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彼得熟悉的聲音,阿祖整個人愣在原地。


    如遭雷擊的他向著眾人看去。


    克拉克和瑞雯等人,表情各異的看著他的身後。


    深吸一口氣,阿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唿吸,僵著的臉上瞬間布滿了如沐春風的笑容。


    “嘿,爸爸,晚上好。”


    旁邊的爆爆和蔚,第一次見到阿祖的“變臉”,驚呆在原地。


    還能這麽絲滑?


    “你剛才說什麽,我沒有聽到,約翰。”


    彼得繃著臉,向阿祖問道。


    這小子膽子越來越大了,還敢揶揄自己。


    什麽叫“老爸做得,憑什麽我做不得”?


    以後是不是要造反奪自己的權,說什麽“這一家之主的位置老爸做得,憑什麽我做不得”?


    現在要是不收拾,以後不是要上天了?


    感受到一股危險氣息的阿祖,眼睛眯起來。


    隨後他咳嗽了一聲,向前走了兩步。


    “爸爸,我說,你可以撿到小孩子,我也可以做,我是你的兒子,我是你最愛的孩子,我理應享有更多的權利,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彼得驚愕的看著他,“你說什麽?”


    阿祖鼓起臉頰,深深的吐出一口氣,轉身看向瑞雯等眾人。


    “我說,爸爸,我是祖國人,我是你最愛的兒子,從現在開始,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我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瑞雯,湯姆,星爵,洛基,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從不犯錯,我更強壯,我更聰明,更優秀,我更優秀!”


    舉起手來,阿祖語氣癲狂的說道:“我才不是那種因為自己的話就道歉的人,我不是軟弱的愛哭鬼,我永遠不會成為那種人。”


    “嘿,約翰,你在胡說什麽?”


    克拉克以為阿祖在胡說八道,伸手想要拉住他。


    結果被阿祖伸出手來阻止,“閉嘴!克拉克,不許打斷我說話!”


    掐著腰的阿祖,環視了一圈眾人,“我這一輩子,一直因為某些原因對你們忍讓,但是現在,我要把我的想法,這些東西全都說出來,你們控製不了我,沒人能控製我。”


    他搖著頭對眾人說道:“我不會道歉,我不會因為我的強大道歉,你們應該感謝爸爸締造了我,因為如果沒有我的話,父親的農場就沒有人能守護,這個家庭就不會如此和諧,你們需要我!”


    “你們需要我的拯救!”


    “我才是你們的大哥,我是你們應該尊重的人,我才是繼承父親精神和農場的人,你們都不配和我競爭!”


    “你們不是真正的英雄,我——才是真正的英雄!”


    阿祖講述完最後一句,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來麵對彼得。


    “你剛才說什麽,我沒有聽到,約翰。”


    精神有些恍惚的阿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向彼得。


    聽到彼得的問話,他朝其他人看去。


    所有人都是一副正常的表情,並沒有因為自己的演講而露出什麽表情。


    好吧,剛才的一幕隻是自己的幻想。


    現實裏,阿祖並沒有激動的發表演講,隻是站在原地一直麵對著彼得。


    “對不起,爸爸,我隻是.想要活躍下氣氛,開個玩笑。”


    麵對彼得的詰問,幻想裏霸氣無比的阿祖,認慫的替自己辯解,“你知道,爸爸,有些時候我會開不合時宜的玩笑。”


    “嗯哼,不合時宜的玩笑,這句話倒是形容的準確。”


    彼得不知道剛才阿祖在自己腦海裏,上演了一番“正義演講”,他對阿祖說道:“你可不能想說什麽話就說什麽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是,我知道,爸爸。”


    阿祖光速道歉的同時,心裏有些沮喪。


    自己怎麽就不能像剛才幻想的那樣,勇敢的站出來表達一下自我呢?


    “不過,你救助了一個嬰兒,這事幹的不錯。”


    彼得並沒有一味的批評阿祖,他上來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被父親表揚,阿祖沮喪的情緒頓時好了許多。


    “爸爸,這兩天你去了那哪裏?”


    洛基上來向他詢問道。


    “我去了一趟華盛頓,和盧瑟父子。”


    彼得向他說道。


    “盧瑟父子?”


    洛基愣了一下,向彼得問道“是萊克斯.盧瑟,和他父親萊諾.盧瑟嗎?”


    “是的,盧瑟集團接下來會對哥譚展開大力援助,同時他們將聯係所有旗下電視台和媒體展開對哥譚的報道,爭取贏得民間輿論的支持,另外,在萊克斯父子的遊說下,華盛頓特區政府已經逐漸鬆口。”


    彼得說出讓眾人精神振奮的話,“相信不久哥譚就會迎來重建,軍隊也會解除對哥譚的封鎖。”


    這段時間,他找到萊克斯.盧瑟談了談哥譚的事。


    萊克斯答應願意盡自己的一切力量,幫助哥譚。


    雖然這小子的目的不純,但彼得還是承了他的情。


    “就是說哥譚的這種地獄要結束了嗎?”


    布魯斯抬頭向彼得問道。


    “是的,哥譚會很快迎來重建。”


    彼得朝著布魯斯微微一笑,“一切都將迴到原來的軌道。”


    “謝謝,謝謝你,教父。”


    布魯斯心情複雜的向彼得道謝。


    他知道教父對哥譚的事情不想參與過多,但為了自己,所以才發動自己的力量去影響聯邦政府。


    所以事情最終還是在教父的幫助下,解決了嗎?


    但是


    哥譚真的能重生嗎?


    布魯斯陷入了沉思。


    雖然像腹語者這樣的小角色退出了哥譚,但是像企鵝這樣的大鱷仍然保有自己的一片青山。


    而這座滿目瘡痍的城市,也在災難中受到了難以想象的打擊。


    數萬人死去,剩下的則流離失所。


    每個人在這場災難中都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而這,是一場重建可以挽迴或彌補的嗎?


    深吸一口氣,布魯斯向著彼得看去。


    但教父已經給了這個城市希望,自己所要做的,就是繼續那份希望。


    另一邊的蔚,聽著父親說哥譚馬上就要解除封鎖,心情有些激動。


    最後爸爸還是為了幫助哥譚而去奔波了嗎?


    愧疚和感動的蔚,走到彼得身邊。


    “爸爸!”


    蔚想要說些什麽,但最後直接撲向了彼得懷裏。


    彼得愣了一下,隨後抱著蔚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


    深夜。


    瑞雯等人入睡之後,彼得來到韋恩莊園的地下蝙蝠洞。


    隻亮著一盞燈的蝙蝠洞,相比之前的燈火通明現在有些黯淡。


    布魯斯穿著蝙蝠製服,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捂著自己的額頭,閉著眼睛休息。


    “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裏,布魯斯。”


    彼得向對方走來。


    “教父?!”


    聽到聲音的布魯斯站起來。


    “怎麽了?心情不好嗎?”


    彼得向他問道。


    “不。”


    布魯斯搖了搖頭,說道:“事情迎來了轉機,我很高興,但是我糊塗了,教父,我不知道該在這裏做點什麽,我開始分辨不出對錯了,甚至連戈登都希望我離開,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在這個城市還有一席之地。”


    “我曾立誓要為正義而戰,而現在我不知道該如何遵守這個誓言,或者就算我能,但它隻能讓你痛心疾首,那這個誓言,還有什麽好處?”


    捂著額頭的布魯斯,說出他對於現階段這個城市的迷茫。


    “嗯,你讓我想起一個朋友,布魯斯。”


    彼得向著他說道:“把麵具摘掉吧。”


    布魯斯愣了下,點了點頭,把蝙蝠麵罩摘下,露出疲憊的臉。


    “我的朋友,他是一個醫生,每周都要在診所工作三個晚上,有一天晚上,診所來了一個急診。”


    彼得緩緩向他講述道:“診斷的結果很不理想,那個男孩需要立刻使用一種特殊的藥,才有一線生機。”


    “但是去最近的醫院,也已經來不及了,在街的拐角處有一處藥房,也許那裏會有那種藥,但是它已經關門了。”


    彼得目光向著布魯斯疲憊的雙眼看去,繼續說道:“他曾立誓要去救助每一個病患,但是這其中是否包括破門而入和偷竊呢?這是一個讓人左右為難的選擇。”


    布魯斯聽著彼得的講述,問道:“他做出了什麽選擇?教父。”


    “他選擇了破門而入,找到了那種藥,但是不幸的是,那個孩子還是死了,他觸犯了法律,但是他不能一走了之,他決定為那瓶藥和自己造成的破壞買單,他會解釋一切。”


    彼得的徐徐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在那間藥店留了一個紙條和錢,說明了自己犯的錯,那個晚上,他徹夜難眠。”


    “第二天,他接到了一個電話,店主說條子旁邊沒有錢,自己的收銀機也被砸了,他懷疑是小偷幹的,店主說自己丟了780美元,再加上窗戶的損失,他需要養家糊口.於是,我的朋友選擇了賠錢。”


    彼得將視線投向蝙蝠洞的陳設,“但是,兩個星期後,店主說申訴了保險,保險公司上調了他的保險費率,我的那位朋友得補個差價,不然店主會用那個紙條控告他,於是,他又付了一次錢。”


    “之後,他徹底被纏上,他的誓言帶給他的,隻有痛苦和疑惑,每次電話鈴響都帶來一次憂慮。”


    布魯斯被這個故事吸引,他好奇的向彼得問道:“後來呢?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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