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聽到星爵無意間對布魯斯.韋恩的“暴擊”,彼得沉默了。


    星爵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什麽不妥,繼續向彼得問道:“爸爸,布魯斯要做流浪漢國王嗎?”


    “什麽流浪漢國王?”彼得有些疑惑。


    “戴夫,以前是出租車司機,現在在自己的車上做了流浪漢,阿祖說他是流浪漢國王,因為他知道所有的小伎倆,比如‘別把窗戶弄的到處都是霧’,因為這樣的話,警察就會知道有人睡在裏麵了。”


    星爵煞有介事的介紹起來。


    “那布魯斯應該成不了流浪漢國王,頂多做一個哥譚之王。”


    彼得向著星爵迴了一句,看向不遠處正忙的熱火朝天的布魯斯。


    看來布魯斯的形象,在阿祖和星爵眼裏算是徹底毀了。


    不是落魄小子就是流浪漢,怎麽都和哥譚億萬富翁聯係不起來。


    “哥譚之王?”


    星爵點了點頭,做出一副沉思狀,“那我要做銀河之王!”


    “你可征服不了銀河。”


    彼得按了下星爵的肩膀,“好了,去洗一下手,準備吃飯。”


    下午。


    放學迴來的阿祖,震驚的看著站在麵前的布魯斯,“你你是布魯斯.韋恩?”


    阿祖打量著眼前長高了許多的青年,有些無法置信的問道。


    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再見到布魯斯.韋恩會是在這種情形下。


    “是的,我是布魯斯.韋恩,好久不見,約翰。”


    布魯斯向他伸出手。


    阿祖並沒有和他握手,而是狐疑的打量了他全身上下一遍。


    “為什麽伱會到這裏來?”


    他對於布魯斯始終抱著相當大的警惕,畢竟這家夥當初可是被爸爸相當重視的。


    “我打算去環遊世界,臨走之前,想和帕德裏克先生聚聚。”


    布魯斯比之前成熟了,並沒有在意阿祖的語氣。


    “環遊世界?”


    阿祖懷疑的看著他,“那你肯定會失敗的。”


    他上來詛咒布魯斯的旅程失敗。


    布魯斯的嘴角微微抽搐,“我並不在意成功和失敗,隻是想要經曆一些什麽。”


    他朝著狼藉的農場看了一眼,“反倒是你,約翰,你的暴脾氣還是沒變,我想帕德裏克先生一定會很頭痛。”


    “那是我和爸爸的事,你一個外人可管不到。”


    阿祖握緊拳頭,忍不住想要給布魯斯的臉上來一下。


    這家夥過了這麽久,還是這麽讓人討厭。


    深唿吸一口氣,他進行自我催眠:放輕鬆,不必因為這種家夥而動怒。


    他隻是一個渺小的渾蛋、一個微不足道的家夥、一個徹頭徹尾的微生物。


    很快,阿祖的情緒便隨著中傷布魯斯平複了下來。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


    布魯斯沒有繼續同阿祖說下去,而是朝著彼得走去。


    轉身看著布魯斯的背影,阿祖眼神微眯深唿出一口氣。


    這家夥…又朝爸爸貼上去了!


    不行…


    自己果然得個想辦法,揍這個家夥一頓才行!


    不然等他去世界遊曆,就沒有機會了。


    夜晚。


    彼得準備了豐盛的晚餐,招待布魯斯。


    “需要來點酒嗎?”


    彼得拿著一瓶酒向布魯斯問道。


    布魯斯抬起頭問道:“是什麽酒,先生?”


    “海明威最喜歡的雞尾酒。”


    布魯斯沉吟了一下,“先生,我記得海明威是一名糖尿病患者,他最喜歡的飲料是幹馬提尼。”


    彼得略感驚訝的問道:“你確定嗎?”


    “應該能確定。”


    旁邊星爵,好奇的向布魯斯問道:“你平時會讀很多東西嗎?”


    “我隨時都會閱讀。”


    星爵點了點頭,一副理解的表情,“無家可歸的人會鍾意圖書館。”


    無家可歸?


    布魯斯疑惑的目光投向星爵,這個說話討厭的小胖子真的是帕德裏克先生的孩子?


    “咳咳.”


    彼得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咳嗽了一下,又從酒櫃裏拿出一瓶酒,“或許可以試試這個,布魯斯,伏特加和苦艾酒。”


    “先生。”


    布魯斯苦著臉說道:“我還沒成年,不能飲酒的,而且伏特加混合苦艾,並不能變成幹馬提尼。”


    雖然不能喝酒,但布魯斯對於酒懂得還是很多的,“馬提尼是杜鬆子酒,一直都是杜鬆子酒,如果往伏特加裏加上苦艾,可沒有這樣的味道。”


    嚼著牛肉的阿祖,聽著布魯斯對於酒的品鑒,向他問道:“你不喝酒為什麽懂這個?”


    “我家裏有一個酒窖,平時我會去研究一下裏麵的各種藏酒。”


    布魯斯說到這裏的時候,向彼得看去。


    “先生,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將酒窖送你。”


    彼得正因為信用卡被刷而鬱悶,聽到布魯斯要送自己酒窖,心中一動。


    雖然十分心動,但無功受祿總歸是不好的事。


    他在想要拒絕時,阿祖忽然說道: “好啊,就當做是你在這住的房費了。”


    彼得聞言愕然的看著阿祖這熊孩子。


    你把農場當五星酒店嗎?


    不對,五星級酒店也沒有這樣收費的啊!


    他轉頭看向布魯斯,發現對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並沒有覺得什麽不妥。


    好吧,看來這倆人都不當迴事,那自己也不用當迴事了。


    翌日,清晨。


    輪胎在驕陽狂熱親吻著的路上,被燙得尖叫連連。


    一輛斯巴魯快速穿過農場,迅猛掉頭,如同煎鍋上一塊正在融化的黃油那樣滑動漂移。


    隨後汽車抵達了道路末端,越了過去,在草叢裏輪胎滾動,霎那間塵土飛揚。


    聽著汽車引擎發出的咆哮聲,彼得雙手抱胸,看著駕駛汽車的布魯斯。


    清晨起床之後的布魯斯,表示想要彼得教他一下汽車駕駛技術,將來環遊世界的時候可能會用得上。


    但現在彼得看他這副經驗豐富的樣子,感覺自己可能教不了什麽。


    “布魯斯,雖然我覺得自己指導不了你什麽,但是我還是要說,盡量不要在實際道路上做出這樣的嚐試。”


    等到布魯斯熄火下車後,他向對方說道。


    “聽你的,先生。”


    布魯斯走過來向他說道。


    彼得看了一眼汽車之後說道:“你的駕駛技術很棒,布魯斯,我想並不需要我的教授。”


    “我知道,先生。”


    布魯斯坐了下來,“我隻是想和你開著車的時候聊聊。”


    “你有煩惱?”


    “有一點簡單的煩惱。”


    “聽起來也許簡單,但是布魯斯,你的生活可一點都簡單不起來。”


    布魯斯點了點,猶豫了下向彼得問道:“是的,先生,你你知道叔本華嗎?”


    “叔本華?”


    “一個德國哲學家,無神論的創始人,他有兩條貴賓犬。”


    布魯斯解釋道:“他曾經說:有人說,自殺是最怯懦的一種行為,自殺是一個錯誤的舉動,但眾所周知,每個人對於自己的生命與人權都有著最不可剝奪的決定權。”


    “我想,在未來的某一天我可能會毀滅自己,以一種自殺的方式毀滅自己。”


    布魯斯突然說道。


    這句話就那樣蹦了出來,如同岩石從一個麻袋裏跳出來一樣突兀。


    彼得驚訝的看著布魯斯。


    這小子不會有什麽自毀傾向吧?


    “為什麽你有這種感覺?布魯斯。”


    “我不知道,我很年輕,但我卻很疲倦,先生,晚上,我閉上眼睛,它就浮現——我的夢如同一個船錨一樣,我所看到的東西,它就像縈繞著的死亡,把我身體裏的所有東西都抽去,讓我失去生氣,而我卻什麽都阻止不了。”


    “先生,這三年,我一直都在以我的方式拯救哥譚,夜晚我化身恐懼去打擊那些罪惡,但死亡一直上演著,我好像什麽都做不了,我厭惡這種感覺,憎恨自己的無力。”


    彼得點了點頭,向他問道:“所以你想遊曆世界,去尋找答案。”


    “是的,先生,你認為我應該去嗎?”


    “當然,我支持你的行為。”


    彼得把手放在對方的肩膀上,“布魯斯,你心裏有兩種東西,黑暗和光明,這無可厚非,因為人類本來就是由黑暗和光明構成的,人類無法逃避。”


    “你去世界各地遊曆,或許可以找到真正的法門,幫助你把自己黑暗的一麵隱藏起來,展現自己光明的一麵的法門。”


    他正對布魯斯說著話,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掏出手機一看,發現來電人是錢德勒警官。


    接起電話之後,和對方說了幾句之後,他掛斷電話。


    “先生,怎麽了?”


    “一些意外情況,你能開車載我嗎?”


    布魯斯點了點頭,“當然。”


    開車向目標地點駛去的路上,布魯斯好奇的向彼得問道:“先生,發生了什麽?”


    “斯莫威爾福利院的自燃事件,你聽過嗎?”


    “是的,我聽過一些。”


    彼得將手搭在車窗上感受著迎麵而來的風,開口說道:“官方的說法是火災,但他們最終也隻找到了老太太的灰燼。”


    布魯斯點頭表示了解,想了想後說道:“我猜非官方的說法就是人體自燃了,我記得有類似的事情,1978年紐澤西州就出現過人體自燃事件,當事人正在跳舞的時候,忽然被背後冒出來的火焰吞噬。”


    “先生,為什麽你會對這個案件感興趣?”


    布魯斯向他問道。


    聞言,彼得看了一眼布魯斯,“我們有點小糾紛,我對這件事的幕後兇手有點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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