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很長一段時,姚四娘的手都是拌的,好幾次拿東西都拿不住,苗二姐兒也發現了異常,想讓大夫來看看,都被姚四娘用借口給搪塞過去了。


    晚上大家都吃上了烤魚,喝上了魚湯,熱熱的魚湯下腹,整個人都暖和起來了。


    次日又是個風清雲朗的好天氣,昭姐兒有時喜歡騎馬,不喜歡坐在馬車裏。灝哥兒也想騎馬,羨慕巴巴的望著大姐姐策馬遠去,他扭頭看向父皇母後,“我什麽時候能騎馬?我也想騎馬。”


    “你還太小,我擔心你在馬背上身體被巔散架了。”


    蘇瑜目光中透著擔心,唇角卻揚著溫柔的笑意。灝哥兒聞言,失望的低下頭,“等到了北國,問你晗哥哥的禦馬場可有適合你能騎的小馬駒,若是有,便讓青藍教你騎騎馬。”


    灝哥兒聞言,崇拜的看向父皇,“真的嗎?太好了。”


    蘇瑜記得衍哥兒和瀚哥兒這麽大的時候,宣祈已經開始安排太傅給教學了,怎麽到了灝哥兒這兒就這樣寵著?


    接受到心愛之人疑惑的目光,宣祈似乎能明白他在想什麽,解釋道:“衍哥兒肩負重任,瀚哥兒身為嫡次子自然也不能放鬆,此一時彼一時,灝哥兒這麽小就行萬裏路,將來的學識的成就斷不會輸他幾位皇兄的。”


    說到底宣祈是個很稱職的皇帝陛下,等到一切都朝好的方向發展,他才敢放鬆,並且在教育孩子的問題上作出改變。


    “再有一個月我們就能到大唐邊境了,咱們是不是該給晗哥兒去消息,省得他措手不及。”


    蘇瑜的提議宣祈不是沒想過,隻是他想看看宣晗的真本事,還是決定不提前告知的好。


    “你不想看他措手不及的樣子嗎?”


    宣祈反問了一句,蘇瑜愣了一下,倒也被他的惡趣味激起了興趣,抬手撩開車窗帷,看著外頭山青水秀,嗅著清新的空氣,“也不知道昭姐兒跑到哪兒去了?”


    “放心,雪嬌跟去了。”


    昭姐兒策馬揚鞭,跑得很是恣意,雪嬌緊隨其後保護她,想著這個小姑娘膽子真是大,將來也不知要配一個怎樣的夫婿才能壓得住她。眼看著她在前麵一個山道轉彎,雪嬌不敢怠慢,快速跟上。


    昭姐兒很久沒跑得這樣痛快了,迎麵而來的風刮在臉上,耳畔的風唿唿作響。突然從前麵一簇半人高的樹叢裏竄出一大一小兩個人來,昭姐兒騎馬的速度過快,這二人又出現得突兀,她來不及勒停馬,就那樣從那大人身邊急速跑過,將那大人撞翻在地。


    “啊……。”


    昭姐兒嚇得腦子裏一片空白,這才將馬勒停,翻身下馬去看情況,跟上來的雪嬌也嚇了大跳,直接就從馬上跳了下來,“怎麽迴事?”


    被昭姐兒撞倒的其實是個十六七歲的姑娘,她並未真的被昭姐兒的馬車撞到,而是驚懼之下被馬的肚皮擦倒在地。


    昭姐兒將人扶起,“我的馬跑得這樣快,馬蹄動靜也不小,你怎麽會沒聽見呢,還衝出來,你不要命啦。”


    昭姐兒的語氣裏帶著後怕、擔心還有憤怒。


    那女子卻沒理會昭姐兒的話,而是把目光落到倒在一旁抽蓄的小男孩兒身上,她爬起身蹌踉著跑過去,“弟弟,澈哥兒。”


    在所有人驚唿的目光中,那小男孩倏地噴出一口血來,昭姐兒嚇得臉色慘白,她沒看到自己的馬還把人撞出血了呀。


    雪嬌還算冷靜,蹲下身一看他的血,又見他唇角含烏,眉頭瞬間擰成結,“他中毒。”


    “嗯,他們說是斷腸草,這位姑姑,我求求你,救救我弟弟吧,隻要您願意救他,我願意代他去死。”


    一聽是中毒,不是自己撞的,昭姐兒緩過神來,靠近一看,吐出來的血都是黑的,“雪嬌姑姑,趕緊帶著他去找何大夫,我聽說那斷腸草很毒,再晚他是不是就要死了。”


    雪嬌抱起孩子翻身上馬立即往來時路跑去,雪嬌的馬跑得很快,昭姐兒很快就沒看到她的影兒了。她深吸了口氣,低頭扶起被她撞到的姑娘,“姐姐,你弟弟怎麽會中毒?莫不是被蛇咬了?”


    女子搖搖頭,她比昭姐兒高了一點兒,低頭對她說,“好姑娘,我擔心我弟弟,麻煩你快點帶我去見她好不好?”


    昭姐兒看她身上的衣裳被樹枝劃破了,臉上和手背上都帶著很多大小不一的傷口,便沒再說什麽,“走吧,我帶你找你弟弟去。”


    誰知將將把那姑娘扶上馬背上,就跑來一個馬隊。女子一見他們,整個人都止不住顫抖起來,昭姐兒亦知道了來者不善。好在她都是見到過大世麵的,麵對被圍堵的情形也沒什麽害怕。


    為首的是個穿著褐衣的八字胡男人,他身後跟著的個個手上都拿著一把冷晃晃的大刀。


    “洪凝姑娘,你別跑了,乖乖跟我們迴去吧。”八字胡男人的話是對著洪凝說的,目光卻是不屑的看著牽著馬的昭姐兒,“小公子呢?趕緊讓他也別躲了,遲早都得迴去。”


    “啊呸……。”洪凝朝著八字胡男從啐了一口,“洪禮,你簡直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畜牲,當年若不是我父親救了你,還允了你洪姓,你還是個在街邊乞討的叫花子。你不但不思感恩,還幫著洪葵篡奪我父親的堡主之位,害死了我父親,說你是畜牲都是對畜牲的汙辱。”


    洪禮最不願意提的就是他曾經做過乞丐的出生,即便到如今他在洪家堡位高權重,私底下也有不少人拿他的出身來垢病,他一邊冷冷盯著洪凝,一邊示意跟來的手下去找洪揚那小兔崽子,“洪凝姑娘,識實務者為俊傑,良禽擇木而棲,再說了,老堡主年紀大了,思想老化,哪裏有現堡主思想活躍?能帶領洪家堡走上更光明的前程?我選擇他有什麽錯?倒是你和姐弟倆,如今大勢已去,趕緊把堡主印交出來,再迴去向新堡主磕頭認錯,說不定堡主還會留你們活命,讓你們繼續在洪家堡過衣食無憂的好日子。”


    “我弟弟都被你們下了毒,他都快死了,你還跟我說讓我們迴去過好日子,洪禮,你真是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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