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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慘叫聲、求救聲、哭泣聲不絕於耳的響起。


    以五葉峰為中心的大半第七層世界領域,在那一場刀與劍的碰撞之後,生生被夷為了平地。


    時間洪流錯亂潰散,導致第七層世界時序混亂不堪,許多神明都來不及反應,就化成了血霧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


    慘!


    第七層世界,猶如一場空前絕後的災難,殺死了兩百多萬的神明。


    幾乎所有人在看到刀鋒與劍氣的同時,開始向紀元母河外逃遁。


    噗!


    蘇牧仰天噴出一口鮮血,兩條手臂血肉全消,隻剩兩條森白臂骨露在寒風之中,觸目驚心。


    這一刀,讓他身受重傷。


    雖然他的兩條手臂幾乎全廢,但做為神皇強者,要恢複如初並不困難。


    難的是,他一身道傷,短時間內就無法痊愈了。


    “薑宴,居然這麽強?”


    蘇牧憤怒著、驚訝著,不敢相信。


    “還是沒有徹底煉化劫難主源的緣故,否則本皇怎會敗給薑宴,老不死的,你徹底激怒本皇了。”


    蘇牧擋下了天機神刀,同時也被薑宴嚇得倒抽一口涼氣。籌劃了十億年,蘇牧想到過所有可能發生的結果,他深知,當自身融合劫難主源之後,再加上陰身陸遊的輪迴起源,如能再剝奪一位神皇的起源之力,這個天下


    再難有人是自己的對手。


    可以做到真正意義上的無敵。


    可萬萬沒想到,一個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因果神皇,居然給自己帶來如此巨大的威脅。


    薑宴此人,絕不能留。


    當然,殺他之前必須讓他說出所有的真相。


    想到此睡,蘇牧調動輪迴起源。


    輪迴起源有複蘇之力,而且陸遊是他的陰身,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經學會了如何徹底駕馭輪迴起源。


    很快,蘇牧雙臂血肉重生,渙發新的生機。


    隨後他來到了薑宴的身邊。


    此時的薑宴氣勢全無,衣衫襤褸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他臉色煞白,嘴唇發青,額頭和兩側的太陽穴更是被一縷灰敗的天譴之力纏繞住,周身上下沒有半點神皇氣機。


    看著有點像油盡燈枯的老人。


    望著蘇牧趕來,薑宴沒有跑。


    也跑不了。


    他慘兮兮一笑道:“不愧是劫難主源,我就知道這一刀殺不了你。”


    “老不死的,你還笑的出來,你不怕我殺了你?”


    蘇牧氣得渾身直哆嗦,就因為這一刀,剛剛那一瞬間,風絕羽已經逃的沒影了。


    就連昊玄、聶霸也帶著人離開了紀元母河。


    現在他蘇牧身受重傷,體內的神力已經不足以去維持駕馭劫難主源,必須找個安全的地方專心煉化才行。


    所以,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昊玄他們離開,而束手無策。


    而這一切,都是薑宴搞出來的。


    讓他的計劃沒有完美的完成。薑宴似乎早就料到了自己的結局,他笑的很冷靜:“怕,哪有人不怕死的,可我沒辦法啊,這就是我的命,也是我的定數,我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阻止你,你是亂


    神嗎?”


    “狗屁亂神。”蘇牧氣得額頭狂跳,劍鋒指著薑宴道:“葬神者鎮劫守運,遇難出世,葬殺亂神,可你們有什麽資格證評價本皇是為亂神?相反,本皇才是天之嬌子,混沌傳承的


    不二之選。”


    “薑宴,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那個風絕羽身上是否藏著氣運主源?”


    “氣運主源?你在說什麽東西啊?我怎麽聽不懂?”


    薑宴搖了搖頭:“你說的那個小子曾經救過我的命,我隻是一命還一命罷了。”


    “還敢嘴硬。”


    薑宴把劍鋒遞到了薑宴的喉嚨下方時微微一頓道:“我明白了,你是因果神皇,能推演出自己的死期,你知道我不會殺你,對嗎?”


    “反正我不是現在死,當然,天機深不可測,一切都存在變數。”


    蘇牧都快氣瘋了。


    麵對其他人,他絕對是高高在上、生殺予奪的強者,世人怎能不怕。


    可麵對一個能知道自己死期的神卜,蘇牧那一套根本就不靈。


    死死的盯著薑宴,蘇牧深吸了口氣道:“好,我的確不會殺你,至少現在不會,但你不要以為我無法撬開你的嘴,跟我迴去,我會好好陪你玩。”


    “你要刑訊逼供我?”


    薑宴嘿嘿一樂,胸有成竹道:“你知道我能推演未來,連自己的死期都能算出來,怎麽就忘了,我算不到你會逼問我?”


    聽到這話的蘇牧微微一怔,隨即大驚失色。


    是啊,薑宴既然連自己的死期都能推演出來,怎麽可能不知道自己會在這裏敗在他蘇牧的手上。


    這很不對勁。


    想到這,蘇牧突然覺得不妙。


    而這個想法剛剛出現的同時,薑宴抬起右手,用大拇指按在了太陽穴上。


    “你敢……”


    噗!


    一指下去,纏繞在他兩側太陽穴的天譴之力頓時像一團火苗一樣被薑宴生生按壓到熄滅了。


    而隨後,那兩道天譴之力鑽進了他的雙眼瞳孔中,很快,薑宴眼中泛起了茫然之色。


    “咦?這是哪?”


    蘇牧瞠目結舌,探手過去按在薑宴的頭頂,猛地吸了口涼氣。


    在元神探知之下,蘇牧發現薑宴的體內充斥著大量的天譴之力。


    這種天譴之力已經侵入了識海,生生抹掉了他的前塵記憶。


    但這不是自我失憶,而是薑宴出手將自己的某些經曆抹掉了。


    換言之,他抹去了成就今天自己的某些“因”。


    而如此造成的“果”則導致薑宴一身大道修為跌破到了九階天神級,並且因果起源也無法在他的體內找到了。


    換句話說,現在的薑宴成了半個傻子。


    而當中有關他跟葬神者的一切,也隨著“因”的消失,而一概不剩。


    “你真是該死啊……”


    蘇牧欲哭無淚。


    他非常想殺了薑宴,可如今的薑宴對之前發生的事一概不清楚,就算殺了他又能怎樣呢?


    根本無補於事。


    即便是單純為了泄憤,也毫無快感可言。


    這讓蘇牧有種一拳打在綿花上根本無處著力的感覺。


    太討厭了。目光灼灼地盯著一臉癡傻的薑宴,蘇牧憋了半天,才咬牙切齒的將薑宴一掌拍暈,然後拎在手裏,惡狠狠道:“你想死,沒那麽容易,不把你知道的吐出來,本皇


    讓你生不如死。”


    說完,他帶著薑宴絕塵而去。


    ……


    半月後,閩西古域。


    雨梁山內,一掛瀑布自山頂傾瀉而來,宛若在山間垂下一掛水銀色的簾幕。瀑布後方是一座天然的岩洞,潮濕又陰冷,空間也不大,但好處就在於,這個岩洞四通八達,即便不從瀑布方向離開,也能找到六條不同方向的路線,離開岩洞


    。


    岩洞中,風絕羽帶著上官若夢、飯五鬥、陸嗣源等人在此處落了腳。


    眾人剛進來就作了一番簡單的布置,暫作休整。


    三塊暗淡的承光石分布在洞壁的三個方向,孱弱的光芒剛好可以將岩洞照亮,但又不會顯得刺眼。半個月前,風絕羽在薑宴的幫助之下逃離了紀元母河,出去之後第一站就迴到了先神古地,給練青依留了幾句話後就帶著上官若夢、飯五鬥和陸嗣源離開先神古


    地,去向不明。


    風絕羽並不知道後來迴去的練青依會怎樣想。


    但他相信,練青依等人一定會理解他的苦衷。


    畢竟,那天走的時候,他遠遠的聽見蘇牧逼問了薑宴關於自己的下落。


    雖然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危機意識告訴他,自己要惹大麻煩了。雨梁山的這個山洞,隻是風絕羽逃亡路上隨意選擇的一個落腳點,他不知道要躲多久,但有一點,在沒有徹底弄清楚蘇牧的計劃和關於聖祖傳承的隱秘之前,絕


    對不會出去。四人逃亡半個月,人困馬乏,最關鍵的是,沿途經過幾處修行者的城池和門派時,他們已經打探到,五方古域已經接連淪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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