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人聽著!”


    孟占山扒著沙袋,昏天黑地地一聲吼:


    “你們的老窩已經被我們占了,秦閻王已被擊斃,胡大教師己經被俘,你們還他娘的還傻乎乎的進攻什麽?……睜大眼睛看看,把形勢看清楚了再說!”


    說著,讓人把滿嘴是血的胡大腦袋押了上來。


    “各位,看清楚了沒有,眼前這位,就是你們的胡教師……至於秦閻王嘛,己經被打花噠了,抬上來怕驚了各位。


    我說各位!林鄉長和秦閻王誰仁義誰不仁義?你們心裏有數,這混世麵也得跟個好主子,就像這秦閻王,我們略施小計,就打了他個顧頭不顧腚,略一伸手,就砸了他的城!


    這樣的蠢貨,也配你們跟?況且他兩腿一蹬已經沒了命,你們也跟著他陪葬?


    好好想想吧,諸位,要投降的趕快投降,不願投降趕緊逃跑,至於還要進攻的,把招子方亮了,想想清楚再發熊!”


    大院外是一陣難耐的沉默。


    眾團丁愣了足足有一分多鍾,一個滿臉疙瘩的漢子在地上昂起頭來,嘶聲喊道:“錢爺,對方的話你應該都聽清楚了,我們不知道該怎麽辦,還請錢爺示下……”


    一個滿臉是血的漢子嗆咳了兩聲,冷酷地道:“你們……你們都給我聽好了,都給我衝,把這幫龜孫子生吞活剝了……為秦司令報仇!……”


    疙瘩臉漢子臉色慘白,有些失措地道:“可是……可是錢爺,人家占著地利,咱不是送死嘛?要不,要不咱降了吧,給弟兄們留條活路!”


    眾團丁一聽,紛紛應和道:“是啊,錢爺!給弟兄們留條活路吧!”


    錢爺聞聽,氣得暴跳如雷,扯直嗓門大吼:“混蛋,梁大亂,秦司令待你不薄,在你走投無路的時候收留了你,你……你竟敢反水?再敢胡言亂語,老子活剝了你!”


    疙瘩臉漢子冷森地道:


    “這嚇不倒我,錢爺,我梁大亂投的是明主,可你看看今天這陣仗,秦司令讓人家耍的團團轉。


    咱到了十字坡人家居高臨下,還手握人質,咱攻也不是退也不是,咱殺迴來人家又居高臨下,還攥著胡教師,咱又攻也不是退也不是,這他娘打得什麽仗?


    反正秦司令死了,我梁大亂犯不著陪葬,弟兄們,咱們改投林鄉長了!——”


    “就是,改投林鄉長了!——”一部分團丁大聲應和。


    錢爺一聽,氣得嗷的一聲,像瘋子一樣吼道:“好畜生,老子斃了你!”


    猛聽“去你媽的”一聲喊,梁大亂搶先拔槍,“弟兄們!想活命的就給我打!幹掉姓錢的!”說著揮動二十響大肚匣子,“啪啪啪”一連串子彈朝錢爺打來,正中錢爺肩頭。


    “哎呦!”錢爺慘叫一聲,隨即就地翻滾,一邊還擊一邊大喊:“弟兄們!給我幹掉叛徒!給我打!”


    團丁們一陣狂唿亂叫,雙方的擁簇各自被動員起來,相互間打成一團。


    “轟——轟轟!”隨著幾聲巨響,十來顆手榴彈先後爆炸,團丁們被炸得肢離體碎,屍骨和血肉伴著彈片四處橫飛,濃煙中透出一陣陣哀嚎。


    ……


    突然傳來的喜訊,讓林老爺子完全陷入了狂喜,他親自帶人迎了出來。


    一場打虎鎮大捷,自衛隊繳獲槍200餘支,繳獲輕機槍1挺,還有大批糧食和彈藥,最重要的是,去除了一個心腹大患。


    當晚的慶功宴上,林家大院內燭火通明,除了留守秦家大院的薛繼勇和幾十個兄弟以外,其他頭目均有參加。


    主桌上,林老爺子坐在上首,旁邊是孟占山,然後是林子雄,林清兒和大水。


    林子雄說得眉飛色舞:“哎呀爹,您不知道,這一仗我們打的牛透了,整個把狗日的耍得團團轉,他們人多槍多卻根本使不上勁!”


    大水說:“是啊林老爺,您不知道,我們學了一把狼,在上坡的時候把狗日的堵在半山坡上,他們推著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隻能乖乖繳槍。他們的援兵好不容易到來,我把肉票往坡上一擺,這些家夥立馬就傻了眼,剛想進攻,老窩那兒又響起槍聲,趕忙接茬往迴趕,真是笑死我了!”


    清兒很不痛快地說:“嗨,都怪我,沒有看住師哥,他不等孟大哥他們迴來就非要進攻,結果害得孟大哥負傷,還折了好多兄弟!師哥後來衝殺進去,還濫殺無辜,殺了秦閻王也就算了,還把他一家老小都殺了,要不是哥哥及時阻攔,他還要殺那些傭人。”


    林惲軒一拍桌子:“不像話!簡直不像話!”


    林子雄卻不以為然,幫忙解釋道:“唉,也別全怪二堂主,他報仇心切,死了好多手下不說,腦袋上還挨了一槍,好深一道血槽子呢。”


    清兒不滿地看了林子雄一眼:“那又怎樣?就會好勇鬥狠,你看人家孟大哥,後來不知用了什麽方法,團丁們居然自己打了起來,真是笑死人。


    “噢?還有這種事?”林惲軒大為驚訝,臉上擠滿了疑惑。


    林子雄大大咧咧地說:“可不是嘛?爹,你不知道,我孟大哥這一計那一計的,把狗日的耍得團團轉,要不是薛繼勇沉不住氣,傷亡還要小得多。爹,我決定了,把大堂主之位讓給孟大哥做,我跟著他幹,好好學習學習。”


    孟占山連忙抬手製止:“別,千萬別,你們林家肯收留我,還以誠相待,我已是感激不盡,你們對我的幫助就到此為止,若再進一步.則讓我無地自容,我是斷然不會接受的!”


    林老爺子終於開口了,他捋捋胡子,正色道:


    “老弟,我林惲軒看人極準,你老弟是個打仗的行家,誰不用你那是他們的損失。


    而且,你是非分明,恩怨分明,你肯幫我,是看我還不忘做人的本份,湊合著還能做個還算不壞的人。


    既然如此,老弟,你就幫人幫到底,現在生逢亂世,邪惡橫行,你老弟好歹幫我主持一方公道,讓百姓能苟延殘喘,那麽,你老弟就功德無量了。”


    孟占山歎道:“唉,老爺子,幫您沒問題……隻是沉沉心事北南東,一睨人材海內空,壯歲始參周史席,髫年惜墮晉賢風,功高拜將成仙外,才盡迴腸蕩氣中……老爺子,你能明白我的心事嘛?”


    林老爺子像是看透了孟占山的心思,正色道:


    “好,好……老弟,你很自謙,但由此也可見你的人品和內涵都是不同凡響……老弟,既如此,我們又何必拘泥於形式,讓這庸俗不堪的大堂主一職拖累你呢?……


    好,你就在我這兒好好修煉,但願有一日,你能萬一禪關砉然破,美人如玉劍如虹……”


    林子雄老大不悅地道:“爹,你和孟大哥一唱一和的,淨說些不著邊際的話,讓我們幾個好生難懂,我說,就不能好好交流?”


    林老爺子哭笑不得,罵道:“唉,我那不成器的兒!虧你也讀過書,你以為你孟大哥憑空就這一計那一計的,那是飽讀兵書的結果,你想跟人家學,就得先提高提高自己,省得人家對牛彈琴。”


    清兒展顏一笑:“爹,你忘了,哥哥他就是屬牛的,可不就是對牛彈琴嗎?要我看呐,讓他多讀書,簡直就是按著牛頭喝水——勉強不得。”


    林子雄大怒,作勢要打,清兒一下子躲在老爹的身後,嬌笑道:“爹,你看呐,哥哥這牛脾氣……”


    林老爺子眉開眼笑:“瘋丫頭,好!比你哥哥有學問,但你還是要跟你孟大哥多學學。”


    清兒嫣然一笑:“我會的,爹。”轉頭又衝孟占山道:“孟大哥,你瞧,爹給我下命令啦,你得把身上的本事全教給我,要不然,我就不放你走。”


    孟占山笑了笑:“哎呀,我可是被套上緊箍咒啦。”


    林子雄壞笑了一下,恿挪道:“孟大哥,豈止是套上了緊箍咒,以我妹子的智商,恐怕是要跟你一輩子啦!”


    清兒臉蛋兒一紅,嬌羞的往林惲軒懷裏一鑽,不依地道:“我不來了,爹,你看大哥呀……”


    林惲軒哈哈大笑:“哈哈,孟老弟,你果然沒有食言,這才多久,就給了我一支好的自衛隊,外加一個乖乖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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