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朔知道一句兩句也說不完,而且顏鈺還在,於是他向前邁了一步,又衝著焱三人拱了拱手。


    “焱師祖,我給你們引薦一個人,這位……”


    東方朔的話剛開了個頭,焱站起身來閃身飄到顏鈺的麵前:“朔兒,你要引薦的可是這位顏鈺,顏如玉丹師?”


    顏如玉?東方朔剛要點頭,突然他有點懵,顏鈺是對的,可是他何時又多了一個雅號?


    “額,是的師祖,正是這位顏丹師,沒想到您老人家都已經知道了!”東方朔滿眼冒光的望了望顏鈺。


    心想,沒想到啊,顏鈺這家夥不聲不響的,名聲倒是不小,居然都能被老祖宗認得,看來身為他的老鄉,麵子上還是挺有光的。


    此時的顏鈺瞧著是站立的,可是他的頭已經暈的不能再暈了,隻是還殘留一點意識,沒有暈倒罷了。


    突然感覺到一陣冷風襲麵,耳朵裏再次傳入了焱的聲音,壓在他心裏上的最後一根恐懼稻草,終於如期而至,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距離顏鈺最近的焱,本來還想再次嘲弄他,沒想到這家夥這麽不禁逗,居然被嚇暈了。


    他突然有點自責和愧疚,一把扶住了暈倒了的顏鈺,將他橫空抱起,閃身來到了臥榻上,將他輕輕放下。


    又給他把了把脈,發現他的確是因為恐懼而導致了氣血不暢,所以,又給他服用了一顆五品氣血丹,這才坐在一旁靜靜的等待著。


    時間慢慢的過去,在等待期間,焱將前因後果想了想,也愈發感覺是自己無理取鬧。


    他與穀幽蘭有著九世的情緣,這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漸漸的,他的記憶開始迴放到與穀幽蘭的初次相見。


    金光繚繞,雲霧嫋嫋,扶搖直上的九霄天外,仙樂聲聲,餘音曼妙。


    隨著碧水清波的拂動,十幾隻仙鶴正在水邊優雅的覓食,似引吭高歌,似展露羽毛。


    突然,狂風大作,層層烏雲一浪卷著一浪,從遠方滾滾而來。


    “稟告天帝,萬裏之外,有妖兵入侵!”


    戰鼓聲聲,震人心魂,一紅衣墨發女子,手持一把赤色長鞭,淩駕於彩雲之上。


    眉如遠黛,鳳目遠眺,尖尖的小臉似一朵嬌豔芙蓉,腮若粉桃。


    “爾等妖物,竟敢作亂犯上,吃我帝女一鞭!”


    隨著天空上傳來“啪啪”兩聲,赤色長鞭瞬間飛上半空,如一條紅色蛟龍,猛的甩起鞭尾掃向正在趕來的妖兵。


    霎時間,一片猩紅血雨,鬼哭狼嚎,眾妖兵,紛紛頭斷腰斬。


    “狂妄帝女,竟然殺我兵將,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一個長相魁梧的碩大黑色妖獸雙手持錘,張著血盆大口,瞪著血紅籠眼,喋喋不休的叫嚷著,話音剛落,一對巨錘拋向半空砸向紅衣女子。


    女子蹙了蹙眉,毫無懼色,一個魚躍翻身,穿著紅色長靴的雙腳,輕巧的踩踏在巨錘之上,好似萬斤壓頂,巨錘使出渾身力氣,卻是掙脫不能。


    “哼哼,蚩幺,這就是你助紂為虐的能耐?這就是你讓我今日必死的手段嗎?”


    “喋喋,


    嗜血錘迴來!”


    蚩幺見踩在女子腳下的巨錘聽到他的召喚卻毫無動靜,頓時氣得獸毛亂顫,半蹲下身子,張開了血盆大口。


    忽然一陣巨大的吸力,如吞天般的氣勢,從它的嘴裏發了出來。


    帝女勾起嘴角笑了笑,秀麗的雙腳輕輕騰挪,隻聽兩道震耳的唿嘯聲,瞬間兩隻巨錘順著吸力飛進妖獸的血口之中。


    “嗬嗬,蚩幺,你要你的錘子,我可是還給你咯!”


    帝女清冷的聲音,透著一絲頑皮,挺起纖細的腰肢,一雙金色瞳眸透著嫵媚,然而嫵媚卻不達眼底。


    “嗷,唔唔!”蚩幺頓時緊閉了嘴巴,喉嚨處一個碩大的突起,隻見它雙手掐住脖子,額上青筋暴起,頃刻間兩隻血紅籠眼翻出了白色的瞳仁。


    幾個唿吸間,“咣當”魁梧妖獸掐著自己的脖子,猝死了過去。


    帝女一個仙人跳來到蚩幺身旁,玉手輕輕提起這個龐然大物,手腕輕揚,千金重的獸體便向著眾妖獸砸了過去。


    “帶著你們統帥趕緊滾迴去,順便告訴誇茯,膽敢再犯我神族,我定收了他的狗頭!”


    “滾!”


    隨著帝女的話音落下,眾妖獸見統帥已經氣息全無,立刻鳴金收兵,腳踏著黑雲倉皇逃去。


    站在九霄雲層的焱,不聲不響的望著這一幕,自從出生以來,就不知道情為何物的他,竟然心跳的難以自持。


    他想,他這是愛上了這名紅衣女子了嗎?聽她自稱帝女,難道她就是天帝唯一的女兒,也就是神族唯一的公主,羽嘉嗎?


    身為金龍一族的少族長,雖然一直生活在七刹海,但是神族的事情,他也略有耳聞,雖然沒見過這位公主,但是這位公主的豐功偉績,他還是知道一二的。


    真沒想到,今天隻是收到有妖族侵犯神族的消息,他才匆匆趕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看來這個公主並不是矯揉造作之輩,與其他那些隻知道撫琴弄歌,沒事繡繡花,養養草的神族女子大大不同。


    這位羽嘉公主是個有本事的,不僅桀驁不馴,長的也是傾城傾國,她會不會也愛上我呢?


    突然一聲長歎:“唉……”打斷了焱的迴憶,顏鈺醒了。


    “顏丹師,你感覺怎樣?”焱第一次對著顏鈺如此的溫柔。


    眼前從昏花一片,逐漸的清晰,乍然看到那頭白發,顏鈺“騰”的坐了起來,心中的恐懼再次傳來。


    “大大大,大人,在下沒事了!”顏鈺頓時失去了優雅的常態,眼中閃出慌亂。


    “顏丹師,你不要怕,這位就是我們丹醫門的老祖宗,焱大人!”東方朔滿眼含笑的望著顏鈺,一邊驕傲的看了看焱,一邊說到。


    嗯,不愧為我的老祖宗,一向自詡風雅的顏鈺,竟然見到焱師祖,也會露出這般驚恐的神色。


    一旁扇著扇子的白暝和腓腓,兩人心照不宣的對望一眼,瞧著吧,又有熱鬧看了。


    這倆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亂,看戲的不怕台高,如果穀幽蘭在場,肯定一腳一個,將他倆踢到西嶺山脈去監工。


    恢複了氣血的顏鈺,雖然不


    知道,這位焱大人為何對自己含有敵意,但是他也知道,這個人不好惹,如果想在丹醫門長久的待下去,實現自己的高階丹師之夢,桃李滿天下,就不能與他交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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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趕忙一個咕嚕爬了起來,跪在臥榻上,拱手深深一揖:“在下顏鈺拜見焱大人,多有得罪之處,還請海涵!”


    然……


    不怕事大的東方朔,像一個好奇寶寶一樣,瞬間抓住了顏鈺話語中的漏洞:“顏丹師,你何時得罪了焱師祖啊?”


    “啊?”聽到東方朔的話,顏鈺也是滿頭的淩亂,他是真的不知道哪裏得罪了這位大神啊?


    但是不管知道不知道,自己也要拿出一個伏低做小的態度不是,否則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怎好相處呢?


    正當顏鈺焦頭爛額的想著怎樣迴話的同時,焱眉眼含笑的站了起來。


    “朔兒,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與顏丹師初次相見,他哪裏就得罪了我?”說罷,還冷眼掃了一眼東方朔,心想,真是事多,哪壺不開提哪壺。


    東方朔見自家師祖瞪了自己一眼,也知道說錯話了,趕忙拍了拍嘴:“師祖,朔兒說錯話了,自請責罰!”


    說罷,單膝跪地,煞有介事的低下了頭。


    “好了好了,顏丹師肯定昨晚睡覺著了涼,今天才偶感不適,也不是什麽大事!”


    焱一邊說,一邊迴到椅子上坐下,他的這一句話,如同大赦天下一般,立刻讓顏鈺長長了舒了一口氣。


    “是是,焱大人說的太對了,在下正是昨晚睡覺著了涼,多謝大人相救!”


    一旁早已憋不住笑意的白暝和腓腓,頓時因為顏鈺的這一句驢唇不對馬嘴的話語,逗的捧腹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顏丹師,你就是偶感風寒而已,怎麽還如同救了你命似的呢?”腓腓一邊說,一邊笑的噴出了口水。


    白暝和焱立刻滿臉嫌棄的瞪了他一眼。


    “嗬嗬,是在下口無遮攔了!”顏鈺越說越錯,更是引來了眾人的狂笑,就連一直不苟言笑的焱,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這麽愣,這麽二的一個小小丹師,怎麽會讓丫頭喜歡呢?焱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還真是自己想的太多了,無理取鬧了。


    一場本不該起的小小風波,在眾人的大笑中過去了。


    顏鈺恢複了神色,也知道與這位焱大人的嫌隙沒有了,立刻神清氣朗了起來,也恢複了之前的風雅,紳士。


    焱親自請了顏鈺坐下,又給他到了一杯茶,這才又再次問向東方朔。


    “朔兒,你方才說的棘手的事情,是什麽事啊?”


    東方朔也喝了一口茶,說到:“師祖,我們在西嶺山脈的後山,發現了一個礦脈,礦脈邊上還發現了幾個泉眼!”


    “礦脈和泉眼?”白暝適時的插話進來:“這有什麽稀奇的,也不算棘手啊?”


    “迴稟白暝大人,這礦脈正是與京城山莊附近發現的礦脈相同,而且那幾處泉眼,我們也發現了奇異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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