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繼續向著京城方向行駛,穀幽蘭拿出一本水屬性的武技研習著,白澤窩在她的懷裏打著有節奏的小唿嚕睡得很是香甜。


    碧荷得到了主子的指婚,滿心的陶醉在愛情的甜蜜中。


    白瞑自過了烏龍山之後就躲進乾坤空間的山洞裏,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四匹健碩的腳程馬拉著一個普通的車廂帶著一路的風塵,終於在第二天上午趕到了百裏京城---奉京。


    在距離城門一公裏的偏避角落收了馬車,幾人溜達著來到奉京的城門前。


    碧荷望著京城高大威嚴的城門兩眼流出一行熱淚:“皇後娘娘,我終於把公主給您帶迴來了。”周傑上前輕輕抱了抱碧荷,滿眼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肩膀。


    其實他早就從碧荷的嘴裏知道了,主子居然是百裏國的小公主,當知道主子從小就失去了娘親,後來又被皇帝發配到了邊遠的皇陵險遭遇害,周傑就發誓一定要為主子討迴血債。


    穀幽蘭看著這似乎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心裏不禁有些恍惚。


    白澤輕輕舔了舔她的手心,又在她懷裏拱了拱討好的哄著她。


    白澤似乎能感受到此刻穀幽蘭的心情,糾結煩悶還有一絲的怨懟,瞬間從它周身散發出一縷祥瑞之光,祥瑞之光迎合著天上的陽光,照在穀幽蘭的身上頓覺渾身舒適,那種絲絲的怨懟一掃而光。


    穀幽蘭知道自己又差點心生魔種,趕忙感激的將白澤緊緊的抱在懷裏,低下頭親了親白澤的小額頭。


    這時候白瞑不知道何時從空間裏出來,搖著扇子邁著紈絝公子的步子走進了城門。


    京城裏車水馬龍,到處都可以聽到攤販的叫賣聲,路邊的行人熙熙攘攘,不時的會有豪門貴府的馬車從路上經過,街道兩邊的商鋪裝飾豪華,商品琳琅滿目,公子、隨從、小姐、婢女到處可見,好一派的繁華。


    幾人隨著人流不緊不慢的向前走著,穀幽蘭看著京城繁華的景象不由的思緒翻滾。


    以後要壯大丹醫門創建屬於自己的暗勢力,不僅要在京城以及各大城市之間建立自己的信息通路、經濟樞紐。


    還要盡快找到一個適合丹醫門落腳的地方,眼下至少先在京城有個屬於自己的落腳點。


    以後人慢慢的多了,也不能總待在空間裏...而且最主要的是皇城她必須要迴去。


    至於怎麽迴到皇城,找那幾個兇手報仇拿迴屬於自己的一切,她還需要製定一番周密的計劃……


    心動不如行動,說幹就幹。


    想罷叫住了周傑,讓他跟碧荷先去尋幾處售賣的房產,隨後跟白瞑找了家不起眼的客棧要了兩間上房。


    叫了客棧的小二送了熱水準備泡個澡,剛進入浴桶泡了一會,就聽見房門的插關“啪嗒”一聲,隨後門開了一個小小的縫。


    穀幽蘭小心的從浴桶裏出來,心想是誰這麽大膽,敢在自己沐浴的時候悄然進來?於是隨手穿上長裙躲在屏風的後麵隱秘了氣息。


    這時隻見從門縫中探出一個男孩的頭,男孩左右看了看房間發現沒人,於是輕手輕腳的溜進去,看到放在桌子上的荷包,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拿起荷包轉身欲出房門。


    突然一道殘影閃過,房門口站著一個美麗傾城的女孩。


    男孩呆愣了片刻,隨後一個健步衝向窗戶打


    算從窗戶跳出去。


    穀幽蘭瞬間閃身飄到男孩身後,抓住男孩的右手巧力反扣。


    “哎呦哎呦!疼疼,你放手,放手啊!”男孩疼的呲牙咧嘴的大喊道。


    話音剛落,白瞑從隔壁房間閃身進來,當他看到穀幽蘭手裏抓了個男孩,男孩的左手裏還拿著一個荷包,他瞬間了然。


    隨即挑眉勾唇笑了笑,瀟灑的轉身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悠雅的搖起扇子,一派搖啊搖等著看熱鬧的悠閑。


    穀幽蘭看到白瞑的那副事不關己的做派翻了個白眼,隨即振臂聳推放開了男孩,男孩順勢趴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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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手撿起地上的荷包,用腳踩在男孩的背上,穀幽蘭居高臨下的問道:“說吧!你是誰?為何偷我東西?”


    男孩哼了一聲,趴在地上裝死,大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穀幽蘭看著男孩突然感覺有些哭笑不得:“怎麽?不打算說?還是不怕死?”


    男孩依然不語。


    突然一道銀光閃過,一枚銀針打在了男孩的痛穴上。頓時男孩痛的渾身抽搐,緊咬著嘴唇眼裏透著不屈。


    大約持續了2分鍾左右,男孩痛的昏了過去,穀幽蘭凝出一道水柱將男孩淋醒了。


    男孩醒來後發現渾身不疼了,也沒發現身上有任何傷口,看著房間裏的一男一女都在看著自己,他知道自己今天碰到了高手,於是幹脆盤腿坐在地上,仰著脖子看著房頂。


    穀幽蘭看著這個隻有十四五歲的男孩,渾身上下的衣服打著補丁而且蓬頭肌瘦,一看就是常年吃不飽飯營養不良,頓時心生憐憫。


    “喂,小孩,你叫什麽名字?”轉身坐在椅子上,穀幽蘭雙手抱胸看著男孩問道。


    “誰是小孩?你才是小孩,哼!少來這套,要殺要刮,隨便!”男孩轉頭說完又歪著脖子望天。


    穀幽蘭看著這個偷了自己東西還一副傲嬌模樣的男孩,瞬間感覺有些好笑。


    隨即看著男孩瘦瘦的臉,穀幽蘭搖了搖頭也沒在問,轉身走出了房門。


    不多會穀幽蘭又迴來了,隨後客棧的小二端著一大碗麵條恭順的走了進來,將大號瓷碗放到桌子上後,斜眼看了看男孩,轉身關上房門出去了。


    “餓了吧?吃吧!”


    男孩看見小二端著大碗麵條進來,麵條過油後的香味毫無阻礙的鑽進他的鼻翼裏,他開始不停的吞咽著口水,不知不覺的站了起來。


    這時忽然聽見女孩讓自己吃麵,不由的愣了愣,隨後眼巴巴的看著麵條,然後把心一橫又坐到了地上。


    “怎麽?你不吃?不餓嗎?”穀幽蘭詫異的問著,她明明發現他看著麵條吞口水,怎麽給他不吃呢?


    “哼,士可殺不可辱!”男孩一副大義凜然的迴答著。


    “撲哧”穀幽蘭趕忙用手捂住唇角輕輕笑了笑:“又沒讓你去死隻是讓你吃麵,你要是不吃我就倒掉了啊!”說著端起瓷碗準備出去。


    “唉!那個...你要是不要就給我吧,別倒掉了多可惜!”男孩急忙站起身說著,隨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看著眼前這個麵黃肌瘦的男孩,雖然他的初衷是要偷她的東西,但是穀幽蘭卻沒有一絲的厭煩,反而看著男孩傲嬌且帶著不屈的表情,不由的有些好感,想來也是個窮苦的孩子。


    “那你就吃吧。”說完穀幽蘭將瓷碗遞給了男孩。


    “我偷你東西,你不將我送官?還要給我吃的?”男孩接過瓷碗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


    “你先吃吧,吃完再告訴我為何偷我東西。”穀幽蘭溫柔的說著。


    男孩看著麵前這個美麗的女孩,不由得感覺她和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不一樣,看著她真誠的眼睛,驀然的讓他感到了一絲溫暖,於是支支吾吾的說了起來。


    原來這個男孩叫武陽,家住在京城附近的一個村落,他的父親是個傭兵,在他十歲的時候,父親在一次出任務的時遇到高階靈獸死了,母親得知父親死後一病不起,沒幾天就丟下他們兄妹二人撒手人寰。


    失去了父母,他和妹妹經常在村子裏挨欺負,於是就帶著妹妹來到京城投奔舅舅,結果舅舅不僅不認他們,還把他倆趕出了家門。


    他帶著妹妹無依無靠,就開始沿街乞討成了乞丐,後來跟著一幫小乞丐住在京城外的一個破廟裏,每天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


    這幾天他的妹妹得了風寒,他沒有錢買藥,剛準備進城給妹妹弄點吃的,就看到穀幽蘭一行,猜到她是有錢人家的小姐,於是就一路小心的跟到了客棧。


    看到穀幽蘭要了熱水準備洗澡,於是就壯起膽子準備趁著她洗澡的時候偷點錢給妹妹買藥。


    武陽一口氣說完,然後低下了頭,看著自己漏著腳趾頭的鞋子。


    穀幽蘭聽到武陽講述過後,隨即在心裏默默的哀歎,看來真是窮苦的孩子,想來也不是真的要偷她的東西,怎奈窮困潦倒為了救治妹妹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不過按理說這家客棧雖然門麵不大,但也不至於疏於管製,居然能夠讓一個小乞丐偷偷的溜了進來,想來這武陽也是有些手段,不過看那小二剛才的神色,應該是認識武陽的,但是她並不打算追究。


    想罷對著武陽說到:“你先把麵吃了,吃完帶我去看看你妹妹!”穀幽蘭憐憫的看著麵前的男孩,突然心裏有了個主意...


    武陽聽到這位美麗的小姐要去看自己的妹妹,趕忙快速的吃完了麵,隨後用袖子在嘴邊一抹說到。


    “小姐,你真的願意救我妹妹?如果你救了我妹妹,我給你當牛做馬!”說完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穀幽蘭趕緊將武陽扶了起來,隨即對白瞑使個眼色,兩人跟著武陽向城外走去。


    出了京城左轉,走了將近一公裏左右進入了一片樹林,樹林裏到處都是荒草覆蓋的無主墳地,墳地上散落著渾身黑色羽毛的烏鴉,三人從旁走過,驚起的烏鴉四散飛逃,瞬間林子的上空傳來一片呱呱的叫聲。


    跟著武陽又走了不多會,隱然看到樹林的深處有一座倒塌了圍牆的破舊古院。


    武陽推開古院陳舊的木門,木門發出吱呀的聲音,大門推開後入目眼前的是一座少了半邊房頂的寺廟,寺廟裏四處漏風,到處堆積著厚厚的積雪。


    來到寺廟最裏麵一個殘破的塑像下,隻見鋪著枯黃的稻草上躺著一個瘦弱的女孩。


    女孩大約有十一二歲的年紀,穿著一件看不出顏色的漏棉夾襖,蠟黃的臉上起著密密麻麻的水泡,幹巴破皮的嘴唇發出微弱的唿吸,寒風吹來女孩下意識的打著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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