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不是什麽隨便的人都能說了,師爺將麵前的捕頭撥開,正視著舞台上氣勢不俗的男子,“金香樓置身萬明縣城,遵紀守法,自然是我縣衙守護的對象,你紅口白齒胡亂編排,可知我能將你就地正法。”


    “你是個什麽身份,敢說出這樣的話?縣令?”


    “鄙姓阮,是縣衙的師爺。”


    蕭景仁看向護著阮師爺身邊的衙役,“穿著捕頭的製服,不護縣令反護師爺,這萬明縣還真是有意思。”


    再一具屍體從樓下掉下來,砸在捕頭身邊,捕頭看蕭景仁的目光能噴出火來,“敢殺衙役,你們是不是不想活啦。”


    “我們到是倒活,可你們現在會放我們離開嗎?”


    “你們打傷我金香樓的護院,還殺了這麽多的官兵,捕頭和師爺都在這裏哩,想走,沒門。”


    金姐從阮師爺身後跳出來叫囂。


    “不錯,識相的就乖乖就擒,否則驚動了朝廷,可是殺頭的大罪。”


    阮師爺實在猜不出舞台上男子的身份,又見官兵的屍體一個又一個的落下樓來,他也有些慌了。


    蕭景仁看著阮師爺笑道:“阮師爺張口閉口朝廷,你對朝廷如此信任,鏡兒山的那兩位當家知道嗎?”


    轟——。


    阮師爺腦袋像是被雷轟了似的,怔怔的迴不過神來,他與鏡兒山的關係多麽的隱秘,眼前的男子是怎麽知道的?


    迴過神來後趕緊四周看看,好在那些客人先前被嚇跑了,這會子樓裏沒什麽外人。


    “你含血喯人,我是衙門裏的師爺,怎麽會和鏡兒山的那些山匪有關係?”


    “嘖嘖嘖……。”蕭景仁發出嘖嘖聲,又笑道:“我要是鏡兒山的大當家,聽到你這樣說,立即就取你狗命了。”


    “你……你到底是誰?”


    這句話從阮師爺的齒縫裏擠出來,因為不知道對方的底細,他的心開始發慌。好不容易混進了衙門,將萬明縣的一切掌控在手裏,萬一被眼前的人捅出去,那豈不是一切都要歸功於零,自己的性命還保不住!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也消息散出去。


    所以,眼前的男子必須死。


    “能跟你廢這麽久的話,已經是你莫大的福氣了,阮師爺,今日我把你的真實身份挑開,就說明你的死期不遠了,但若是你能滿足我的幾個條件,或許我還能給你留條命。”


    “好大的口氣。”阮師爺冷笑一聲,“你以為你還能活著走出這金香樓?今日我便是讓這金香樓血流成河,也不會讓你走出金香樓的大門。”


    這是惱羞成怒了!


    蕭景仁沒作聲,隻見顏末從二樓跳了下來,直接落到舞台下,然後轉身麵對著阮師爺幾人時,捕頭突然倒抽了口涼氣,不假思索的驚道:“是你。”


    阮師爺立馬開口,“你認識他?”


    捕頭臉色難看的看向阮師爺,“先前正是他往衙門裏送的公文。”


    隨著捕頭的迴答,阮師爺也跟著麵如菜色,他緊緊的捏住拳頭,“你們……是朝廷的人?”


    這廂語聲剛落,守在金香樓門口的官兵突然慌裏慌張衝進來,“不好啦,不好啦,外頭來了好多的駐軍,他們把金香樓給圍起來了。”


    駐軍?怎麽這麽快?


    阮師爺難以置信的看著台上的蕭景仁,“是你招來的,你到底是誰?”


    不等蕭景仁迴答,門口進來一位身著盔甲的副將,朝著蕭景仁就跪拜了下去,“末見參見大帥。”


    “姚副將起來吧,命人把這金香樓給我搜了,本帥腳下這台子挺大的,不論搜到什麽好東西,全都給本帥放到這台子上來。至於這樓裏的女伎,也全都到這裏來集合,本帥有些話要問她們。”


    “末將領命。”


    姚副將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兩隊駐軍就進了金香樓,女伎們在尖叫聲中一個連著一個被集中到這台前來。與此同時,阮師爺和金姐麵如死灰的看著這一切,身體的力氣像是瞬間被抽空了似的,完全不知道要怎麽反應了。


    又從外頭進來一個人,此人正是嶽遠,他擰著眉站到蕭景仁麵前,身後的駐軍押著一個人。


    “你這到底唱的是哪兒出啊?抓住玉石鋪子的老板做什麽?”


    一聽說是玉石鋪子的老板,阮師爺和金姐立即看過去,果真是人稱玉爺的薑玉癡呢。


    先前他沒想到宣瀚想幹什麽,這會子蕭景仁算是想明白了。他讓自己把動靜弄這麽大,肯定是想斷了萬明縣與鏡兒山的聯係,逼迫鏡兒山的山匪們動起來,隻有動起來,鏡兒山的銅牆鐵壁才會有裂縫,他才能找到機會攻破鏡兒山。


    先前他遠離萬明縣,原是想先解決流沙河的水匪,再考慮鏡兒山的事,經此一鬧,隻能改了計劃,先打鏡兒山的主意了。


    “他可不是普通的玉石商人,你看看這些女伎們看他的眼神,像不像要把他給活刮了?”


    不知什麽時候,樓裏的女伎們靜了下來,在確定這些人是朝廷派來的人時,她們個個臉上都浮現出無盡的憤恨,還有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嶽遠被這一幕給弄糊塗了,疑惑的看向蕭景仁,“這到底怎麽迴事?”


    “怎麽迴事?讓這位阮師爺和玉石鋪子的老板仔細說說吧,他們的話肯定很多,你找把椅子來,咱們坐著聽。”


    蕭景仁邊說邊指著嶽遠不遠處的凳子說。


    嶽遠十分嫌棄的看了幾個東倒西歪的官兵屍體,“虧你還有心情聽故事。”


    雖然這樣說,但他還是聽話的去拿了條凳子過來。蕭景仁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向臉色僵綠的阮師爺道:“阮師爺,現在知道我是誰了。”


    阮師爺沒說話,金姐倒是嚇得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蕭景仁又道:“本帥剛才說的話算話,隻要你老老實實迴答本帥幾個問題,本帥就饒你一命。”


    “哼哼……。”阮師爺連著冷哼兩聲,“就算你饒了我一命,出賣大當家的我難道還有命活著迴到鏡兒山嗎?”


    “倒是有自知之明,不過本帥的機會可不是隨便給的,你要是不交待,那本帥就把機會讓給別人了。”


    蕭景仁邊說邊拿眼掃過薑玉癡和金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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