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楊定迴到客棧在自己的桌前喝茶,同時讓陳安去忙《奴隸法案》的修改條令。


    陳安出門。


    “大人。”


    看到陳安走來,一名身穿青衣的年輕人迅速靠近。


    “燕子?”


    陳安看到來人麵露古怪:“你怎麽來了?”


    “鎮南關出事了。”


    燕子一臉凝重的說:“鎮南關東邊的壙州鬧了山匪,鎮南關守軍被調了大半去壙州鎮壓了。”


    “什麽?!”


    聽到這個消息的陳安表情一下沉重了起來:“消息準確?”


    “是。”燕子頷首說,“錦衣衛飛鷹傳書來的,現在鎮南關守將得到了兵部和樞密院調令,卻不敢隨意的北上。都在等著五羊城方麵的指示。”


    “好了,咱家知道了。”陳安沉沉點頭,“看來今天這件事情必須要陛下親自迴去處理了。”


    陳安有一種預感,不大好的預感。


    山匪出來的太及時了。


    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畢竟壙州北部山區比較多,陳安感覺這些山匪很可能是保守派世家的私兵。


    這麽鬧的目的怕是皇帝的行蹤暴露了。


    “你先下去。”


    揮了揮手讓自己的手下離開,陳安略作沉吟,就來到楊定身邊將壙州鬧山匪的事情說了一下。


    楊定聞言也不驚訝,無喜無悲的喝了口清茶說:“山匪是真的匪嗎?壙州被部山區的地方軍也不少,難道他們不能自己鎮壓?”


    “這……但兵部的指示是讓鎮南關支援,並且調令還通過了樞密院調令。”


    陳安說話的時候悄悄看了一眼皇帝。


    這件事情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這麽簡單。


    樞密院理論上不應該直接調撥山匪,地方的山匪叛亂之類的一般都是兵部直接調撥鎮壓的,而樞密院隻負責常備軍的調遣。


    但現在兩者聯合出手,陳安總覺得不對勁。


    像是有什麽陰謀在裏麵。


    “能得到的資料太少了,此事就暫時不管了。你去擬一份天下大元帥的元帥令,立刻去興陽府調兵南下,帶進來之後直插此地,將本地的周家勢力全部端了。”


    楊定敲了敲桌子冷笑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麽,隻需要將龍和端了,私底下的所有牛鬼蛇神都會冒出來。朕倒要看看是夏千秋同遲華恩同流合汙了,還是周通海跟遲華恩沆瀣一氣了。”


    陳安明顯驚了一下,在楊定斜睨的目光之下,立刻低頭趕緊應喏退下。


    很顯然,如果是第一條,那麽兵部等於和遲華恩同流合汙,這就意味著二皇子楊商的派係正在成形。


    夏千秋就不能繼續擔任兵部尚書,因為遲華恩已經掌握了樞密院的參謀部,這可是要害的實權部門,再掌握地方軍的全部軍權,那遲華恩還不得上天?


    但如果是第二點,也不是什麽好事。


    因為這背後的則是保守派開始全麵擁抱二皇子派係,決定放棄以前的固守,準備開始下注未來了的同時,借助遲華恩的實力,完成對於地方政治力量的固化。


    相當於周通海和二皇子的天然盟友準備好了黨爭準備。


    總之,不管以上哪一點,都不是什麽好事。


    至於山匪的來曆。


    不需要知道。


    因為楊定又不傻,地方山匪在這五年連續被他下旨剿滅懸賞,全部按人頭算軍功,可以說山匪的活路幾乎沒有。


    現在還有落草為寇的家夥那得是多想不開?


    所以隻是一丁點的資料到了手裏,楊定都能想到這批家夥的來曆是什麽。


    無非就是保守派們手裏的私兵。


    而壙州西邊的山區地帶,正好是朝堂保守派李氏、崔氏的地盤。


    這兩個氏族又都是周通海的鐵杆支持者,隨便推算一下,楊定也知道自己是暴露了行蹤。


    “看來三廠一衛的反偵察能力不行啊!朕才出來幾天?全部都暴露了。”


    正在退的陳安聞言停住腳步,躬身問道:“那陛下是否申飭一下三廠一衛?”


    “發密旨申飭一下,另外下去之後整備一下車馬,南下迴五羊城。”


    楊定說完繼續淡定的喝茶。


    “喏。”


    ……


    當天下午。


    楊定的車馬開出了龍和縣,附近監視的人對視了一眼,立刻就有人上樓,確定楊定上車離開了,立刻去報告。


    龍和縣,周府。


    玉仁先生手裏捏著折扇敲了敲手掌,聽著下邊的報告說皇帝已經離開了龍和,朝著西邊的去了,不由得皺眉說:“確定是朝著西邊去了?”


    “末將可以肯定,確實朝著西邊去了。”


    手下篤定的說道,眼角的傷疤微微抽動,看起來十分兇神惡煞。


    “西邊?看不懂陛下的決斷。”


    玉仁先生略有感慨的說,“這位陛下可跟之前那個不一樣,無論手腕還是認知,無不是上上之人。他絕對不會是心血來潮跑來龍和縣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小地方,你們繼續安排人跟蹤追隨,時刻向我迴報。”


    “是。”


    手下點了點頭,但還是疑惑的問道:“難道陛下就不能來遊山玩水嗎?”


    “遊山玩水?”玉仁先生嗤笑道,“若是陛下正是遊山玩水就好了。但龍和縣有什麽美景值得文人騷客賞完的?”


    “這……”


    “沒有的。要走也是去興陽,去西疆,走走天上第一的華夏渠,或者去南邊過白花石灘。龍和縣除了山多,又有什麽美景?”


    也不等手下人反駁,玉仁先生就讓手下離開去盯著皇帝的舉動。


    “不知道龍和縣的水泥、玻璃都暴露了,如果是的話,那隻能盡快清理掉相關的人了。”


    玉仁先生思索片刻:“可惜那個愚蠢的信王就這麽死了。若是不死,這靖國也不至於這麽難以控製。還有就是不知道主公準備好了嗎?如果皇帝這邊有所異動,除了那條路,別無可選了。”


    想到這裏,玉仁先生都忍不住神情變了幾次:“還有辰西,明明就該死了,為什麽現在還活得好好的?皇帝留著他到底有什麽盤算?”


    想不通。


    玉仁先生是真的想不通留著辰西有什麽用。


    那個家夥根本就是一個炸藥,不管是對靖國還是對於他們這些參與了信王案的人而言。


    原本玉仁先生和周通海都盤算好了,隻要辰西他們一起完蛋了,那麽他們周家就能穩如泰山。


    可楊定就是沒有弄死辰西,弄得他們現在整天疑神疑鬼,生怕楊定秋後算賬。


    原本還指望辰國能拖幾年,結果辰國自己還沒玩多久把自己弄崩了。


    眼下,也隻能死中求活了。


    隻希望靖皇能安穩的處理後續的事情,至少保證未來周家光榮致仕。


    否則隻能給皇帝升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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