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所有的信函之中,就是沒有四哥,百裏銜殤的。


    對於四哥不告知的做法,穀幽蘭並不生氣。


    因為正如那些老臣所想的一樣,納妃的事情,本就是皇帝的私事,她作為公主,作為妹妹,她有權也好,無權也罷。


    知道不知道,都影響不了她的地位。


    “估計是四哥以為,他納妃,隻是件非常小,小到不需告訴我的事情吧。”


    穀幽蘭喃喃的嘀咕了一聲,隨即不含帶任何情緒的將所有信函,都丟到了桌子上。


    她暗自告訴自己,她真的沒有在意,也沒必要在意,在她將皇位禪讓給四哥的時候,她就已經對百裏國的現在和將來,已經不在意了。


    四哥有四哥的想法,他作為一個帝王,本就不需要將自己做過的任何事告知別人。


    這是他身為帝王的權利,她無法幹涉,更加不用理會。


    可是……


    她的心裏怎麽就有點酸脹,又悶悶的感覺呢?


    “是我做的太多了嗎?”穀幽蘭捫心自問,“還是讓四哥感覺到忌憚了呢?”


    畢竟現在的四哥,已經不是她魂穿過來之時,初見的那個四哥了。


    現在的他是真正的皇帝,手握天下人的生殺大權,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穀幽蘭甩了甩頭,想將這件事情,拋到腦後。


    現在的她,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來計較這件小事,可是,那個錦皇貴妃……


    想到那個親自上門,又大張旗鼓的挑戰了丹醫門,內門前一百名弟子,終於成為內門弟子的火鸞。


    穀幽蘭隻想嗬嗬。


    她嫁給四哥的舉動,不過是一個小女孩的把戲罷了,說她對自己憤憤不平也好,說她嫉妒自己也罷,她不過都是自己曾經的一個屬下。


    就是不知道,她這次去往百裏國,又精心謀劃嫁給了四哥的戲碼,究竟是想做什麽?


    還是說,她成心的想要惡心我?


    穀幽蘭根本就不相信,火鸞意外之中救了四哥,會是什麽天大的巧合,想來四哥也是猜到了。


    但是四哥聰明的,卻沒有說破,更是沒有告知她,想來,四哥也是再等,更是在賭。


    等火鸞自己按捺不住,露出狐狸尾巴,賭他的猜測是對的。


    想到這種可能,穀幽蘭這才安心的笑了笑。


    她是該笑四哥的聰慧呢,還是該笑火鸞的蠢笨呢?


    最主要的,火鸞這麽做,一旦讓神族那兩個白胡子老者知道後,會引起什麽樣的後果呢?


    穀幽蘭無奈的搖了搖頭,又掃了一眼被她丟到桌子上的那幾封信函。


    “不管火鸞想要做什麽,我隻需靜觀其變!隻要她嫁給四哥之後,安心養在後宮,不做有損百裏國的國譽,不傷害我身邊的人就好。”


    最終,穀幽蘭還是將那幾封信函收了起來,然後推開門走了出去。


    龍城是海濱城市,東西兩側臨靠大海,深冬的季節,雖說海麵上不至於結冰,但是海風卻實在徹骨。


    推開門走出來的穀幽蘭,忽然被灌入的寒風,吹著了,下意識的打了個寒戰。


    她的這個小動作,立刻讓等在外麵的焱,白澤和白暝三人,齊刷刷的看到了。


    白澤很想將披在自己身上的大氅


    給穀幽蘭披上,白暝也想噓寒問暖一番,可是看到焱黑著的臉,兩人都非常自覺的沒有言聲。


    “丫頭,你就這麽出來了?”看到穀幽蘭被凍的,瞬間蒼白的小臉,焱沒好氣的嗔怒了一聲。


    “呃……我,我忘了!”穀幽蘭看到麵前三人眼裏關切的目光,又聽到焱嗔怪的話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頭。


    她是真的忘了啊!


    剛想轉身迴去,就見焱脫下了自己的大氅,給她披在了肩上,“都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顧好自己!”


    焱,一邊給穀幽蘭係上大氅的鎖扣,一邊滿臉嫌棄的說到。


    “嗯,今後注意!”穀幽蘭吐了吐小舌頭,心虛的點了點頭,對於焱的關心,她是滿心高興的,更是受之無愧!


    “瀾兒,收到百裏國的消息了?”穀幽蘭收到的那幾封信函,可都是通過白澤的手,轉交給她的,白澤又怎會不知?


    “嗯!”穀幽蘭點了點頭,隨手又緊了緊身上的大氅。


    焱的這件大氅,即暖和又厚實,雖說不是動物的皮毛縫製的,但是摸起來,卻極為的綿軟。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有些太長了,呃……好吧,她披在身上,都拖地了。


    她的這點小窘迫,焱三人都沒有在意,因為三人都在等著她接下來的話語。


    “火鸞嫁給了四哥!”穀幽蘭往前走了幾步,與焱三人並肩而立,一同眺望海岸的方向。


    穀幽蘭住的這座城主府小院,目前是整個龍城,地勢最高,樓層也最高的院落。


    站在三層的天台上,可以將整個龍城的樣貌,收納在眼中,也可以穿過城池看向遠方的海岸。


    “火鸞去百裏國了?”還嫁給了百裏國君?白澤有些驚詫,“她這麽做是什麽意思?”


    “誰知道呢?”穀幽蘭毫不在意的搖了搖頭。


    “火鸞是誰?”聽到白澤與穀幽蘭的對話,白暝皺著眉頭,滿頭的霧水,忽然他像似想起來什麽似的,又猛然說到,“那個火鸞,是不是就是四萬年前,主子收養的那枚火鳳凰的蛋?”


    “嗯!”穀幽蘭輕輕應了一聲,“就是她,雖然我不記得她,但是我能感覺到,她對我有著濃濃的恨意!”


    “恨意?”一聽這話,焱首先不高興了,“你收養了她,她還恨你?誰給的她這個膽子?”


    一個忘恩負義的家夥,該死!


    就因為她是這天底下,唯一的一個火鳳凰嗎?


    既然仗著自己是唯一的,那不留著也罷!膽敢借此忌恨他的丫頭,他肯定不會留著她。


    看來,井老和奎老那兩個老家夥,是該收拾收拾了,否則一個搞不好,丫頭的大事,就要被火鸞那個死奴婢給毀之一旦了。


    焱暗自磨了磨牙,剛要轉身就走,就聽穀幽蘭繼續說到,“雖然我不知道,火鸞對我的恨意,出自於哪裏,但是我能感覺到,她這麽做,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引起你的注意,就要嫁給你的四哥嗎?”白暝冷冷的說了一句,前有百裏文鳳對腓腓死纏爛打,這會子又冒出來一個火鸞,竟然嫁給了百裏銜殤。


    這些女人,一個個的,都在想什麽?竟知道添亂!


    白暝是這幾天才知道百裏文鳳的事情的,雖然一早就知道了主子與百裏文鳳解除了契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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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詳細的經過,也是聽白澤講述的。


    因此,他對百裏文鳳的做法和為人,更加嗤之以鼻。女人,就是麻煩,更加不可理喻。


    怪不得這兩天,小墨麒經常將一句話,放在嘴邊,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這些女人,哼!一個個的,怎麽就跟主子不一樣呢,同為女人,差距咋就那麽大?


    “瀾兒,那關於火鸞的事情,你有何打算?”白澤給了白暝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隨即轉頭問道。


    “要什麽打算?”還沒等穀幽蘭迴話,一直黑著臉的焱,開口說道,“丫頭,這件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交給本尊就好!”


    “交給你?”穀幽蘭詫異了,焱跟火鸞很熟嗎?還是說,有什麽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怎麽?”一聽這話,焱的臉更黑了,“交給本尊解決,你不同意?”


    “沒,沒有!”穀幽蘭趕緊搖了搖頭否定道,“我隻是有些不解!”


    “不解?”有什麽不解的?本尊幫你解決掉這些不必要的麻煩,你還不高興?焱皺著眉頭,一臉的不高興。


    “嗯!”穀幽蘭大大方方的麵對著焱的黑臉,點了點頭,“我隻是不解,你想怎麽樣解決?”


    “那是本尊的事情!”焱繼續黑著臉,冷冷的說了一句,隨即連個眼神都沒給穀幽蘭留下,轉身就走了。


    隻留下穀幽蘭,白澤,白暝三人,站在天台上,迎著唿唿的寒風,一個勁的淩亂。


    誰都不知道,焱轉身離去後去了哪裏,隻知道,在接下來的這幾天,虛無和普陽都沒有來打擾穀幽蘭。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穀幽蘭沒事的時候,就去小島的秘境,看看還在曆練中的內門弟子。


    然後,進空間去修煉,煉丹,再然後就去看看新打造好的傳送門,究竟運行的怎麽樣。


    三處傳送門被穀幽蘭分別安置在了龍城的三個地段,成三角形的模樣,打造的。


    比之萬年前,單一顏色的傳送門,更加的壯觀,更加的漂亮,也更加的堅固。


    距離百米外就能看到,那呈三角形,能容納四人同時經過的傳送門,格外的耀眼。


    一襲水藍色的旋渦波紋,像海浪一般,汩汩流動,無風暗湧,仿佛是將海水引進到了這三角形的門裏似的,格外的賞心悅目。


    呈三角形的赤色門柱,更是矚目,似有無數條赤金水波在無聲的湧動一般,饒是摸上一摸,還能感覺到從那門柱上傳來的,溫泉般的熱感,很是舒服。


    但是隻有進到門裏的人才會知道,那海水般的水藍色,根本就不是海水,而是濃鬱的靈氣。


    無疑的,穀幽蘭在打造傳送門的時候,不僅在門裏,打造了一個小型的聚靈陣,還用赤鐵礦石,夯實了門柱的根基。


    使得整個傳送門,看起來,輝煌大氣,富麗堂皇。


    最主要的,為了映襯傳送門的富麗,穀幽蘭還在傳送門的旁邊,修建了一個像似飛機坪一般的大型建築。


    這個想法,也是穀幽蘭出自於二十一世紀的飛機場。


    穀幽蘭可不想,經她打造的傳送門,像萬年前的傳送門那般,經曆雨淋日曬,風化蠶食。


    她打造的傳送門,必然要流芳百世,被幾萬年後的人,也能安然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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