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穀內,何真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說著,就差沒指天發毒誓了,而風絕羽和沈天悲聽完何真的話,其實已經信了七成,因為這個何真,不是他們找到的第一個人,而是第四個,在此之前,他們花了兩天時間追查出了三個跟何真差不多的散修人士,有的就住在北境,但有的卻是想繞路離開,總之這些人的行蹤非常分散,好像故意為之似的。


    而他們的口供,基本上都與何真的口供不謀而合,沒什麽太大的區別。


    饒是如此,風絕羽和沈天悲也故作不知,把何真當作第一個追查到的線索進行排查,以此來區分,這個何真話語中的真假成份比例占有多少。


    “這麽說,你壓根就不知道真正的幕後黑手有多少人了?”


    “是啊,根本無法確定,但他們當中肯定有他們自己的人,因為在後山的時候,我分明看見有兩人幫忙在村子附近盯梢。”


    “那那個黑衣首領呢,你總應該看見他往哪走了吧?”


    “這個看見了,他們往金聖城的方向去了,但我跟他們分開之後,也不知道他們繞沒繞路。”


    說到此處,沈天悲機智的壓低聲音在風絕羽耳邊說道:“那個家夥肯定不是走的東麵,也許是故作玄虛。”


    “嗯。”風絕羽不置可否的點了下頭,他也同意沈天悲的看法,因為在這麽多黑衣人當中,隻有黑衣頭目最為醒目,但他既然留下這麽大的疑團,不惜代價請來一大群事不關已之輩混淆視聽,這個人肯定不會讓人眼睜睜的看著他逃走的方向,沒準在路上就轉道而行了。


    風絕羽又問道:“此人給你的報酬是什麽,拿出來瞧瞧?”


    他一伸手,何真沒有二話,哆哆嗦嗦的從百寶袋裏取出了一件成色相當不錯的極品靈寶法器,這是一口小鍾,本源靈性非常濃烈,一看就是非凡之物,在這個世上,比極品靈寶法器還要好的,隻能是傳天之寶,而傳天之寶,可是一般人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的。


    風絕羽要看何真的報酬,就是想利用法器的品階和成色,來判斷那個黑衣頭目的底蘊,而何真也明白風絕羽的意圖是什麽,交出小鍾之後,不用問便說道:“沈公子,這位前輩,在後山的時候,有不少人跟我一樣拿出了同樣品階的法器,那個黑衣頭目肯定不是一般人,否則他絕對拿不出這麽多寶貝。”


    “被雇傭的人,究竟有多少,你心裏應該有數吧?”風絕羽問道。


    “最起碼二十個以上,因為在後山有二十個人不想繼續參與下去,要不是那個黑衣頭目修為太高,可能就沒我們什麽事兒了。”何真無比確定的答道。


    沈天悲聽完,就知道再問下去一點用處都沒有了,但他還是謹慎的命令何真,把百寶袋裏和身上的法器全部拿了出來,一一甄別,因為何真說他沒傷人,沈天悲是不信的,但法器騙不了人,要是近幾日傷了人,法器上麵會有些許血腥氣味,對於沈天悲來說,這就足夠了,如果有,那就必須殺掉,給死去的村民報仇。


    但值得何真慶幸的是,他身上的法器已經好幾個月沒動過了,因為除了聖人村一行,他這段時間一直在雲煙穀裏修煉,壓根就沒出去過,法器上麵沒有任何新鮮的血腥氣味。


    檢查過何真的法器之後,沈天悲收迴了鏽跡斑斑的鐵劍,對何真嚴肅的喝斥道:“何真,我記住你了,你給我聽好了,我現在不殺你,不是饒了你,待我查明真相,得知你的話中有半點假話,我必不饒你,碎亂星島就這麽大,除非你逃到九界山,否則我一定會找到你,你聽清楚了嗎?”


    “清楚了,清楚了,沈公子,是小的財迷心竅了,你放心,我跟你說的句句屬實,絕無半點假話,倘若有假,小人必天打五雷霆轟。”


    “行了,你也不用跑了,就留在這吧,如果你沒傷人,我們也不會再來找你。”風絕羽一看此間事了,便拉著沈天悲離開了雲煙穀。


    兩個人出得穀外,沈天悲就沉默了,不再說話,而風絕羽跟他一起追查了兩天,肚子裏卻滿是疑惑和問號。


    兩個人出了雲煙穀,風絕羽就衝著沈天悲道:“他不像在說假話,咱們之前找到的那幾個人,跟他的口供差不多,即使他們之前對過口供,也不會如此縝密,一點漏洞都沒有,我覺得,他們是被幕後黑手給利用了。”


    沈天悲認真的想了一會兒,讚同道:“應該是,那咱們現在往東走吧,也許還能追查到蛛絲馬跡。”這個時候,沈天悲已經對風絕羽沒有多少提防了,因為這兩天,風絕羽確實用心用力的幫忙他追查沈青奇的下落,如果沒有風絕羽強大的神識力量作為幫助,他根本找不到那些黑衣人留下的氣機,甚至,他無法找到像何真這樣的被雇傭的人。


    但沈天悲真的很著急,所以催促著風絕羽繼續查下去,可是風絕羽聽完,卻是毫不客氣的搖了搖頭道:“沒用的,用神識追蹤別人沿途留下的氣機十分困難,這兩天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他們在路上留下的那點氣機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就算我們改道而行,也什麽都查不到。”


    說到這,風絕羽幽幽一歎,突然間,天道珠中一絲元靈波動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打開天道珠滲入神識一瞧,驀地,一股喜色湧上了心頭。


    消息自然是傳訊符帶來的,上麵也是林烈留下的字跡影像,說是他們到了碎亂星島,問風絕羽如果在這,馬上給他們迴信。


    “他們居然找到這了?”風絕羽嘴角一揚,一股欣慰之感油然而生。


    “怎麽了?是不是有爺爺的消息了?”沈天悲看風絕羽作笑,不自然的就覺得是沈青奇的事。


    但風絕羽搖頭道:“不,跟沈老沒關係,是我的幾個兄弟,到了碎亂星島了。”


    “哦。”沈天悲一聽不關沈青奇的事,便沒放在心上,恰恰這時,風絕羽歎了口氣,問出心中的不解。


    “沈天悲,現在你可以跟我說說,那些人為什麽劫走沈老了吧,這幾天我跟你追查了四個人,他們口中說的什麽“聖君親衛”、“四聖使”什麽的我完全聽不懂,你不把實話告訴我,我怎麽幫你?”


    連續兩天,風絕羽利用強大的神識,捕捉到了何真四人留下的蛛絲馬跡,一路追查過來,聽了同一個版本不同感慨的口供,從中,他獲悉到了一條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沈青奇的身份很特殊,應該是碎亂星島當中比較有名的高手,而他出事這件事,絕對跟那個什麽“金聖城”、“四聖使”有著密不可分的幹係。


    然而他意識到了、悟出來了,也猜出了當中一些梗概和大框,但就是不知道當中的核心機密,他問了沈天悲好幾次,都被對方用沉默給搪塞了迴去,這樣一來,風絕羽就更加好奇了。


    聽到風絕羽第四次問起,沈天悲知道自己想瞞也不瞞不住了,對方分明是為了爺爺勞心勞力,而且他對於碎亂星島的事完全不了解,這說明,此人跟那些要找到爺爺的人並不一樣,所以思來想去,沈天悲終於交了實底。


    “其實爺爺處境堪憂,並非一點道理都沒有,唉,我早就勸過爺爺了,把那樣東西交出去算了,可他就是不聽。”沈天悲異常悲憤的攥了攥拳頭,這才接著說道:“爺爺是上一任金聖君身邊的親衛,他身上有一樣可以決定碎亂星島未來的重要寶物——金聖珠。”


    “金聖珠?”


    “嗯。”沈天悲一看追查的線索就這麽斷了,盡管心中無比厭煩和焦燥,還是無奈的逼迫自己平靜下來,把前因後果講給風絕羽這個外人來聽,而他之所以突然張嘴,也是因為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他覺得要是能讓風絕羽知道前因後果,對方也許會想出個辦法,找到爺爺,畢竟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嘛。


    “碎亂星島,一直歸屬金聖城管轄,而本地的金聖城,是碎亂星島唯一一個太上天宗,本島的金聖君,也是碎亂星島的島主,更是星島的主人,金聖城的掌控者,這件事要從金聖城的來曆說起。”


    “據說在很久以前,自從有碎亂星島這個地方開始,金聖城便存在了,主掌金聖城的第一任金聖君,定下了一個嚴謹的規條,那就是碎亂星島,絕不可以有兩個以上的天宗,小的勢力無可避免,但碎亂星島的掌控權,必須在金聖城的手裏,而金聖城唯一的城主,就是金聖君。第一任金聖君立下這個規矩之後,就得到了整個碎亂星島的所有修士的大力支持,畢竟一個天宗掌管一片領域,是對這片領域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事,免的多方勢力角逐,引發大戰,傷害到島上的修士,可是這個規矩立下之後,一個新的問題出現了,那就是金聖君不可能永遠隻有一個人,那金聖君的位置該怎麽傳承下去,就變成了所有碎亂星島的修士最關注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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