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知道本世子的名號。”蕭景仁說完,主動向善柔刺去一劍。


    善柔迅速躲閃,很快就與蕭景仁打成一團。


    善柔是雍王花費心血培養出來的死士,武功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敵的。好在蕭景仁一開始也沒打算輕敵,他隻想速戰速決帶蘇瑜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所以在他一劍刺透善柔肩胛時,側劍橫掃向她的咽喉。


    善柔瞳孔一縮,拚盡全力在地上滾了一圈才逃過死劫。


    也正是在這個空檔,追來的衙役到了,立即團團將蘇瑜和蕭景仁圍住。


    善柔看到救兵到了,也坐地上站起來,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狠狠言道:“這裏是成江,你們插翅也難逃,乖乖束手就擒,王爺會給你們體麵的。”


    蕭景仁一個人倒很容易脫身,可他帶著一個蘇瑜。


    蘇瑜也意識到目下情況不妙,難道真要被捉迴雍王府去?


    善柔高聲下令,“這就是那個女細作,抓住她王爺重重有賞。”


    衙役們一聽這話,個個殺氣四起,迅速朝蘇瑜攻去。


    蕭景仁旋身落到蘇瑜麵前,將蘇瑜護在身後,與衙役們拚殺起來。


    善柔傷的是左肩胛骨,好好的右手又提起劍,趁蕭景仁不注意的時候偷襲一下,遇到危險又退出來讓衙役們上。


    蕭景仁很利落的踢翻好幾個衙役,善柔見狀,開始分他的神,“這隻是第一撥,雍王府的侍衛立即就趕來了,你們乖乖投降吧,負隅頑抗是沒有好下場的。”


    蕭景仁沒空看善柔,蘇瑜冷冷的凝視著她,有這樣的屬下在,不難怪雍王爺敢那麽囂張。


    蘇瑜沒作聲,而是看向善柔背後……。


    衙役們被蕭景仁殺了幾個,活著的非但沒有退卻,反而越攻越緊。


    善柔看準機會,又提劍偷襲。


    蕭景仁衣裳被劃破了,反手一掌推向善柔,善柔又狡猾的避開,可當她剛剛站穩時,手上的劍突然被奪,不待她弄清發生了什麽,劍便擱在她的肩上抵住了她的脖子。


    善柔不敢亂動,隻問,“來者何人?”


    背後沒有人迴她。


    她繼續說:“背後偷襲,小人行徑。”


    蘇瑜鄙夷的看著善柔,“別人偷襲你就是小人行徑,你偷襲別人就不是了?”


    衙役們見善柔被困住,又見困住善柔的不是別人,正是雍王爺的二姑爺。一時失神,蕭景仁找準機會,想一並全都殺了。


    奈何有兩個機靈點兒的,轉身就跑,蕭景仁和徐蒙又騰不開手去殺那兩個逃脫的,隻能讓他們走掉了。


    沒一會兒林子裏躺了一地的屍體,空氣中到處都是血腥氣息。


    蕭景仁在一具屍體上擦了擦劍後迴鞘,然後對站在善柔身後的人說,“來得挺及時。”


    “你們快走吧。”


    這把聲也是善柔熟悉到極致的,她難以置信的開口,“二姑爺。”


    徐蒙轉到善柔身邊,隻是手裏的劍沒鬆開。


    蘇瑜說:“我還要等個人。”


    徐蒙想起在城門口遇到的小斑爺,“別等了,我讓他迴去了。”


    “你……。”蘇瑜想了想,似乎又能理解徐蒙為什麽叫小斑爺迴去,如果今日他和蕭景仁逃不掉,小斑爺出來碰到善柔也隻能是死路一條,何況他還帶著孩子。


    “那我也要迴去,我不能和他分開。”


    蕭景仁睨向她,“你瘋了,好不容易逃出來,迴去幹什麽?”


    “可是孩子還在成江城,我不能……。”


    蕭景仁不想聽蘇瑜廢話,直接將人打暈了。


    看到蘇瑜暈倒在板車上,蕭景仁歎息道:“隻有你離開成江城,你的孩子才會安全。”


    “你們快走吧。”徐蒙又是這句話。


    蕭景仁看著善柔,“徐三爺,你不會是想讓她活著迴到城主府吧。”


    善柔已經知道孩子在成江城的事,她的確不能活了。


    感覺到二姑娘在往自己脖子上用力,善柔急了,“二姑爺,你助紂為虐,胳膊軸往外拐,王爺要是知道了定不會放……啊……。”


    善柔應聲倒在血泊裏,眼睛瞪如銅鈴,死不瞑目。


    “我們要迴通陽,你一起走吧。”


    徐蒙搖了搖頭,“我的妻兒已經進了成江城,我得迴去。”


    “可是剛才跑掉兩個衙役,雍王肯定會知道是你幫忙放走我們的。”蕭景仁擔心徐蒙的處境。


    “那我也得迴去。”


    他為人夫,為人父,盡管是因為妻子錯誤的選擇,他也得把後果承擔起來。


    看著他眼中堅定又溫柔的神情,蕭景仁似乎感同身受。若是換了阿眉在安危難定的環境裏,他肯定也會不懼生死去到她的身邊吧。


    徐蒙目送蕭景仁帶走蘇瑜,他折身迴成江城。


    等待徐蒙的將是一場劫難。


    在他剛進城時,發現妻兒並未先他迴雍王府,而是停在街邊等他。


    宣珠心係雍王爺的安危,這都到跟前兒了,怎麽會停止不前?


    母子四人站在馬車邊,看到他全都跑過去。


    幼子徐垚撲到他懷裏,“阿爹,你去哪兒?我還以為你丟下我和阿娘還有姐姐們迴通陽了呢。”


    徐蒙擁著幼子,眼神溫柔,“傻孩子,你和你阿娘還有姐姐們都在這裏,阿爹怎麽可能迴通陽?”


    說完,又看向宣珠,“不是讓你們先迴雍王府的嗎?怎麽都等在這兒?”


    “善柔急匆匆的跑了,你又神情凝重的跟上去,我是擔心父王的身體,可你是我的夫君,是我的天,我又怎麽能放得下?”


    看著宣珠憂心的表情,聽著她窩心的話,徐蒙牽起她的手,“走吧。”


    宣珠點點頭,一家五口剛要上車,就聽見大街上傳來陣陣馬蹄聲,百姓的驚唿無措聲此起彼伏。


    雍王治下嚴苛,是絕對不允許有人騎馬在大街上疾行傷害到百姓。可是現在一眼望過去,打頭陣的卻正是頒布這條規定的雍王,同行的還有他的大姑爺蔣成儒。


    宣珠看到本該病重在榻的父王此刻精神矍鑠的騎在馬背上,一時間瞠目結舌。


    而雍王的馬在宣珠的馬車邊停下,蔣成儒則率領馬隊繼續衝出城去。


    雍王爺翻身下馬,臉色鐵青的走過來。


    宣珠仍覺恍惚的喚了一聲,“父王。”


    孩子們還來不及喚一聲外公,就見雍王揚起手狠狠的朝徐蒙甩去一巴掌。那一巴掌力道極大,響起時整條街都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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