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藍也看出異樣,突然想到什麽,暗道不好,“快走。”


    舍副將尚未來得及反應怎麽迴事,就聽見山上傳來兵器交戰的聲音。他臉色瞬間慘愣,“快,快。”


    青藍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衝上山去,那裏畢竟還有兩千陳國士兵,舍副將緊隨其後。


    冰冷的月輝之下,陳國士兵與不知從哪裏包圍上來的北國大軍打成一片。兵器交替的聲響在夜色下顯得異常驚心動魂,青藍和舍副將很快加入戰鬥,沒時間思忖到底哪裏出了錯,現在撤退和保命要緊。


    打鬥中青藍發現北國士兵頂多受傷,一個也沒死,再看陳國士兵,根本在北國士兵麵前過不到兩招就被砍殺在地。舍副將見自己的士兵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也頓時殺紅了眼。


    恍惚間,一道銳利如鷹的視線冷冰冰從一個方向投來。他僥幸避開北國士兵的殺招,側頭就見不遠處的石壁邊上站著一個拿刀抄手的男人,此人約莫三十左右年歲,標準的國字臉,乍一眼看過去,他隻站在那裏但是威嚴。


    腦海裏閃過什麽,同時,舍副將身後正被偷襲。


    青藍猛地縱身而起一腳將舍副將身後的危險踹開。


    舍副將驚愕迴身,看清狀況後,感激的看了一眼青藍又要投入戰鬥中。


    青藍去抓住他,“別抵抗了,趕緊逃,這不是普通的北國士兵,他們是北國王軍。”


    一聽‘北國王軍’一個字,舍副將渾身都嚇得僵硬,他的恐懼本能的傳達到四肢百駭。


    “帶著你的人不管用什麽方式,趕緊逃命。”


    舍副將迴過神來,朗聲喊,“將士們,能逃的趕緊逃,這是北國王軍。”


    原來還有意抵抗的陳國士兵一聽到北國王軍,抵抗中迅速帶著撤身的意味了。


    可是北國王軍根本不給他們機會,一路緊逼,將陳國大軍一路往北逼。


    懸在夜中那輪皎月很白,將地上的情況照得很清楚。兩千陳國士兵,已經將近一半人的性命都留在了這座山上。小半個時辰後,陳國士兵死傷慘重的被逼到一處懸涯邊上,而他們的麵前是戰無不勝的北國王軍。


    青藍和舍副將站在最前麵,麵對北國王軍,陳國士兵仿佛天生有種懼意。


    先前那個站在石壁邊上的男人走到北國王軍前麵,鄙夷的看著青藍等人,“就你們這些貨色也敢挑釁我們國王,真是不是量力。”


    舍副將已經被這開口說話的男人在氣勢上懾住了,他一個小小的陳國副將,哪裏見過這種陣勢?


    青藍倒很淡定,這淡定中卻也是警惕萬分,“報上名來。”


    “爾等肖小,也配知道本統領的名字。”北國王軍統領語氣裏依舊不屑,那種輕視不隻是不將青藍這群人放在眼裏,簡直就覺得把解決他們就像摁死一隻螞蟻那麽容易。


    青藍並不被北國王軍統領這種情緒所擾,但陳國士兵不同,他們一直被北國士兵壓抑著,現在麵前的是北國王軍,他們更有一種被壓著抬不起頭來的敢怒不敢言的屈辱感。


    “我們這群肖小就要死在這裏,是不是該告訴我們你們是怎麽找上來的?”青藍在拖延時間,盡量想怎麽才能殺出一條生路逃生。


    北國王軍統領十分輕蔑的掃了一眼青藍,掀起一方唇角冷笑,“北國大軍駐紮在函穀關,自然要對函穀關周圍的地形了如指掌,打從你們第一日到這裏我們就發現了,隻因一直落雨,怕出兵攻上來打草驚了你們,讓你們有所查察而有任何活命的機會,再者也不知道你們躲在這裏具體到底要幹什麽,才放縱你們至今,沒想到你們居然是想燒糧草。”


    “我們燒糧草,可你們根本就不緊張,你說你們未察覺到我們的目的,誰信?”


    北國王軍統領攤開手,一副狡詐的表情,“函穀關那麽多北國士兵,光一個糧草倉營怎麽夠用?為了以防出現被人燒毀糧草營這種情況發生,我們才故意將一個糧草倉營擺放在明麵上,裏麵的確也堆著不少物資,可就算燒毀也礙不了什麽大事。”


    這才是他們救火救了一半就放棄的原因,青藍怪責自己輕敵,沒事先打探清楚,反中了對方的圈套。“看來今夜我們是逃不掉了。”


    北國王軍統領搖搖頭,他的視線落在舍副將和他身後的陳國士兵身上,“你們應該知道了吧,我王座下最得力的威武大將軍南宮鶴沒了,是讓你們大唐和陳國聯手一起算計的,這口氣要是不出,南宮大將軍的仇要是不報,我們還算什麽北國人?你們也是撞到槍口上了,我王近日恨極了陳國人,先前本欲隻派普通的北國士兵上來圍剿,可是他又改主意了,他說他不想你們任何一個人活著離開這裏,全都給我北國死去的將士們陪葬,這還隻是前奏,邊墜城的徐家軍,還有楊山隘的陳國大軍,全都要死。”


    舍副將和陳國士兵們聽得個個汗毛倒立。


    青藍則勢均力敵的冷笑迴去,“知道嗎,或許南宮鶴也像你這般大言不慚,最後才得到個落敗的下場。”


    北國王軍統領麵色一僵,顯然有被這話給刺激到,他咬牙切齒,“你找死,來人啊,定要將他們一網打盡,那怕成了屍體也全都要多插幾刀。”


    “是。”


    舍副將從毛骨悚然的對話中迴過神來,他抵禦著北國王軍的攻擊,青藍則連打邊靠近他,“舍副將,這崖下有條河,水很深,現在我們已經入了窮巷,再戰下去必死無疑,隻有從懸崖邊跳下去尚有一線生機。”


    舍副將不相信青藍的話,擋下北國王軍砍來的一刀,匆匆問,“你怎麽知道這崖下有條河?”


    當初他和宣祈為找蘇瑜分頭行事,他直接到的函穀關,對周圍的地形大概有所了解。然後才與宣祈匯合,在靠近函穀關的一座橋上找到了她。


    “你信我吧。”


    青藍沒有多餘的話,舍副將看著陳國士兵一個接著一個倒下,把心一橫,朗聲一喊,“將士們,這崖下有條河,水深,現在繼續打下去必死無疑,跳下去尚有一線生機,我先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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