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送個衣裳,怎麽還打起來了?”燕娘氣白嫣然沒有分寸,又氣既然打架,憑什麽白婉臉上的傷沒她臉上的多?


    白嫣然臉上那幾道痕跡現在火辣辣的痛,她搖著阿母的手不放,哭著喊著,“阿母,這小賤人敢欺負我,你幫我報仇,打死她,打死她。”


    “嫣然你冷靜點。”比起自己女兒此刻的張牙舞爪,白婉的冷靜自恃看得她很刺眼,“閉嘴,別說話了。”


    白嫣然委屈巴巴的看著阿母,又得抽出眼神來憤恨的瞪著白婉。


    燕娘先讓人把白嫣然帶出去,這才目光沉著的看著白婉,“你阿娘不是我的對手,你又是個什麽東西,敢這樣傷害我的女兒,真是不要命了嗎?”


    “你又在我麵前得意什麽?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姘頭,根本就不配提我阿娘的名字,你就是條活在陰溝裏的蛆,永遠見不得光,否則你怎麽不敢帶著你的私生女上白家門去?你知道我的祖父祖母不會接納你,就連個通房那樣低賤的身份都不會願意給你。”


    這話一下子就戳到了燕娘的痛處,她盯著白婉恨得咬牙切齒,當年她不是沒帶著白嫣然上白家的門,可是那兩個老不死的直接就將她拒之門外,後來她才知道不是白振雲不來見她們母女,而是那倆老東西瞞著白振雲,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帶著女兒去找過他。


    “那又如何,最後還不是你父親拋棄了你們來到了我們母女身邊,所以我才是最後的贏家。”燕娘像是扳迴一局似的,得意的揚起唇角,“那都是些過去的事了,現在扯來有什麽用?還是來說說你吧,別以為你傷了臉就不用嫁到摩樂那裏去,你父親已經跟摩樂說好了,今夜你必去無疑。”


    讓白嫣然抓傷她的臉,白婉是存了別的人心思的,就是燕娘和白振雲看到她傷了臉,是不是就不用被送到摩樂那裏去了?可惜她太低估了這對狗男女的厚顏無恥。


    接著燕娘拂袖而去,白婉攤坐在地上,心中十分苦悶。


    她都傷得這樣重了,燕娘和白振雲還是不打算放過她。先前聽他們的口氣那摩樂就不是什麽好人,此番還要將她送過去,看來是真的不管她的死活呢。可是她又該怎麽辦呢?外頭守著那麽多人,她根本就逃不出去。


    燕娘從廂房離開迴到白嫣然的屋裏,彼時白嫣然正對著鏡子又氣又惱,猛地將鏡子摔在地上砸得稀碎,碎片濺到燕娘的腳背上,她看到阿母進來,嚇得怔愣了一瞬,然後心虛又委屈的痛哭出聲,“阿母,我的臉毀容了,我的臉傷成這樣怎麽辦啊?我還有什麽臉出去見人啊!”


    “瞧瞧你現在這是什麽樣子,真是半點兒都沉不住氣。”燕娘拉著白嫣然坐下,然後說道:“我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了,你父親手眼通天,他肯定不會讓他的寶貝女兒臉上留下一絲疤痕的。”


    現在臉上依舊火辣辣的痛,聽到阿母這樣說,白嫣然心裏的焦躁微微降了些溫度,“白婉那個小賤真是該死,阿母,你可不能輕易饒過她。”


    忽然,白嫣然又想到什麽,“她的臉也被女兒抓花了,是不是不能被送到摩樂那裏去了?”


    “是有些麻煩,不過沒什麽大問題,娼館裏也不是沒出過這種事,有種駐容術可以將臉上的妝容不會花,我打算先給她的臉上妝,然後用駐容術將她的妝容給固定住,到時候去了摩樂那裏,不管她被摩樂如何折磨哭喊,她臉上的妝容都不會出問題。”


    一想到白婉要被摩樂那個好色之徒折磨,白嫣然就覺得自己大快人心。


    “太好了,我真想看看她淒慘的模樣。”


    白嫣然恨恨的勾起唇角,可是一勾唇就扯動臉上的傷勢,又忍不住發出痛唿聲。


    白振雲知道兩個女兒打架的事,也隻是關心白婉是否能在今晚成功送到摩樂那裏去,並不像關心白嫣然那樣在乎她的傷口是不是嚴重,是不是很痛。


    半下午的時候,白婉屋裏就進人了,來的是幾個穿得花裏胡哨的婦人,他們擺弄著白婉為她梳妝打扮,讓白婉驚訝的則是她明明有被白嫣然給抓傷,被那幾個婦人一整折騰過後,臉上竟看不出絲毫痕跡。她亦知道,這就代表著今晚她逃不掉了。


    一時間白婉心如死灰,同時又慶幸母親和曹掌櫃被救了。


    因為阿鐵之人失手失命之事,這迴送白婉到摩樂處白振雲異常的小心,畢竟是他的種,不好親自送過去,於是他安排了十個身手不同凡的護院一路警惕,還有燕娘一路隨行。


    白婉被人拖著走出門檻,看到有痣男王虎似笑非笑的站在院子裏,“婉姑娘,走吧,小的送你過好日子去。”


    白婉憤憤的瞪了王虎好幾眼,最後也隻能被推搡著往前。白嫣然為看白婉的熱鬧,不惜頂著被繃帶纏裹的臉站在廊下看她的笑話。


    “你可要一路走好啊,我的好妹妹。”


    一路走好,白嫣然不是來送行的,她話裏的意思明顯是送葬,她是知道自己到了那個什麽摩樂手裏肯定是活不了的吧。


    白婉實在氣不過自己的命運被這些王八蛋支配,扭頭衝著白姨然喊道:“別得意,你們肯定會有報應,肯定會不得好死。”


    白嫣然才不相信白婉的話,她的阿父可是哈爾敦將軍手下的得力幹將,她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怎麽可能會有報應?還不得好死,真是可笑。


    最後白婉還是被塞進了停在後門的馬車裏,此時天已經漸漸拉下帷幕,車室裏的白婉手被綁著結實的繩子,腳倒是自由,可她被好幾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連唿吸都帶著極重的壓迫感。絲毫不懷疑這種窒息感就是即將失去生命的感覺。


    真是諷刺又可笑啊!她和阿娘千山萬水找到北國邊城,本以為能得到父親一個答案,沒想到竟是千裏迢迢來送死的。她真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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