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現在的榮耀天,已經是她的傀儡契約者,如果不能從她這個主子身上,尋求更大的利益,那他不是很賠?


    “瀾兒,那你有何打算?”白澤一邊說,一邊將信箋交還給碧荷。


    碧荷趕緊拿出火折子將信箋燒了,然後站到了穀幽蘭的身側,等待自家公主的吩咐。


    碧荷相信,關於軻顏容若的事情,她的公主肯定會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


    打算?白澤這是替榮耀天問的嗎?


    穀幽蘭沒有立刻迴複白澤,而是掏出筆墨紙硯,給榮耀天迴信。


    誠如碧荷所想。


    穀幽蘭給榮耀天的迴信是一手交人,一手交貨,至於誰是人,誰是貨,她想榮耀天會懂的。


    軻顏容若固然是可憐的,但是穀幽蘭的信條,向來都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軻顏容若的父母雖然是被奸人所害,她的奶娘也被唿蘭紮佐的馬車給撞死了,她可以恨,她也可以手刃仇人。


    但是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將怒火發泄到碧荷母女的身上,以至於將碧荷的母親,生生給毒死,後又害的碧荷流落街頭。


    穀幽蘭不是聖母,對於自己的人,她向來都是不講理的護短。


    也就是世人常說的,幫親不幫理。


    碧荷是將她從小養到大的人,雖然是奴婢,雖然這一切都是她身為奴婢應該做的,雖然穀幽蘭也是這麽認為的。


    但是碧荷她可以辱罵,也可以欺負,但是別人不行,軻顏容若更不行。


    無論軻顏容若的身世有多麽可憐,無論碧荷的母親曾經對軻顏容若做過什麽。


    但是都不足以讓穀幽蘭,就此打消要為碧荷母女報仇的心願。


    這是她欠碧荷的,為了碧荷的心願,她也隻能犧牲軻顏容若。


    反正穀幽蘭自認,自己不是什麽好人,軻顏容若恨她也好,不恨她也罷,她是不會因此放過她。


    誰讓她穀幽蘭是個無情的人呢?


    收到信的榮耀天,也沒讓穀幽蘭失望,不到三天的時間,就將還在京城柴家作威作福的軻顏容若,火速的送到了蒲河縣。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當晚,穀幽蘭與白澤和碧荷商議後,由於眾人連日趕路很辛苦,吃過晚飯後,就都早早休息了。


    沒有月色的風高,隻有簌簌的雪落。


    嗬嗬,不錯,隻有這樣的夜晚,才是殺人越貨的好時機!


    寒風瑟瑟,雪花紛飛,已經換了一身夜行服的穀幽蘭,拉著碧荷,悄悄的推開了白澤的房間門。


    輕微的吱嘎一聲後,早已等候在此的白澤,一個旋身從床上翻身落地。


    “瀾兒,要動手了嗎?”白澤搓了搓手,黑暗中的他,顯得有些興奮。


    “不急!”穀幽蘭給白澤打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隨後借著微弱的光亮,走到椅子上坐下。


    “不知道今晚能來幾波人!”穀幽蘭坐在黑暗中,聲音有些低沉。


    “管他幾波人,既然是來送死的,那我們就成全他!”碧荷站在一旁摩拳擦掌。


    自從在內海邊城打了一架之後,每每遇到有刺客突襲,碧荷都是最興奮的那一個,甚至比丹醫門的弟子們都要興奮。


    知道的,是碧荷喜歡弑殺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也要積攢曆練積分呢。


    穀幽蘭點了點頭,沒有迴話,而是利用神識向周圍慢慢的推送。


    隨著神識的延展,就在客棧對麵的茶館後院,被幾個通亮火把的映照下,一群身穿黑色勁裝的黑衣人,單膝跪地,正等待著某個大人物的出場。


    幾息後,從後院的房間中,走出一個身穿玄色鬥篷的男子,從頭到腳,都被他包裹在了玄色的鬥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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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不同的是,這男子的臉上也蒙著一麵黑紗。


    但是黑紗再能掩麵,也掩飾不住男子迥然瞳眸上的一縷白。


    是的,那個男人的眉毛居然是白色的。


    看到這裏的穀幽蘭,不禁有些好笑,這個人即使罩上了玄色的鬥篷,即使蒙上了黑紗,就以為別人看不出他是誰了嗎?


    真是好笑,也不知道是該笑他蠢,還是該笑他自作聰明。


    收迴神識,穀幽蘭立刻對白澤和碧荷說到。


    “準備戰鬥!”


    說罷,拉起臉上的黑紗,一手拉著碧荷,一手拉著白澤,一個瞬移,來到了客棧的院子裏。


    白澤也順手,將緊鄰的兩個客棧都設下了保護結界。


    是的,今晚的動手,不需要丹醫門的弟子們,隻有用結界將他們保護起來,穀幽蘭三人才能放開手腳的大幹一場。


    幾息後,茶館裏的黑衣人蜂擁而至,唿啦啦的一群,大概能有五十多號人。


    “就這麽點人?”碧荷明顯嫌棄來人有點少,不夠她殺的。


    穀幽蘭搖頭笑了笑,從什麽時候開始,碧荷竟然也這麽喜歡弑殺了呢?


    這樣……可不好。額,好吧,其實這樣也沒什麽錯!


    畢竟,她這個主子,也是喜歡刀尖上舔血的滋味,畢竟,她以後的道路都是要靠鮮血來鋪就。


    “殺,一個不留!”穀幽蘭大手一揮,一個閃身衝入了黑衣人當中。


    “不好,他們早有防備!”黑衣人的統領,一個措手不及,剛開口說了一句話,就被穀幽蘭手中的匕首,割斷了喉嚨。


    眾黑衣人,明顯有些傻眼了,但是礙於碧荷與白澤的下手無情,眾人也隻能迎難而上。


    一時間,刀劍的碰撞聲與匕首隔斷喉嚨的噗嗤聲,頻頻交錯,引得客棧周圍的居民們,都將點好的蠟燭又快速的吹滅了。


    開玩笑,這麽嗜血又殘忍的場麵,他們一個小老百姓怎麽敢看?


    即使有膽大的,喜歡看熱鬧的人,這個時候,也不得不都窩在溫暖的被窩裏,渾身打著哆嗦,唯恐一個不妨,會被殃及池魚。


    刺客雖然有五十多人,但是礙於穀幽蘭三人早有準備不說,他們三人的武功修為也的確是太高了,高的讓刺客們害怕,甚至是興不起半點逃跑的欲望。


    這根本就不是刺殺好嗎?他們就是來送死的。


    主子的消息是不是有誤啊?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五十多號刺客,就剩下了不到二十人。


    客棧周圍彌漫著刺鼻的血腥,混合著天上飄落的越來越大的雪花,讓人忍不住想打噴嚏。


    “停停停,住手,趕緊住手!”


    也不知道是哪個刺客,突然大喊了一聲。


    他感覺有必要要問清楚,殺他們的人究竟是誰


    ?否則,他們完不成主子交代的任務不說,死去的那些兄弟也都白死了。


    這特麽的,究竟是什麽情況?


    本來想打人家一個措手不及的,可是到讓人家給殺了個毫無還手之力。


    穀幽蘭擺了擺手,示意白澤和碧荷停手,她也想聽聽那位刺客究竟想要如何。


    “敢問三位大俠究竟是何人?”開口的那位刺客拱手抱拳,問了一聲。


    想要做個明白鬼嗎?看來也不是個蠢蛋。


    “嗬嗬……”,穀幽蘭冷冷的笑了笑,“想問我們是誰?那你們是不是也要自報家門啊?”


    自報家門?我們自報什麽家門?他們是刺客,有誰聽說刺客要先自報家門的?


    開什麽玩笑?


    但是,開口的刺客明顯是個小頭目,也的確不是個蠢的。


    “三位大俠,我們也是奉主子之命,請不要為難我們!”


    奉主子之命?好嘛,這個家夥,口封到是挺嚴。


    “那請問這位刺客,你們主子是何許人也?”穀幽蘭整了整臉上的黑紗,聲音中透出淡淡的慵懶。


    就仿佛方才,殺了那麽多刺客的人,不是她一般。


    刺客小頭目,見對方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而且自己險些就被人家繞了進去,他顯得有些氣急。


    “三位大俠,我們的任務就是要殺了那家客棧裏的……人!”本來刺客想說,是客棧裏的所有人,但是他留了個心眼。


    雖然他們之前也打探出來了,那兩家緊鄰的客棧,都被人大手筆的給包了,但是也不能排除,之前就有其他的客人入住。


    “哦!”穀幽蘭狀似恍然大悟般,睜大了眼睛,然而接下來的話,沒把刺客小頭目氣的半死。


    “哎呀,很不巧呢,我們三人也是住在這家客棧裏的,你們要殺了這家客棧裏的人,也沒事先通知我們啊?”


    這可怎麽辦?


    說罷,穀幽蘭攤了攤手,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噗嗤,一旁的碧荷,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家公主啊,總是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事先通知你們?要不要給你們下個拜帖啊?


    他們是刺客,有聽說刺客要殺人,還要事先通知被殺的人嗎?他們有那麽蠢嗎?


    刺客小頭目明顯有些氣噎,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也下不來,但是,他也隻能裝作聽不懂。


    因為他們打不過人家啊!沒辦法,誰叫他們太孬,人家太強呢?


    明顯,刺客小頭目還算有點小聰明的,他趕忙再次抱拳說到。


    “那不好意思了,三位大俠,能否請你們讓一讓?”那意思是告訴穀幽蘭,我們不是來殺你們的,如果你們識時務,就趕緊滾蛋。


    說罷,他趕緊看了看茶樓下,事先擺放好了的十幾桶火油。


    時間不等人,主子還等著他們迴去交差呢!


    刺客小頭目的眼神,穀幽蘭自然是看到了的,但是她生氣的不是他說的話,而是她方才居然沒發現那些火油。


    這些人,還真是殘忍至極,難道他們不知道,一旦將這些火油澆到客棧,再把火點燃,憑借著今晚這麽大的風勢,半個蒲河縣,都會被大火燒成灰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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