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穀為了截住蕭思速完一行人,推動平靖關武林大會的同時,還放出很多煙幕。


    其用心是用來迷惑馬玉憐等人。


    連在地主持的馬玉憐都難以準確地判斷,何況隻能看信傳來判斷的風沙。


    風沙目前隻知道,經過一番激烈地角逐之後,李含章被推舉為武林盟主。


    其間,不僅因三河幫和江城會鼎力支持,白日初技驚四座也是主要原因。


    身為道門的黃巾力士,尋真台的劍奴,白日初連大宗師都可以交手一二。


    論武功,整個武林大會根本無人能敵。


    雖然明麵上並不站在李含章這一邊,然而誰企圖冒頭,她就找上門打誰。


    幾天下來,所向披靡,把所有想競爭武林盟主的江湖人士生生打了個遍。


    打得大家臉無人色,打得群豪噤若寒蟬。


    大會正式召開那天,白日初往台上一站,下麵連個敢起身說話的都沒了。


    隻能眼睜睜看著白日初“敗”於李含章。


    旁人不知道白日初的來曆,隱穀很清楚。


    當地的隱穀主事差點氣吐血。


    參與的道門人士則哭笑不得。


    什麽叫自己搬石頭砸自己腳,這就是了。


    李含章成為武林盟主之後,參與武林大會的江湖勢力立時分成了兩派。


    圍繞著怎麽阻止契丹公主一行人南下而開始激烈討論。


    李含章在夏冬影響下,認為治病先找源,治標要治本。


    契丹公主是標,意圖跟契丹人勾結的那些漢奸才是本。


    隻要找出來幹掉,契丹公主自然無功而返。


    最關鍵,不會令契丹震怒,對中原發動戰爭。


    兵戈一起,遭受最多苦難的還是普通百姓。


    這個觀點立時獲得了三河幫和江城會地鼎力支持。


    北周的江湖勢力,尤其零散的江湖人士附議者眾。


    包括黃河流域的江湖人士,還有些恰逢其會的燕雲人士。


    畢竟契丹若大軍來襲,北周首當其衝,燕雲也不能幸免。


    隱穀支持的江湖勢力和江湖中人,自然持相反的意見。


    雙方各執一詞,誰也說服不了誰,於是開始相互攻訐。


    馬玉憐正在尋找空隙,意圖暗度陳倉。


    勢態看似朝著有利於風沙的方向發展。


    風沙卻知道事情絕對不可能這麽簡單。


    馬玉憐最近傳來的一封信表明,數千江湖人士在平靖關前不進不退,未去申州。


    可是,申州城內風聲漸緊,多了許多來曆不明的高手。


    甚至出現在他們的藏身地附近。


    馬玉憐覺得這些高手其實是在城內進行拉網式查探。


    一旦遇上強力反擊,馬上就能確定他們藏身在哪裏。


    因此,她派人散在城內阻截,作疑兵之計。


    奈何這些人的武功遠遠超出江湖的範疇,明顯是武林高手。


    甫一接觸,就有了損失。


    僅僅一天,竟三死五傷。


    風沙覺得馬玉憐的判斷沒有錯,不禁為馬玉憐的處境擔憂。


    疑兵之計有效歸有效,絕對迷惑不了多久。


    每一次阻截其實都是在幫對方排除假地點。


    也等於中了分兵之計,正被人家各個擊破。


    一旦死傷過大,哪怕有機會都沒實力逃了。


    雲本真見主人麵露憂色,小聲道:“要不要……”


    風沙好像知道她想說什麽,打斷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除了明麵上那些安排,他當然備有奇兵。


    奇兵乃機動之兵,一旦動用,必須成功。


    否則將陷入死局,並非一定會敗,隻是再無騰挪的餘地。


    他相信隱穀肯定也留有後手。


    現在僵局,比得就是耐心,看誰先忍不住將奇兵盡出了。


    雲本真見主人臉上憂色不減,給一旁的張星雨使個眼色。


    這些天相處下來,她對張星雨已十分了解。


    別看張星雨平常一副乖乖女的模樣,其實比繪聲還敢呢!


    隻是裝得文文靜靜、瞧著羞臊難抑,而已。


    奈何主人好這一口,她自然隨主人喜好。


    眼見主人不開心,趕緊讓張星雨去討好。


    張星雨的臉蛋慢騰騰紅了起來,低頭矮到書桌底下去了。


    雲本真則去旁邊倒了碗補藥端來,打算喂給主人喝幾口。


    風沙意興索然地擺了擺手。


    這段時間永寧不在身邊,沒人管著他,難免玩得有些多。


    身體自然虛弱的很,倒也不說不行,隻是他陰虛卻陽亢。


    外陽越亢,體內越虛,所以臨事前必須喝點補藥充實下。


    如果沒臨事的話,那就不能喝,免得過猶不及,噴鼻血。


    雲本真見主人沒興致,擱下藥碗,書桌角上取來一軸畫,慢慢在主人眼前展開。


    擠出個討好的笑臉道:“雨兒昨晚又畫了一幅呢!婢子瞧過了,還算活靈活現,細微處更見纖巧,實在誘人的很,就連婢子見了都心癢呢!”


    風沙來了興趣,盯著展開的部分問道:“這次是誰呀?”


    自從他發現張星雨畫技不錯,尤其擅長臨摹秘戲圖,於是讓張星雨畫了不少。


    主要是他的侍婢。


    來暖香閣後,隻有雲本真和張星雨陪著他,玩得再花很快也膩了。


    便讓張星雨畫些名妓解膩助興。


    反正暖香閣裏有得是漂亮姑娘。


    “是青鸞和曲半衣。”


    雲本真手動嘴不停,笑道:“聽說她倆最近一直不對付,知道這是給主人看的,難得湊到一塊兒,比翼齊飛呢!”


    那些名妓名伶哪怕長得再漂亮,主人也不會碰,一來夫人不會同意,二來嫌髒。


    頂多過過眼癮罷了。


    好比蘇冷最近常來,也僅是陪玩而已。


    正兒八經的事,還是她和張星雨承擔。


    風沙衝著秘戲圖看了幾眼,勾勾手指。


    雲本真趕緊把放下的那碗補藥又端了起來,喂給主人喝。


    風沙一口飲盡,嘖嘖嘴隨口問道:“她們倆不是在西瓦嗎?怎麽來暖香閣了?”


    暖香閣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姑娘,哪怕一天找好幾個畫,十天半月也休想畫完。


    所以雲本真不會特意找別處的名伶迴來畫。


    隻可能是兩女正巧過來,讓雲本真撞上了。


    雲本真放下藥碗,挨上來給主人擦嘴,嘴上迴道:“嶽刺史今天在暖香閣擺宴,她們奉命作陪,還要登台表演,所以昨晚就來彩排了。”


    她負責主人的安保防衛,別說暖香閣,附近三條街都安排了風門的人盯著。


    隻要她想,這三條街內的某隻公蒼蠅跟幾隻母蒼蠅碰過幾次頭她都能知道。


    何況青鸞和曲半衣是主人誇獎並留意過的名伶,她當然會留心。


    “嶽刺史擺宴?在這兒?”


    風沙皺眉追問道:“因為什麽?”


    上一次隱穀挑事,何子虛幫忙化解了。


    有一必有二,何子虛如今又已經離開。


    這不年不節的,嶽州刺史跑來暖香閣這種地方擺宴,不由得他不警惕。


    莫非嶽家出了什麽事?跟隱穀有沒有關係?


    雲本真見主人對這事感興趣,正容道:“這次嶽刺史宴請的都是本地商界人士,應該跟賦稅有關。”


    風沙噢了一聲,有些明白了。


    王魁之前屯兵嶽州,狠狠刮了一道,他來後嶽州又接連生變,府庫自然有點空。


    嶽刺史上任至今,勉強站穩了腳跟,有餘力解決缺錢的事了。


    這事他得幫一下。


    道理很簡單,嶽州各地駐軍雖然大半由四靈控製,錢糧卻是由州府供給。


    畢竟名義上都還是嶽州的軍隊。


    東鳥總執事認輸後,他通過東鳥四靈,實際掌控這些駐軍。


    如果州府沒法解決錢糧的事,各營駐軍肯定伸手找他要錢。


    如果他解決不好,東鳥總執事再動點手腳,很容易變天的。


    另外,嶽家掌控兩營兵,嶽刺史肯定會優先保障自家軍隊。


    甚至喂個盆滿缽滿。


    如果沒人幹涉的話,肯定撐的撐死,餓的餓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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