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池風幹一聽到那人姓沈,馬上就聯想到,去春夢樓見梁十功的叫做李大人。原來李大人就是江南巡撫,就是李姑娘的父親。


    他們要把沈在寬秘密關押,這李府正是一個絕佳的地方。


    但池風幹還不是很確定,直到李明珠說姓沈的才關了大約半個月。


    全部合上了!李大人,姓沈,秘密關押,半個月。


    池風幹內心一陣激動,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


    李姑娘說,好人有好報,我的好報就是遇到了池大哥。


    李姑娘那神情,那語氣,無一不對池風幹產生衝擊。


    池風幹隻覺有一種愉悅感從腹部升起,頓時被感動,但瞬間又覺得羞愧。自己居然利用李姑娘的這番情意。


    一時之間,池風幹不知怎麽說才好,竟然呆住。


    李明珠在說那話的時候本就不好意思看池風幹,說完之後隻覺得心撲通撲通直跳。半晌後才敢抬起眼睛,卻見池風幹正直愣愣地看著自己。不覺又害了羞,低下頭輕聲說:“池大哥,你那樣看著人家,讓人家好難為情!”


    池風幹這才醒悟過來,隻見李明珠臉龐緋紅,更覺可愛,當下語無倫次地道:“李姑娘,你……我……”


    李明珠聽池風幹你我半天,也不見下文,便又輕聲說:“池大哥,你到底想說什麽?”


    池風幹終於說了一句完整的話:“李姑娘,我先走一步。你也迴家去吧。一個女孩子,在外不安全。”


    李明珠心中既是氣惱又是甜蜜。氣惱的是,等你半天,居然說了句“我先走一步。”甜蜜的是,好呆他還是在意我的安全。


    於是兩人一起出了茶館,李明珠對池風幹說了聲,池大哥你先迴吧,我這離家近,不用擔心。


    兩人便分了手。


    池風幹迴到玄天觀,心情早已平靜。心中隻想再去李府探一下虛實。


    好不容易等到官泰白迴來,便去與他商量。


    “官師弟,”池風幹語氣中透著興奮,“我今天似乎找到沈在寬的囚禁之所了。”


    官泰白,先是驚得一愣,然後迅速反應過來:“真的嗎?太好了。在哪裏?”


    池風幹把前後經過講了一遍,說:“師弟,咱們今晚去探一探虛實。”


    官泰白說:“全憑師兄安排。”


    是夜,正好十六,月色很好。兩人換了夜行衣,帶了兵器。約莫三更時分,便來到了李府後門外。


    官泰白見牆外有一棵大樹,先比了手勢,讓池風幹在牆根呆著不動。自己輕輕一縱,便上了樹,往院內瞧了半晌。隻見那些建築在月光照射下恰似撒了一層銀粉。院內一片寂靜,並無巡夜的腳步。更不見移動的燈光。


    官泰白從樹上躍下,腳尖點地,一點聲音也沒有。池風幹卻又讓他停下,自己輕輕折到後門邊,靜靜地聽了一陣。隻聽裏間傳來均勻的鼾聲,偶爾夾一聲囈語。便又輕輕地折迴來。


    池風幹先躍上牆,整個身子伏在牆上,又往院裏觀察了一會兒,才發手勢讓官泰白上去。


    官太白也學池風幹那般在牆頭伏下。池風幹這才從牆上站起來,貓著腰,直向那住著兩個瘋子的屋子走去。一邊走一邊細細觀察,那屋外並無人看守。


    走到那房子背後,池風幹直接躍上房頂,伏在上麵,輕輕地揭起一張陽瓦,把耳朵湊過去,聽了一陣,把瓦還原。又在房頂上走到另一間上麵,如法炮製。


    然後,輕輕折到屋簷邊,先伸頭看了看下方,然後縱身躍下。細細觀察一番,卻無窗子。隻得折到屋前,在門外聽了一陣。又細細看了一迴門鎖。


    正準備抽身迴去,卻聽得遠處一陣腳步響,細聽還有女人說話,忙將身子貼在牆上。隻見那遠處有光在動,卻是內院裏麵,守夜的女人們在巡夜。


    待那群女人走後,池風幹卻沿那條路走向內院方向,隻見那院已上鎖。又沿原路返迴,一路上仔細觀察。直走到後門邊,聽到鼾聲從那間柴房裏傳來。


    去看那後門時,從裏麵栓了,又還上了鎖。


    池風幹一切看得明白,縱上牆頭,再從牆頭躍下,身體貼在牆邊,待一切看明白後,又才輕輕地學了一聲走鼠叫。那官泰白才從牆上躍下。


    兩人慢慢走離李府一段距離後,才飛身朝玄天觀而去。


    到得玄天觀,兩人從側門進入。走到兩人住的屋外,似發現前麵立著一條黑影。


    兩人均是一驚,自己出去踩點,結果家裏失盜了。


    池風幹輕喝一聲:“是誰?”


    那黑影也不答話,向前一衝,一掌攻向官泰白。官泰白不知對方虛實,忙向側邊一閃。那蒙麵黑衣人趁勢從那空檔衝出去。看樣子是想跑。


    池風幹和官泰白這才明白對方意圖,忙提氣跟上。u看書 ww.uukanshu


    不料那黑衣人輕功甚好,兩人竟追不上。


    官泰白突然停下來,說道:“師兄,不用追了。他在逗我們哩。”


    池風幹聽說,當真停下來,問道:“師弟,你什麽意思?”


    那黑衣人見兩人停下,也停了下來。


    官泰白道:“師兄,你看,他是逗我們玩的。”


    池風幹道:“逗我們?誰有這麽好心情?”


    官泰白道:“還能有誰?就是我們一直想找的人。你出師早,跟他不是很熟。我和他一起的時間長,自然認得他的樣子。”


    池風幹一聽,頓時明白了,輕輕喊道:“老八,真是你麽?”


    那人沒迴答,隻是抱了一拳,便一縱身,躍過牆頭,雙手一展,便消失在銀色的月光下。


    池風幹道:“果然是他,來都來了,又不一起敘敘舊,什麽意思?”


    官泰白說:“咱們先迴房,估計他留了東西在房內。”


    池風幹走到自己房邊,一檢查,果然門已被人開過了。


    進了屋,拿出火摺子,點燃蠟燭。果見桌上多了一張紙。


    官泰白已檢查了自己的房間過來,說:“沒進我那兒。”


    池風幹說:“看來老八一直在暗暗盯著我們,我們居然一直沒發現,還四處找他。看樣子是我們功夫退步了。”


    官泰白說:“不是我們退步,而是老八太厲害了。”


    池風幹說:“隻要他出現了,咱們就放心了。”


    官泰白道:“師兄,你看看他到底留下來了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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