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腓看著滿桌子噴香的菜肴,不由自主的吞咽下口水,又暗自摸了摸肚子,一臉為難的衝著焱和穀幽蘭說到:“焱兄,姐姐,這滿桌子的菜都要涼了,咱們能不能邊吃邊說啊?”


    看到腓腓的饞蟲都要被勾出來了,焱立刻抿嘴笑了笑,又輕輕拍了拍穀幽蘭的肩膀,柔聲說道:“丫頭,既然小腓餓了,那我們就邊吃邊談吧!”


    穀幽蘭點了點頭,剛要拿起筷子,就聽包房外傳來一個店小二的喊聲:“掌櫃,掌櫃不好了,京兆尹的衙役又來了!”


    “看來,今個這飯是不能好好吃了,二姐,你就待在包房裏不要出來,我們出去!”穀幽蘭話落,也沒等百裏湘雪有任何的迴複,一個瞬移飄到酒樓門前的一顆參天古樹上。


    此時,已到中午飯點,從古樹頂端望下去,酒樓門前各種裝飾的馬車排成了一排,馬夫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閑嘮著家常。


    在僅有兩人並排行走的過道上,方才那個領頭的衙役正皺著眉頭暗自思忖著什麽。


    由於正逢夏日,又是午時日頭最曬的時辰,此刻的古樹下也有三四個馬夫一邊乘涼一邊小聲的攀談著。


    “唉,光頭哥,你們太子爺今個真是得閑啊,居然也來九龍閣吃酒,難不成是有什麽好事?”


    “小墩子,你們家二皇子不是也來了嗎?隻許你們來,我們家太子就不能一時興起過來了?”


    “別逗了,光頭哥,誰不知道老皇帝重病已久,現在太子已經擔任了監國之職,你們太子那麽忙,怎麽會無事前來吃酒呢?你們說是不是?”


    穀幽蘭聽著樹下幾人的互相調侃,也即刻知曉了,今天九龍閣居然來了端木國的兩位重量級人物,怪不得京兆尹的衙役們沒有像往常一般橫衝直撞,而是站在門口望著一排排的馬車發呆。想來也是怕自己的無禮之舉會驚擾了太子與二皇子吃酒的雅興。


    穀幽蘭冷哼一聲:“這些皇家的鷹犬向來都是吃軟怕硬的!”


    心神稍微一溜號,一道輕微的靈力波動已經落在了身旁的樹杈上,隻見腓腓一手抓著雞腿,一手抓著鵝翅,滿嘴油光光的衝著自己傻笑。


    “瞧你那吃相,你是幾百年沒吃到肉了嗎?”穀幽蘭斜楞一眼腓腓,滿臉鄙夷的小聲說道。


    “倫家餓嘛!”腓腓啃了一大口雞腿,將他那張小小的狐狸嘴瞬間塞的滿滿的。


    穀幽蘭望著這樣的腓腓,頓時哭笑不得,一個閃身飄到他的身旁,湊到他的耳邊悄然說到:“小腓,京城知府跟那個少年公子交談的時候,你可有用記憶水晶記錄?”


    腓腓快速的嚼了幾下,又用袖口抹了抹嘴,隨即將狐狸嘴也湊到穀幽蘭的耳邊:“姐姐,自從上次白麟和墨麒用記憶水晶錄下了二公主和五公主暗中陷害你的事情之後,我從空間中拿了不少的水晶,這次啊,那個知府算是栽到我們手裏了!”


    穀幽蘭挑起眉尖笑了笑,小聲迴複到:“嗯,你這次幹的不錯,為了獎勵你,姐姐就將四公主嫁給你了!”


    腓腓一聽這話,雙腿一軟差點一個趔趄:“姐姐,咱不帶開這種玩笑的,好歹四公主是個大活人,你就隨隨便便的將她當成獎賞送給


    我了?”


    穀幽蘭聽言,立刻蹙起了眉頭:“怎麽,你不願意?那好吧,就當我什麽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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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這反悔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我沒說我不願意啊?”腓腓立刻瞪起了狐狸眼,大口的喘著氣。


    穀幽蘭順勢操起手給了腓腓一個拍腦勺,隨後幸災樂禍的笑道:“就知道你小子不會不願意,這麽好的媳婦,你打著燈籠都難找!”


    “那是,我家文鳳是這世間最好的女子!”腓腓一臉得瑟的繼續啃著鵝翅,絲毫沒有注意到穀幽蘭的臉色有所變化。


    “行了,別貧嘴了,快點吃完趕緊去!”穀幽蘭又瞪了一眼腓腓,見其一閃身消失了之後,隨即暗自嘀咕了一句:“真是有了媳婦就忘了娘!”


    此刻正慢悠悠的從酒樓裏踱步而出的焱,驟然聽到穀幽蘭不經意的自言自語,無奈的搖了搖頭。


    領頭衙役等了半天才見到掌櫃和一個紫衣男子相繼而出,立刻不耐煩的迎了上去:“我說,你們犯了事的倒是不著急不著慌啊?我們都來了半天了,你們怎麽才出來?難道是想惹怒我闖進去,將你們酒樓真的封了不成?”


    掌櫃看了一眼焱,又四下尋找了一圈穀幽蘭,見沒看到主上大人不說,就連焱公子也似乎沒有想要說話的意思,隨即神色淡淡的迴複到。


    “這位官爺,如果您要是真想封了我們酒樓,還需要等到本掌櫃出來嗎?”


    領頭衙役見眼前這位掌櫃,仍然是那副雷打不驚的神色,也知道此人不好惹,不是九龍閣背後有著天家貴胄的靠山,就是暗中有高人坐鎮。


    想到這裏,剛要開口說話,突然餘光中發現有一道冷森森的目光正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不由的打了一個寒戰,趕忙循著目光望去。


    隻見方才跟隨掌櫃一同出來的紫衣男子,正瞪著那雙紫色的瞳眸望著自己,雪白的頭發在正午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刺眼的亮光。


    “暈,這位公子怎麽瞧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他忽然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但一時又想不起來,趕忙懨懨的搖了搖頭,然而下意識的又覺得自己的內心有點慌亂不安,恐怕今天這件事情,沒那麽容易善了。


    但是既然知府大人給他派了差事,他又不能不按章辦事,於是又抖了抖手裏的鎖鏈,撇了撇嘴說到。


    “掌櫃的,今天太子殿下與二皇子都在你們酒樓吃酒,本官爺也不想擾了他們的興致,不過呢,知府大人給派了差事,我又不能不辦,所以呢,也隻好先委屈你跟我走一趟了!”


    說罷,猛然抖了抖鎖鏈,不容分說直直向著掌櫃的脖子上套去,可是雙手剛探出一半,還沒等罩向掌櫃的頭頂,就驟然發現自己不能動了不說,還有一股無名的威壓,瞬間壓的自己頭暈眼花,隱隱有要將他壓的粉身碎骨的趨勢。


    “噗,噗噗……”接連幾個響屁放出了之後,領頭衙役的麵龐也瞬即變成了豬肝色,一雙赤紅的雙眼瞪得老大,大張的嘴巴隻有出氣沒有進氣。


    幾個唿吸間,領頭衙役已經被壓得跪在了地上,雙手托著鎖鏈高舉著,全身上下隻有一雙突起的眼球還能動一動。


    在旁人看來,他似乎是跪在掌櫃的麵前請罪一般,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身上到底發生了怎樣駭然的事情。


    “頭,你這是幹啥,怎麽無端端的向犯人下跪呢?”


    領頭衙役身後的跟班們,本來是想等著老大鎖了掌櫃,然後幾人趕緊迴去交差,順便吃午飯。


    可是等了好一會,不僅沒瞧見掌櫃被鎖住,反而自家老大卻給人家跪下了,紛紛丈二摸不清頭腦,一臉的不解。


    “嗚,嗚,饒,命!”領頭衙役沒有理會跟班們的問詢,而是瞪著一雙突起的眼球,用力的咬著後槽牙,艱難的冒出了幾個字。


    又是幾個唿吸過去了,眼看著領頭衙役就要血崩而亡,焱這才收迴了威壓,隨即背起雙手又是一臉的事不關己。


    威壓瞬間被解除了,領頭衙役頓如被大赦了一般,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一邊無力的耷拉著腦袋,一邊拚命的喘著氣,那噝噝的喘氣聲,聽得一眾的跟班們,都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人狠狠的掐住了似的。


    半柱香的時間,就在一眾的跟班們,等待著自家老大喘勻了氣息中過去了,正當領頭衙役恢複了臉上的氣色,渾身又有了力氣,剛要爬起來,就聽不遠處劈裏啪啦的又跑來了幾個衙役。


    “頭,知府大人說,九龍閣的案子是誣告,讓我們即刻收班迴去!”


    “轟……”,腦子瞬間像似被炸開了花,領頭衙役剛喘勻了的氣息立刻又被憋了迴去,哏嘍一聲躺在了地上。


    眾衙役一瞧自家老大暈過去了,也顧不得掌櫃,趕忙七手八腳的抬起他,嘿呦嘿喲的倉皇離去。


    一場誣告在暗中開始,又在暗中結束,但是對於穀幽蘭來說,這場誣告並沒有完結,對於始作俑者還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


    草草的吃過了午飯,同楊安又攀談了一番,不僅了解了端木國當前的局勢,又聽了不少的花邊新聞,一時間雅間包房裏頻頻傳來笑聲,主仆之間也是相談盡歡。


    待穀幽蘭與焱和百裏湘雪迴到客棧之後,腓腓早已經等候多時,見到三人興高采烈,兩手空空的迴來了,自己倒是忙活了一下午,不僅沒吃飽不說還精疲力盡,頓時滿臉的不高興,一肚子的委屈。


    看到腓腓一臉的風塵仆仆,穀幽蘭也知道他辛苦了,與焱相視一笑,又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大堆的雞鴨魚肉擺在了桌子上,隨即打發了百裏湘雪讓她先去休息,焱又自主的烹了茶,兩人悠閑的坐在椅子上,看著腓腓狼吞虎咽,胡吃海塞了一番。


    一刻鍾過後,腓腓吃油了嘴,拍了拍圓滾滾的肚皮,這才心滿意足的露出了一臉的傻笑。


    穀幽蘭一邊輕噓著茶水,一邊頭眼不抬的輕聲問道:“吃飽了?”


    腓腓端起茶杯漱了漱口,又囫圇的“嗯”了一聲。


    “那還傻楞著幹什麽,趕緊說吧,那個少年公子什麽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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