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風致接過舉報信,看了幾眼後,沒有說什麽,將其遞給弗蘭德。


    弗蘭德看罷,立刻不滿地說:


    “薩拉斯大人,這也能作為證據?一封不知道誰寫的舉報信,而且名字上麵還有塗改痕跡。


    “如果憑借這也能給人定罪,那我立刻寫個百八十份,明天早上滿大街都是兇手。


    “給,你自己看看,你說上麵寫的可不可笑,你一個學生能殺死時年?”


    唐三接過舉報信,確認過字跡,確認過紙張,他很確信這就是自己偷偷丟到守衛腳下的那封……但是,這嫌疑人是什麽情況?


    唐三?


    我舉報我自己?


    他神情古怪中帶著一絲迷茫,信成這個樣子肯定是有人動了手腳,甚至還沒有掩飾塗改的痕跡,做的簡直可以說是粗糙至極。


    是那個執事拿進去時擅自塗改了?如果是他的話,他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我明明沒有得罪過他。


    由於唐三精神力強大,阿蒙偷走自身“存在感”的舉動對他沒什麽影響,他依然可以清晰地記得昨天的那個執事。


    唐三附和著弗蘭德:“院長說的沒錯,一個學生怎麽可能殺死魂聖,真是可笑至極。”


    說完這話,唐三才忽然想起寫下這封信的是自己,而原本舉報的阿蒙也是學生來著。


    可笑的是原來是我自己?


    寧風致也輕笑了一聲,“薩拉斯閣下應該弄錯了吧,而且這信上的被舉報人明顯有塗改的痕跡,真實性顯然存疑。”


    他對史萊克一方展現出了明顯的維護之意。


    “我比對過伱在報名表上的簽名,這信上的字跡,和你的吻合……這你有什麽解釋嗎?”薩拉斯又將唐三填的報名表拿了出來。


    唐三露出幾分不屑的笑容:


    “這又能證明什麽?與我的字跡相同,那豈不是說寫下這封舉報信的人是我?我會去舉報我自己麽?薩拉斯大人難道連這點都想不到?”


    薩拉斯被他刺了一下,卻不惱怒,而是笑著說:


    “就如你所言,寫下舉報信的人是你,你也不會舉報你自己……而這封信又是被塗改過了。”


    聽到這裏,寧風致有些詫異地看了眼薩拉斯,平時無理也能鬧三分的他這次怎麽會這麽容易被說服?


    “那麽,唐三同學,能告訴我,被舉報的人,到底是誰?你寫下這封舉報信,原本是揭發誰的罪行?你應該知道真正的兇手吧……”薩拉斯窮圖匕現。


    在對現場痕跡和時年屍體進行勘驗後,薩拉斯就知道舉報信所說的大概是真的,有些要點寫的分毫不差,既然如此,魂骨也很可能是真的!


    由於北地學院的異軍突起,將原本史萊克學院的光芒徹底蓋了下去,所以薩拉斯倒沒有太多打壓史萊克的心思。


    但一塊魂骨的情報卻是他不能放棄的!而信中提到的唐三,顯然是個切入點。


    有一點,唐三猜的很準確,武魂殿確實會因為魂骨大動幹戈,隻不過過程出了點差錯,矛頭對準了他自己。


    聽他這麽問,唐三冷汗刷地一下流了下來,以己度人,如果自己殺人被發現,那肯定會將目擊者滅口。


    自己能說出阿蒙的名字嗎?不能!


    唐三毫不懷疑,如果他在這裏說出阿蒙的名字,就代表他看到了當時的現場,那麽會被組委會裹挾著與阿蒙進行對質。


    隻要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對方是兇手,最後大概不了了之,而自己則會麵臨報複。


    他在舉報阿蒙時,本來是抱著有棗沒棗打一杆,不管武魂殿最後調查結果如何,都肯定會給阿蒙帶去一定的麻煩這樣的心態舉報的。


    但他絕對不願意自己直接站到阿蒙的對立麵去,正麵與一個能夠殺死魂聖的危險人物敵對!


    而且與對方結怨後,再想偷襲殺死對方就更困難了。


    唐三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幹巴巴地說道:


    “我也沒說信是我寫的啊,也有可能是有人從報名表知道了我的筆記,然後模仿著寫下。”


    “看過報名表的人隻有你們學院的教師、同學,以及組委會的人,你在懷疑組委會?”薩拉斯冷然道。


    唐三一下子陷入到進退維穀的境地。


    “既然你無法給出合理的解釋,那麽麻煩來武魂殿做客,配合我們調查吧。”薩拉斯目光冷厲。


    寧風致忽然開口道:“拿下!”


    他帶來的兩名衛兵立刻衝上去,一左一右擒住唐三胳膊。


    “你這是什麽意思?”薩拉斯皺著眉頭。


    “薩拉斯閣下,皇室也是魂師大賽的主辦方之一,另外,在天鬥城中發生如此惡劣的兇殺案,也該交由皇室調查,既然唐三與案件有著不清不楚的聯係,那麽我自然也可以帶他迴去。”寧風致淡淡地說道。


    唐三知道寧風致是在維護自己,沒有反抗,任由兩個普通人衛兵抓住。


    “關鍵線索是我出示的,那麽涉事人員應該交由我帶走,動手。”


    兩名聖殿武士上前,擠開衛兵,向唐三抓去。


    後者沒有束手就擒,使出“鬼影迷蹤步”,如同泥鰍一般向後滑去。


    “很好,還敢反抗,那就別怪我們了。”


    得到薩拉斯的示意,另外的聖殿武士也衝了上去。


    就在這時,大師站到唐三麵前,神色平靜地舉起一塊令牌。


    薩拉斯見了,瞳孔一陣收縮。


    連忙喝道:“住手!”


    聖殿武士不解地迴頭。


    卻見薩拉斯帶著幾分恭敬地行了一禮,“見過長老。”


    “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吧?”玉小剛語氣平靜,卻帶著幾分陰陽怪氣的味道。


    “當然。”薩拉斯陪著笑臉。他知道玉小剛和比比東有些聯係,但沒想到後者居然連教皇令都會給他。


    “唐三是我的弟子,你們想知道些什麽,他一定配合,但我不容許你們帶走他。”玉小剛淡淡地說道。


    “行,就按長老的意思辦。”薩拉斯對史萊克的敵意不重,玉小剛拿出了教皇令,還可能牽扯到比比東,所以收斂了倨傲。


    弗蘭德忽然說道:“小三確實不知道這封信是怎麽迴事,如果你們沒有其它方向,可以去北地學院問問。


    “時年這人我了解一些,做事比較激進,而且心胸狹隘,蒼暉學院的下一個對手是北地學院。


    “時年沒準可能用一切場外的手段,去幹涉比賽勝負。”


    弗蘭德也知道薩拉斯如此重視這件事,肯定不是為了所謂的公理正義,更有可能為了信中提到的那塊魂骨,所以給出自己的猜測,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薩拉斯明白了他的意思,拱手道:“多謝。”


    在魂師大賽的組委會的人走後,玉小剛看向唐三:


    “小三,現在可以和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了嗎?”


    弗蘭德也目光灼灼地盯著唐三,等待他的迴答,在外人麵前他會全力維護自己的學生,但關起門後,唐三也必須給他一個解釋。


    唐三無奈地說道:“那封信,確實是我寫的。”


    “啊?”弗蘭德臉上露出詫異之色。


    “小三,說說你的理由。”玉小剛相信自己的弟子,不會做出一些沒有分寸的事情。


    “不過我舉報的當然不是我自己,而是北地學院的隊長,那個叫做阿蒙的人,時年,死在了他的手上。”唐三麵帶凝重地說。


    “什麽?你是說他殺了一個魂聖?”玉小剛有點維持不住臉上的淡然。


    唐三點點頭:“我親眼所見。”


    他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隱去自己本來也想暗殺阿蒙的打算,說他看到時年鬼鬼祟祟地跟蹤阿蒙,心生好奇,於是也跟了上去,然後見證了兇殺現場。


    “阿蒙展現出來的力量太過強大了,不管別的人如何,有他在,我們不可能贏得比賽勝利。


    “所以我就寫了封舉報信,看能不能借助武魂殿的力量讓他退賽。但結果出了點差錯,我不清楚為什麽他的名字被劃掉,寫上了我的名字。”


    弗蘭德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他被唐三說的震驚的無以複加。


    什麽天才能在這個年紀殺掉魂聖?


    玉小剛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與柳二龍和弗蘭德對視了一眼,用沉重的語氣說道:


    “小三,你這件事做的有欠考慮……現在事情還不明朗,疑團重重。為什麽你的舉報信會被篡改?為什麽篡改信的人會誣陷你?


    “而且還涉及到一個能夠殺死魂聖的危險人物,你的處境很危險,最近留在學院中,盡量不要外出,外出也別落單。”


    在被玉小剛叮囑了一番後,唐三離開了。


    剩下的黃金鐵三角麵麵相覷,麵色凝重。


    弗蘭德和柳二龍清楚殺死一個魂聖有多麽困難。


    就算是他們,想殺死一個剛進入魂聖級別的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過了半晌,弗蘭德才艱難地開口:“學院賽上怎麽會出現這種怪物?”


    玉小剛輕聲道:“預選賽上遇到北地學院就認輸吧,我們和他們之間有些矛盾,不排除他們在擂台上下狠手的可能。”


    “不戰而降?”柳二龍皺了皺眉頭,這樣的做法讓她有些不喜。


    玉小剛解釋說:“合理的戰術安排罷了,萬一像天鬥皇家學院副隊那樣,被打的下不了床,就無緣總決賽了。


    “先保證出線,至於總決賽上遇到,就拚一把,反正魂師大賽不允許下殺手,基本不用擔心生命危險。


    “希望遇到那樣的怪物後,不會打擊到他們的自信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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