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公西國的皇宮裏素幔高掛,哀樂頻傳,所有的皇子,公主,嬪妃,大臣以及皇親家眷都被傳到了宮裏,給駕崩的老皇帝守喪,一時間,哭號陣陣,冥紙滿天。


    趁著月色迴到客棧裏的穀幽蘭,焱,白澤三人沒有立刻休息,而是將一同跟來公西國的無憂和金鑾叫了過來。


    “主子,不久前聽到皇宮那邊傳來了喪鍾之聲,公西老皇帝駕崩了?”


    剛剛落座的無憂,破天荒的一本正色的問向正在床榻上盤膝打坐的穀幽蘭。


    穀幽蘭沒有迴話,而是閉著眼睛點了點頭,猶如一個入定的老僧一般,泰然自若。


    “嗯,瀾兒的這一招釜底抽薪正是將我們一統人族的計劃提前邁入了正軌!”白澤提著一把白釉藍邊的精致茶壺,正在慢悠悠的烹著茶。


    隨著滾燙的茶水倒入同樣白釉藍邊的茶杯之中,一股股嫋嫋的茶香伴著載滿靈力的梅花香氣,立刻彌漫在整個房間之中,似乎衝淡了從皇宮處傳來的屢屢哀慟,也給這悶熱的夜晚帶來了一絲清涼。


    “嗯,好茶!”坐在主位上的焱,閉著眼睛深深吸了一口茶香:“墨兄,你這道茶是用空間裏的雪山之巔的雪水浸泡了巫女峰上的一籠毛尖,又在第二道水裏添加了天池邊上的梅花香汁!”


    白澤將狹長的鳳眼眯成了一彎月牙,又勾起嘴角優雅的笑了笑,指骨修長的素手端起小幾上的一個茶杯,穩穩的遞到了焱的手裏。


    “焱兄不愧為浸淫茶道的高手,隻是輕輕一聞,就摸清了我茶水裏門道!”


    焱將茶杯送到鼻息下,再次輕輕吸了吸,隨即小小的抿了一口:“高手談不上,隻不過我素來喜愛梅花的清香罷了!”


    白澤點了點頭,又將其餘的茶杯分別遞給無憂和金鑾,“記得在空間裏的天池岸邊,我曾聽麒兒吟過一首描寫梅花的古詞,當真是千古絕句!”


    聽到白澤提到古詞,很少說話的金鑾立刻來了興致,端起茶杯大大的喝了一口。


    “墨兄,您把這首梅花的詩詞吟誦一遍好不,俺從小生長在蒼耳穀,對人族的這些詩詞歌賦也隻是偶有耳聞,還是國力大比的當天,麟兒和麒兒的一番臨場鬥詩,讓我大開了眼界!”


    “哦?鑾兄想聽?”


    看到金鑾搗蒜般的點了點頭,白澤揚起黛眉笑了笑,端的是翩翩風雅,思忖須臾,娓娓念到:“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擱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哎呀,真真是好詞!”金鑾一拍大腿,險些將手裏的茶杯打翻在地上,趕緊大手一翻,將茶盞放到一旁的茶幾上。


    “好詞?老金,你聽懂了嗎?就在這裏自詡騷客了?”無憂一臉嗤笑的掃了一眼金鑾,模仿著焱的模樣輕輕呷了一口香茶。


    “還別說,俺還真沒聽懂,不過,大猴子你要是聽懂了,你給俺解析解析,這首詞到底啥意思?”


    無憂一聽金鑾這帶有挑釁意味的說辭,皺了皺眉,暗自思忖片刻,剛要開口迴話,就聽


    床榻處傳來了一聲冷哼。


    “你們幾個大男人,沒事裝什麽文人墨客?什麽時候也學的這般曲藝風雅了?”站起身冷眼掃了一番幾大神獸,穀幽蘭端起茶幾上的最後一個茶杯,快速的喝了一口:“眼下有這麽多的事情需要商榷,你們不著急不說,還在這裏拈起了什麽花啊,朵啊,難道前陣子東方府門前發生的事情都忘了?”


    給幾大神獸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穀幽蘭重重的放下茶杯,轉身坐迴到床榻上:“一朵,兩朵,四朵爛桃花!”


    “暈……”


    聽到穀幽蘭再次提到爛桃花這三個字,焱,白澤等四人滿頭暈眩,立刻想起了不久前在東方府門前發生的那一幕,紛紛埋首低下了頭,不知道是因為真的心虛還是因為自己就是那幾朵爛桃花裏的其中的一朵。


    “好了,別整那些墨客的酸味了!”見幾大神獸都無言以對的低下了頭,穀幽蘭又將雙膝盤上,冷聲言道。


    “師尊,自上次你恢複真身之後,在內海中部將淳於國的二十萬水軍和艦船都扔到了空間裏,我記得你當時不是說,他們處於昏睡的狀態是七天嗎!”


    焱將身子靠在椅背上,一手摩挲著光滑的下巴,一手有節奏的輕敲著扶手:“是,不過在我閉關之前,恐防他們醒來之後會登陸上岸,所以我將所有的艦船都一一打上了結界,後來又讓腓腓做了一個還在內海中部的幻境!”


    蹙了蹙眉點了點頭,穀幽蘭給了焱一個讚賞的眼神:“嗯,這樣最好……眼下公西國的事情算是進行的很順利,我已經讓白瞑化妝成一個侍衛,跟隨在公西子鈺的身邊,這樣公西子鈺不會輕易的反水,也會時時記得我與他的交易!”


    “不過在公西子鈺臨走的時候,他已經答應過我,作為戰敗國的賠償,要將臨近西嶺山脈的三個郡縣送給我,所以眼下,丹醫門選址的事情可以提到議程了!”


    聽言,焱和白澤暗自喜悅的點了點頭,無憂和金鑾更是高興的喜上眉梢。


    “唉,這下好了,丹醫門可以重現昔日輝煌了,雖說當初主子召開第一屆丹醫門大會的時候,俺還隻是一隻八階聖獸沒有資格參加,但是此刻想起來真真是讓俺感到熱血沸騰啊!”


    “可不是嘛,我那時還在空間裏跟那些小妾廝混呢,現在想起來,沒親眼見證丹醫門的成立,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遺憾的搖了搖頭,聽到金鑾和無憂的一番感慨之言,焱暗自長歎一聲:“別說你倆,本尊當時還在閉關恢複,也沒有親眼見證過,說起來委實慚愧!”


    穀幽蘭側過頭,看著焱眼裏的那一抹失落和遺憾,心下不由的緊了緊:“師尊,您是丹醫門的開門老祖,又曾親眼見證過丹門昔日的輝煌,所以您無須慚愧!”


    “是啊,焱兄,您為丹醫門做出過傑出的貢獻,又煉製了“七彩落霞”如此神奇的空間法器,此次瀾兒將西嶺山脈奪了過來,從此以後“七彩落霞”就有了真正的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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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澤一邊給幾人陸續的添著新茶,一邊鄭重


    的說到。


    “嗯,謝謝丫頭和墨兄的開解,但是遺憾終究是遺憾,這是揮之不去的過往。”


    焱沉沉的說著,聲音中透出屢屢的哀傷,想到曾經跟自己本命契約的主人,一雙紫色的瞳眸又泛起了無盡的陰鬱。


    甩了甩頭,深深的吸了吸梅花汁味的茶香,將被焱攪亂的心湖平整了一番,穀幽蘭清亮的聲音打破了須臾的沉寂。


    “好了,都高興點,公西國的事情已經有了收獲,齊嶽國那邊也打理妥當了,夏央國有墨親自搞定,那麽接下來的淳於國和其他三個藩屬國,你們有沒有什麽好的建議?”


    又是一時間的沉寂。


    “丫頭,除了公西國,剩下的四個藩屬國,你是打算同時動手,還是逐個擊破?”焱皺著眉,紫色瞳眸仿佛一處無底的深潭,透著千般的深邃。


    “師尊,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快捷的方法?”聽到焱這神來一筆的提問,穀幽蘭的內心不由的有一絲雀躍。


    指骨有力的敲了敲扶手,焱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快捷的方法倒是沒有,但是丫頭,你可以利用自己的一技之長和現存的空間資源!”


    穀幽蘭眨了眨閃亮的雙眸:“一技之長,空間資源?”忽然靈光一現,猶如醍醐灌頂:“師尊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利用丹藥收買他們?”


    又是一聲無耐的笑,焱搖了搖頭:“非也非也,不是讓你收買,是讓他們臣服!”


    聽到焱的話,穀幽蘭似乎是被自己的想法裹挾住了,一時之間有點繞不出來,她不解的歪了歪腦袋。


    “不用收買,怎麽能讓他們臣服呢?”


    “你呀,總是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先禮後兵的道理你還不懂嗎?”焱拂了拂無褶的袖擺站了起來,慢步走到窗口下,望向不遠處的皇宮。


    瞬間理解了焱的言下之意,白澤一邊用靈力燒著從儲物戒指中提出來的雪水,一邊娓娓說到。


    “瀾兒,焱兄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你還記不記得,在百裏銜殤初登大寶之日,你不是讓他給齊夏大陸除了公西和淳於國的皇室,都暗中送了五品高級丹藥各十枚嗎?”


    見到穀幽蘭蹙著眉,還是一臉懵懂的點了點頭,白澤繼續朗聲說道。


    “自從你與鬼六鬥丹之後,你五品高級煉丹師的身份不僅天下皆知也是真正的坐實了,現在整個大陸所有的皇室,宗門和各大勢力,哪個不知道你五品高級煉丹師的身份?不僅所有的皇室都要巴結你,各大宗門和勢力也紛紛向百裏國送來了締結友好的文書。”


    白澤說到這裏,側過頭,轉過眸,眼中透著千般的問詢,那意思好像在說:“瀾兒,我都這麽說了,難道你還沒明白嗎?”


    “明白了!”騰的站了起來,思忖須臾的穀幽蘭幡然醒悟般大聲說道:“我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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