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璣領頭召集這次宴會,參宴者主要三方麵人。


    一是各家勢力的頭麵人物。


    二是江陵百業會的商行,以及依附各家勢力的商行。


    三是以十三幫會為首的大小江湖幫會。


    主要目的是希望說服大小勢力通過商行購買足夠的物資,待到升天閣演舞那天捐贈出來支持北漢與鎮北王抵抗契丹的威脅。


    對此,諸商行自然舉雙手讚成,諸幫派也有護商護航的利益。


    兩者分別於各家勢力都有紮根,反過來能夠影響金主的態度。


    所以參宴的大小勢力注定會掏錢,區別隻在掏多掏少。


    錢璣自然領銜,出得四船海鹽,當場買下辰流商行的精鑄兵器共計五船。


    這四船海鹽算是風沙的,掛在錢璣名下而已。


    旁人當然不知內情,連歎海龍王果然富甲天下,出手之闊,令人咋舌。


    幾個大國的頭麵人物剛剛在雲本真麵前醜態百出,生怕影響到正道對他們的感官與看法。


    突然之間爭著搶著看誰大方,唯恐不夠踴躍,給人家留下更加不良的印象。


    最後還是李六郎財大氣粗,以南唐盛產的茶葉絲綢換購辰流武械一船,其他多家軍工商行武械共計六船,還有各類物資十多船。


    起碼在數量上遠遠超過了錢璣。


    東鳥王子姓王,同樣大撒金錢,以東鳥盛產的棉紗、茶葉與丹砂,換購多船軍甲及其他物資。


    大越畢竟不及中原富庶,那位劉家公子急得坐立不安。


    剛才就屬他鬧騰的最歡實,幸災樂鍋好不開心,如今落到末尾,恐怕會被風門掌教另眼相看,往後肯定要倒大黴。


    雲虛忽然湊近低語幾句,劉公子大喜過望,叫道:“我再用新造巨艦兩艘,換購十船軍械及物資。”


    大越除了戰象聞名天下,造船業也十分發達,不然怎麽當海盜搶劫?


    雲虛幾句話就和劉家公子談定了一筆生意,給了個十分“友情”的價碼,還許他賒賬……不,賒船。那還有什麽好說的,趕緊拍板。


    大越不久前向辰流訂購了一批戰象重甲,已經付下定金,所以雲虛根本不怕人家賴賬。


    何況在她看來,這些貨最終都會迴她手上,兩艘巨艦等於白撿。若非擔心劉家公子出不起更高的價碼,她隻會宰得更狠。


    雲虛笑盈盈的以辰流的名義定下了幾船貨,不多不少剛好給在座諸位墊底。


    幾位公子覺得保住了麵子,都衝她笑了笑。


    緊接著北漢代表象征性的買下些貨,趙儀也代表鎮北王出了些錢。


    之後便是各地勢力的代表以出資做為表態。


    如果一毛不拔,一頂勾結契丹的帽子就會扣下來,屆時附近的勢力無論是否敵對,都會很高興的打著正義的旗號將其瓜分。


    這些大都是地方豪強或者獨霸一方的軍使,自然遠不及上麵那些人財大氣粗,勝在人多,林林總總湊起來數量著實不少。


    總之,這些頭頭腦腦隻是決定大概的數量,下到具體的份額,那就是各家商行自己去爭搶訂單或者以物易物的手段換購。


    這麽大的量,哪怕僅僅分到些邊角,也能賺個盆滿缽豐。


    大家各取所需、各有所得,算是落了個皆大歡喜。


    風沙默默算了一下成交量,不禁喜動於色。


    這要是全部弄到手裏,不光新建江陵青龍的物資綽綽有餘,接下來三五年都無需操心花錢了。


    一念至此,倏然迴神,偷眼打量一旁的趙儀,見他眼底喜色隱閃,就知這家夥也對這批物資動上了心思。


    哼~


    晚宴過後,便是聯誼時間。


    風沙不喜歡拋頭露麵,更不喜歡跟很多人打交道套交情,分別向趙儀、錢璣、雲本真和雲虛告了退,提前離席。


    沒曾想剛剛出門,蕭思這小子不知從哪冒了出來,說是湊出了白銀五千兩,希望再見蕭燕一麵。


    畢竟這場晚宴就是針對契丹的,他千方百計混進來查探情況實屬正常。


    看在錢的份上,風沙立刻答應晉升蕭燕為劍侍首領,至於見麵……想也休想。


    這一大批用來抵抗契丹的物資被他視作囊中之物。


    拿了錢就要辦事,於公於私他都有責任阻止契丹入侵中原,偏偏手伸不了那麽遠,隻能在蕭燕身上多動點腦筋,當然要把她暫時與外界隔絕。


    蕭思盡管失望,還是許諾盡快將白銀送到曉風號,然後轉身離去,看著孤單的背影不但落寞還挺蕭瑟的。


    風沙撇了撇嘴,乘車迴到升天閣。


    過沒多久,雲本真也迴來了,卸去披風厚紗,接替繪聲伺候主人。


    風沙正泡在大木盆裏衝涼,洗到一半換了的人,不免又好氣又好笑。


    這丫頭什麽都好,就是太霸道愛吃獨食,隻要她在,就由不得繪聲等人沾手。


    天氣畢竟太熱,又喝了點酒,風沙懶洋洋的張著雙臂靠在邊沿上,閉著眼睛懶得睜開。


    “你怎麽會跑去參宴?”


    “主人要婢子打聽趙儀的事,他順便發出了邀請,婢子覺得可以拉近關係就同意了。如果主人不喜歡,婢子下次一定拒絕他。”


    雲本真雙手掬水撲往主人胸口,動作輕巧,迴答謹慎。


    “你做的很好。問出什麽沒有?”


    “他說和趙儀相識於江陵城郊一座古廟,那時趙儀好像殺了人是個逃犯,剛從北漢逃出來。他見其英武不凡,資助了一些錢財和護衛……”


    風沙緩緩點頭。看來趙儀沒有說謊,兩人說的話對得上。


    “……後來才知道他竟然重迴北漢投身於鎮北王帳下,戰功顯赫,升為禁衛首領,還當過滑州副軍使,最近成了梁州騎兵指揮使。”


    這升的也太快了,何止三級跳。


    “還有呢?”


    雲本真想了想:“趙儀與當今梁州府尹柴興相交莫逆,好的恨不能穿一條褲子。”


    風沙頓時揚起眉毛。


    郭武這個鎮北王隻是稱號,其實並未受到正式冊封,所以梁州有王都之實無王都之名。


    梁州府尹相當於王都之城主,是個極其重要的位置,一般隻有最受看重的王儲才會擔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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