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碧青和碧羅把昭姐兒送迴宮,雪嬌忍不住感歎了一句,“想不到公主殿下也到了關心這些事情的年紀了。”


    昭姐兒這個孩子一直都是跳脫的,這個年紀的孩子最容易鑽牛角尖,蘇瑜有些不放心,吩咐雪嬌告訴碧羅和碧青一聲,昭姐兒若有不適,須立即告訴她。


    昭姐兒的確如蘇瑜所想的那樣,莫名的抑悶了很久。


    二哥哥和太子哥哥都去了災地,她在宮裏委實無聊,宮裏的功課也懶得理會,即便是教養嬤嬤到阿娘麵前去告狀,她也不似從前那樣有了畏懼。


    這日宣祈迴來得早,看著蘇瑜已經隆起得越來越大的肚子,心裏很是擔心,麵上卻是不敢顯露什麽。又聽她敘叨了一會兒昭姐兒的事,勾唇笑道:“昭姐兒大了,那些顯貴世家這個年紀的女孩兒,都背地裏開始相看人家了。”


    “我可不想昭姐兒那麽小就嫁出去,我可得警告你,昭姐兒的幸福咱們做父母的可以把關,但不可以強製,畢竟遇到一個動心的人,想要與之白頭偕老的人不容易。”


    瞧著蘇瑜一本正經,宣祈笑道:“我自然也不想昭姐兒這麽小離開咱們身邊,朕的女兒身份尊貴,天下無雙,隻有世間最好的男子才能與之婚配。”


    這不是句很自相矛盾的話嗎?開始說不想昭姐兒那麽小離開,又強調她的身份不是普通男子配得上的,他這不是還要是強製嗎?


    蘇瑜剛要開


    口,肚子裏的小家夥兒徒然輕輕踢了她一腳,她唉喲一聲,捂著肚子身子往後仰,隻有這樣身體才會舒適些,唿吸也才能更舒暢一點。


    宣祈連忙扶著她,“怎麽了?可有哪裏不舒服?”


    宣祈在害怕,在擔心,蘇瑜清楚的在他眼裏看到了,這不是她的幻覺。這種感受隨著肚裏的孩子月份越來越大,就越來越明顯。他一直不願意把這些擔心和不安放在心上,蘇瑜也不去點破。


    “沒事,就是踢了我一腳罷了。”


    宣祈盯著肚子的眸光徒然變冷,蘇瑜忙將他的雙眼捂住,“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孩子,他們會害怕。”


    宣祈深吸了口氣,輕輕握著她的手,也隻能說一句,“辛苦你了。”


    不辛苦,一點兒也不辛苦。


    又過了幾日,沈宴姝的生辰到了,昭姐兒準備了禮物親自到沈家去赴宴。結果沈家的長輩和沈宴知都不在,沈宴姝見著昭姐兒也是一臉的愁容。


    “我嫂嫂動了胎氣,都見紅了,文家那邊派人來通知,我哥哥又要進宮當值,我阿娘一早就匆匆趕到文家去了。昭姐兒,我真的好擔心。”


    沈宴姝邊說邊哭。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嫂嫂啊?”


    “我也不知道。”沈宴姝搖著頭,本來我也是要跟著一起去看看的,可是知道你要過來,我又沒辦法通知你,隻能在家等你,這才沒去。


    “既然你擔心得很,咱們就一起到你嫂嫂娘家去看看嘛。”


    這個


    提意很快就得到了沈宴姝的認同,於是二人立即乘坐馬車前往文家。


    因為這件糟心事,整條街的人都在看相府的笑話。胡老夫人是被氣昏了頭,整日喊頭疼,柴夫人也憂心衝衝,連著好幾日都沒也出門。隻因文家二房的人住在府裏,顧家那邊的人連帶著顧枝山在外另娶的那個女人帶著孩子也住在府裏。


    文相最不黯這內宅之事,朝堂之事大可侃侃而談,但如今這樣一筆糊塗賬,讓他如何收拾得了?


    這個時候他到希望文凱在了,就他那渾不拎的性子,說不定輕易就把這些人給轟走了。


    昨日文喜君陪著文顏說話,顧枝山在外頭的那個女人突然抱著孩子跪到她麵前求她給條活路,本就感到心如死灰的文顏又羞又怒,原是想將人給轟出門去,那女人卻是慣會撒潑的,與文顏推搡之間不小心撞到了文喜君,導致文喜君當場就見了紅,那女人一見情況不對,立即一溜煙兒躲到顧枝山屋裏不出來了。憑白讓文喜君受一通罪,險些小產。


    文相一整夜都沒睡好覺,天不亮又隻得上朝去,家裏一這攤爛事還是隻能留給胡老夫人解決。


    胡老夫人為避免出什麽意外,一早就差人把消息告訴到了沈家,然後好一通話才把肖氏給安撫住。


    她仔細想了想,覺得此事真的不宜再拖下去了,再拖整個就城都要知道她文家的醜事了。


    於是叫來文顏,想當場問明


    她的心意。


    “你先別著急哭,我且問你,你是願意跟顧枝山過,還是願意跟顧枝融過?”


    一身縞素的衣著,一張憔悴的麵容,文顏的眼睛又紅又腫,不用問也知道她不知哭了多少迴了。


    “伯母,我這心裏跟油煎似的難受。喜君從小與我親厚,雖是有輩份之論,但我倆的情誼最好,此番因為我險些讓她滑胎,我這心裏真是過意不去。”


    “喜君的事你就別操心了,我現在問你願意跟誰過?”


    胡老夫人重複了一遍她的問話,可是文顏卻是低下頭,隻流淚,不言語。


    然後胡老夫人就猜測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你這樣子我大抵也能猜到你是怎麽想的了。你與顧枝山雖然是正兒八經拜過堂的,但你與她感情並不深厚。倒是顧枝融,你與他同床共枕多年,還育有一雙兒女,你心裏裝著的人自然是他,可你又放不下人倫人教,這才心中痛苦。”


    胡老夫人字字句句都戳進了文顏的心坎裏,她捂著臉哭得更兇了。


    胡老夫人繼續說:“這些日子你們在府裏鬧騰,我也是看清了,祝枝山品性不如祝枝融,你也不能一直避著,撿日不如撞日,今日就把這樁事給了了,各自迴去過各自的日子去吧。”


    “伯母,我……我沒臉。”


    不怪文顏說她沒臉,不論她跟了顧家哪個兄弟,都是要迴到顧家去的。一旦迴到顧家,周圍的閑言碎言,會把她淹死。


    胡老夫人想了想,又吩咐人去把二房的老爺叫來。


    “嫂嫂。”


    文家二房的老爺叫文政,但凡他有半點法子,也不會把這件事鬧到大哥麵前來。


    “你們進京也有些時日子,我想著鬧騰了這麽久也該有個結果了。昨日傷到了喜君,為避免再有什麽意外發生,趁著今日就把兩家的人都叫來,仔細說開,把事情了了吧。”


    文政也巴不得了呢,可是怎麽了?他眼巴巴的看向胡老夫人。


    胡老夫人說:“顏姐兒已經和顧枝融育了兩個孩子,夫妻之情遠勝於顧枝山,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文政情緒複雜的朝文顏看過去,“這是你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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