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在以前,劉邦當然不會這麽想。


    可是現在,他自己都覺得劉盈真的越來越看不穿。


    越來越神秘了!


    好在,劉邦早就已經想好了對策,否則的話,還真的是擔心自己這個忽然變得天秀的兒子,是遇到了什麽居心不良的人。


    “咦?老周,那個人的背影怎麽看起來好熟悉?”


    審食其嘬了一口筷子上的菜汁,忽然指著人群中的往後退去的一個人,對這身邊已經在舔碗底的周勃說道。


    “咦!老周,你可真是沒什麽諸侯的風度,丟臉啊!”


    審食其忍不住嫌棄道。


    周勃看都沒看,直接就嘲諷道:“勞資動作慢點,這碗指不定誰舔了呢?”


    審食其一臉鬱悶,顯然心事被好基友說穿,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咦?那個人的背影真的好熟悉啊!”


    周勃忽然說道。


    隨即,兩人對視了一眼,就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神色變得極度不自然!


    “糟糕了,怎麽忘記了先給陛下送過去?”


    審食其的聲音低得隻有周勃能聽到。


    周勃一個哆嗦,擦了擦臉上的冷汗:“都他麽怪你,你下筷子往嘴裏夾菜慢一點的話。


    我能忘記不先獻給陛下?”


    “快他麽別說了!”審食其忙看向劉盈,咽了下口水,清了清嗓子:


    “那什麽殿下啊!”


    “何事?”劉盈都沒迴頭,顯然不是一般的嫌棄他們沒有見過世麵。


    審食其話到了嘴邊上,卻說不出來。


    劉盈那邊不耐煩的道:“沒見過世麵就沒見過世麵唄!


    有什麽想問的就問,不清楚的地方,孤王自然會說清楚的。”


    “殿下,可否再重新炒菜,我等想要先一步獻給陛下去!”


    “嘿!”


    調理火鍋湯的劉盈迴頭來,麵帶嘲諷的看著兩人:


    “現在才想父皇來啊!方才搶菜搶的挺快啊!”


    人群外圍,劉邦那都已經走遠了的背影,忽然停住。


    這一瞬間,這位大漢的開國之間,儼然是使出霸王舉鼎般的力氣,這才控製住自己沒有轉身。


    “殿下!折煞微臣了,您就再弄點吧,臣等這好去獻給陛下!”


    周勃實在,直接就要跪下去了。


    劉盈鍋鏟一揮,打斷了周勃,樂嗬的笑道:


    “那成,孤王馬上就來,倒是……周侯你與審侯一口氣就把十八碟的炒菜吃光。


    都沒想著給父皇留點。


    這事兒啊,孤王不會和父皇說,但是卻要算你欠下一個人情來,你看若何?”


    周勃很想問,憑什麽就臣欠殿下一個人情?


    老審也吃了啊!


    可話到嘴邊上,他哪裏敢說?


    “是微臣欠點下一個人情!”


    周勃腆著臉,樂嗬道:“那殿下等會能多炒點嗎?”


    “能!”


    劉盈轉身吩咐庖廚加大火熬煮湯料。


    便開始直接下油熱鍋炒菜。


    遠處,僵在原地的劉邦氣的捏錘頭:“這個豎子,老子把天下,萬裏江山都留給你!


    當真有這麽好吃的炒菜,也不知道先送來孝敬你老子!”


    “周勃?審食其,好呀!老子記住你們兩個醃臢了!”


    籍孺看著僵在原地的皇帝,忽然大步流星的走開,也下意識的覺得有些不妙,可是卻不敢說什麽,隻是悶頭跟了上去。


    火頭軍營房中,香氣衝天,堂堂皇帝劉邦,卻隻能忍著抓心似得癢忍著。


    甭提這皇帝做的有多憋屈了。


    “陛下!”


    忽而,房門外傳來唿喊聲。


    劉邦興奮地轉頭喝道:“炒菜送來了嗎?快點!拿筷子來,朕嚐嚐!”


    籍孺趕緊捧著筷子呈給了劉邦。


    可劉邦卻看到房門外一臉懵逼,手裏拿著一卷令書的汝陰侯夏侯嬰……


    夏侯嬰看了看皇帝手中的筷子,又看了看自己手中從前線傳迴來的戰報……


    君臣兩人四目相對,都覺得各自手中拿著的東西和對方的殷切目光顯得格格不入。


    甚至……尷尬得一邊上最善於和人尬聊的寺人籍孺都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才好。


    皇帝陛下,何曾這般出醜過?


    究其緣由,僅僅是因為太子殿下劉盈的炒菜而已。


    夏侯嬰在心中暗自發誓,如果自己手中的令書不是前線送來的急報,他絕對立刻把這竹簡吃下去,然後笑著和陛下說:很好吃!


    以此來化解陛下的尷尬……


    到終究是尬聊鼻祖籍孺緩緩一笑,圓場說道:“陛下說,治大國如夢烹小鮮,方才整好說道盡興之處,這才拿著筷子的。”


    劉邦很自然地把筷子放在一邊上,點點頭,跪坐了下來。


    臉上的表情,仿若是在說,方才確實是有這麽一迴事兒。


    夏侯嬰尷尬的頭皮發麻……明明他進來的時候,聽著裏邊很安靜,沒有半點聲音的……


    “卻不知汝陰侯有何事奏報陛下呢?”


    籍孺繼續著自己的尬聊,還順帶著向著夏侯嬰使了一個眼色。


    夏侯嬰立刻會意,拱手一揖倒地,仿若此前的事情,完全沒發生過一樣,朗聲說道:


    “陛下,前線大將軍樊噲傳來戰報,臣成為來得及查看,也不知是不是匈奴情況有變,故而直接闖了進來向著陛下稟報。


    還請陛下恕罪!”


    劉邦一聽,立刻伸手道:“杵在那裏等春天發芽不成?快點把戰報呈來!”


    籍孺立刻走上前去,把戰報呈給劉邦。


    劉邦展開看了看,立刻發怒罵道:“他娘了個腿的左穀蠡王!


    真他娘把自己當成個東西了!”


    “他竟然修書樊噲哪裏,說要他自稱為匈奴單於,背叛冒頓,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要朕和他互送太子,以此作為質子,當做約定!”


    “區區左穀蠡王,狗一樣的東西,也配讓朕送太子過去!”


    看著勃然大怒的劉邦,夏侯嬰緩步上前去,把劉邦砸在地上的竹簡撿了起來,看了幾眼後,也覺得心中怒意叢生。


    “區區蠻夷之族,竟然敢向我大漢提出此等要求!”


    籍孺也是同樣怒氣衝天,唯一不一樣地方在於他的怒氣值,完全源自於劉邦。


    劉邦怒火衝天,他也就跟著怒火衝天。


    一時間,皇帝下榻之處,人人群起激憤,個個破口大罵匈奴賊。


    夏侯嬰更是當即下跪,拱手請戰:“臣願提兵十萬,縱橫匈奴!”


    卻在這個時候,房門外傳來了太子劉盈略顯調笑的聲音:


    “怎麽?匈奴這麽快就不老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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