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書迴憶起那一幕,整個人都止不住抖。


    而聽了她話的齊恩候夫婦亦好不到哪兒去,跑在她家姑娘身上?齊恩候先是瞪大了雙眼,然後又死死的閉上,孟夫人則顫抖著聲音說:“你是說……你是說那個蓄牲已經把玥姐兒給糟蹋了?”


    “沒有沒有,幸好奴婢和霍小將軍去得及時,那蓄牲被霍小將軍一腳給踢飛了,姑娘雖然受了些辱,但好在清白還在。”


    侍書的話像是救了齊恩候夫妻一命,他們又能唿吸了似的長長地舒了口氣。


    “徐守宗那蓄牲根本就不是人,姑娘的後背就是硌在破廟裏的地上,被那些碎石爛瓦給硌傷的。”侍書忿恨的開口,“奴婢為給姑娘報仇,用棒子打了他好多棒,要不是姑娘叫停,不讓奴婢手上沾上人命官司,奴婢定是要把死他給姑娘出氣的。”


    這話讓先前埋怨侍書不規勸簡筱玥留在府裏的孟夫人心裏多少好受了點兒,還算她知道維護自己的主子,“後來呢?”


    “後來上了車,奴婢發現姑娘的後背傷得很重,霍小將軍就把姑娘帶到就近一戶人家裏去了,那家有個女主人,奴婢聽霍小將軍稱唿她為秦嫂子。秦嫂子會醫術,不僅為姑娘上了藥,還熬了藥給姑娘用,實在是擔心夫人和候府在家裏擔心姑娘下落,待姑娘喝了藥不久,我們這才匆匆趕迴來。”


    整個過程,齊恩候麵上沒顯露什麽,但孟夫人卻是聽得心驚肉跳,但凡這個過程中出現什麽問題,她的女兒這輩子都別想抬起頭做人了。


    侍書交待到這裏,齊恩候夫婦知道差不多了,吩咐她迴去好好照顧姑娘,二人起身便向花廳走去。


    花廳裏霍耀端正的坐著,臉上沒有任何不耐煩的情緒。他很清楚自己為什麽被留下來,而他也想替齊恩候夫人解惑,便一直靜靜的等在花廳。也沒用多少時候,就聽到響起腳步聲,見著齊恩候夫婦邁進門檻,他起身拱手行了一晚輩禮,“見過候爺,夫人。”


    孟夫人見著霍耀端方君子的模樣,心裏是實在實的中意,隻是她徒然想到先前侍書說過的一句話,她說霍耀和她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徐守宗那個蓄牲正趴在玥姐兒身上行不軌之事,雖然被霍小將軍一腳踹飛了,到底是被徐守宗給羞辱了,也不知道霍小將軍介不介意?


    此時,在齊恩候與霍耀寒喧說話的時候,孟夫人的唇角不由自主往下壓了壓,眼裏也帶著幾分惋惜。


    分主次落坐後,齊恩候厚重的嗓音響起,“方才已經家中婢子說起了經過,本候多謝小將軍救了小女。”


    霍耀謙虛的垂下頭,他知道齊恩候夫婦想知道什麽,無非是他為何出現在那裏,救了玥姑娘的又是什麽人,事後他們好派人去確認,以為玥姑娘的清譽。他順著齊恩候的話笑道:“也是巧了,晚輩今日正好到那附近去探望一家相熟之人。父親手下原有個副將,姓秦,晚輩初涉軍中時便是由他帶著。他待晚輩亦師亦友,五年前南地發了大水,我們奉命前往事發地築壩修堤,他為救一個落水的孩子去了,往年我不在京城,隻每年都會派人去探望,今年正好隨父親迴京述職,就想著去探望一下他的妻子和孩子。沒想到離開的時候碰到貴府的女使突然攔在晚輩麵前,求晚輩救命。救下玥姑娘後,本想著把玥姑娘直接送迴候府,可那個時候天還沒黑,迴城的大街上很多人,她又傷得很重,耽擱不得。原也想進城進一家醫館,把人擱到藥館裏醫治,可玥姑娘身份矜貴,她受重傷的事要是傳揚出去,恐損她的名節,晚輩想到秦嫂子會醫術,這才把人往她那裏送了去,若有晚輩想得不周到的地方,還請夫人和候爺見諒。”


    原來如此,齊恩候夫人了然的鬆了口氣,相視一眼後,齊恩候說:“小將軍處處為小女清譽著想,無有不周到的地方,本候實在是感激不盡。到是那位秦嫂子,還請小將軍告知祥細地址,待小女痊愈之後,定是要攜大禮上門謝恩的。”


    霍耀說的都是事實,就算自己不說,那女使也會領人前去,他也沒什麽好隱瞞的,直接說了地址。


    “不僅僅是秦嫂子,霍小將軍的大恩也是要報的,今日要不是小將軍,我家玥姐兒肯定就被那蓄牲給毀了。”


    在孟夫人心中惱恨,嘴上罵著徐守宗的時候,他將將才在破廟裏被人發現。


    實在時這附近極少有人路過,入夜之後,黑漆漆的更不會有人來了,要不是有個喝醉酒的漢子進來撒尿,聽到徐守宗低低的呻吟聲,哪裏能發現這破廟裏還躺著一個人?


    彼時登枝巷,自從寅國公府蕭家事情過後,徐姚氏的身體就開始漸漸好轉了,原本等自己身體妥當了是要上齊恩候府提親的,出了那檔子丟臉的事,事情也就給耽擱下來了。


    徐備糧站在門口翹首以盼,徐姚氏也站過來,“你說這天都黑了,宗哥兒怎麽還不迴來?會不會是那簡家姑娘抵死不從,出事了?”


    徐備糧不滿的瞪了一眼老妻,臉上全寫著‘你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的表情,“你怎麽就不能想想好事呢,萬一他與簡家姑娘真是誤會呢?兩人一見麵說開了,興許這會兒正在候府與齊恩候夫婦商量二人的婚事呢?”


    還有這種可能?那就是大大的好事,徐姚氏裂著嘴笑了,“對對對,你說得太對了,這會子還沒迴來,可不就是在齊恩候府與人商議婚事嗎?好事多磨,咱們等等,怕啥?”


    雖然是自己這樣提起的,但多少失了底氣。聽徐姚氏這樣一說,徐備糧心裏的底氣莫名的就足了些,好像她說的都是真的似的。


    夫妻二人又在門口望了很久,直到夜深了,他們等得都有些疲憊了,兒子還沒迴來。


    徐備糧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徐姚氏即便心裏再著急,看著丈夫難看的臉色也不敢聲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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