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賈蘭氣壞了,“你竟敢不把我賈姑娘放在眼裏,小心一會兒本姑娘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她說邊把頭往一旁偏去,看到紅珠迴來了,隻是她沒喊來衙役,而是把小塗子給叫迴來了。看到小塗子,賈蘭立即迎上兩步撒起火來,“紅珠,我讓你喊的衙役呢?都死哪兒去了?”


    紅珠不敢說話,隻拿眼去斜身邊的塗管事。


    現在的小塗子看見賈蘭這態度,簡直一個頭兩個大,這是個小祖宗,花廳裏那個可是祖宗的祖宗,惹了小祖宗頂多挨頓板子,要是惹著花廳裏的大祖宗,那就不是挨頓板子事,哪怕說錯一個字,都有可能是滅頂之災。


    “表姑娘,你別說了,趕緊迴房去歇著吧,這裏有奴才我侍候就成了。”


    小塗子這樣說完全是為賈蘭好,可惜人家半點兒也不領情,反而責問道:“你在說什麽?你讓我迴去?小塗子,你除了侍候我這個姑娘外,還想侍候旁的姑娘,你不知道我是什麽身份嗎?我將來可是要做凱哥哥夫人的,這整個縣衙我到哪兒去不得?你怎麽敢轟我走?”


    小塗子此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著急向公主殿下迴話,又要擔心眼前的小祖宗哪句話說得不對衝撞到花廳裏的大祖宗,急得臉上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道:“唉喲,表姑娘,奴才求求你了,你別在這裏亂說錯了,趕緊走吧,有什麽事等一會兒公子爺迴來再說好不好?”


    不好,很不好,她在這縣衙住了快三年了,還是頭一迴遇到這種事情,簡直就是在羞辱她,“我還沒說你呢,小塗子,你怎麽敢把凱哥哥準備孝敬給相爺的極品雀舌給了別人喝,你不知道那是凱哥哥對相爺的一片孝心嗎?你給了外人喝,你想讓表哥的孝心打水漂嗎?”


    在花廳裏的那位祖宗麵前,再珍貴的茶都是小事,小塗子朝著賈蘭作起揖來,“表姑娘,奴才真的求求你了,真的求求你了,趕緊走吧,別在這裏待了。”


    賈蘭怎麽可能聽一個奴才的話?反問小塗子,“我且問你,這花廳裏坐著一位姑娘?”


    這個是不假的,小塗子點點頭,賈蘭頓時火冒三丈,“你對她如此殷勤,莫不是她是凱哥哥外頭惹的桃花債?”


    桃花債?小塗子被賈蘭的話驚呆了一瞬,反應過來後,不由自主聲音都提高了,“表姑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要死也別拉著奴才和公子爺啊!”


    賈蘭並不明白小塗子這話是什麽意思,剛要開口問詢,站在門口的賀風搶在了她前麵開口,“塗管事,我家姑娘有請。”


    小塗子忙抹了抹額間的冷汗,恭敬的彎著腰進了花廳。


    外麵那四個護衛也得到賀風示意,便不再攔人,賈蘭迅速跟進去,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姑娘能迷得她的凱哥哥暈頭轉向,否則怎麽可能讓小塗子如此高規格接待。


    等她進門後,就見主位上坐著一位披著繡藍色暗紋,補粉色芙蓉花大氅的少女,她的腳尖點著地,可見她的裙擺質地好極,垂順如瀑布般絲滑。那少女生得眉眸如畫,兩頰粉若芳菲桃李,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在賈蘭打量昭姐兒的時候,昭姐兒也在打量著賈蘭,她在京城也見過不少刁蠻任性的小姑娘,但似乎論起刁蠻任性,誰也越不過她自己去。


    “你還真把那麽好的茶賞這人喝了?”聞著花廳裏淡淡的茶香,賈蘭又氣又心疼,氣小塗子糊塗,心疼那麽好的茶被別人喝了,到時候他和凱哥哥一起迴京拿什麽給相爺表孝心呢。


    賞?


    天啊,這個表姑娘今天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小塗子當即就跪在昭姐兒麵前,“昭姑娘恕罪,這位是我們公子爺的表妹,一直住在縣衙。”


    昭姐兒應了一聲,然後故意晾著她,轉而問起旁的事,“我讓你去查的人可有查到?”


    提到這個,小塗子不由得埋怨的瞟了一眼賈蘭,“迴姑娘的話,小的查到了,有此事,不過他並未受什麽刑,隻是被關在牢裏,獄卒說有人交待關個三五日就放了。”


    “有人說?誰說的?莫不是你們家公子爺?”


    “不是不是。”小塗子連忙揮手解釋,“我家公子爺自被委派到這楊坪縣,一直都是兢兢業業,勤勞政務,半點也不敢亂來,否則相爺要是知道了可是以剝公子爺的皮的。還有當年離京裏姑娘你不也專門派人提點了我們家公子爺麽,他哪裏敢作奸犯科啊!”


    昭姐兒細細想了想,似乎還真有這麽一迴事兒。那日正巧遇到太子哥哥和二哥哥,他們聽說後二哥哥說她慣會使壞,太子哥哥也無奈的警告我不準再有下次。


    “你是從京裏來的?還與凱哥哥認識。”賈蘭像是悟出什麽道理似的,驚唿道:“不成,你不準肖想我的凱哥哥,他將來隻能是我的夫君。”


    這會子昭姐兒算是明白囂張跋扈的賈姑娘為何對她這麽大的敵意了,原來她還把自己想像成情敵了。


    “表姑娘,奴才求求你,你別再胡……說八道了。”


    小塗子嚇得不輕,說話都不利索了。


    賈蘭警惕的看著昭姐兒,一字一句說得極為認真,“我哪裏胡說八道了,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我可是受相府夫人之命特意到這楊坪縣來與凱哥哥培養感情的,我在這裏住了三年,就算你從前在京城與凱哥哥認識,也別想從我身邊把他搶走。”


    昭姐兒被賈蘭的話給逗笑了,她實在是沒想到當初在她麵前那般不著調的文凱,居然也有姑娘對他死心踏地。


    “我且先不與你爭論文凱的事,且問你,昨日你可與人搶過一筐銀絲炭?人家不給,你便吩咐衙役將人給抓進大牢裏了?”


    是有這麽迴事,賈蘭狐疑的看著昭姐兒,“天氣這麽冷,縣衙裏的銀絲炭不多了,我不想凱哥哥受凍,親自趕著到炭鋪子去買炭,沒想到最後一筐銀絲炭被人買走,我出雙倍的價錢他都不願意給我,那我隻能將他抓起來關進牢裏了,關個三五日,讓他長長記性,往後為人做事不要這麽固執。”


    “巧了,不賣你銀絲炭的人正是本姑娘的人,他怎麽做事也用不著你越俎代庖,小塗子,既然牢裏有這麽個人,辛苦你再跑一趟,把人給本姑娘帶來。”


    “慢著。”賈蘭立即出聲阻止,“我好歹與縣令大人沾親帶故,你又是什麽身份,敢命令縣衙裏的管事為你跑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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