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婁嘯迴山了,萬一他讓南家姑娘去服侍他,你願意啊?”


    賀風瞥著嘴,一臉的不相信。


    此舉自然又招了宣瀚一記白眼,“你想說啥?”


    “屬下又不瞎,公子爺是不是看上那南家姑娘啦?”


    宣瀚被賀風的話驚得愣了愣,他看上南家那丫頭了?隨即長臂一揮,“你少胡說八道,在我出宮之前就不知道有多少朝中大臣想把自家的姑娘往我身邊塞,光畫像就能堆滿本殿下的半間書房,什麽樣的美人本殿下沒見過,本殿下會看上這麽一個別扭的?”


    “各花入各眼,興許人家南姑娘就是你的特別存在呢?”


    賀風不敢大聲,小聲嘟囔著。


    “停停停,你別在這裏亂點鴛鴦譜了,還是跟我說說上麵的情況吧。”


    “你不是不擔心嗎?”


    賀風陰陽怪氣的懟迴去,又招了宣瀚一記白眼,“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自己上去查了。”


    “說說,我說。”賀風可不敢真放宣瀚上去,他沒人引薦,徹頭徹尾的生麵孔,肯定會招人側目。山上匪徒多,真要讓二殿下有個什麽不測,他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萬明縣衙裏的那個阮師爺當真是鏡兒山的人,那日他的腦袋擺到大當家麵前,據說大當家臉都綠了。世子爺這一操作,整個鏡兒山的人都如臨大敵,但他們也沒商量出個什麽完美的對策出來,隻想著向流沙河那幫水匪求助。殿下不知道,這山上有個殷管事,統管山裏的大小事務,做的是當家的事,職務卻是個管事,屬下瞧著他還能在大當家麵前說上話,大當家也對他有幾分信服。他說明明是流沙河的水匪們鬧的事太大,才把朝廷的駐軍引到瓜州來,現在卻轉頭拿鏡兒山開刀,屬下瞧著他很是不服的樣子呢。”


    宣瀚聽出點道道來,他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歪在大石包上,“這個殷管事是什麽來曆?”


    “屬下向六狗子打探過,但六狗子不知情,或許周大掌櫃知道吧,可惜他今日帶著六狗子一起下山迴萬明縣當內應,我若把問六狗子的問題再當著六狗子的麵問一遍周大掌櫃,或許會惹人懷疑,這才忍著沒問出口。”


    知道賀風的顧慮是對的,宣瀚道:“周大掌櫃和六狗子迴萬明到當內應,說得好像縣內還有鏡兒山的勢力似的,我想辦法把這個消息傳迴去,讓蕭景仁注意一下。對了,這山裏的地形你都了解過了嗎?”


    賀風點點頭,“了解過了,但因為屬下是新人,不敢亂走惹人注意。還有,不論是屬下還是南姑娘都沒有找到南大姑娘的下落,她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莫不是被青尾郎君送進金香樓了?


    不對啊,梁婉如是倒數第二批進入金香樓的,那時南家大姑娘還在鏡兒山裏。最後一批賀風牢記著南二姑娘描述的南大姑娘的長像,那夜賀風去接船並未見著有模樣相似之人啊!


    再說了,南家的姑娘落進鏡兒山,不狠狠的敲一筆,怎麽好意思對得住山匪這名頭?


    宣瀚暗暗分析,覺得南家大姑娘肯定還在這山裏頭。


    他得想辦法進山窟裏找人,“你先迴去吧,暗中找人。”


    “那殿下你……。”


    “你別管我了,我自有安排。”


    以他對蕭景仁的了解,顏末肯定在來鏡兒山的路上了。


    賀風迴了山窟,宣瀚也將身形隱在了密林之中。


    日頭很烈,周大掌櫃騎在馬上,很鬱悶怎麽殷管事給他安排的不是一輛馬車,至少頭頂上有個蓋兒好遮太陽啊!


    六狗子更鬱悶,他隻有兩雙腳,他腳上的傷才好,真擔心這樣走到萬明縣城,不僅周大掌櫃要看大夫,連他也得看大夫。但他敢怒不敢言,隻能默默忍受。


    看著六狗子牽著馬憋屈的樣兒,周大掌櫃忍不住調侃起來,“比起你那遠方的表弟,你真倒黴,那小子的確有幾分狠辣,不然也不會讓殷管事給看著。想當初還是我提議讓他跟著咱們一起上鏡兒山,沒想到他真在這裏紮根兒了,我讓他跟我走,他居然都不說話,默默的隻聽殷管事的吩咐。這可算是攀上高枝兒了,立即就不把我們這些引路人給放在眼裏了。”


    六狗子心裏的確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可是賀二柱答應過他往後得了勢不會忘了他,所以他不想背地裏說賀二柱的壞話,以免往後他真得了勢,傳到他耳朵裏,自己在他麵前抬不起頭來。


    六狗子心裏還是挺自信的,畢竟這條路可是他把賀二柱領上來的。


    “他哪兒有那膽子?再怎麽樣要不是大掌櫃您給他指上山的路,他能認識殷管事嗎?將來他或許發達了,肯定會記得您對他的知遇之恩。”


    這話聽著很舒耳,周大掌櫃心裏沒那麽抵觸了。


    幾日前坐馬車出城,腳程是慢了些,好在舒服。今日迴城倒是腳程快,但曬得慌。


    天快擦黑時,二人剛到縣城門口。先前日日裝模作樣檢查的官兵沒有了,民眾自由出入。也是,朝廷一萬多駐軍在此,誰敢造次。


    六狗子的鞋已經破了,腳底板也起了泡,最後還是周大掌櫃看不下去,二人同乘一匹馬才趕在天黑前進城。


    這二人進城後真的先去找了大夫看腳,然後悄悄在玉石鋪子附近轉了轉,令他二人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玉石鋪子居然還開著門。


    周大掌櫃和六狗子此時很是慶幸,看來隻是阮師爺出了事,玉石鋪子還保著呢。


    二人立即快速進了鋪子,見鋪子裏運作如常,趕緊問,“薑玉爺呢?”


    正在打雜的小廝見著周大掌櫃和六狗子,連忙說:“玉爺在後堂擺弄新到的玉件呢。”


    周大掌櫃不待小廝說完,人就已經往後堂竄去了,六狗子也快速了跟了過去。


    “薑玉爺。”


    薑玉癡聽到周大掌櫃的聲音,神經一繃,心想:這可不是我要害你啊,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


    又想:那欽差大人真是料事如神,他說鏡兒山或許會派人迴來打探虛實,特意放自己迴來重開玉石鋪子,好打消迴來探消息的人的懷疑。沒想到,這才幾日,周大掌櫃真的就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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