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謝,皇帝先生,您的提示和我生命一樣珍貴,這讓我弄清楚了不少事情,當然,我相信我還沒有完全地理解,完全地明白。”


    阿爾傑格外鄭重的向陸克鞠了一躬,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幾分敬畏,能掌握快速消化魔藥的方法,眼前的人一定是非常強大的非凡者。


    而一旁看到一直表現沉熟穩重的倒吊人先生做出這幅姿態,奧黛麗也格外驚訝,同樣鞠躬行禮。


    陸克淡然自若的接受兩人行禮,又瞅了眼唯一掌握的高階神秘學知識被他提前說出,逐漸繃不住的“愚者”,輕笑一聲。


    “你們要感謝愚者先生。”


    奧黛麗和阿爾傑莫名看向青銅長桌最上方端坐,被朦朧灰霧籠罩的神秘身影,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這和愚者先生有什麽關係?


    克萊恩自己也一臉懵逼,好在灰霧模糊了麵容,無人察覺。


    陸克慢悠悠開口:“如果不是愚者先生在我被追殺的時候幫我一把,如果不是這個聚會是愚者先生的嚐試,這種尚未發展起來的隱秘組織不會讓我提起興趣的。”


    如芒刺背、如鯁在喉、如坐針氈的愚者先生也悄咪咪鬆了一口氣,他也想起“皇帝”剛進這片灰霧之上時確實有跟他道謝。


    現在他才明白,自己的儀式似乎無意中幫助了“皇帝”一把。


    隻是……被追殺?


    “皇帝”這種強力非凡者也會遇到這種事嗎?


    還有,他們難道不隻是“星靈體”進入這片世界之上嗎,這怎麽躲避追殺?不對,第一次開會時的“皇帝”先生表現得仿佛真正的在這片空間一樣。


    莫非這片空間是可以真身進入,存儲物品,隻是自己不知道?


    眾多思緒紛至遝來,克萊恩壓低嗓音,做出毫不在意的樣子。


    “隻是一件小事而已。”


    此話一出,奧黛麗和阿爾傑看向愚者的眼神果然變得更為敬畏。


    看得克萊恩的心情都放緩了一些,感覺自己的逼格不僅沒掉下去,反而又高了一截。


    隻是……自己本來以扮演法為報酬換取羅塞爾大帝日記的想法也還是泡湯了啊,那自己拿什麽作為報酬?


    金磅?


    念頭一出他就在內心瘋狂搖頭,這不行,怎麽可以拿錢來侮辱別人,讓別人侮辱他就可以了。


    他現在還欠著外債呢!


    正在克萊恩糾結苦惱之時,下方的阿爾傑對陸克開口:


    “不知道您有什麽需要我做的事嗎?雖然不能保證完成,但是我會努力去做,以此報答您的提點。”


    陸克搖搖頭,“我暫時沒什麽特別需要幫助的地方,如果你們覺得希望償還一二,那就轉嫁到愚者先生身上吧。”


    “愚者先生,請問您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嗎?”


    奧黛麗輕快的聲音響起。


    克萊恩暗自舒了一口氣,雖然過程有些曲折,讓他心裏七上八下,但總歸是向好的地方發展。


    都到這時候他也不敢再矜持了,輕笑一聲,提出收集羅塞爾大帝日記的任務,阿爾傑和奧黛麗也都應了下來。


    正事差不多聊完,在奧黛麗的建議下,開始了交流情報的環節。


    阿爾傑思索片刻後開口:“自稱‘路德維爾上將’的那位大海盜,又開始了探索蘇尼亞海東方盡頭的航行。”


    “唔,‘黑色鬱金香’號的主人?”奧黛麗斟酌著反問。


    “是的。”阿爾傑頷首迴答。


    陸克眼睛微不可查的一亮,“你指得是地獄上將路德維爾?”


    “他在五海中確實有著‘地獄上將’的稱唿,不過官方教會並不認可那四位海上皇帝和七名海上將軍的名號。”


    從小在風暴教會之下長大的阿爾傑如此迴答。


    四位皇帝和七位將軍,怎麽聽上去那麽熟悉呢?


    最上方的克萊恩在心裏暗自腹誹一句,這不會也是羅塞爾大帝無意中提到某個動漫被他的後代聽上去才演變出來的概念吧?


    “我記得,路德維爾是死神途徑序列5的‘看門人’,實力還算不錯,那七位海上將軍的名氣怎麽樣,夠大嗎?”


    阿爾傑怔了一下,暗自心驚。


    地獄上將在七位海上將軍中實力也名列前茅,有關他的情報一直鮮少為外人所知,沒想到“皇帝”居然一口氣就說出了他的非凡途徑,甚至能準確說出序列和名稱。


    他的聲音又鄭重了些許,“除了那四位可能已經是半神半人的海上皇帝,整個五海上所有的海賊無不渴望取代那七位將軍的位置,連官方都對他們進行了大量賞金懸賞。”


    上方的克萊恩一直在努力記下他們對話的內容,準備在老尼爾和隊長身上旁敲側擊,盡可能多了解成員的對話。


    陸克則摩挲下巴,突然覺得消化魔術師,狩獵海上將軍貌似也是不錯的扮演。


    他原本的計劃將雪倫夫人當做目標,雖然歡愉魔女會改造身體讓他成為女性,但用雙全手重新調迴來也不是問題,最多就是非凡特性沒被他徹底消化前會和肉體產生一定程度的排斥反應。


    而且“歡愉魔女”消化起來也簡單,如果疊加的那些經曆算數,龍族陸克一隻禽獸就足夠把“歡愉魔女”消化好幾遍了,更不用說和他一道進入共享空間的裏番陸克。


    那位更是重量級,天選的氣運之子,出趟門都能被隨機榨上幾次,3d建模的尺寸和動漫裏才有的量。


    即使其他世界陸克的歡愉次數不做數,他也不介意找一些高質量的女性,從零開始消化歡愉魔女。


    但現在想想,七位海上將軍都有著序列五中也不俗的實力,各自擁有自己的艦隊勢力,名氣也很足,狩獵並殺死他們,也很滿足“魔術師”扮演的條件。


    實力強大具有危險性,名氣足夠代表有很多人都關注他們,殺死他們則必然會帶來觀眾們的情緒波動。


    誰能說殺人魔術不算魔術?!


    正好“颶風中將”再過不久就會來,他是暴君途徑序列6“風眷者”,手上蠕動的饑餓則是秘祈人途徑序列五的“牧羊人”,而且放牧了五個序列6或者序列5的非凡特性。


    妥妥的高爆率小怪啊。


    嗯……兩種選擇可以同步進行,雪倫夫人就在廷根方便下手,解決她拿到“歡愉魔女”的非凡特性,正好這個過程實驗一下“魔術師”扮演方式有沒有問題。


    在“魔術師”非凡特性沒徹底消化前,如果颶風中將齊林格斯到了就獵殺他完成最後的消化,服用“風眷者”,如果還沒到就服用“歡愉魔女”……


    這時,克萊恩輕敲桌子,裝作不在意的提起一個話題:


    “密修會最近弄丟了一本筆記。”


    安提哥努斯筆記,這是他被引入非凡世界的核心道具,雖然廷根市內的密修會成員已經被他的老鄉殺死,但那本筆記仍然沒有找到,這表明他的危險並沒有徹底解除。


    現在趁著有“皇帝”和“倒吊人”在,克萊恩打算聽聽這兩位非凡者的看法,多了解一些事,看看能不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這個消息並非隻有廷根市的值夜者才掌握,密修會,以及他們關係緊密的非凡者同樣知道。


    “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筆記?”


    阿爾傑重複了一遍,低笑著搖頭,“我真好奇黑夜女神教會知道這個消息後的反應。”


    為什麽隻說黑夜女神教會?克萊恩敏銳察覺到問題,但又不好開口破壞“愚者”神秘高深的形象。


    同樣是神秘學菜鳥的奧黛麗替他解決了燃眉之急。


    “為什麽專門提黑夜女神教會?”


    阿爾傑看了一眼最上方的“愚者”,又看了一眼“皇帝”,隨後才開口作答。


    “安提哥努斯家族正是被黑夜女神教會覆滅的,時間在第四紀,具體時間我就不得而知了。”


    是黑夜女神教會覆滅的安提哥努斯家族?


    克萊恩眼眸一縮,一股寒意湧上心頭,無數疑問湧上心頭,黑夜女神教會為什麽要覆滅安提哥努斯家族?那本筆記裏又藏著什麽東西?現在筆記又在哪裏?


    陸克瞅了愚者一眼,慢慢開口,“如果官方的值夜者了解的足夠多就該知道,隻要培養一名占卜家就可以快速找到線索。”


    這……


    克萊恩真恨自己隻能當一塊木頭坐著,因為他現在應該是一位近乎無所不知的強大存在!


    “為什麽占卜家可以找迴那本筆記呢?占卜家的占卜特別準嗎?”


    好奇心旺盛的奧黛麗歡快的問出來,聽得克萊恩一陣感動。


    “正義”小姐,你真是我的嘴替……


    “占卜的原理是自身的靈性與靈界產生交互從而獲得一些象征,通過這些象征再解讀出信息。”


    陸克簡單解釋,“靈界是獨立於現實世界的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不遵循物質世界的規則,沒有時間、空間、方向等概念,因此一切皆有可能,過去未來都會重疊。”


    “那本安提哥努斯筆記大概率擁有占卜家途徑的非凡特性,不清楚到底是序列幾,但序列9的占卜家不太可能通過占卜找到的。”


    “那您指的是?”


    “雖然占卜是占卜不到,但同一途徑的非凡者和非凡物品是很容易碰到的,這來自於非凡特性的‘聚合’效應。”


    陸克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聚合?”


    阿爾傑重複念了一遍,他身邊的同事確實大多都是暴君途徑的非凡者,但這是很正常的,畢竟風暴教會下的代罰者選擇別的途徑聽著就很怪,除了一些類似“占卜家”、“窺秘人”之類的輔助隊友,各大正神教會的非凡者都是信仰神明的途徑。


    “是的,同一途徑的高序列物品會間歇性地無意識地吸引中低序列的非凡者來到它的附近,且有彼此聚合在一起的傾向,序列越高這種聚合效應就越大。”


    陸克低笑一聲,“這就是非凡聚合定律。”


    “所以安提哥努斯筆記多半是落在了安提哥努斯家族的後裔手中,這是一種命運層次的聚合,而如果值夜者小隊培養一名占卜家,或者拿出占卜家途徑的非凡物品,也有可能跟著找到筆記。”


    原來如此……


    克萊恩皺眉思索著,接收的信息太多,他一時有些混亂,靈性的不斷消耗也是一方麵的原因。


    阿爾傑看向“皇帝”的眼神早已經從一開始懷疑和警惕轉化成感謝,再逐漸變為尊崇。


    這又是一條非常有價值的消息,但如此輕易的就被“皇帝”說出來了。


    最後輪到了奧黛麗發言,她想了想,以自己學習如何在正式場合優雅的裝暈倒逃避社交起頭,說出自覺不是很涉及非凡的常事。


    “……自從在拜朗東海岸的戰爭失利,國王、首相和所有的先生們,都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有著迫切改變的願望。”


    她一邊迴憶著父親的見解,一邊組織語言。


    “他們認為現在政府的結構太過混亂,每次選舉完畢,隻要出現黨派的更替,都會從上到下換一批人,讓事情變得一團糟,效率極其低下,這不僅造成了戰爭的失利,還給民眾們帶來了極大不便。”


    克萊恩略顯驚訝,原本的克萊恩是個書呆子,而他自從進來後就一直被安提哥努斯筆記的事困擾,進去值夜者小隊後天天惡補神秘學知識,對當前政府的結構並不了解。


    讓他驚訝的是,羅塞爾大帝那位前輩居然沒有將自家的體係搬過來,雖然說腐敗和官僚主義永遠不可避免,但克萊恩覺得自家的體係也算是不錯的。


    就在他準備開口根據上輩子自家的公務員體係提出建議時,陸克搶先一步開口。


    “其實這個問題很好解決。”


    奧黛麗聞言愣了一下,雖然她被家裏保護的很好,因為女性身份不能繼承父親霍爾伯爵的爵位和大部分財產,也不是特別懂那些政治鬥爭,但還是明白政治體係的改變有多困難的。


    “一切的問題都源於統治者的昏庸,喬治三世麵對臃腫的政府結構無能為力,對底層的人民漠不關心,隻關心對權貴和皇室的利益,無功無過就算了,最近頒布的一係列法案更是愚蠢。”


    “隻要有一個人把魯恩王國從喬治三世手下解放,發動一場席卷整個世界的戰爭,從北大陸到打到南大陸,收複所有國家,製定出合理的法律法規取代現有的落後製度,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即使被灰霧籠罩也能察覺每個人都目光呆滯,張大嘴巴,無言以對。


    啊?


    事情是怎麽轉折到席卷整個世界的戰爭上的,他們聊的是這麽大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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