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自然是自己許久未曾見過麵的姐姐安瀾。


    矮的……就是姐夫。


    說來也是奇怪了,自己到現在為止,都還在不知道姐夫的名字叫什麽?


    唿延長歲覺得自己不能刻意的去打聽自己的姐夫究竟是大漢哪一位勳貴的嫡子。


    如果姐夫願意說的話,那一定會告訴自己。


    但是,如果姐夫不願意說的話,那就說明,姐夫覺得沒有告訴自己的必要,或者是……時機未到。


    一個善良的人,就是如此。


    他自己就會找出各種善良的理由。


    反之亦然。


    “小弟。”


    安瀾走進帳篷中,看著站起身來的唿延長歲,輕輕的叫了一聲。


    唿延長歲走上前來,看了看姐姐,輕聲道:“阿姊,你一切都好嗎?”


    “一切都好。”安瀾憑心而說:“在這裏,確實比在草原上舒服許多。”


    唿延長歲眼角的餘光看到矮矮的姐夫走了進來,心中略顯無奈,這或許是因為有了姐夫的原因。


    所以,在異國他鄉,也覺得比在草原上更加令人舒服麽?


    “姐夫!”


    唿延長歲微微點頭,看向了劉盈。


    他果真很聽劉盈的話,一家人,不搞這麽多的虛禮。


    安瀾聽到“姐夫”之後,整個人在鐵甲下的身體,都有一些輕微的停滯。


    好在,她平時給人的感覺就是木訥冰冷。


    所以,這會兒就是他的親弟弟的安瀾,都沒有察覺出來她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劉盈微笑著點頭道:“走,姐夫帶你去擼串!”


    看著一高一矮兩人熱情地走出軍帳以後,安瀾的唿吸這才恢複了過來。


    ”姐夫……”


    她看著矮個子的人,眼裏露出些許異樣之色來,麵癱臉上,也是露出來了一抹笑容。


    安瀾本身很好看,不論是身材還是容顏,都是臧兒羨慕又痛恨的那種。


    笑起來的時候,就更好看了。


    隻是她經曆的那些生活,遠遠不是一個正常公主應該經曆的生活。


    所以,她的臉上幾乎看不到任何笑容。


    劉盈覺得,這樣的人活不長的。


    因為心中背負了太多,早夭幾乎是這一類人難以逃脫的宿命。


    所以,劉盈覺得,自己應該給安瀾的生活帶來一些光芒。


    貪圖美色麽……


    劉盈完全不否認。


    自己身為一個太子,未來的大漢皇帝。


    貪圖美色怎麽了?


    接著奏樂接著舞這話,遲早要在未央宮裏邊喊起來。


    很快,三人來到了擼串的帳篷裏邊。


    劉盈看得出來,這應該是軍卒們重新搭建起來的,而不是隨便去重新找了一個帳篷。


    規格方麵,與自己之前的帳篷似乎隻是小了一點而已。


    唿延長歲安坐下來,恭敬地給劉盈斟酒,隨後給姐姐安瀾斟酒。


    最後,才輪到自己。


    “姐夫!我雖然跟著師父學過了幾年的禮儀,但是終究不算是一個機敏的人,可是,我卻也覺得,姐姐選擇了姐夫,姐姐的眼光終究是不會錯的!”


    “姐夫!”


    唿延長歲高舉酒樽:“我滿飲此杯,祝你和姐姐白頭偕老!”


    伴隨著唿延長歲咕嘟咕嘟,大口喝酒的聲音響起了以後,整個大帳中安靜的可怕。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唿延長歲。


    靠山和嬴月兩人錯愕的對視著,似乎都在對方的頭頂上看到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姐夫?”


    “殿下和安瀾統領……”


    “居然是這樣的關係啊?”


    “原來你是這樣的安瀾……居然和殿下有一腿?”


    “原來你是這樣的殿下……居然和安瀾有一腿?”


    “……”


    靠山這樣的人,此刻表情都有些異樣之色了。


    她現在忽然想起來,不久之前,太子妃曾經找到了自己,要求把自己按照安瀾的模樣培養。


    並且表示,太子妃還表示自己知道,秦王宮流傳了下來一台培養美人的手段,她希望靠山能用在自己身上。


    而不是把自己當作靠山婦那群可憐的女人一樣培養。


    靠山此刻明白了過來:“原來如此啊!”


    劉盈很隨意的端起酒樽來,照樣是一飲而盡。


    安瀾遲疑了一下,劉盈發現她的臉開天辟地的有些微紅,然後緩緩地舉起酒杯來了。


    手提那分量重到能把自己壓死方天畫戟都紋絲不動的安瀾,此刻端著一個小小的酒杯,手卻有些止不住的輕微顫抖著。


    酒樽落下,劉盈立刻端著酒,給唿延長歲滿上。


    唿延長歲又驚又喜,急忙連聲道:“不敢!”


    安瀾放下了口酒杯後,月兒急忙就上前來給安瀾斟酒,她可不想看到劉盈給安瀾倒酒。


    劉盈本以為,兄妹兩人會像是其他人那樣闊別重逢之後敘舊。


    可是……唿延長歲卻向著安瀾說起來了她養的小羊已經長大了什麽的。


    還說道,原本答應給安瀾的牧場,也已經被其他的人占領了。


    安瀾沒什麽表情變化,隻是很輕微的點了點頭。


    然後,整個大帳中,就陷入到了一種死一樣的沉寂中去了。


    劉盈略顯無奈,這姐弟兩人,都是悶葫蘆一樣的人。


    他開始拉著唿延長歲說起來了安瀾姐弟兩人跟隨著哪位疑似是秦國大將軍蒙恬部將的老者。


    老者是兩人的授業恩師。


    可在交談過程中,劉盈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哪位老者,在教授他們姐弟兩人的時候,居然區別對待?


    安瀾精通兵法戰陣,甚至於各種華夏這邊的各種典籍,張口就能誦詩經篇章,說諸子百家典籍,言談可引經據典,考究如同老學究。


    可……


    唿延長歲,卻隻是粗略使得漢家文字,更不用說華夏典籍,詩經篇章,諸子百家鼓吹之言論。


    至於軍陣變化的道理,他似乎也不如安瀾。


    戰陣搏殺之術,兩人學的都是一樣的。


    但是,唿延長歲酒過三巡後表示,自己從第一天習武開始,就一直都不是姐姐的對手。


    劉盈有些錯愕的看了看再度恢複了到了麵癱狀態的安瀾。


    此刻的她,劉盈想到了一句話來形容:“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震!”


    而原本非常優秀的唿延長歲,在安瀾麵前,光華暗淡失色。


    勉強可以用兩個字來概括唿延長歲與安瀾的差別。


    “略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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