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呆呆的看著校車前方的瑪莎老師,渾然沒注意到灌入校車內的水流已經淹到胸口。


    被河水吞沒的學生們驚恐尖叫著逃離校車。


    但水流迅速席卷而來,將試圖逃離的學生卷入其中。


    “嘭!嘭!”


    玻璃被敲擊的沉悶聲音,喚醒了呆滯中的克拉克,他抬頭向左側看去,發現阿祖已經逃出校車,正在水中用拳頭敲打著窗戶。


    阿祖用手指了指上麵,示意他趕快遊上去。


    猶豫了片刻的克拉克,向瑪莎.麥克康納看了一眼後,深吸一口氣潛入水下,然後順著阿祖的指引逃離出校車,向上遊去。


    “嘩啦!”


    阿祖和克拉克兩人從河水中冒出頭來。


    “我們得趕緊離開這,克拉克。”


    阿祖抹去臉上的水對克拉克說道。


    “不!我們得救他們!”


    克拉克堅決不同意見死不救,“麥克康納老師他們還在裏麵。”


    “這不關我們的事。”


    “教父說每個人的生命都很重要,我們不能放任它發生。”


    阿祖覺得克拉克簡直不可理喻,“那你想怎麽做?你不可能救他們。”


    “我能!”


    克拉克看著逐漸下沉的校車,語氣焦急的說道:“我們可以把校車推到岸上,約翰,你可以做到的。”


    他現在的力氣逐漸增大,但和阿祖相比還有些差距。


    克拉克知道阿祖小時候的力氣就超乎常人,隻要兩個人一起使勁,就能將校車推上去,拯救大家。


    “不,我不能,爸爸說,我們不能暴露自己的能力。”


    阿祖搖了搖頭,表情糾結,咬著嘴唇說道:“我們不能這麽做,克拉克,這樣會把我們的能力暴露出去。”


    “但是他們就要死了!”


    克拉克伸手指了指發出哭喊聲的、已經下沉大半的校車。


    內心焦急如焚的他,也不管阿祖,直接深吸一口氣下潛下去。


    水一片漆黑,寒冷刺骨。


    克拉克下潛入渾濁的河水,感覺仿佛一雙令人懼怕的雙手抓住了他,拽他前進和下沉。


    瘀青色的水下,視線被嚴重遮蔽。


    克拉克遊到校車車後,用手拖住底座,用盡力氣推著校車向前走去。


    校車在前進過程中遇水阻力極大,克拉克咬著牙,爆發出全部力量推動著汽車向前緩慢移動。


    正方他推著校車艱難向前時,忽然看到一群魚類向自己遊來。


    造型怪異的魚類,在暗綠色的水底散發著幽綠色光。


    似乎是因為在水底下見到人類感到奇怪,魚類朝著克拉克遊了過來。


    推動著校車的克拉克,忽然想到教父曾經向阿祖講過的人魚。


    不知道人魚如果存在的話,是不是和這種奇怪的魚長的一樣。


    就在他胡思亂想中,魚群遊到了克拉克身邊,並觸碰到他的身體。


    被接觸到的瞬間,克拉克瞬間感覺一陣虛弱襲來。


    之前握住拉娜項鏈,體驗過的那種虛弱感,重新降臨到他的身上。


    呆住的克拉克,看向泛著幽綠色光的魚群。


    難道這種魚類身體內,也有那種綠色石頭嗎?


    下一秒,他感覺推動著的校車,忽然變得無比沉重。


    冰冷的河水迅速包圍過來,克拉克用盡全力想要向上遊去,但體力迅速流失。


    墜到水底的他,掌心觸及泥沙,指尖觸碰漆黑,皮膚貼著皮膚,感覺到被極大的黑暗包圍。


    冰冷的河水,泥沙,淤泥,以及尖叫全部向他襲來。


    所有的東西都如同破碎的玻璃,搜索不到任何有聲音的電台。


    魚群在他身邊遊蕩,水底一切好像都變的不一樣。


    克拉克喘著氣試圖唿吸,卻無能為力。


    他的喉嚨緊緊閉合,感覺肺被拉平了,眼淚被擠到了眼眶的邊緣。


    “嘭!”


    意識漸漸有些模糊的克拉克,忽然感覺一雙手拉住了自己。


    他努力睜開眼睛,看到阿祖一手抓著他的胳膊向前遊動,另一隻手將魚群趕走。


    離開魚群後,兩人一起向下沉的校車遊去。


    這次阿祖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和逐漸恢複的克拉克,一起推動著校車的車尾,向岸邊推去。


    阿祖加入後,校車的推動速度加快許多。


    校車內的瑪莎.麥克康納,正抱著女孩等待命運最後的審判。


    渾濁的水流已經淹到她的頭頂,她用盡全身力氣將女孩舉到頭頂,讓對方能多唿吸幾口新鮮空氣。


    但隨著唿吸的越來越沉重,她很快感覺到意識的渙散。


    就在她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忽然感覺到校車一陣晃蕩。


    伴隨著“吱嘎吱嘎”的響起,校車被緩緩抬起,車內的流水也向外瀉去。


    大口唿吸著的瑪莎.麥克康納,立即把舉著的女孩抱進懷裏,“安娜,你還好嗎?”


    “我......我沒事,瑪莎老師。”


    女孩發出細微的聲音。


    “上帝,沒事就好。”


    抱著女孩,瑪莎.麥克唐納向車尾看去,結果眼前的一幕讓她目瞪口呆。


    克拉克和阿祖兩人合力推著校車,向岸邊推去。


    校車尾部的車廂壁,被塗料皮卡撞擊的產生一塊缺口,所以不僅是她,車尾的幾個一年級女生,也看到了兩人推校車的一幕。


    “上帝!”


    瑪莎.麥克康納覺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不然不會看到如此不可思議的一幕。


    幾個剛剛死裏逃生的小女孩,震驚的目光裏夾雜著恐懼看向兩人。


    岸邊的老霍裏,手裏燃盡的香煙都忘記了扔掉,無法置信的目光投向將校車推上來的克拉克和阿祖。


    ......


    彼得是最先接到校車出事通知的,向喬納森夫婦打了個電話後,他立馬驅車來到現場。


    現場停放著警車和救護車,醫護人員正在將受傷的學生送到醫院。


    彼得找到克拉克的時候,兩人正披著毛巾喝著熱水。


    “爸爸!”


    “教父!”


    看到彼得出現,兩人立即靠了過來。


    “所以......克拉克,約翰。”


    彼得向著岸邊的校車看了一眼,立即明白發生了什麽。


    他將目光投向兩正太,問道:“你們倆拯救了校車,成了英雄?”


    “不是。”


    克拉克向阿祖看了一眼,小聲說道:“我不是,阿祖才是真正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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