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時,宮天雪說明了較技規則。


    無論琴棋書畫,茶藝棋道,歌舞奏樂,隻要其中一項獨占鼇頭,就能得到彩頭。


    所謂彩頭,無非是一些珠寶首飾。


    關鍵在於,獲得彩頭的人將會隨宮天雪入室,由郭青娥親自贈予。


    前來參宴的名媛足有數百人之多,其中絕大部分人以為隻是一場宴會遊戲而已。


    僅有幾十名媛對這彩頭誌在必得,大都跟嶽、蒲、李三家有關係。


    三家顯然把這場宴會視為與風沙搭上關係的良機。


    找不到風沙,找風沙的夫人也行啊!


    何況,這場宴會怎麽看怎麽像風沙特意開的後門。


    好像在告訴大家:想當嶽州防禦使和刺史嗎?那就把家裏的女兒送來任我挑選。


    無論是那四五個有實力奪位的,還是地位差上一點的,尤其是差上那麽一點的,眼睛都紅了,把家裏未婚的女兒,甚至連未婚的侄女都送過來了。


    其中不乏豢養的家伎,因為容貌技藝極其出眾,幹脆現認幹親,一並送來。


    更是千叮嚀萬囑咐,要求她們定要把彩頭爭到手。


    ……


    風沙返迴楓橋別墅休德館的時候,剛過午飯的點。


    前來赴宴的名媛大都在花園裏散步、消食、賞花。


    居高臨下觀賞,下麵到處都是美人,成群結隊。


    與滿院的鮮花相互映襯,人比花多,亦比花嬌。


    風沙無心賞花,低頭吃飯。


    他錯過了午飯,正饑腸轆轆呢!


    雖說秀色可餐,畢竟不能真的填飽肚子。


    宮天雪得訊後匆匆趕來道:“午宴剛過,待會兒開始較技,嬸嬸會過來看看。”


    就是讓花園裏這些大家閨秀弈棋鬥茶、操琴對詩、比舞弄簫什麽的。


    她知道這僅是走走過場,其實內定了結果,甚至內定了過程。


    無非是排除李淑婷,選擇周舒安。


    若李淑婷知情識趣,知難而退,一切好說,否則就會動手段。


    風沙忙著往嘴裏塞東西,頭也不抬地問道:“有什麽情況嗎?”


    宮天雪親昵地挨著風沙的身邊坐下,柔聲道:“周小姐性子烈,李小姐心思深,兩人剛到就碰了麵,周小姐打傷了李小姐的人,所幸還算小心,掩蓋住了。”


    周舒安居然在這裏打傷了她的客人,她當然很不高興。


    不過,想著人家以後會是她的姨娘,不高興也得忍了。


    風沙剛剛咬了口肉,含含湖湖唔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周舒安敢在這裏動手,要麽是個笨蛋,要麽有恃無恐。


    他見過周舒安,談不上聰明,但也不笨,應該是後者。


    李淑婷恐怕是故意激惱周舒安,想讓周舒安提前出局。


    事情既然蓋住,側麵證明周舒安衝動歸衝動,並不傻。


    宮天雪伸手指道:“沒想到她們竟像是不打不相識了。看那邊。”


    風沙順著她手指方向望過去。


    周舒安正在池塘邊上跟一個貌美少女有說有笑。


    還有個身材嬌小的少女站在兩女身邊,一直低著頭,看不見麵容和表情。


    “她就是李淑婷。”


    宮天雪介紹道:“午宴的時候,她們三個人就坐在一起,關係頗為親密。”


    她跟風沙的想法差不多,所以非常疑惑。


    周舒安剛打傷了李淑婷的人,怎麽還能像好姐妹似的?


    到底什麽情況?


    風沙目力極佳,距離有些遠,也看得分明,打量李淑婷幾眼,心髒漏了半拍。


    這丫頭確實太漂亮了。


    尤其那張臉蛋,精致得巧奪天工。


    滑嫩到好像連眼神都站不住腳,在上麵使勁打滾。


    單憑臉蛋的話,絕不遜色於宮天雪。


    因為年紀稍小,身段僅是初見窈窕。


    與旁邊的小竹相比,不對,兩女根本沒得比。


    等等,那是小竹?風沙忽而迴神,不悅道:“誰讓小竹來的,她來幹什麽?”


    他知道周舒安意圖利用小竹對付他。


    奈何他確實心有虧欠,所以沒法責怪小竹,為什麽甘願受人利用。


    人家想為父報仇,天經地義。


    他當然不會還手,隻能被動忍受,還要納始作俑者為妾。


    心裏的火氣,騰騰地冒。


    宮天雪小聲道:“是我請她過來的,以為你會喜歡。”


    她見風沙明顯不高興,聲音越說越小。


    風沙頓時沒了脾氣,揉了揉她的腦袋道:“來就來了,我沒怪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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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天雪又怯怯問道:“今天之後,雪兒是否應該給師傅寫封信呢?”


    她知道師傅喜歡風少,風少決定納妾,她很不高興,跑去找郭青娥抱怨。


    就算風少要納妾,也該讓她師傅先進門。


    結果郭青娥告訴她:隱穀肯定無法容忍升天閣兩代傳人都嫁給四靈高層。


    宮天雪冰雪聰明,一聽就明白了。


    如果師傅嫁給風少,她跟秦夜就絕無可能。


    她當然難以抉擇,一直輾轉反側。


    心情之矛盾可想而知,既希望成,又不希望成。


    風沙停箸沉默,良久之後輕聲道:“你先不要動筆,這封信由我來寫。”


    語畢,幾下把碗裏的飯菜扒完:“我有些困了,在這兒睡會兒,下麵交給你了。等有了結果,再叫醒我,我要留她吃個晚飯。”


    這是周峰拿大半天的談判時間跟他換的。


    情不情願都得跟周舒安吃頓飯、談談天。


    如果周舒安非要堅持的話,說不得還要陪人逛街呢!


    不然周峰該找他麻煩了。


    為這麽點小事,不值當。


    宮天雪迴道:“知道了。”


    服侍風沙漱口並睡下,一直等到風沙微鼾方才離開。


    ……


    小竹不僅認識周舒安,也認識李淑婷,跟李淑婷更熟一些。


    畢竟兩女長住嶽州,潘家未滅之前,經常在各種場合碰麵。


    雖然交談不多,沒少打照麵。


    那時李家的地位雖然不如潘家,李淑婷卻豔蓋嶽州,不遜任何潘家女兒。


    如今時移世易,李淑婷同往昔般麗色迫人、挺拔驕傲。


    小竹卻自卑的不行,與其見麵至今,連頭都抬不起來。


    仿佛牡丹花下的雜草。


    若非宮天雪和周舒婷極力邀請,她根本不想跑來受罪。


    如今來了,也僅想當個不起眼的陪襯,不希望被人注意。


    李淑婷以往都沒把潘家的女兒放在眼裏,何況是現在?


    奈何周舒婷非拉著潘蘭容不放,她想讓周舒安替自己背鍋,自然不肯離開。


    周舒安出於同樣的原因,硬是拉著小竹不放。


    聽兩女一番交談後,李淑婷迅速察覺到周舒安的用心,馬上對小竹熱情起來。


    風沙擔心兩女纏著自己,純粹是因為東鳥總執事和周峰的態度實在太過堅決。


    好像按也要把兩女按死在他身上。


    其實兩女心不甘、情不願,一心隻想脫身。


    周舒安和李淑婷你一句、我一句,幫小竹出謀劃策。


    小竹畢竟出身豪門,琴棋書畫什麽的,打小都學過。


    確實是最合適的替身。


    兩女顯然還在一廂情願地認為,這場“選妾”的宴會公平公正公開呢!


    隻要她們“盡力”之後沒被選上,那就既不用給人做妾,家裏也可以交代過去。


    小竹則聽得一臉懵逼。


    她不就是個陪襯嗎?怎麽好像變成主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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