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過後,昭姐兒這才覺得下巴那裏有一點火辣,“阿娘,那個叫沈宴汀的傷得比我重多了,我和沈宴姝都是輕傷。不信你問太子哥哥和二哥哥,二哥哥還踢了那個沈宴汀一腳呢,真是過癮。”


    瀚哥兒也動手了?蘇瑜有些意外,看過去,“人家小姑娘,你那一腳可知輕重?”


    “誰讓她欺負昭姐兒的?”瀚哥兒歪著脖子,一副沈宴汀活該挨揍的表情。


    而他的態度讓昭姐兒覺得今日的二哥哥非常的帥氣,非常的靠得住,不由自主靠了過去,“二哥哥,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


    瀚哥兒不緊不忙從懷裏掏出一個盒子遞到昭姐兒麵前,“送你的。”


    禮物?昭姐兒很高興的打開邊問,“是什麽禮物?”


    然後她就看到了一方雪硯,“硯台!”


    瀚哥兒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一塊點心往嘴裏送,“你不是要練字貼嗎?寫字不得用硯?據說用這雪觀研墨寫出來的字可漂亮了,你趕緊試試吧。”


    昭姐兒黑著臉看著瀚哥兒,她剛才居然覺得二哥哥靠得住,還是個好人,真是人設崩得不要太快。


    “收好了。”衍哥兒似不經意間隨意開口,“可是花了瀚哥兒一千二百兩銀子。”


    蘇瑜忍不住笑了笑,“可真大方。”


    晚膳苗二姐找到了發揮的場所,椒鹽排骨,紅燒東坡肉,翡翠菜芯,水晶肘子……,一桌子擺得滿滿當當的。苗二姐已經很久沒人做菜給蘇瑜吃了,所以拿出了看家本事。


    宣祈還小酌了兩杯清酒,一家人吃好飯後坐在屋裏說了會兒話,幾個孩子今日很疲憊,也就散了。


    蘇瑜沏了一盞茶示意雪嬌給孫學雍拿過去,又沏了茶往宣祈麵前推了推。


    “昭姐兒在外胡來,表哥也不拉著。”


    孫學雍真想離開,畢竟皇帝還在,娘娘就用如此家常的口吻與他說話,他心髒受不住啊!


    “公主殿下年紀小,路見不平是赤子之心,可不能說是胡來。”


    “就因為她的赤子之心,想來今夜那沈家兄妹的日子要難過了。”


    孫學雍很清楚蘇瑜話裏的意思,大家世族裏尚且紛針不斷,何況一個小小的小鎮首富?


    “說起來那沈家就在錢家隔壁,那沈宴姝說改日來找公主殿下玩兒呢。”


    次日清晨開始落雪,而且直到早膳過後也沒見雪要消停的意思。


    苗二姐吩咐錢府的女使收了碗筷,又要轉身到廚下去做路上吃的點心,蘇瑜叫住她。


    “咱們一路上歇歇走走,你用不著做那麽多點心,過來坐坐吧,我瞧著咱們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


    苗二姐這才順下袖子,坐了過去,“奴婢平日裏閑得無聊,就學了好些道點心,就是一直沒機會做給姑娘嚐嚐。”


    雪嬌撩簾進來,“姑娘,公主非要拉著蝶依堆雪人,奴婢喊都喊不住。”


    “無妨,隻要注意保暖,就讓她去跳吧。”


    蘇瑜透過窗欞往外望去,大雪紛飛,眼及處皆是一片素白。


    錢府靠南邊最裏的院子裏,昭姐兒堆了一個半人高的雪人。蝶依看著被醜化的雪人皺眉,“我的姑娘,你這堆的是什麽雪人啊,怎麽這麽醜?”


    昭姐兒嘟著嘴說,“你看不出來嗎?這是二哥哥呀!”


    蝶依忍不住滿臉黑線,她記憶中的二皇子殿下長大後肯定是風流倜儻,那裏跟眼前這個醜八怪雪人沾得上邊?估計這是昭公主在報複昨日被二皇子殿下戲耍的仇罷。


    昭姐兒見雪人堆好了,然後往後退了好幾步,接著撿起地上一塊鵝卵石往雪人砸過去,那雪人的耳光瞬間就不見了,昭姐兒高興得又跳又蹦。待她又要繼續用鵝卵石砸雪人時,隔壁的人戶突然傳出一道巨響。


    昭姐兒記得沈宴姝說過她就住在錢府隔壁,那這動靜就是沈宴姝家傳來的了。


    “蝶依姑姑,我能爬上那個共用牆看看隔壁是什麽聲響嗎?”


    蝶依也好奇,隻是爬牆太難看了,沒地方著力啊!她偏過頭看到了身後的閣樓,抱起昭姐兒縱身跳上閣樓,將隔壁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更讓二人大吃一驚。


    隻見沈宴知跪在雪地裏,也不知跪了多外,頭發上,肩膀上全是雪,他自己就要變成一個雪人了。


    沈宴姝也跪在他身邊,隻是她身上沒雪,像是剛跪的,麵前還有一個摔破的碗,一個與雪同色的饅頭滾到一個仆婦腳步,那婆子趾高氣昂的,拿眼極為不善的斜著沈宴知兄妹。


    “大太太說了,要讓宴知公子跪上祠堂外一天一夜的,不準吃不準喝,姝姑娘,你悄悄拿了饅頭來,可見是不把大太太的話放在心裏,這可是忤逆長輩,難道你也想跪下一起受罰麽?”


    “黃嬤嬤,你講不講理,我看大伯母就是故意的,既然是跪祠堂為何不讓哥哥到祠堂裏去跪,非得讓他跪在冰天雪地裏,分明就是欺負我哥哥。”


    黃嬤嬤冷哼一聲,“姝姑娘,你好好的呢,我家汀姑娘可是連鼻梁骨都斷了,宴知公子做為兄長非但不幫她護她,還和外人一起欺負我們汀姑娘,他不受罰誰受罰?”


    “我哥哥又沒動手,是我動的手,大伯母要罰就罰我,讓我哥哥迴去。”


    “原是要罰你的,隻是是宴知公子替你求情,才勉了你的責罰,你趕緊離開這裏吧,再別拿吃食過來了,否則大太太一怒之下,再讓宴知公子跪個一天半天的,之前的罪豈不是白受了。”


    沈宴姝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她站起身,一邊拍掉哥哥身上的雪,一邊說,“我不走,我就要在這裏陪著我哥哥。”


    黃嬤嬤並不在乎沈宴姝是走是留,說道:“姑娘既然要留下,那就規規矩矩的留下,給祠堂裏的祖宗請罪,最好祈禱我們汀姑娘平安無事,否則有你們二房好受的。”


    “黃嬤嬤。”突然一道微怒的聲音傳來。


    黃嬤嬤見著聲音的主人也沒什麽心虛,假模假式的曲了曲膝,“二太太。”


    “你還知道我是二太太,就不該這麽跟我的孩子說話。”沈家二太太沉著一張臉,卻是滿眼的心疼看向沈宴知和沈宴姝。


    黃嬤嬤依舊沒變她趾高氣昂的態度,“奴婢說的是事實,二太太又不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奴婢說的話也是我家大太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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