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視察,看了晉陵支柱的紡織產業鏈,看了農機生產,看了已經開始大規模機械化耕作的平整土地等等。在職工的大食堂吃了飯,跟職工們親切交流。


    去了養老院,福利院,慰問了老弱病殘人士。看了晉陵整理出來的曆史文化,去到了烈士陵園,看了對於各種烈士的詳細記錄,慰問了烈士家屬。


    也去看了分房的職工的居住環境,看了城裏住板房的環境,去到城外看了負責農業生產的人的環境,也去了還留守在村裏的老人孩子們的環境。


    在這個過程中,自然也了解到了人們的吃穿用度是如何水平,糧食產量多少,縣內道路的建設水平等等。


    對於晉陵的發展情況表示了肯定,對晉陵的領導勉勵了一番,也詢問了目前遇到的一些困難。


    這種好機會當然不會錯過,能不能解決先不提,得有困難要說,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說。於是王言好一通長篇大論。


    除了先前說的合並周圍兩縣的事,他說了更加詳盡的理由,充分說明了好處,此外還提出了嬰幼兒奶粉的問題。表示想要在內蒙古大草原、西疆的天山兩地,成立乳業公司,研究奶牛,研究更好的奶粉,供應給晉陵的兒童,而後惠及全國的兒童。


    同時對於之後的研究、運營做出了說明,表示會推出最低端的奶粉,如同衛生巾、衛生紙那樣的廉價,守住奶粉的底線,保證奶粉的良心。


    此外還有相當重要的銷售渠道的問題,這是一個急需解決的事情。提出想要開設晉陵名牌的直銷門店,全國連鎖,統一配貨、統一管理。不僅方便了晉陵產品的銷售,還能提供數以萬計的工作崗位雲雲……


    已經到了年根兒,晉陵縣城更加的熱鬧了。


    專門給外來商販開設的市場,又一次的容納不住來此賺錢的外鄉人,又是從市場的位置,排到了政府辦公樓那邊。攤位比起前幾年,也更加的密集起來。


    還是那個理由,晉陵的富裕全國皆知。這幾年在晉陵賺了錢的人太多太多了,導致的就是每到過年的時候,全國各地都有膽子大的人大老遠的跑過來。而晉陵又從來不趕人,交錢就能擺攤,交錢就能住宿,交錢就能在飯店裏吃飯。所以這邊的規模,是一年比一年大。


    也不僅僅是擺滿了市場到政府大樓的這一條街,在相鄰的街道,同樣擺滿了去。如果不是如此,政府門口的那一條主幹道,能從東擺到西。


    而為了做好服務,不讓這些外鄉人露宿街頭。晉陵這幾年也蓋了一些賓館,當然賓館是按照平時的外來人口住宿準備的,趕上過年這麽多人,肯定不可能全住下。


    於是就提供帳篷、熱水等等,還有的則是給安置到廢棄的還沒有拆除的廠房中。解決了住的問題,剩下的吃喝就好辦了。晉陵的國營飯店賣盒飯,除此外,這兩年王言更豐富了吃食,大菜小菜名吃小吃,早有的,現創的,已經很齊全了。


    單就吃這一項,目前晉陵的條件可以說已經基本成熟,在花樣上不比四十年後差。在味道上,都是選拔出來的人,經過了培訓,是不差什麽的。


    在服務上,人多的時候忙不過來,會有退休的老職工按需幫忙。尋常時候,一個店裏兩個人幹的就挺好了。稍稍忙一些,也可以提出讓食客自己收拾桌子、洗碗。甚至於有空閑的人,也可以直接在店裏幫忙幹活,迴頭自己去登記領錢。


    操作起來還是比較靈活的,當然主要也是晉陵人民的思想覺悟在線,他們都很理解‘集體’的概念,很明白晉陵的生產生活方式。


    總的來說,大量的外來商販給晉陵提出了一些問題,不過都被很好的妥善解決了……


    街上人潮洶湧,警察、民兵,甚至是縣裏的內衛也被拉了出來站崗巡邏,在這種時候,肯定是不能鬆懈的,要保障人民安全。公職人員全部都沒有假期,都在維持秩序。


    縣裏的消防也全部待命,以防止各種的火災。不論是城裏的煙花爆竹,還是工廠的各種事故,這種時候都是高發,還要積極預防,快速響應。


    說到底,就是年底了,人民放鬆了,難免有些疏忽大意。都可以理解,也能克服。


    和市場這邊一樣熱鬧的,是汽車站、火車站,有的人要去外地,有的人則是迴來家鄉。真是摩肩接踵,人潮洶湧。


    在縣裏通往市裏的柏油路上,也是一樣的人流密集。有人去市裏購物,有人去市裏溜達,有人去走親訪友,市裏也有人來這邊逛街,來這邊購物,來這邊訪友,甚至是來這邊賣東西。


    晉陵已經放假了,除了不能停工的崗位進行串休以外,其他的崗位都休了五天。時間還是很寬裕的,人民閑著沒事兒,也就都上街了,哪哪都是人,熱鬧的很。


    “哎呦,王廠長,這是深入群眾,發現問題呢?”


    陳平原撞見了拿著相機,在街上到處拍照的王言。


    “哎,是這麽個話。過年是對我們晉陵的考驗啊,千萬不能鬆懈。”王言哈哈笑,舉著相機招唿道,“來,看鏡頭,給大家拍個照。這以後啊,都是咱們縣裏的曆史。能照相了,就要多拍,今年的景,明年可是不再有了啊。”


    “咱們晉陵肯定是越來越好的,沒有就沒有吧,我是覺得啊,過去沒什麽留戀的。哪像現在啊,人民吃的好穿的好,看著就精神。”陳平原也是笑的開心。


    現在城裏的熱鬧,都是縣裏負責的,晉陵是純粹的服務型政府,就是解決民生問題的。


    王言跟陳平原等人聊了一會兒,沒再打擾他們工作,繼續往人民群眾中去了……


    年後,三月份,有關於晉陵合並周邊兩縣的請求,得到了北京的同意。先實行王言說的,合並了兩縣的所有工廠,整合資源,同時晉陵將一部分的產業轉移出來。定下的時間是十年,也就是在九三年底,要徹底的完成三縣合並立市的工作,由徽省直接管理。


    消息一出,別人沒什麽感覺,最受傷的隻有晉陵上級的市了。本來就管不了,現在更是要成為省直屬的縣級市,徹底剝奪了所屬市對於晉陵的管理權。


    最高興的,就是晉陵三縣的各級領導,直接立地提半級,集體升天。


    北京要比晉陵更有魄力,王言想要緩慢合並,北京同意了,但是同時也直接批準了以晉陵為主,對其他兩縣全方位的進行改革。


    換句話說,現在其他兩縣都要聽晉陵發號施令。再換句話說,晉陵要掏錢了。兩縣的各種基礎建設,晉陵都要拉起來。


    這是好事兒,因為晉陵內部的資源調動,就相當於國家內部的資源調動,都是左手倒右手。任何東西,隻要是三縣之內的,在三縣的土地之上的,包括土地,全都是不花錢的,成本隻是勞動力支出,所以真的很便宜。


    整體的規劃,還是以現在的晉陵為主,今後兩個縣的人口也將主要集中到晉陵來。同時也會有集中的工業區,算是衛星城市。下邊的鄉鎮單位全部取消,農林牧漁實行工作站,一個站有個幾百人,負責對應區域的農林牧漁的生產等事項,有相關單位統一管理。


    在過程中,則是按照晉陵發展起來的過程走。即先一步步的讓農村人口進城,跟晉陵職工相同待遇,減少農村的分配,提升農村人口的收入,同時進城職工又能較高收入的養活自己、貼補家用。一切都按照晉陵走過的路來走,再配合大規劃,逐步進行調整。


    總而言之,隨著合並兩縣的事提上日程,增加了幾十萬的生產力,晉陵有了更加強大的生產能力,供貨能力也更強了,賺的當然也更多了……


    一時間,三縣之地全都熱火朝天的幹了起來,都已經在期盼今後更好的日子了……


    五月,北京給了批文,允許晉陵在全國建設直銷店鋪。解決了晉陵亟需的銷售渠道問題。


    王言親自設計了裝修方案,當然還是按照後來通行的那般極簡的風格,外麵一定要有大大的明亮的玻璃窗,可以讓人一眼看到店鋪內的東西。


    同時也配套的搭建了物流係統,貨車則是早都在準備了,一方麵自己配送,一方麵也借助現有的貨運。既有陸路,也有鐵路運輸。當然做不到後來那麽快,這是全國交通的問題,畢竟現在相對來說條件還不成熟。


    這時候也已經臨近了畢業季,除了國家分配的,也還是有許多大學生寫信自薦。


    晉陵今年的情況不同之前,畢竟多了兩縣人口,排隊的人太多,不可能再給大學生插隊分房了。隻能是盡量的照顧一下,慢慢的等著房子一棟棟的蓋。


    但多了兩縣人口,其實建設速度更快了。畢竟人力充足,同時晉陵的工廠擴張,賺的錢也更多,可以投入到職工房建設上的資金也更加的多。綜合來看,其實也還是正常的排隊而已,並沒有想象中要拖的那麽許久。


    所以第一次大學生入職,就相當於是千金買馬骨了。今次招聘的時候,也明確的說了這些問題,愛來不來。


    現在晉陵有這個資本,因為想要來晉陵的大學生太多了,以致於影響了各地高校的分配工作,最後國家不得不出麵,綜合了各個大學的情況,給晉陵劃了線,除了分配的五百人以外,最多隻能再招五百個本科生,一千個大專生。


    也就是說,想要招一個本科生,就必須搭兩個大專生。要不然晉陵根本不要大專生……


    盡管這有些對不起王某人本身的大專學曆,但事實就是如此。在競爭激烈的時候,大專就是這麽落敗的。


    當然現在的大專跟以後的大專不一樣,學生也不一樣。現在讀大專的學生,是真學習。他們也是真的可以幹工作的,是真的有相關的知識的。


    相比起來,王某人是要汗顏的,他隻是有個大專的文憑而已……


    也是在這熙熙攘攘之中,六月下,王言被召入京。


    這一次的事情,是晉陵之前遞交上來的成立晉陵銀行的申請,相關單位已經議論了半年多,大致的有了方略,召王言入京讓他做一個最全麵的,也是最後的陳述,給相關單位最終的決策做一個補充的意見。同時也有相關的晉陵的其他一些事情,他也要再匯報一下工作。


    簡而言之,就是報告寫的還不夠,北京想要知道,晉陵到底要幹什麽,怎麽幹。


    事情還是很急的,王言到了北京,還沒有去找宋運萍,就被拉去開會了。一連開了多天,同時他也又做了一次報告,但是有關事情還是沒有定論。


    王言卻也不著急,因為這一次被召入京的時間比較好,正是趕上了宋運萍畢業時候。來一趟,兩件事都辦了,還是不錯的。


    “都完事兒了?”


    “過幾天畢業答辯,之後就可以走了。”宋運萍躺在王言的懷裏,“你這次在北京呆多久啊?”


    “不知道,反正沒讓我走,說不定時的還會叫我開會,這不是隻能等著麽。反正也沒什麽事兒,多留幾天也好,你在北京光顧著學習了,估計也沒去多少地方,沒吃多少東西,咱們倆溜達溜達也是個好事兒。”


    “行,聽你的。”


    宋運萍滿口答應,盡管她都已經去過了,也吃過了。


    之前宋運輝送她到學校,他們姐弟倆逛了逛,這幾年的過程中,也跟同學在外走了走。至於吃喝,王言給了她不少錢,什麽東西吃不上喝不上。


    不過她不說出來,因為跟王言去的每個角落,都是第一次,她願意陪著王言沒意義的到處閑逛……


    王言又怎麽會不知道宋運萍的想法呢,但正如他所說,反正也沒事兒,壓壓馬路嘛。說起來,他也有一段時間沒有看過八十年代的北京了,正好得閑,又身在北京,自然就溜達溜達……


    於是在宋運萍答辯完畢,領到了畢業證以後,宋運萍就收拾了行李,告別了相伴四年的同學、室友,隨著王言去到了他住的賓館。倒也不是什麽特別的地方,是在徽省駐京辦,來京他基本都在這裏。


    如此又在京城多留了半個多月,王言和宋運萍每天都在到處逛,還跟駐京辦那邊弄了個車,跑去爬了長城,看了周邊的一些地方。王言拿著相機,到處拍拍拍,留下了許多的影像。


    真說起來,兩人結婚多年,這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在一起娛樂,算是遲來的新婚旅行吧。


    又去參加了幾次會議之後,王言終於得到了結果,取締晉陵信用社、合作社,允許晉陵開設銀行,名稱為‘晉陵人民發展銀行’,簡稱‘晉發’。這個名,還是很吉利上口的。銀行歸屬於晉陵縣政府,同時國資要參股三成。


    有關銀行的各種設備等等,去年就采購了,籌備工作早都在進行,隻等北京同意。


    王言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打了電話迴去,讓晉陵那邊快速推進。


    他也跟宋運萍拿著大包小包的行李,離開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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