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風之下,金蘭峰底吹起了一片塵煙,那塵煙仿佛有著無數戰車馳騁在蔥鬱的樹林地裏,帶起了漫天的煙塵一樣……


    凜冽的勁風絞動著樹林裏的樹枝憤怒的揚起了鞭撻般的枝條,飛揚的樹葉構織了天邊一線綠……


    風吹樹林沙沙作響,旋即傳來車水馬龍般的徹地轟鳴,在那蒙蔭的林冠之中,飛鳥被猝然驚起,原因正是一群充斥著怒火和殺機的伺仇者正從金蘭峰的方向火速趕來。<strong>.</strong>


    他們窮兇極惡的在林中穿梭,視那千年的古樹如無物,倘若麵前有著任何阻擋了他們前去救援的障礙,皆是會受到這些人勢如破竹的破壞……


    山林、原野、峻嶺、青峰,無處不在的白衫劍繡武修被血腥的屠殺,而那些穿著並不統一但卻浴血遍野的周南武修們,卻像是滾雪球一樣,由三三兩兩、變成了列列成行……


    隨著時間的推移,自那金蘭峰接壤著天元山境的邊緣開始,不斷的聚集和拚湊,最後變成了一股鐵血的洪流,悍然殺向了弓靈穀主戰場方向。


    首當其衝的,自然周南邪皇風絕羽,這一路鐵血殺戮,單單死在他手中的萬嶽天宮武者便不計其數,他就像一台無堅不摧的利器,以一種強硬的方式彪悍的殺進了戰場當中……


    接近淩虛七重巔峰的修為、一身自修的靈法神力,風絕羽的出現,就像是阻攔了海嘯的堤壩強勢闖進了人群當中。


    因為憤怒所至,風絕羽出手毫不留情,排空的掌勁將**煉火的法門發揮極致,掌心、足下、乃至於身上都被熾烈的白色火焰所包裹,衝殺在樹林裏、山道上,風絕羽幾乎變成了一個白色的火人,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跟在風絕羽的身後,文鬆仁四人清晰的感受到了風絕羽蔓延出來的殺機,那種似乎絕天滅地、慘無人道的殺戮,簡直讓他們歎為觀止,看著前方如同割麥子一般倒下的萬嶽天宮武修,文鬆仁脊背之上冷汗狂流,慶幸當初自己沒有因為一塊界空石跟風絕羽交惡,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是萬嶽天宮的人,恐怕整個火修門都得付之一炬了。


    “他已經殺紅眼了,清秋小姐,你到底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文鬆仁顯然害怕了,哪怕他知道風絕羽肯定不會走火入魔傷害自己,也難以想象這般慘烈的場麵居然出自風絕羽一人之手。(.無彈窗廣告)


    舞清秋在文鬆仁的幫助下速度分毫不慢,她秀眉倒豎、臉色沉凝,語氣冰冷而悲然:“還能出什麽事?這個家夥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親人和朋友,當初他為了一個相識時間不長的朋友都敢以及生丹境的修為跟一個淩虛境的老怪物當成叫囂,如今那些人殺到了他的家裏,你說他會怎麽辦?”舞清秋皺了皺鼻子,似乎要諷刺文鬆仁的這個問題問的很白癡。


    盡管是一句問話,文鬆仁還是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為了一個相識時間不長的朋友就敢跟淩虛境叫囂,那個家夥當初還隻是一個生丹境,他究竟傻子還是自大到無視等級差距的人。


    這是一個怎樣變態的家夥啊。


    倒吸了一口涼氣間,文鬆仁連忙收拾了心情,不知不覺間,內心中更是蔓延出一絲欣然喜悅的苗頭,倘若跟這樣一個人交好,日後火修門將會得到他的重視,以風絕羽的年紀,不出百年,將會成為宏圖內圍赫赫有名之輩,屆時,火修門與周南境同氣連枝,怎麽著也能揚眉吐氣了吧。


    想到這裏,文鬆仁打定了心思助風絕羽一臂之力,即使是付出慘痛的代價,也絕不讓他小瞧自己,與人聯誼,必先拿出誠意才行。


    “陶江、連山、修海,給我殺,所有萬嶽天宮的人,一個不留……”


    一向穩重隨和的文鬆仁突然從眼中射出冷酷的殺機,陶江、連山、修海也是好勇鬥狠之輩,先前遇到風絕羽時便有所不服,盡管最後看出風絕羽雖然來自外圍,但自修的靈法神力卻是比他們高出許多才讓三人心悅誠服,可這樣並不能代表他們就把所有宏圖外圍的武者放在眼裏。


    此一路行來作為跟班,見識了宏圖外圍的波瀾壯闊,就是對武者的修為無法看上眼,尤其是當他們聽說救了火修門的恩人風絕羽的家人正受到威脅,三人內心當中早就按捺不住怒火了。


    聽到文鬆仁下令,三人非但沒有懶散抗拒的意思,反而一個個兇相畢露,身為內圍高手的氣質全然不受控製的爆發了出來。


    陶江體壯身碩,速度卻也不慢,見風絕羽在前開路,自告奮勇的衝上前去,猶如一台衝車將幾名不長眼的萬嶽天宮弟子的腦袋轟碎了。


    對於有著淩虛四重、得到了青蓮火族靈法神賜之力的陶江來說,那些隻有生丹境哪怕是化識境的高手也無非是紙紮的草人,壓根就把他們放在心,隨手殺幾個還算是看得起他們呢。


    替風絕羽轟開了一條路,陶江沒有半點驕傲的意思,反而畢恭畢敬的返身對風絕羽說道:“風公子,您請……”他大手一擺,兩旁的萬嶽天宮弟子還哪敢撲上前來,一個個嚇的持劍倒退,滿目恐慌。


    風絕羽正自怒火中燒的時候,突然間陶江這麽一攔,他頓時愣了愣,迴頭看了一眼文鬆仁,風絕羽立刻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感激的看了文鬆仁一眼,風絕羽雙袖一收背於身後,就這麽如入無人的朝前飛去……


    連山、修海二人紛紛跟上,他們已然拿出了百分百的實力,畢竟,想跟上風大殺手的速度,不拿出來本事來怎麽有資格做為他的近身護衛。


    隨著陶江、連山、修海三人開道,風絕羽麵前頓時變得暢通無阻,其中即便是有些不長眼的試圖攔上一攔,最終都還在沒有接近的時候就被陶江那勁大勢猛的青火拳一並轟飛……


    四人一路,取道直奔弓靈穀方向,快的如入無人之境,其所過之處,更是屍山血海,就連那周南境的武修者見狀都看的血脈賁張,大聲叫好……


    這一路,風絕羽踏血踏屍而行,再不曾動過半根手指,然後在他後麵卻是數之不盡的血衣白袍、碎斷劍繡……


    片刻之後,金蘭、密心二峰的主動權重新迴到了周南武修的手裏。


    那些倍受煎熬以及被萬嶽天宮強勢壓製的周南武修以及無數趕來看熱鬧的外圍武者見到這陣仗,無不是驚駭莫名,刹那間,風絕羽四人仿佛就像一個引領著人心的魔咒,慢慢讓他身後的無數武者聚集了起來,變成了浩浩蕩蕩的隊伍,跟著他快速的趕赴弓靈穀。


    那裏,才是萬嶽天宮和周南境的主戰場……


    ……


    弓靈峰頂,群修混戰,一場浩大血腥的殺戮正在晴空朗朗之下上演……


    晴天朗日之下、厚土綿綿無盡,上天下地,央間反而一片渾濁,衝天的喊殺聲直入雲霄天際,驚徹的轟鳴如雷鳴鼓間在方寸之地炸響……


    天音迴蕩、地鳴延綿,大地血路、遍骨積山……


    “丹華仙子,你當真要鬧如此過分,無法挽迴嗎?”


    山崗嶺峻,章元澤周身浴血,其眉發飛揚、亂絲淩縷,形同枯稿,其時此地一場大戰,已經將他累的不輕,麵對那藍衫水力士的海嘯般攻勢,這位海聖皇已拿出了全部的本領,就差沒將自己獻祭於神明,激發那渾天的靈法神賜之力了。


    目光落於遠處天際,那藍裳女子身上,章元澤聲如洪鍾不見一絲畏懼,反而怒目獰眉,恨的咬牙切齒。


    這個丹華仙子,手段毒辣、心性殘忍,她不僅視周南武修、海族大軍,便是連她的天宮弟子的性命也絲毫不放在眼裏,章元澤甚至無法相信,此女為何有如此魔鬼般的心性。


    丹華仙子一直沒有出手,她隻是俏立於遠山之巔,坐鎮而觀望,說到底,即便是報仇,除非那風絕羽現身,其餘人等還是不配由他親自出手而已,而並非有著憐憫之心。


    看著章元澤奮力殊死的頑抗,寧瑤卻是清冷一笑:“自那風絕羽殺了向師兄時,事情已經無法挽迴了,本仙子就要親眼看見風絕羽的親人和朋友盡數死在本仙子麵前,不怕告訴你,本仙子此來,就是要周南境兩萬武修的性命祭向師兄在天之靈,水力士,給本仙子殺了他,本仙子要讓所有人知道,得罪了萬嶽天宮將會是何等淒慘的下場……”


    聞聽此言,雲空落處,各大勢力的聖皇皆是麵色驟變,大戰卷起不下半個時辰,眾人方知這寧瑤最初的本心,聽到那兇毒惡厲的言辭,無人不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原來寧瑤是打算滅絕周南境而來的。


    她甚至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人……


    此般用心,蛇蠍相喻都遙不可及啊。


    章元澤渾身一顫,這才知道自己低估了對方的歹毒用心,看著那藍衫力士殺招猛進,頓時一股絕望的念頭,章元澤知道,如果不把自己獻祭給海神,他永遠沒辦法戰勝那個水力士,而就算是用上了獻祭的力量,恐怕也非寧瑤之敵。


    “好大的口氣,本公子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覆滅我周南的。”就在章元澤準備放手一搏之際,突然一道嘹亮如洪鍾般的喝聲炸響在弓靈峰頂。


    ps:幾個小時前狀態不好,這一章一直改,改,改,改了四個小時,終於合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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