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打到洪葵身邊的木樁旁時,陸重有顧忌把誤傷了洪葵退了一步,蝶依卻不管,她直接抬腳就將那木樁給踢斷了,成功導致陸重想護著的人倒在地上,還滾了好幾圈才停下。更悲催的是洪葵是麵部朝下,他身體本就虛弱,要是沒人去幫幫他,一會兒就肯定得憋死。


    “這個陸重本事倒不小,竟能與蝶依打得不相上下。”


    蘇瑜忍不住讚了一句。


    宣祈輕輕攬著她的腰,低聲笑道:“不過是個有些自律的莽夫罷了。”


    大唐這些年沒什麽仗好打,地方上原來是有些土匪的,那些將領們沒有仗打,就特別熱衷於繳匪。後來土匪們被繳得消聲匿跡,那些將領也就隻好靠自律來強化自己的功夫,怕的就是有朝一日萬一要打仗,自己功夫退步,輕則退位讓賢,重者可是要丟性命的。


    昭姐兒兩個孩子看到父皇和母後過來了,迅速朝他們跑過去。


    “阿爹阿娘。”


    灝哥兒跑過去抱著父親的腿,仰起興奮的小臉,“阿爹,蝶依姑姑好厲害,兒子什麽時候能像她那樣厲害?”


    “嗯嗯,阿娘,我也要向蝶依姑姑學習,我要也打架。”


    還不待父母二人說話,作為有人生經驗的姐姐姐兒走過來,一手拉住一個小朋友,低頭訓道:“你們還真是不知人間險惡,當個小孩兒不好嗎?有吃有喝,還有人護著,學什麽人打什麽架?快跟我走,你倆午睡時間都快過了。”


    兩小隻不願意走,可是奈何力氣實在太小,鬥不過姐姐,隻能被拖著走了。


    宣祈和蘇瑜並未影響到蝶依和陸重的打架,他們直接進了議事堂,連個多餘的眼神都露給陸重。


    沒一會兒雪嬌就從議事堂走出來,站在廊下朝著打得難舍難分的二人道:“蝶依,別打了,主子讓他們進去說話。”


    蝶依聞言,迅速往後彈跳一步,拍了拍袖子上的灰,有些意有未盡,“不跟你打了,進去吧,主子要見你了。”


    聽聽這是什麽話,他堂堂守備軍將軍,見個普通百姓怎麽還從她嘴裏聽出施舍感來了?陸重心中窩火得厲害,他又緊了緊拳頭,倒想去看看到底是什麽人敢在他麵前擺這麽大的派頭。


    路過鄭副將身邊時,他又停了腳步,因為鄭副將還被那女子用膝蓋壓得,他的臉都蹭掉皮了,那女子也沒鬆過半分力道。


    碧羅想了想,鬆開了鄭副將的手,又起身旁到一旁,冷笑著看著鄭副將得到自由後像隻螃蟹般掙紮起來。他的手真的是斷了,想來迴去看了軍醫,沒個三五個月也不能恢複。想到這裏,不由得對碧羅產生了一種他得了自由就會將她挫骨揚灰的忿恨。


    他跟在將軍身後進了議事堂,從前來他們都要是被奉為坐上賓的,此時卻隻能站在堂中,而且還是以很狼狽的姿勢站在堂中。


    陸重看著坐在上首的一男一女,他隻是一個守備將軍,還是從底下爬上來的,是以逢年過節沒資格進京朝拜,自然不認識那上首之位上坐著什麽人。隻是覺得這二人挺有夫妻相,雙雙看他的目光都冷總冽得滲人。


    “這個位置是你們能坐的嗎?還不給本將軍下來。”


    聽著陸重開始擺譜,蘇瑜不由得笑出聲,“區區一個守備將軍,這般大的官威,不愧是敢打金礦主意的人。”


    雖然早知道這些人知道了金礦的事,但被人當眾挑破聽入耳中又是另外一迴事。


    陸重危險的眯起眼,他的腦子在飛速的轉著,“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想幹什麽?”


    “你看我們像什麽人?”


    蘇瑜故意與他賣起關子來。


    她越是這樣說,陸重心裏就越是沒底,雖是麵上不顯什麽,但心裏早就瘋狂亂猜了。鄭副將忍著手臂被折斷的巨痛,站在陸重身邊忠心護主,“不管你們是什麽人,在這個地方我們將軍最大,趕緊給我們將軍跪下磕頭,隻要表現好,我們將軍興許會網開一麵活你們的性命,否則就把你們抓起來,送進礦洞裏當礦工。”


    “你敢這樣說,看來這種事情沒少幹啊!”


    蘇瑜輕飄飄一句話聽不出什麽情緒,身邊的宣祈卻是眸色沉寒如冰,“貪了多少金子,全都吐出來吧。”


    萬沒想到聽到這樣一句可笑的話,陸重也真的笑出了聲,“你別以為自己坐到了議事堂的主位上,就真當自己高高在上了。我是私吞了金礦裏的金子,那又如何,你以為你們能活著離開洪家堡?我能讓你們給朝廷去信兒?”


    蘇瑜無奈的歎了口氣,她真是覺得這個陸重是蠢到家了,“你到底是如何坐穩守備軍將軍這一職的?我還真挺好奇。”


    “本將軍帶了兩千人來,除卻隨本將軍入府的這十幾個,其餘全在堡主府外待命,隻要本將軍一聲令下,你們就是插翅也難飛。”


    “洪葵是個細心的,將你從礦洞裏得了多少金子,他每筆都記錄在冊,陸重,不論你帶多少人來,你都死定了。”


    陸重有種雞同鴨講的感覺,同時也有種恍惚和疑惑,他來前仔仔細細查過了啊,這車險統共就二十來個人,哪裏是自己兩千守備軍的對手?但他們在這種該是大難臨頭的氛圍下,為什麽還如此鎮定?莫不是這些人還有後手?


    “我陸重自十二歲開始在軍營裏混,什麽樣的要命事沒見過,你少在這裏虛張聲勢,乖乖束手就擒吧,我留你們全屍。”


    “我若不就範呢?”


    宣祈聲音極淡極平靜的問。


    陸重徒然把目光落到蘇瑜身上,再落到蝶依和雪嬌身上,語氣開始下流猥瑣,“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身邊的這些女人們可就要遭殃了。我軍中已經很久沒招過軍妓了,像這種會打的,又模樣漂亮的,在我的軍中很受歡迎。”


    “將軍,我要剛才壓著我那娘們兒,屬下要反壓她。”


    鄭副將陰測測的笑著,猥瑣的笑著。


    陸重正欲答應,隻覺眼前襲來一道白色影色,他還沒看清是何物時,嘴巴就被什麽東西打中,痛感瞬間傳達到四肢百駭。接著是東西摔到地上的聲音,他低頭一看,是一個碎裂的茶盞。


    嘴裏腥臭一遍,陸重吐出一口血來,血泡沫中還有兩顆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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