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義驍一聽管銘此言多少有點吐苦水的意思,頓時愣了一下,而這時,他身邊的的愛妾惜環一個眼神遞了過去。


    酒席上大多數人都喝的差不多了,趙靖和劉府衛、陳長金拉著手正拚的火熱,並沒有注意到徐義驍和管銘的交談,但是在桌上,四個狐妖卻一直扮演著陪酒姑娘的角色,多少喝了一點,但一直保持著清醒。


    管銘和徐義驍兩個人都是酒翁之意不在酒,所以看上去喝的挺多,但實際上誰他媽的也沒多,都在那裝呢。


    而惜環的那個眼神,管銘恰好眯著眼睛給瞄到了,並且同時愣了一下。


    好在徐義驍正和惜環眼神交流,根本沒有注意到,等到徐義驍再次拉住管銘的手的時候,管銘已經再度將眼睛眯了起來。


    然後就聽徐義驍小聲說道:“管兄弟在嘯月宗待的不開心嗎?”


    管銘順著話往下嘮道:“談不上開心不開心,夫人對我還不錯,人家賞識,我就好好幹唄,嘯月宗藏著不少的寶貝呢,我就想啊,隻要我幹的好,夫人眼裏有我,總有一天夫人會另眼相看,再指點我兩招,弄幾本秘籍什麽的,咱不也有機會武破虛空嗎。”


    徐義驍抿著嘴笑了笑:“管兄弟啊,我說句話你別不愛聽,按照你這樣下去,什麽時候才能得到紅杏夫人的信任啊,我是說真正的信任。”


    管銘端著酒杯打了個嗝,愣著眼珠子把酒灌了下去,然後道:“徐兄,你什麽意思啊?”


    徐義驍拉著管銘的手,惜環起身將空著的酒杯填滿,這個時候,徐義驍語重心長道:“管兄,既然你問了,那我就說說,對與錯,暫且不談,咱們就看合不合您的心意。”


    “嗬嗬,徐兄,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我是說,你要是在嘯月宗待的不開心,不如到雷音閣幫我吧。”


    唰!


    管銘剛要拿起酒杯的手瞬間停滯,仿佛酒醒了幾分,木訥的看著徐義驍,臉色有些僵硬。


    徐義驍笑著麵色未改,二人眼神交錯後,管銘哈哈大笑,指著徐義驍道:“徐兄,你真會開玩笑。”


    “我是認真的,沒有開玩笑。”徐義驍非常認真的迴了一句,管銘的臉色當場僵住。


    “徐兄,你想讓我叛出嘯月宗?”管銘臉色微寒。


    畢竟門戶之見是修真界的常識,而一門之弟子改投另一門派絕對是修者大忌,這普天之下,野心之輩多如牛毛,但縱觀古今,即使再有野心的強者也極少有人敢叛門另投別處,所以徐義驍的話不能說過分,而是太過分了。


    但此時此刻,在這種酒暖人美的場合,徐義驍根本不在乎,他嗬嗬一笑道:“管兄,言重了,你在嘯月宗待的不開心,退出嘯月宗有何不可,這怎麽能叫叛呢?”


    “背主另投,修者大忌啊。”管銘沉聲道。


    徐義驍道:“管兄,你怎麽沒明白我的意思呢?你想想,你是什麽人?曾經百族之一的傳承者啊,以你的本事,莫說放在嘯月宗,就算給聖龍山、悲風院,當一介長老都綽綽有餘,又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是,紅杏夫人與你有提攜之恩,可你不也說了,她對你的重視,並非與旁人不同,你身懷打造傳送陣的本領,無論去哪個門派,都會被奉為上賓,為什麽沒有在嘯月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呢?紅杏夫人是不是不是十分信任你呢?我說的是猜測,但你可以好好想一想,我的話到底有沒有道理,哪怕一點的道理,那也叫道理,對嗎?”


    徐義驍很少苦口婆心的勸說一個人,但今天,他特別的有耐心。


    管銘聽完一聲沒吭,剛拿起來的酒杯也放了迴去。


    這時,一直扮演侍女身份的惜環插言道:“管大哥,徐公子是愛才之人,故才說出這番不中聽卻很中肯的話,他也是為你著想。”


    管銘聽完將酒杯往桌上一擱,說道:“徐兄,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這事兒真不行,我管銘為人,隻要人家對我好,我就對他好,夫人待我恩重如山,我不可能離開嘯月宗,你也一樣,這些話我就當沒聽見吧,今天喝的也差不多了,兄弟我就先告辭了。”管銘說完,起身就要離開。


    而看見管銘似乎生氣了,徐義驍也急了,連忙站起來拉住他道:“哎?管兄,怎麽說著說著就走了呢,先前我怎麽說的,就是提一句,你還真往心裏去了。”


    這時,惜環也站了起來,勸道:“是啊,管大哥,你怎麽還動氣了呢,不是說好了不醉不歸嗎?快點坐下。”


    管銘掃了一眼桌上已經喝的五迷三倒的眾人,堵氣的走到一旁,對徐義驍小聲說道:“徐兄,我拿你當朋友,可你不該在這種場合跟我說這種話,你看看,趙府衛他們還在呢,這話要是傳到宗內弟子的耳中,我管銘還怎麽在嘯月宗待下去。”


    “哎呀,他們都喝多了,不會說出去的。”


    管銘道:“徐兄,我就是因為咱們兩派有盟約在,所以想跟你親近親近,你要是再這樣,咱們日後還是少相見為妙吧。”


    徐義驍急道:“你這是說什麽話,行,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不說就不行了嗎?來咱們還是好兄弟。”


    “是真兄弟,就真不能說了。”管銘叮囑道。


    徐義驍點了下頭,然後道:“不說了,來,咱們接著喝,不醉不歸。”


    隨後二人接著推杯換盞,而發生了此事之後,管銘就開始有點不愛說話了,但是徐義驍卻沒想放他離開,於是二人又喝了幾壇,而且說好了,必須大醉,才能結束。


    又互飲了將近一個時辰,管銘終於不支倒在了桌子上,但人卻沒完全睡著,而是在那囈聲呢喃,說著一些酒後話。


    徐義驍見管銘醉的有些不醒人事,忽然運起神力驅散了一些酒氣,對惜環使了個眼神之後,二人就離開了雅間。


    到了外麵……


    “媽的,沒想到這個小子這麽難對付,來來迴迴喝了一個月了,竟然還繃著不鬆口,咱們什麽招都使了,他就是不上套,這可如何是好啊?”徐義驍急著從管銘的嘴裏套話,但始終不得法,有些煩燥的罵道。


    惜環剪水的眸子隔著窗紗掃過雅間內部,突然計上心來,附耳上前耳語了幾句。


    徐義驍聽完,頓時愣住,迴頭掃了一眼醉了一屋子的府衛道:“這行嗎?穩嗎?”


    惜環冷笑道:“既然他敬酒不吃,那咱們就給他上罰酒,隻要他犯了錯,我到要看看,他還會不會對嘯月宗忠心耿耿。”


    徐義驍想了想,眼前大亮道:“行,就這麽辦了,就今天晚上,不過得讓這小子醒不過來,最好把今天的事兒忘的一幹二淨最好。”


    “放心吧,公子,我都安排好了。”惜環陰測測的一笑,旋即推開門對裏麵喊了一聲道:“筱雨、槿梅、知苑,你們三個出來……”


    ……


    當天夜裏,管銘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而當他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便覺得腦袋有些發懵,下意識的就想著起來先用神力將酒氣散去,可是當他伸手扶著一個地方準備坐起來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手下的感覺十分柔軟。


    略微有些愣神的管銘晃著針紮似的腦袋扒開眼皮定晴一瞧,頓時看見,在自己的床榻之下,躺著三個**裸的女子。


    管銘豁然一驚,酒頓時醒了大半,再一看,心一下子涼了半截。


    因為他發現,躺在床上的三個女子居然是霸王城嘯月府三個府衛的夫人。


    “這……”管銘腦袋開始冒汗,再看自己身上一絲不掛,當場就懵了。


    幾番思索之後,管銘撲愣一聲從床上跳下來,在一堆亂七八糟的衣物中找到了自己的穿戴,用最快的速度胡亂的穿在身上並準備開始逃出這個事非之地。


    管銘的確不知道當夜發生了什麽,但他絕對是個機智之人,三名府衛的夫人一絲不掛的躺在自己的床上,這明顯犯了勾引同僚妻妾,並且將其三人奸淫的大忌,別看他的地位極高,可那趙靖等人還是原嘯月宗慕容浩的門下弟子,這種**宗門的行為,絕對為人所不恥,還別說他了,哪怕風絕羽犯了這種事,也會遭到宗內弟子門人的唾罵。


    犯了這麽大的錯,管銘不敢再待下去,準備逃之夭夭,可正當他準備推開房門離開的時候,忽然,床上的筱雨張開了眼睛,並在發現自己身上沒有衣物之後發出刺耳的尖叫。


    “啊……管銘,你這個畜生,你……”


    這一嗓子喊出來,管銘嚇的魂不附體,天知道趙靖他們在不在隔壁,萬一在,又被發現的話,那真是百口莫辯了,所以他急需捂住筱雨的嘴。


    想到這,管銘飛奔了過去,直接把筱雨按在了床上,並嗬斥道:“別喊,我他媽的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先弄清楚行嗎?”


    他正說著,槿梅和知苑也雙雙醒來,見到房中一幕,徹底呆住,一息之後,尖叫出聲。


    管銘氣急敗壞的看著三人,這才知道著了徐義驍的道,而這時,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殺人滅口。


    可就在這時,房門咣的一聲被撞開了,趙靖、劉府衛、陳長金同時闖了進來。


    衝進來的三名府衛看見房中的景象,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三人暴走:“管銘,你這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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