵根本無法吸收!”


    邱澤道:“不錯!前些天聽說魔教青龍出世,我等料到必有人前往魔都伺機奪取至寶,可惜晚來一步!不過那些得手的人也隻能高興一半,因為沒有天鵬彩卵他們等於撿到了一堆廢鐵,毫無用處!”


    鳳九霄道:“毫無用處不至於,隻是效果會十不存一!龍膽龍肝至少能提升幾年功力沒問題,但是一旦他們提前服用,那就徹底失去了脫胎換骨的機會!”


    邱澤道:“所以我猜大多數人不會提前用掉青龍至寶!”


    鳳九霄笑道:“所以你們聚集在蓉城,其中有一半的原因就是想搶奪青龍至寶對吧?”


    黎明臉色微變,看向邱澤,心中罵道:“怪不得你特麽的非要定在蓉城見麵,原來是為了什麽青龍至寶?這世間難道還有真龍?”


    鳳九霄全看在眼裏,裝作若無其事,看向邱澤,笑道:“聽邱將軍的語氣,似乎天鵬彩卵已然在握,隻欠青龍至寶而已,對吧?”


    邱澤傲然一笑,“差不多吧!”


    劉滅周笑道:“差不多的意思就是,邱將軍知道天鵬彩卵在哪,隨時可取,對吧邱將軍?”


    邱澤哈哈大笑,“對!劉公子太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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