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黃夫人也深黯海幸的性子,聽話都是裝出來的,未避免到時秦老夫人進京後與趙嬤嬤起衝突,便在秦老夫人一行人到京前的兩日將趙嬤嬤恭敬的送走了。


    海幸也是真的消停了兩日,惹得海珍都以為真是趙嬤嬤起了作用,胡夫人卻冷笑道:“你這個堂姐將你大伯母的奉承巴結,苛怪跋扈學了個十足十,哪裏趙嬤嬤幾日就能掰正過來的?你且等著吧,那丫頭肯定憋著大招呢。”


    海珍對阿娘的話將信將疑,但她很快就領會到阿娘那樣說堂姐並非空穴來風。


    在祖母秦老夫人帶著大伯母和四叔一家子進京後,堂姐一見到大伯母錢氏就真的哭訴開了,將她在京城受了什麽委屈盡數添油加醋的描繪了一番,聽得錢氏心肝兒都在顫。拖著淚水不停的淌的堂姐立馬就告到了秦老夫人麵前。


    那時間黃夫人和海珍正與秦老夫人說著過幾日的婚事,錢氏就那樣突兀的拽著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海幸進來。一進門便拖著海幸跪倒在秦老夫人麵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起黃夫人的暴行。


    “阿娘,你可得替幸姐兒做主啊?我是萬萬沒想到幸姐兒跟著弟妹進京會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您好好瞧瞧她,是不是人都瘦了一圈了?”


    眾人一瞧,海幸眼窩微陷,臉色也臘黃臘黃的,眼下還有烏青,臉都瘦尖了,的確像是遭遇了大罪似的。


    海珍母女兩個麵麵相覷


    ,趙嬤嬤還在的海幸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她們也有兩日沒見海幸了,這短短兩日怎麽海幸把自己折騰得這副鬼樣子?


    海珍心裏疑惑極了,但黃夫人想想之後心裏就門清兒了,這丫頭憋著的大招原來在這裏啊!她這兩日躲著不見人,肯定私下自己折騰自己,為的就是在老夫人麵前上演這一出呢。


    “幸姐兒,你抬起頭來我看看。”因為被錢氏點了名,所以秦老夫人瞪了一眼黃夫人。


    海幸委委屈屈的抬起頭,秦老夫人倒吸了口涼氣,“我說怎麽不見你,你竟成了這副模樣?告訴祖母,誰給你委屈受了?”


    在這一行人進京之前,誰能在這個家當家作主?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


    海幸一副很懼怕黃夫人的樣子,而她的這一舉動更是激得秦老夫人不滿了。


    隻是不待秦老夫人發話,錢氏便開口質問,“弟妹啊,你幾個意思啊?你為什麽要給幸姐兒找教養嬤嬤?幸姐兒從小可是在我和老夫人麵前長大的,難道你覺得我和老夫人都沒有把幸姐兒給教養好嗎?”


    這可是頂大帽子,黃夫人哪裏肯戴?而且萬沒想到錢氏會這麽說,“大嫂嫂你可別冤枉我,給幸姐兒找教養嬤嬤實在是我的一番好意,你想啊,你和阿娘讓我先把幸姐兒帶進京,目的不就是想讓她在京城找一門好親事嗎?可是京城的規矩與咱們崇州不同,我想著幸姐兒要想找到合適的人


    家,是不是就得懂些京城的規矩?這才央人尋了這麽個教養嬤嬤。何況這個嬤嬤還是宮裏出來的,最是知規矩,大嫂嫂,難道我這樣做錯啦?”


    知女莫若母,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什麽德性,錢氏心裏還是有數的。在崇州,幸姐兒的名聲敗壞得很,這才想著進京來碰碰運氣。黃夫人這番話懟得她心中很憋屈,卻是大有道理。


    且秦老夫人雖說偏袒大房,但黃夫人一席話說得有理有據,她也挑不出錯來,隻能怏怏的說一句,“隻是人瘦成這樣子,委實有些過了。”


    海珍開了口,“祖母,我和阿娘有兩日不見她了,兩日前她還好好的,沒想到祖母一進京她就變成了這副樣子,虧得祖母知道我阿娘是真心待幸姐姐的,不然我阿娘可要受大冤枉了。”


    聽完黃夫人的話,海珍也終於明白過來海幸的算計,她心中不恥,想為自己阿娘說幾句話。


    錢氏聽完卻不樂意了,她揚起頭質問海珍,“你什麽意思,是說我無理取鬧是不是?珍丫頭,自小你祖母也沒少教養你吧,你怎麽不讓教養嬤嬤教教你的規矩?我看你們母女兩個就是故意針對我的幸姐兒,看把人折磨得什麽樣了?”


    “大嫂嫂,你是真的誤會了。”


    “誤會不誤會我還不知道你?”錢氏冷哼一聲,“知道你的珍姐兒攀上了一門好親事,我的幸姐兒比你的珍姐兒還大些呢,親事還沒著落


    ,你得意是不是?故意在我麵前炫耀是不是?還請從宮裏出來的嬤嬤教養幸姐兒,你就是故意想使我們一家子難堪是不是?”


    能教訓教訓幸姐兒,黃夫人是挺高興的,可是錢氏如此的胡攪蠻纏,饒是她脾氣再好也忍不了了。


    “大嫂嫂,說話可得憑良心,珍姐兒的親事先於幸姐兒,那是珍姐兒的緣份到了,難道在大嫂嫂眼裏,隻要幸姐兒沒成婚,海家的那些姑娘都要為她耽擱下來嗎?”


    這也是頂大帽子呢,錢氏也不願意戴。


    “你別扯遠了,我可沒這麽說。”


    “但在我看來你就是這個意思。”


    “都好了,少說兩句。”


    秦老夫人偏袒大房,但黃夫人說得又在理,隻能讓兩個媳婦都閉嘴。


    錢氏卻依舊不依不饒,“阿娘,你看看,弟妹這不是在跟我炫耀是什麽?她的女兒嫁了個狀元郎,了不起呢。我的幸姐兒命苦,至今親事都沒著落。”


    說完,錢氏捂著臉哭。


    她這一哭,哭得秦老夫人心裏煩得很,也見不得海幸如此委屈。其實在她心裏,海幸比海珍更有主見,更有資格嫁給於希梵,可是當初她和錢氏都沒看上於希梵的身份,誰知道他能當狀元郎?到底讓海珍給撿了個漏。


    黃夫人隻覺得錢氏在惺惺作態,理都懶得理。她還想到那日楊氏帶著於希梵過來探病時海幸說的話,就算她真打於希梵的主意,她就直接說是皇後娘娘賜了婚的,


    總之絕不能讓海幸破壞屬於珍姐兒的婚事。


    而此時的秦老夫人瞧著黃夫人對錢氏母女的哭泣難過毫無反應,心裏也越加的反感,當真是起了讓海幸代替海珍嫁給於希梵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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